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赛事与举办地城市发展的耦合时序演化及影响因素研究

鄢慧丽

1 引言

体育赛事作为一种源自城市外部，却作用于城市内部发展的强有力助推手段 （谢洪伟，2013），近年来越来越受到国家和地方政府的高度重视。2014年印发的《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和2018年印发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全域旅游发展的指导意见》中分别指出，到2025年，要基本建成布局合理、功能完善、门类齐全的体育产业体系，以及丰富的体育产品和服务，打造体育旅游综合体，使之成为推动城市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2016年，国家体育产业总规模（总产出）为1.9万亿元，其中，体育竞赛表演活动为176.8亿元，占比0.9%（国家统计局，2018）。国内体育赛事在政策鼓励推动、产业蓬勃发展的背景下，亟待相关理论研究跟踪指导。

国外在体育赛事方面的研究开展较早，成果丰富，主要涉及体育赛事概念定义（Damd et al.，1998；Kenneth，2004）、特征（Getz et al.，1997；Johnny，2002）、分类（Chris et al.，2000）以及影响（Fourie et al.，2011；Nancy et al.，2007）等。国内学者对体育赛事的学术研究近几年才开始逐渐重视，主要研究内容为体育赛事组织管理模式（史悦红 等，2018；于萌 等，2018）、电视转播权与媒体宣传（王聃 等，2018；王自强，2018）、安全风险预警（梁华伟 等，2018；蒲毕文 等，2018）以及宏观层面的产业发展（黄海燕 等，2018；王凯 等，2018）等。国内对于城市发展的研究由来已久，对城市发展的理解通常与“城市化”的概念一起出现，可以从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地理等多个层面进行不同的解释（谢洪伟，2013）。具体而言：城市发展的表现形式为人口和空间的城市化，城市发展的内容为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城市化、质量和数量的城市化，城市发展的目的为实现现代化与城乡一体化等（徐成立 等，2013）。对于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国内外学者研究的路径基本一致，以定性研究为主，根据举办地政府文件报告、相关行业市场信息、赛事相关资料与文献以及历史统计数据（谭艺 等，2012），主要从城市经济（李采丰 等，2017；周晓丽 等，2017）、城市文化（孙高峰 等，2018）、城市政治（Matthew et al.，2002）、城市空间（姜付高 等，2016；彭涛等，2011）、城市基础设施（张卫星 等，2018）、城市生态环境（梁波 等，2018）、城市形象营销（冯巍 等，2018；黄海燕 等，2018）以及影响评估等方面将两者的关系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定性阐述。

分析相关文献，国内外学者对体育赛事以及体育赛事和城市发展之间关系的理论研究还存在以下不足：1）出于不同的研究角度，对“体育赛事”“体育比赛”“运动竞赛”等概念的界定尚不清晰；2）研究内容较为单一，主要停留在体育赛事本身，对于其产生的城市经济、政治、环境等的影响较少涉及；3）体育赛事对城市发展的影响定性的描述性研究较多，缺少定量、深入的解释性研究；4）体育赛事对城市发展影响的单向研究较多，关注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及其协调性的研究较少。

“耦合”本是物理学中的概念，指的是两个或两个以上诸要素之间产生相互作用和影响而形成的现象和关系的总和；系统耦合是指两个相近相同，同时又相差相异的系统，在正确的干预下能够实现两者的优势互补与共同提升（邓椿，2018）。本文中，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即为互相作用的两个系统，在一定区域内，两个系统通过各组成要素之间资源（人才、资金、信息等）的合理配置实现共同发展。与耦合理论相伴的概念是“耦合度”，耦合度是衡量两个系统之间的协调程度、匹配程度以及支撑程度的重要指标（谭艺 等，2012），也是本文评价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之间耦合协调类型与特征的依据。

