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三分甜,你有十分甜

2019-04-18 00:46颜小二
花火A 2019年2期
关键词:李叔饮水机纸杯

颜小二

前段时间,我突然好喜欢喝奶茶,什么都可以作为喝奶茶的借口。

比如:

心情好。

中午少吃了半碗饭,晚上应该补回来。

今天的微信运动记录比昨天多了五十步,需要喝点东西犒劳自己辛苦的小腿呢。

……

然后,整个冬天,我都和甜甜的奶茶分不开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奶茶不够甜怎么办呢?

那就加点小尾巴牌糖吧!

上期回顾:

开学典礼,唐温坐在台下昏昏欲睡,许珩年发来短信:别睡觉,冷气太凉。

无精打采的她瞬间神清气爽。

只是,她好奇的是,他怎么知道她睡着了?

许珩年上台发言,目光直直地落到她的身上。

唐温下意识地攥紧搁在腿上的书包带。

被发现了?

小尾巴(三)

文/颜温

(新浪微博:@颜颜颜温)

在苏蔚然的帮助下,唐温总算是将用不到的书锁进橱子,又挑出一些平日用不着的课本,打算带回家。

费劲儿巴拉地搬着书本,好不容易出了校门,她又被拥挤的人流堵得七荤八素,踮着脚尖在人群中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李叔的车以及许珩年——当然还有他身边的陆淮琛。

唐温自然认得陆淮琛,他跟许珩年是玩泥巴长大的发小,隔三岔五就来许家蹭饭,性子很闹腾。

也不知道他勾着脖子跟许珩年说了些什么,隔着空气中涌动的热浪看过去,他似乎有些躲闪,神情不自然地舔了下唇。

……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吧?

唐温这么想着,稍微加快了一些脚步。

只见许珩年一把拍掉陆淮琛搁在肩头的手,也不管他在身后胡乱叫嚷,推开他就朝她的方向走来,步子迈得有些急。

他揽过唐温手里所有的书本,微蹙眉心:“怎么发课本也不打电话给我?”

还挺重。

也不知道她这小身板是怎么抱过来的。

唐温低头拽了拽发皱的校服,老实巴交地回答:“怕你忙。”

他忙?

没细想,许珩年收回视线,眼神示意她走里面的位置。她乖巧地绕到他右边的树根旁,站在石阶上,一下子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

上了车,许珩年将书本放在脚跟边,锁上车门,将一片鼎沸的人声隔绝在外。唐温转了转酸痛的手腕,笑着跟李叔打了招呼。

车内开着空调,很是凉爽,唐温用纸巾抹掉额头上的汗渍,又把包翻开,献宝似的从里面拽出自己的军训服,笑意盈盈:“你看,我明天也要军训了。”

许珩年瞥了一眼绿油菜似的衣服,顿了顿,扯起一条袖子瞅了两眼,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太长。”

“嗯?”清亮的眼睛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不解。

他漫不经心地撒开手,没再说话。

唐温对他淡然的态度习以为常,侧过脸去百般无聊地摆弄那几个衣扣。

被摆弄的扣子像迎风鼓起的风铃,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哗啦啦响了一路。

许珩年凝视着她白皙的指尖,轻抿起唇,眼底忽然生出微亮的光——

“对了,”他挑起一侧的眉心,问道,“上午演讲的时候,你在笑什么?”

唐温怔了一下,停住手中的动作,心中搅起千万层波浪——

他竟然看见她笑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被当事人这么一问,她窘迫地红了脸,抓着手心喃喃地将同学吵闹的原因解释了一遍。

许珩年听了,无奈地失笑:“我还以为你在笑我说的话。”

“嗯?”

小脑袋一转,她回忆起他当时好像是在念校规来着……

校规有什么好笑的?

见她不解,许珩年忍不住輕轻握起拳,凑到唇边轻咳着遮掩住笑意,将当时读的内容重新说了一遍:“学校禁止谈情说爱以及与异性同学交往过密……”

唐温:“……”

小脸蛋像是涂了水粉般,蓦地羞红。

到家的时候,琴姨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餐,炉灶上蒸煮的排骨香气四溢,从门缝里偷溜出来四处游走。

许家住的是二层精致小别墅,一楼是客厅,此时空无一人,墙角的沙发都被昏沉的日光埋没了大半。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鞋跟摩擦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响,唐温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动作欢快地推开屋门。

扑面而来的香气令她欣喜地瞪大了眼睛。她侧头拉了拉身后人的衣袖,语气欢快:“是我最爱吃的排骨!”

