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师范大学 浙江 金华 321000)
家庭背景与教育获得一直以来都是社会分层与流动研究的重点,与之相关的教育不平等问题也是社会所重点关注的。家庭背景是指一个家庭所拥有的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等,经济资本指的是家庭的收入水平,社会资本指的是家庭成员所处社会的地位,文化资本指的是家庭成员的受教育水平,这些能综合影响子代的教育选择,同时这也代表了一个家庭可以获取教育资源的能力;教育获得是指一个人接受学前、初等、中等、高等教育从而获得小学、初中、高中、大专、本科、研究生的教育文凭。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中,文凭在求职中占据重要的作用,因此家长为了让孩子有个美好的未来而做出不懈努力,如购置学区房,从小报名各种启蒙课、辅导课,有些家庭甚至是送孩子出国留学。
在不同的发展时期、不同的教育阶段、不同的性别在家庭背景的影响下,对子代的教育获得存在差异。
1949年建国以来,我国的教育制度经历了多次变革,从“文革”激进的平均主义至1977年恢复高考,再到1999年高校进行扩招,还有九年义务教育的实施,这些都极大的提高了国民的受教育水平。
1978年改革开放之前家庭背景与教育地位获得之间的关系,学术界存在着“平等化”和“不平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支持“平等化”观点的学者认为,国家强有力的政治干预,一系列去阶层化的政策,使家庭背景与教育获得的联系被切断了,如李春玲(2003)对全国抽样数据进行分析得出1978年前教育机会分配从一种极度不平等的状态向着平等化的方向演变[1];而持“不平等”观点的一方则认为,国家干预的结果并未削弱家庭背景的作用,反而使家庭的政治因素影响教育资源和机会的分配。
改革之后,个体受教育机会大大增加,关于是否促进了教育平等的讨论有正效应、负效应、混合效应三种观点。1977年恢复高考后,家庭教育背景成为改革初期教育不平等的主要原因;1992年以后社会分化加剧,教育体制受市场化的冲击,家庭阶层背景的效用显现,教育不平等的产生机制转变为资源转化与文化再生产双重模式并存[2]。
教育分为学前、初等、中等、高等教育阶段,一般来说,家庭背景越好,所获得的教育机会越多。
学前教育是孩子发展的关键时期。孙东(2013)基于南京市学前教育审计调查数据,发现家庭收入高,父母为机关或事业单位的幼儿进入公办园的比例更大[3]。
在基础教育阶段中,刘精明(2008)基于第三、四、五次中国人口普查数据,发现1976年至2000年间,中国基础教育在内生性家庭资源导致的教育不平等是持久而稳定地增长的,而外依性家庭资源对机会不平等的影响可能降低也可能强化[4]。孙远太(2010)对上海城镇居民的研究发现,在子女初中以上的教育获得中,家庭背景和文化资本的影响同时存在,低教育背景家庭借助文化活动参与实现了文化流动,高教育文化背景家庭通过家庭文化氛围实现了文化再生产[5]。
在高等教育阶段,王甫勤、时怡雯(2014)采用2010年“上海居民家庭生活状况调查”数据,发现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子女,其上大学的期望也越高,最终会转化为大学教育获得的优势[6]。
我国女性就业率较高,但是男女在接受教育的机会上存在显著差异。
李春玲(2009)使用2001年“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变迁研究”的全国抽样调查数据,发现家庭背景因素对女性的教育地位获得的影响明显大于对男性的影响,女性的受教育机会更易于受到家庭背景的局限,出身于较差的家庭环境的女性的受教育机会明显少于其他人[7]。
田志鹏、刘爱玉(2015)基于第三次全国妇女地位调查数据,发现在子代教育获得上,父亲的教育、职业对男性的教育获得有更强的影响,母亲的教育、职业对女性的教育获得有更强的影响[8]。蔡蔚萍(2016)发现母亲的受教育程度与职业地位越高,其子代的教育程度和职业地位相应越高;母亲的受教育程度对子代教育获得的影响要高于父亲的影响[9]。
在家庭背景与教育获得的关系中,从不同的研究视角切入,存在着大量丰富的学术成果,且研究大都采用定量研究的方法,利用大样本数据,通过模型来进行分析,这对将来教育制度的改革和制定有着重要的参考意义。但是在目前的学术研究中,关于“家庭背景”及“教育获得”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指标,大多借鉴西方经验,根据现有(数据)资料及研究目标选取变量进行分析。函需统一的分析性框架,不然彼此之间难以进行比较。
关于代际传递,大量研究关注的是父母辈的家庭背景对子女教育获得的影响。在中国,隔代带孩的现象十分普遍,祖父母辈对孙辈的影响效应可以进一步考察。研究具有区域性,且聚集城市,城乡、地区的发展是不均衡的,有很大的差异性。阶层固化,向上流动很难,形成布迪厄所说的区隔。家庭背景非常重要,但是通过自身努力,也可以实现社会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