2018年10月，国办发〔2018〕93号文明确指出，支持海南打造国家体育旅游示范区，引入一批国际一流赛事。其中，环海南岛国际公路自行车赛（以下简称“环岛赛”）自2006年创办至今已有13年的历史，2018年第十三届环岛赛实现全球186个国家和地区的电视转播①数据来源：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环海南岛国际公路自行车赛/2929819?fr=aladdin。，成为海南城市对外宣传的重要载体。基于此，本文：1）明确了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的概念；2）分析了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之间的互相作用机制；3）采用频次统计法、理论分析以及德尔菲法确定能够反映两者关系的指标体系；4）借鉴物理学中的“耦合理论”，以环岛赛为例，对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之间的协调关系进行定量解释。

2 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及其耦合机制分析

本文将体育赛事的概念界定为“核心内容是体育竞技比赛，且兼具社会、经济、文化等价值的，定期或不定期举办，有明确时间长度限制的活动”，城市发展的概念是指“组成城市系统的各要素，包括经济、社会、文化等的优化与提升”（徐盛华，2013）。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作为两个相近相同，同时又相差相异的系统，当两者呈现较好的耦合协调度时，能够实现综合效益的提升。具体表现为：体育赛事的成功举办对于城市发展水平的提升具有较强的拉动作用，城市发展能够为体育赛事的举办提供各种需要的资源，保障体育赛事成功举办，两者相互影响，相互作用。

2.1 体育赛事作用于城市发展

一场成功的体育赛事对城市发展的带动作用是多方面的。首先，推动城市经济增长：1）体育赛事的举办需要大量基础设施及配套服务予以保障，能够增加城市投资需求；2）体育赛事能够优化城市产业结构，带动城市旅游业、金融业、商业服务等第三产业的发展；3）举办体育赛事以及由其带动的相关服务性行业为城市提供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城市就业问题；4）国际化的体育赛事能够增加城市外汇收入，国际性的体育赛事能够吸引大量的国外参赛者与观赛者，其消费支出能够为城市经济发展创造外汇收入。其次，提升城市文化形象与知名度：体育赛事的有关建筑、场馆，包括在整个赛事期间的竞技精神，能够彰显城市文化与精神，体育赛事的成功举办以及高质量的赛事服务水平，高素质的赛事工作人员，能够为城市树立良好的对外宣传形象，提升城市知名度，扩大影响力。再次，改善城市空间结构与生态环境：1）体育赛事举办所需要的场地及配套服务设施建设或改善，能够从交通、通信、商业区等方面改变城市原有的空间结构；2）体育赛事对生态环境的要求，能够唤起城市居民的环保意识，同时借体育赛事举办的机会在全社会推广环保理念。

2.2 城市发展作用于体育赛事

城市发展为体育赛事的举办提供多方面的推动与保障条件：1）开放、包容的城市发展政策是体育赛事发展的先决条件，城市政府是体育赛事利益相关者中的重要角色，态度积极、目标明确的城市政府为体育赛事提供多方面的有力支持；2）城市的经济发展催生城市体育赛事需求，随着城市经济发展，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对体育赛事的消费需求则相应的不断增加；3）城市发展能够为体育赛事的成功举办提供大量投资资金与先进技术支持，一场大型体育赛事活动具有较长的准备周期，需要城市为其提供大量资金用于先期的基础设施建设，此外，城市发展拥有的先进技术能够提高体育赛事质量，确保比赛活动的公平、公正、公开；4）城市发展为体育赛事的举办提供大量的劳动力与高素质的赛事组织管理人才，不仅能够保障参赛者在赛事活动中充分发挥自身的竞技水平，同时能够为观赛者在赛事活动中提供良好的服务体验，确保体育赛事的顺利进行。

2.3 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耦合模型

根据以上分析，体育赛事的举办为城市发展提供了动力，而城市发展也为体育赛事的举办奠定了基础，两者在同一时空协调发展。具体而言，体育赛事推动城市发展表现在规模指数、关联指数、人口变化和社会生活4个方面，城市发展支撑体育赛事表现在城市经济、城市社会和城市环境3个方面。城市发展系统承载并制约体育赛事系统，同时，体育赛事系统促进并胁迫着城市发展系统，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耦合模型如图1所示。

