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与“民”的共生共赢之道——打好深化国企改革攻坚战

(云南财经大学 云南 昆明 650000)

国有企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是推进国家现代化、保障人民共同利益的重要力量，是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和政治基础。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对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要想推动国企混改进一步取得实效，实现国企民企协同发展，关键是抓好“三个突破”。目前国企混改试点单位及各地方国企混改主要围绕“4+1模式”展开，即4种典型手段(引入战略投资者、改制重组、引入基金、整体上市或核心资产上市)+1种配套措施(三项制度改革)。

通过发挥国有资本的引领作用并结合市场化手段，真正意义上做到国家级资金向金融产业赋能，以国有资源与资金优势引导民营企业可持续发展，才能打赢国有企业深化改革的攻坚战，才能真正实现“国”与“民”的共生共赢。

一、市场化是国企的内生需求

2017年是国企混改的落地和重点突破之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之后，重点行业混改提速。2018年，深化国企改革已打响攻坚战，要想啃下这块“硬骨头”，最主要的是解决企业活力问题，最关键的是体制机制的市场化。

中国企业研究院首席研究员李锦指出，下一步国企改革的重要方面，就是将原本的国有资产管理架构由目前的两级转变为国资监管机构、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和经营性国企三级，逐步实现政企分开；将政府和企业剥离开来，以产权管理为纽带，突出国有资本运作，对混改企业大胆放权，重点抓好事中和事后监管，不干预企业日常经营活动，最终实现国资委从“管资产”向“管资本”的成功转变。

二、国企混改要实现“三个突破”

“加速改革看国改，深化国改看混改”，毋庸置疑，混合所有制改革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重要突破口。从目前情况看，我国国企改革已步入新常态。国企改革虽然取得了一定进展，但现在也面临不少新的困难和挑战。要想推动国企混改进一步取得实效，实现国企民企协同发展，不仅要对国企所有制方面进行改革，也要对国企内部治理结构和经营管理机制进行完善，这一切的关键是抓好“三个突破”。

(一)突破国有资本“绝对控股”的想法，与民营经济真正混

过去，国有股“一股独大”、国有资本“绝对控股”一直是国企改革的矛盾所在，也是突破的难点所在。据了解，很多民营企业家都表示：如果国有资本是大股东但不绝对控股，民营股东单个股比都比国有股小，但加起来总和能够超过国有股，这样的话，民营企业家均表示非常愿意合作。国有资本决策得对，有利于企业发展，民营资本就坚决拥护和支持；如果国有资本做有损于企业发展或其他股东利益的事，民营资本就形成合力进行制约。①

由此可见，只有破除“国有绝对控股”的观念，才能形成真正有效制衡的公司治理结构，让民营经济充分享受国企改革释放的红利，国企混改也将迎来一片广阔新天地。

(二)突破国有企业“甩包袱”的想法，使民营经济愿意混

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初衷，是希望通过吸收民间资本入股，引入民营经济灵活的市场应对机制和创新的管理体制，从而给国企注入市场化的活力和动力。然而，许多地方却假借“混改”名头，趁机向民营经济“甩包袱”，把亏损严重且负债累累的中小国企甩卖给民企，试图让民营经济来做国企坏债、烂账的接盘者。

因此，国企混改只有使国企民企共同受益，民营经济才会心甘情愿地混。例如，中国联通大举引入包括腾讯、百度、阿里巴巴、京东等14家战略投资者实行混改，混改之后，引入市场化竞争机制，公司治理更加有效，资本运作也更为规范，各类资源和资本优势互补、协同发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今年1-9月实现利润总额105.5亿元，同比增长95.9%。②再比如，国家投资开发公司旗下的国投高新以基金等方式投资一批引领产业发展的民营企业，支持1800多家创新型中小企业发展，创造专利超过万项，吸纳就业30万人。③

(三)突破国有资本和民营资本“你输我赢”的想法，与民营经济共生共赢

过去，我们习惯将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对立起来，“国进民退”、“国退民进”，非要“你死我活”、“有你没我”。全面深化国企改革，要摒弃国企与民企相互挑剔、互相看不上眼的旧观念。

加快国有经济与民营经济融合发展，首先要解放思想。不论是国企还是民企，都是中华民族企业，都是国家经济产业发展的支柱，都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物质力量。以资本纽带联结起来，国企和民企都能承担国家产业使命；通过良性混合，国企和民企实现优势互补、相互促进、共同发展，联手参与国际竞争，在全球范围内开拓市场。