许珩年点点头,换好鞋,搬着书本径直地往二楼房间走。

唐温皱起鼻子,眉心耷拉下来,老实巴交地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地上楼去。

他打开她的房门,将书本放在写字台的桌角,轻轻推开窗户让风透进来,又将桌角的小盆栽放到窗台上。

他转过身,还没抬脚,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小朋友没刹住脚步,脑袋刚好撞在他的胸前。

她不高,瘦瘦小小的一只,还要稍微踮一下脚尖才能够到他的下巴。

唐温揉着脑袋,瓮声瓮气地哼哼了几声,包子脸都皱在了一起。

许珩年一看,笑了,抬起手来替她揉了揉头。

夕阳从窗外泼洒进来,唐温顿了一下,撒娇似的用手指捞住他衬衫的袖口,仰着头眼巴巴地瞅着他。

他的目光落到她微红的鼻头上,他微抿嘴角,伸手替她擦去鼻尖上的汗珠,温声道:“怎么了?”

“……”

她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中午在食堂听到过很多关于许珩年的议论声,高一一年,他不仅学习成绩出色,还积极地参加了学校的各种活动。

而她当时正处于初三的奋战阶段,跟他也只有晚上放学才能见面,而且见面时大多数谈论的都是她的成绩,很少涉及有关他的事情。

她总觉得像是缺席了他一段成长,想来就有些惆怅。

况且,她还听说有很多优秀的女生喜欢他之类的……

见她眉头微锁,许珩年伸出手捏了捏她空闲的掌心,轻叹:“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感受到手心沿着脉络传到心口的温热,她回握住他的拇指,实话实说:“今天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许珩年微微一怔,突然想起陆淮琛所说的“风言风语”。

高一的时候,他很少在意这些传闻,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多也就是陆淮琛闲来无聊跟他唠叨唠叨,他也就掀掀眼皮,左耳进,右耳出。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不能不重视了。

许珩年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她肉呼呼的圆脸,嘴角微动,模样似笑非笑:“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们我们的关系?”

唐温一听,瞪大了眼睛:“可以说吗……不太好吧。”

他早上刚念完了校规说禁止异性交往过密呢!

更何况,班里那些女孩子都很喜欢许珩年的样子……

她如果说他跟许珩年从小就有婚约,那岂不是变成全班公敌了?

许家跟唐家是旧交,双方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曾是战友,加上住在同一小区,自然而然就成了来往密切的邻居。

许珩年从小话就少,没有朋友,那时候唐温成天待在他的屁股后面,跟个小尾巴似的,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一口一个甜软软的“珩年哥哥”,叫得他总是脸红耳热。

唐温七岁的时候,唐家打算搬离中国,去美国发展定居,唐温舍不得,拽着许珩年的袖子哭了好久。

许爷爷一看,觉得两个孩子挺般配,跟唐爷爷一块去神婆那里算了姻缘,发现两人八字相合,如果结婚的话,对双方的运势都有很大的帮助。

两个老人欣喜万分,立马做主找了人来,给两个孩子定了娃娃亲。

许母哭笑不得,觉得用这种方式捆绑孩子有些不合适,就干脆让唐温住在家里,一来培养感情,二来磨合生活习性。

就这样,唐温在许家住了八九年,每次陆淮琛见到唐温,都调侃着叫她“许家的小媳妇儿”,总是搞得两人面红耳赤。

……

许珩年细想了一下,确实不妥,她还没融入班集体,如果硬是告诉那些女生,搞不好会给她带来麻烦。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靠婚约牵扯。

想到这儿,许珩年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垂眉时目光格外柔和:“那你就不要什么谣言都听信,免得整天都不开心。”

唐温吸了下鼻子,微抿起嘴,思索着点点头。

“好了,我先回房间了,一会儿下去吃饭。”

“嗯。”

等许珩年走后,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书本,换了一件居家服,又看了几眼手机消息,之后才磨蹭着下去吃饭。

刚走到楼梯拐角,一只胖橘猫喵呜一声,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凑了过来,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兔头拖鞋。

“月月晚上好啊!”她蹲下身来,把软乎乎的猫抱进怀里,握住它的爪子。

这是她刚上六年级那年,在小区外的花园里捡的流浪猫。

那天,她去艺术班学舞蹈,快下课的时候,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气温也骤然降低下来。李叔休班,许珩年打了伞来接她,还给她带了件外套。