3 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

3.1 耦合度及耦合协调类型

3.1.1耦合度计算

图1 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耦合模型Figure 1. Coupling Model of Sports Events and Urban Development

耦合度能够量化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两个系统之间的耦合关系，其耦合度模型C计算公式为：

公式（1）中，f（x）为体育赛事系统综合评价函数，g（y）为城市发展系统综合评价函数，两者计算公式分别为：

公式（2）（3）中，i表示体育赛事系统中第i个指标，m表示体育赛事系统指标总数，j表示城市发展系统中第j指标个数，n表示城市发展系统指标总数；aj、bj均表示权重（权重之和为1），通过熵值赋权法计算获得。xi、yj均是原始数据通过极差标准化方法所得的无量纲化值，分别表示体育赛事系统、城市发展系统特征的指标，xi的处理方法如公式（4）（5）所示，yj原始数据的处理方法与此相同。

公式（4）（5）中，ui表示第i个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max（ui）、min（ui）分别为指标的最大值与最小值。

3.1.2 耦合协调类型

耦合度只能解释两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而耦合协调类型能够在耦合度的基础上描述系统之间的协调发展程度。因此，本文构建耦合协调度加以说明，具体公式：

公式（6）中，D为耦合协调度；T为两系统综合协调指数；α、β是权数；D是耦合协调度，C是耦合度。需要说明的是，在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两系统相互作用过程中，其相互作用的程度是有差别的，体育赛事的发展一定能够促进城市发展，但体育赛事并不是城市发展的唯一驱动力，城市发展是多个要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对20位专家进行访谈后也得出此结论，并对权数打分，结果是α=0.4，β=0.6。为了对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两系统之间的协调度有更加清晰的认识，本文参考已有研究（邓椿，2018），对耦合协调度进行等级划分（表1）

表1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结果Table 1 Coordination Degree Classifi cation Result

在表1所划分的不同耦合协调度等级的基础上，本文基于各子系统的综合评价函数关系，将其耦合协调类型进一步划分为3种基本类型，并对其具体特征进行描述（表2）。

表2 耦合协调类型及特征Table 2 Coupling Coordination Type and Characteristics

3.2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思路

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两系统组成要素复杂，且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并非一一对应关系。本文基于两系统的内涵与特征，遵循科学性、简明性、动态性与可操作性的评价指标设置原则，综合采用频次统计法、理论分析法、德尔菲法和数理统计法对设置的指标进行筛选。具体操作：1）利用CNKI和Science Direct数据库对2000－2018年涉及体育赛事和城市发展评价指标的中外文献进行频次统计分析，选取今年来使用频率较高的评价指标；2）参考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的相关概念及理论，同时对体育赛事系统与城市发展系统的内涵进行扩充，进行理论分析，初步建立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评价指标体系；3）采用德尔菲法对地方体育局领导、国内外体育赛事领域、城市规划领域等20位专家进行访谈，根据提供的建议对初步建立的指标体系进行微调；4）对上述20位专家进行第2轮问卷调查，对问卷调查结果进行数理统计确定评价指标，以专家赋权打分的方式确定各指标的权重。数理统计遵循3个原则（田静 等，2011）：1）指标变异系数小于0.25；2）20位专家的评价结果取得一致性检验，即P值小于0.01或0.05；3）所选指标的平均得分在3.5以上（总分为5分）。据此，形成初步指标评价体系。

为了避免因指标内容相关性较高而造成的信息重叠和结果偏差，本文运用SPSS 20.0，采用相关性系数法和主成分分析法对初步测度指标体系进行再次筛选，将相关系数大于0.85以上的指标合并或筛减，保留信息覆盖面广、指标间相关系数和信息重叠较小的指标。在此基础上，利用因子分析法将累积贡献率超过85%的前几个指标构成最终指标体系。

基于上述操作，本文最终构建了由7个一级指标，26个二级指标组成的评价指标体系（表3）。

3.3 数据来源

为了能够真实反映体育赛事对海南省城市发展的影响，本文所用数据均直接来自《海南省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及海南省各市（县）的国民经济发展公报。需要说明的是，在数据选取评估的过程中，对于有些年份某些指标数据缺失情况，通过已有数据进行加权平均法赋值。