三、新一轮国企混改的“4+1”模式

党的十九大进一步明确了国企深化改革的重要性及紧迫性，提出“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随后各省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平台相继组建，优化国有资本布局，新一轮国企混改拉开序幕。

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本质即股权多元化，需创新使用多种方式途径来推进。目前国企混改试点单位及各地方国企混改主要围绕“4+1模式”展开，即4种典型手段+1种配套措施。4种典型手段：引入战略投资者、改制重组、引入基金、整体上市或核心资产上市；1种配套措施：劳动、人事和分配三项制度改革。

(一)引入战略投资者，切实提升经营效率

国有企业可以通过股权转让、增资扩股、合资新设等方式，引入在业务、技术、管理等方面具有协同效应和领先优势的战略投资者，做到互补互促，让国有企业从“单兵种”模式和“一股独大”，向“集团军”模式和“产权多元化”升级转型，并实现国有资本有进有退。这将大大增强国有企业的综合竞争力。

立足云南省来看，云南白药作为医药行业内的业绩成长典范，从1993年上市至今，业绩成长领先同行，在混改之前是云南省国资企业下属全资上市公司。云南白药控股的混改模式可总结为“引战投、两步走”：白药控股通过2016年12月和2017年6月两次，分别引进新华都集团和江苏鱼跃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最终形成云南省国资委45%、新华都45%、江苏鱼跃10%的股权结构。后续白药控股进一步理顺体制、激活机制，其高管都不再保留省属国企领导身份和职级待遇，而按市场化方式选聘经营管理层，成为职业经理人，大大提高管理层积极性和释放企业活力。这一步迈得很扎实，力度也很大，云南省国资委在此次白药控股的“混改”上，可谓决心大、信心足、用心专。“白药模式”因此成为国企混改的“突破性样本”。

(二)加强并购重组，有效整合产业资源

未来一定时期内，并购重组将成为国企改革发展的中心枢纽，强强联合、拆分重组、混合参股、内部重组等多种方式的重组整合案例将持续涌现，呈现出四个“更加”趋势④，分别是：

1.更加聚焦提升竞争力，扎实推进战略性重组。央企和国企的并购重组拆分逻辑，将从“国内竞争为主”向“国内外竞争并重”转变，稳步推进装备制造、煤炭、电力、通信、化工等重要领域的战略性重组。

2.更加注重并购重组质量效果，加快推进内部资源重组。中央企业在集团层面重组后，会更加注重内部资源整合和协同；各地国资委所监管企业的产业布局需进一步优化，加大地方国企之间的重组力度，针对一些同类型业务的公司，资源整合将全面展开，甚至可能按照“一个产业，一家集团公司”的思路整合。

3.更加发挥产业协同作用，稳步推进企业重组整合。国有企业将加强产业链上下游重组并购力度，推动向高端价值链的延伸与转型升级，努力打造全产业链竞争优势。同时，央企和地方国企之间、地方国企相互之间资源整合力度将进一步加大，大量涌现出兼并重组、交叉持股、财务投资、战略联盟等多种合作模式。

4.更加关注产业发展方向，积极推进新业态、新领域重组并购。报告指出，未来一年，中央企业将紧密围绕国家战略发展方向，积极推进新业态、新领域重组并购，特别是对战略性产业、生态环境保护等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加强重组并购。

此外，各地方国资委应大幅简化并购重组的行政审批程序，鼓励基于产业整合的并购重组，严格重组上市要求，加强并购重组监管，这“一松一紧”的政策将有效促进资源优化配置，有力支持国企改革、产业升级。⑤

(三)国家基金来引导，加速推进产业融合

国有资本引领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的最好方式之一，就是通过基金的形式。各类所有制资本共同出资成立股权投资基金开展项目投资，按照市场化原则独立运作。国家出资人作为有限合伙人，不参与基金的日常运营和管理，充分释放企业活力。

根据十九大的相关工作指示，云南省国资委针对国企深化改革，既立足解决当前问题，又着眼长远发展，明确提出组建云南省国有股权运营管理有限公司，力求从全方位推动云南省国有企业深化改革的系统工程。⑥通过设立基金，能够很好探索国家战略与市场机制的结合、发挥好市场和政府“两只手”的作用，对深化投融资体制改革、发挥投资对优化供给结构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同时也对建设现代经济体系具有独特的战略意义。