回去的路上,雨帘密集,夜色混合着街灯的光影投落在雨雾里,折射出琉璃般的色彩。

她握着伞柄,一蹦一跳地尽量躲避街道上的水洼,但雨势太大,最终还是被黏糊的泥渍沾湿了白鞋。

“慢一点。”许珩年怕汽车开过溅起的水渍落到她的身上,一直挡在街道外面护着。

他们走到小区门口,光线暗了下来,唯有路灯还隐隐透着明亮。整个小区阒静一片,只剩滂沱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风有些大,她握不住伞柄,就干脆把自己的洋伞收起来,跟许珩年挤了一个。

许珩年走在外侧,轻轻偏着身子替她挡风。

这时,眼尖的她在草丛里发现两只如玻璃球般剔透的眼睛,定睛一看,是一只橘猫,正在枝叶间缩成一团,打着哆嗦。

“欸,你看——”唐温拽着许珩年的袖口,往不远处的草丛里指了指。

他会意地轻扫了一眼草丛,再别过眼时,发现她摇晃的身子有些偏离伞面遮挡的范围,于是下意识地将伞面微微倾斜向她,简短地嗯了一声。

唐温一直都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见到它的毛发被淋透,不免有些心疼,半蹲下身用手帮它遮了遮雨。

橘猫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猛地弓起身子,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警惕。

唐温毫不在意,反倒关心它:“好可怜啊,看上去很瘦的样子。”

她的关注点始终放在猫的身上,未曾留意那只拉着许珩年衣角的手恰巧轻轻擦过他的手背。

指尖的凉意隔着皮膚沁入他的心底,许珩年微蹙眉心,思忖片刻,还是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我们把它带回家好不好?”

她突然转过脸来,眼神在昏沉的夜色中格外明亮。

“想养?”

“嗯嗯!”

她连忙点头,娇小的包子脸上写满了期待。

想来她这些年都没怎么养过宠物。她五六岁的时候,唐母养过一只京巴犬,后来唐家要搬到美国就送给了别人,她特别舍不得。

如今,她觉得这猫无家可归,怜悯之心让她有了收养的冲动——

许珩年沉吟片刻,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好。”

“哇,你真好。”

她的语气软绵绵的,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欢快的情绪,弯成月牙的眼睛里装满笑意。

他似是被这笑容所感染,也勾起嘴角,脸上神色温柔。

而那时候唐温并不知道,许珩年对猫毛过敏。

将橘猫带回家之后便养了起来,她还给它取了个“月半”的名字,小名“月月”,希望它以后能够胖一些。

那段时间,她在网上搜索了很多有关养猫的资料,还在琴姨的陪同下买了不少猫粮。一开始,月半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

有一天凌晨,许珩年口渴起来喝水,听见门外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以为是谁在洗手间,没太在意,谁知再仔细一听,竟然听到了一丝丝抽泣声。

他拉开门,看见唐温不知所措地站在走廊里,满脸泪花。

“怎么了?”他急急地走上前去问她。

“月月……它……”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着,气息颤得厉害,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出一句话,“它一直吐。”

“吐多久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吐一天了,猫粮也不吃,好不容易吃一点,又全吐出来了,睡觉前还好好的,结果刚才我起来一看,发现它又吐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珩年抿起唇,跟着唐温来到她的房间内。

月半打蔫儿似的趴在猫窝里,眼皮微微耷拉着,奄奄一息。

许珩年蹲过去,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逗猫棒来,伸到它的面前,尝试着摸它的毛温声哄一哄。

他从来没哄过猫,拿着逗猫棒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笨拙。

月半大概也不认识他,睁了睁眼皮,侧头躲了,毛茸茸的爪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发出喵呜的声响。

一人一猫瞪着眼看了彼此一会儿。

思忖片刻,许珩年站起身来,有些无奈:“送医院吧。”

站在身后的小姑娘吸吸鼻子,用手背胡乱地擦了几把眼泪,哽咽着说:“这么晚了……”

“没事,我去给李叔打电话。”

他看着唐温哭到红肿的眼睛,目光一沉,伸出手想要替她抹掉眼泪。

但手臂剛悬到空中,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垂落下来。

“你穿好衣服,抱着它来客厅。”

见她乖巧地点头,他转身离开房间。

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他借着灯光,观察了一下自己刚才摸过猫的手臂——还没发红。

