佚名
2018年57岁的野口,在其34岁时因公司裁员丢掉工作,接着老婆离他而去。野口返回老家玉县,与母亲一起生活至今。野口平时“宅在房间”,饭菜都是由母亲送到房间门口。野口的母亲洋子今年82岁,丈夫很早就去世了。近几个月,她开始利用一切关系为儿子找工作,还让女儿帮忙写求职书,甚至在学历、特长上“掺水”。一些朋友与社区工作人员告诉洋子,这些事应该让野口自己做,她不以为然道:“是我自己愿意养着他,不关他的事。”
像野口这样的“啃老族”,在日本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当庞大的群体。2018年6月公布的数据显示,不工作、不上学或不参加任何培训活动的人超过116万,约占日本劳动年龄人口总数的2%,其中,40岁至54岁年龄段有45万人。35岁至54岁人群中,与父母居住在一起的人超过400万。对于“啃老”问题,日本政府与社会难以找到对策。如果政府出台对“啃老族”不利的政策,爱子心切的老年人说不定会用选票来表达不满。更何况在大多数人看来,“啃老”只是家务事,一个“愿啃”一个“愿被啃”。
道森夫妇在美国马里兰州首府所在地安纳波利斯的海边经营一家餐馆。记者以为,他们会卖掉餐馆住进老年公寓或养老中心,就像大多数美国老人一样。但道森太太说,如果卖了,大儿子一家就没地方住了。这个大儿子也曾出去闯荡过,但30岁时又重新与父母生活在一起,之后还成了家,并且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大儿子夫妇负责在后堂打理餐厅事务,孙子孙女完成高中学业之余,承担服务员的工作。“我们去世后可以将餐馆作为遗产给大儿子。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养老。”道森太太不住地叹气。
道森太太的儿子是年龄较长的美国“啃老族”。事实上,“归巢”现象在美国年轻群体中也十分普遍。为何美国年轻一代“啃老族”陡然增多?美国《纽约时报》分析称,因为出生于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的美国年轻人经历了“不幸的经济发展趋势”,他们大学毕业时正值房地产和金融体系遭受经济危机,导致他们负的债比以往毕业生都多。
年过70岁的巴西老汉塞尔吉奥年轻时在通信公司工作,收入颇丰,现居住在里约热内卢的巴哈区,是这个国家中产阶层的缩影。小兒子罗德里戈曾在里约热内卢一所私立大学学习工商管理,毕业那年正赶上了巴西严重的经济危机。自2015年以来,罗德里戈一直在家“啃老”。“为了帮儿子找到工作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结果,我自己也很内疚。”塞尔吉奥说。
像罗德里戈这样的青年在巴西还有很多。根据巴西地理统计局的数据,2017年,巴西15岁到29岁年龄段的青年共有4850万,其中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在校学习或参加技术、职业培训的“双无”群体有1120万,约占该年龄段青年总数的23%。“双无”群体数量长期增长将给巴西经济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
21岁的本尼是慕尼黑大学机械工程专业学生,每天在学校完成学习任务后,他开车40分钟左右,回到35公里外的小城格隆——他的父母家。“我曾经试着找公寓。但后来我放弃了出去住的想法,一是房租太贵,二是合租公寓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本尼说,家里不同,这里很干净,妈妈每天都为他准备饭菜。本尼的母亲克劳迪娅是一名公务员。她说,自己18岁上大学时搬出父母家,而她丈夫在16岁时就独立了。克劳迪娅说:“以前,年轻人在高中毕业后就从父母家搬出去了。但是近10多年来,德国社会发生了显著变化。”
在德国,“啃老族”被称为“妈妈酒店”。德国联邦统计局2016年的数据显示,约62%年龄介于18岁到24岁的年轻人选择不离家。25岁人群中,仍然有1/3待在家中。“这是一个欧洲问题。”德新社一篇报道称,欧盟统计局数据显示,该地区35岁以下与父母住在一起的群体的比例达到40%以上。还有很多人是搬出去又回家的“归巢者”,他们的平均年龄为36岁。
(严美珍荐自《半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