3.4 数据无量纲化处理

为了消除各指标数据不同量纲而难以汇总计算的问题，本文在完成数据收集工作之后，选用相对化处理方法消除原始数据量纲的影响，依据公式（4）（5）计算，结果如表4所示。

4 实证分析与讨论

4.1 环岛赛概况

环岛赛是由国家体育总局和海南省人民政府共同主办，是2010年国务院发文（国发〔2009〕44号）明确提出和打造的重点国际性体育赛事，得到国家和海南省政府的大力支持。经过多年发展，环岛赛赛事级别从首届的洲际2.2级提升到洲际2.HC级，比赛奖金从首届10万美元提升到第十三届的35万美元，参赛队伍从16支发展到来自全球共20支，已成为仅次于马来西亚环兰卡威赛和我国环青海湖赛的第3个亚洲顶级公路自行车赛。环岛赛赛事活动途经海南全省18个市（县），由中央电视台、ESPN、旅游卫视、海南日报等多家国内外知名媒体进行全程报道，并于2016年实现全球直播。2016年，环岛赛产生综合效益为5.8亿元，其中直接经济效益为1.4亿元，社会效益为4.4亿元，并预计到2025年，环岛赛产生的综合效益将超过42亿元（胡雪蓉，2017）。环岛赛的成功举办对海南城市发展的影响是深远且多方面的，在带来直接的经济效益的同时，提升了海南省在国内及国际的知名度，成为对外宣传的靓丽名片。

表3 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评价指标体系Table 3 Sports Competition and Urban Development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表4 2006—2017年环海南岛国际公路自行车赛与海南省城市发展指标标准化结果Table 4 Standardization Results of Tour of Hainan and Urban Development Indicators from 2006 to 2017

4.2 综合发展水平及耦合度、耦合协调度分析

根据表3评价指标体系与表4中各指标标准化数值，由公式（2）（3）计算海南省2006－2017年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综合评价指数，由公式（1）（6）计算环岛赛与海南省城市发展两系统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结果如表5和图3所示。

从表5和图3可知，2006－2017年，体育赛事发展水平和海南省各城市发展水平均有显著提升。本文对环岛赛与城市发展之间的相关性进行Person相关系数检验，Person相关系数为0.902，说明两者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性，也进一步表明，环岛赛系统与城市发展系统之间具有耦合互动作用。从环岛赛系统来看，其综合函数值具有明显的两阶段结构，2006－2012年环岛赛处于初办期，综合函数值在0.2以下，影响力及作用较小；从2013年开始，环岛赛综合函数值显著提升，至2017年达到0.724。一方面，是由于赛事组织管理方经验增加，赛事水平得到提升；另一方面，得益于国家和海南省政府的高度重视。从海南省各城市发展系统来看，其综合函数值从2006年的0.264上升至2017年的0.731，表明海南省各城市在经济水平、社会影响、环境质量等方面得到较大发展。综合来看，从2006年环岛赛创办至2017年，环岛赛发展水平和城市发展水平整体均有所提升，但增长幅度略有差异，两系统发展水平提升为两者相互促进提供了良好的动力支撑。

从表5和图3可知，2006－2017年耦合度值在0.211～0.721之间变化，其中，2006－2010年呈缓慢波动上升阶段，但从2011年开始，两者的耦合度值持续上升。与此同时，2006－2017年耦合协调度处于0.1～0.714之间，呈上升趋势，其中，2006－2011年两者的耦合协调度值处于0.1～0.3之间，均处于耦合失调阶段，但从2012年开始，两者的耦合协调度从轻度失调慢慢调整为2014年勉强协调状态，之后进入两者耦合协调阶段。整体来看，2014年之前，环岛赛与海南省各城市发展耦合一直处于失调状态，到2014年，两者才处于勉强协调状态，说明在这之前环岛赛的效用对城市发展并未全部展现出来。比较环岛赛系统函数值与城市发展系统函数值发现，2014年之前，f（x）＜g（y），从2014年开始，f（x）＞g（y），说明2014年之前环岛赛与城市发展耦合系统是环岛赛领先、城市发展滞后类型，环岛赛的整体发展水平要高于城市发展水平。究其原因：一方面，国家与海南省政府对环岛赛营销及品牌推广的重视使环岛赛在国内外的知名度迅速提升；另一方面，到2014年，环岛赛组织管理经验已积累到一定程度，发展条件成熟，而城市的发展则是一个长期过程，仍需多种驱动因素促进其发展。