小时候去亲戚家玩,他陪着小表弟在院子里逗过猫,没玩一会儿两只手臂就起满了疙瘩,许母赶紧带着他去医院看,医生说是对猫毛过敏。

唐温刚带着月半到许家的时候,许母还疑惑,但许珩年私下跟她保证过会远离猫时,她才勉强答应把它留下来。

李叔跟他们住在同一小区里,挂了电话之后匆匆赶了过来。

十月末的天气,唐温裹着一件卫衣,将月半裹在毛毯里,许珩年看她穿得太少,又跑去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两三下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到宠物医院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唐温心里七上八下,被网上搜来的“病症信息”吓得手心直冒冷汗,生怕自己没能照顾好它。

许珩年看着她强忍着流泪的冲动,抿紧唇,一言不发。

那年他才十三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们到了宠物医院,停车,排队,挂号,直奔就诊室。

折腾到夜里两点多,三个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医生检查出呕吐的原因是肠道寄生虫感染,这是猫咪常见的疾病。

就诊的医生看到唐温攥着拳头、一脸担心的模样,凑上前去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没关系,我给它开点药就好了,不要难过了。”

唐温皱着鼻子看她,小声地问道:“真的吗?”

“嗯。”

他的手很暖,眉眼柔和,温润的语气令唐温感觉四周的消毒水都好闻了许多。

看着医生将纸巾递进她的面前,她吸吸鼻子,勉强把泪意憋了回去,蔫巴巴地道了句:“谢谢。”

许珩年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在见到她微颤的肩膀有所平复后,松开了布满汗渍的掌心。

他有点怕她哭。

医生给月半开了药单,并且交代了一些平日里的注意事项以及预防措施。

李叔去拿药的时候,两个人就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等着。路灯昏黄,在病房内传出一两声猫的低喃,像是有把毛茸茸的刷子扫过许珩年的心头,抑制不住地痒。

实际上,他是真的感到了痒。

刚才借着灯光看了下手背,他发现红肿了一片,想必两只手臂也是未能幸免。

而唐温并不知道。

此时她正坐在座椅上哄猫,这会儿月半的精神稍微好些了,吃了点大厅护士给的小鱼干,她怕它口渴,想着去给它接点水。

唐温穿着许珩年的外套,袖子有点长,两只小手努力向外抻着,跑到咨询台上的饮水机那儿踮着脚接水。

她那时候还很小,个头也就一米四出头,本来咨询台面的高度就已经到了她的头顶,饮水机又被放在了咨询台上,她连被放在饮水机顶部的纸杯都够不着。

护士这会儿也去了洗手间,没人能帮她。

她费劲儿巴交地踮着脚尖,一只小手扒拉着台面,铆足了力气去抓搁置在饮水机上方的纸杯袋子。

她好不容易抓住袋子的一个角儿,不知何处突然响起几声狗叫,吓得她脸色苍白,一个用力不小心将袋子扯了下来。

“呀——”她低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抱头蹲在地上,紧闭上眼睛。

不出所料,装着纸杯的塑料袋啪地砸在她的头顶,又软绵绵地弹起来,落在脚边的地板上。

她睁开眼看向一旁,还好,纸杯还装在塑料袋里,没有掉出来。

正徘徊在走廊看广告屏的许珩年听到声响,转过脸来,看见她正蹲坐在地上,噘着嘴去抓成叠的纸杯。

“怎么了?”他急急地走过来,球鞋的声响依次震亮了头顶的声控灯。

“我想接点水。”她舔舔嘴角,站起身来,抱着成叠的纸杯,看了看饮水机,又看了看许珩年。

蓝色的灯光映照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像是一汪幽深的海洋。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地互盯了几秒,直到头顶的声控灯都灭了,她才皱着脸瓮声瓮气地说:“我够不着……”

许珩年:“……”

他三两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抽出一个来,将剩余的重新放回饮水机顶部。

饮水机的咕嘟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

这时,咨询台的小护士也回来了,怀里还抱了一只不知道从哪个病房溜出来的猫,只见它喵呜地叫了一声,两只猫眼瞪得像铜铃似的,一愣不愣地盯着出水口哗啦啦的水流。

唐温看着许珩年接水的动作,眼角一扫,突然看见他发红的掌心。

小脸疑惑地凑过去:“你的手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掌,轻咳一声,声音有些低:“没事。”

(下期连载更精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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