未来云南省国有股权运营管理有限公司可以通过股权运作、基金投资、培育孵化、价值管理、有序进退等方式，大量盘活国有资产存量，将实现国有资产市场化运作，促进国有资本合理流动，提升国有资本运营效率，引导资本投向国家和云南鼓励的产业领域，有效促进国企和民企在现代化经济体系中共生共赢。

(四)整体或核心资产上市，提升资产证券化率

国有企业集团的整体或核心资产上市是深化国企改革的重大举措，也是国有企业实现市场化改造的重要一步。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千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打造符合市场经济运行规律的公众公司，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加快企业股份制改革，实现整体上市或核心业务资产上市。”

各级国资委积极推动国企集团整体上市或核心业务资产上市，推动优势资源向绩优上市公司集中，提高企业资本的证券化比重；还将鼓励支持国有企业开展跨国、跨区域、跨所有制的联合重组，鼓励支持各类有实力、有信誉的民营企业参与国有经济布局结构战略性调整。

(五)推进三项制度改革，激发企业活力动力

目前国有企业的活力动力不足，国企干部员工“铁饭碗”“大锅饭”心态是根本原因，必须彻底打破。因此，以劳动、人事和分配三项制度为突破口，对整个内部运行机制进行改革，彻底激发企业活力和动力，这既是经济体制变革的必然要求，也是国有企业改革的现实选择。⑦

1.建立与市场紧密接轨的劳动用工机制，实现企业职工能进能出。各家国企根据自身实际，面向全社会推行员工公开招聘制度，有效提高招聘质量；科学设置职工工作岗位，合理确定岗位工作量和工资标准，减员增效，不断提高劳动生产率。

2.建立科学合理人才选拔任用机制，实现管理人员能上能下。坚持党管干部原则与完善企业法人治理结构相结合、组织选拔与市场化选聘相结合，大力推进实施管理人员竞聘上岗制。对在岗员工实行定量考核与定性评价相结合的考评制度，并依据考核结果建立和完善内部淘汰办法。对重要岗位的管理人员，要求定期开展述职报告，并建立考评档案。

3.建立激励与保障相结合的市场化分配机制，实现收入能增能减。各家国企要结合自身实际，着力优化薪酬结构，建立以绩效为导向、与市场接轨的薪酬体系，合理拉开收入分配差距。⑧此外，还应该制定科学有效的员工持股计划，设立奖励基金为员工持股计划提供资金保障，员工持股计划由大股东兜底等等，目的在于提高职工的凝聚力和公司竞争力，使社会资金通过资本市场实现优化配置。⑨

综上，目前国有企业混改围绕以下模式展开：引入战略投资者，优化股权结构，提升效率；通过并购重组，做到互补互促，整合资源；利用国改基金，增强资本流动性，推进产融结合；加快整体和核心资产上市，提升资产证券化率；同时，相关政策的出台，推进三项制度改革，也将进一步深化混改。

四、结语

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就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进一步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模式的运行机制和效能，进而做到“市场机制有效，宏观调控有度”、“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辩证统一；形成现代公司治理结构，形成市场化薪酬激励机制。

总的来说，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都有自身的优势和短板，随着技术更迭加速，贸易保护主义抬头，越来越多的创新领域需要国企和民企一起来做。纵观历年各家国企改革的成功实践，只有通过发挥国有资本的引领作用并结合市场化手段，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以国家级资金向产业赋能，以国有资源与资金优势支撑民营企业可持续发展，才能打赢国有企业深化改革的攻坚战，才能真正实现“国”与“民”的共生共赢。

【注释】

①根据国家开发投资公司董事长王会生在接受《瞭望》新周刊采访中的谈话内容整理

②根据《光明日报：混改为国企改革带来哪些变化》整理

③根据《国资报告：国资委将对混改企业进一步放权，打造改革区域高地》整理

④根据国资委研究中心编写的《2018中国国企国资改革发展报告》的相关工作要求

⑤根据2017年6月20日中国证监会副主席姜洋在上海举行的2017陆家嘴论坛发表主题演讲内容整理

⑥根据《云南省深化国有企业改革三年年行动方案(2018-2020年)》相关工作要求

⑦根据《国家经贸委、人事部、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关于深化国有企业内部人事、劳动、分配制度改革的意见》整理

⑧根据《关于改革国有企业工资决定机制的意见》整理

⑨根据2018年8月8日中国证监会分别召开党委会和主席办公会的会议内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