表5 2006－2017年环海南岛国际公路自行车赛与海南省城市发展的综合评价值及耦合协调度Table 5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Value and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Tour of Hainan and Urban Development from 2006 to 2017

4.3 环岛赛与城市发展耦合特征的影响因素分析

在梳理国内外关于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的耦合研究时发现，不少学者对其影响因素概括不一。本文结合环岛赛与海南省城市发展的实际情况，借鉴以往学者的研究（蔡兴林 等，2018；王自强，2018；钟天朗 等，2009），从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中，选取7个具有代表性且能够量化的指标（A11、A21、A31、A41、B11、B22、B32）作为解释变量，以耦合协调度为被解释变量，运用多元回归模型，进行耦合协调度影响因素分析。数学表达式为：

公式（7）中：Y为耦合协调度；A11～B32分别表示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旅游收入、第三产业从业人数、城市综合排名、城市GDP、就业人数、城市绿化覆盖率。将上述各项指标值导入SPSS 20.0统计分析软件中，建立多元回归模型分析，结果如表6～表8所示。

图2 2006－2017年环海南岛国际公路自行车赛与海南省城市发展水平及耦合协调度Figure 2. Tour of Hainan and Urban Development Level and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from 2006 to 2017

表6 模型分析Table 6 Model Analysis

表7 方差分析Table 7 Variance Analysis

表8 多元回归与检验分析Table 8 Multiple Regression and Test Analysis

由表6可知，模型拟合优度值R=0.897，表明模型拟合度高，调整后的R2=0.859，表明解释变量可以解释85.9%的被解释变量，表7中的方差分析结果也表明模型整体可信度较高，显著性较好。两系统耦合协调度与各影响因素之间具有较为明显的正相关关系。从表8的相关系数值可以看出，旅游收入的相关系数最大，说明旅游收入对于耦合协调度的提高起到最重要的作用，国际性的体育赛事吸引众多国内外观赛旅游者，为城市发展创造大量的旅游收入；第三产业从业人数相关系数也较大，一方面表明大型体育赛事对于解决城市人口就业问题具有重要作用，另一方面也表明服务行业从业人员的增加对体育赛事水平的提高起到一定的保障作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城市综合排名、城市GDP、就业人数、城市绿化覆盖率与前者相比，相关系数值略低，但也具有较好的显著性，表明固定资产投资作为体育赛事发展的重要基础，为体育赛事的成功举办提供了必要的服务设施、设备；城市综合排名、城市GDP与城市绿化覆盖率的分析结果表明，城市发展较强的内在经济实力与良好的外在形象、环保理念对于体育赛事的顺利举办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总之，上述主要影响因素不仅影响两系统耦合协调度的提高，同时，对体育赛事综合水平与城市发展综合水平的提升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5 结论

本文在分析环岛赛与海南城市发展的关系及耦合机制的基础上，利用多种方法构建体育赛事与城市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进而利用耦合模型，对海南省2006－2017年环岛赛与城市发展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定量解释。研究结果表明：1）环岛赛系统与城市发展系统存在显著相关性并具有显著耦合特征，两系统各组成要素之间能够做到互相作用、彼此影响；2）两系统综合发展水平呈波动上升趋势，在环岛赛创办初期，城市发展系统整体发展水平要高于环岛赛系统发展水平，从2014年开始，环岛赛系统发展水平要高于城市发展系统；3）环岛赛与城市发展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虽然总体上在提高，但耦合协调度增幅较小，直到2015年才进入初级协调等级，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还存在较大提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