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舍不得别离

2019-04-01 02:16孙艺娟
神州·下旬刊 2019年2期
关键词:放风筝风筝爸爸妈妈

孙艺娟

轻轻贴近你的掌心,哼着你最爱的旋律,你让我找到幸福的意义。童年里最美好的回忆,在你怀里安静睡去。让思念充满时间每个空隙,再远也能够感应。

——题记

一年来,她经常凝神注视着爷爷的遗像,心中总是涌动着难忍的悲伤。爷爷那不再变化的笑容,总让她想起那温馨而又充满趣味的童年生活。

“爷爷,快来陪我放风筝了。”女孩朝远处挥动着纤细的胳膊,眉头紧蹙,柔若秋水的眼眸凝视着手中的风筝,仿佛一阵风就要将它吹走。“爷爷,为什么风筝飞不起来?”

“来,小愿啊,我教你。”爷爷手里紧紧握着彩色风筝,找到了一片空旷的空地,慢慢放开风筝的绳索,彩色风筝开始缓缓上升,在天空肆意飞舞。

女孩仰起头,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瞬间,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女孩叫隋愿,是爷爷给她起的。爷爷希望她能永远跟随自己的理想,小心保护在心中,成为自己秘密的心愿。

一旁的爷爷慈祥地看着笑得灿烂的女孩,眼里尽是疼爱。“小愿,长大了一定要像风筝一样,飞的越远,越高,这样才好。”

“可是爷爷,飞高、飞远,不会害怕吗?爷爷,我怕。”

“小愿,你看这风筝,它飞的再高,线头依然在你手中,你就像这风筝,飞得再高再远,爷爷始终是紧牵着你的,孩子,别怕,那是你的向往,你的追求,你应当努力将它扬起。”

“爷爷,我会飞的比风筝还高,去大城市帮爸爸妈妈,这样他们就不会太辛苦,就会天天回家了。”女孩仰着童稚的脸蛋,豪气地应到。风在吹,轻轻的,将季节的气息沁入祖孙二人心间。

迎春送夏,秋去冬来,时间如白驹过隙,爷爷慢慢老去,女孩也转眼上初中了。她有一副好嗓子,唱歌特别悦耳。在一次班级联会上,女孩唱了一首《当你老了》,全班为之陶醉。尾声时,每个人畅谈自己的梦想,有的当科学家,有的当演员,医生……,轮到女孩了,女孩依旧带着那稚气未脱的脸蛋,大声的说道:“我的梦想是向风筝一样,飞得更高,更远。”顿时,质疑声和嘲笑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好奇,既然有一幅好嗓子,可以去歌壇挑战,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像风筝?泪,第一次从女孩眼眶中溢出化作一缕缕心酸,汇入内心。

没有人知道,在几个月前,女孩的爷爷患上疾病,开始长期住院,爸爸妈妈也从外地赶回家照顾女孩和爷爷。女孩和爸爸妈妈经常去看望爷爷,但看到的只有睡意昏沉的苍老的面庞。爷爷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会带女孩放风筝,会给她讲故事,还会做她爱吃的菜。女孩相信,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然而,也许是命运的设弄,或是缘份的消散,爷爷最终没能好起来,永远的离开了女孩,离开了那诗意温馨的家,也带走了貌美如花的梦,带走了她的风筝,唯一留下的是无法弥补的残缺……

也许,有多爱,就有多怕。女孩怕的,就是别离。女孩失去了宽阔的臂膀,女孩时常在内心深处询问自己:“我的梦,我的梦在哪?风筝,那支扬梦的风筝,它身处何方?”疲惫的心布满怀念的光芒,泪从无奈的瞳孔开始滴落,流入心底那轻薄的坎,静静的滑过,慢慢的渗入,内心泛起了涟漪,将思绪化开。不知多少个黑夜,女孩一直告诉自己,自己不是一只断了翅的风筝……

是啊,还舍不得别离,她相信,自己与爷爷的距离其实并不远。爷爷与她,用别人无法理解的方法在互相感应着。那只风筝,象征着她梦想的风筝,爷爷一定还能够记得。女孩开始试着飞翔,不管雨天还是晴天,步伐依然不变,她知道,爷爷会看到,爷爷在保护自己……

也许命运的剧本留给我们最远的距离,有谁能够舍得让爱别离,就想丢掉了自己。也许我们都一直努力走过最远的距离,就算是眼泪也珍惜,因为你,让我学会勇敢追寻。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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