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华
(江西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江西 南昌 330000)
随着中央“一号文件”持续聚焦农业发展,提出扎实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推动“三农”工作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促进农业生产规模化、现代化,实现农民增收,农民合作社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也起着中流砥柱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并多次强调农民合作社发展的重要性,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八次集体学习时再次指出:“要突出抓好农民合作社和家庭农场两类经营主体发展,赋予双层经营体制新的内涵,不断提高农业经营效率。”据资料显示,截至2018年9月底,在工商部门登记的农民合作社达到213.8万家,入社农户突破1亿户,约占承包农户总量的48.5%,也是2007年2.64万家的81倍。农民专业合作社正在成长为重要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现代农业建设的中坚力量,在促进农业适度规模经营、推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及带动农民就业增收、脱贫致富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突出,李道和、陈江华等人认为它的出现提高了农户的组织化程度,改变了分散的小农单独面对不确定性市场的局面,成为连接“小生产”与“大市场”的重要纽带,有力地缓解了农产品卖难的问题,带动了农户增收,促进了农业产业化的发展[1]。现阶段,虽然合作社的数量在快速发展,但合作社在发展过程中社会对其的质疑声也持续升温,主要表现为核心竞争力不强、规模不大、提高农户创收能力较弱以及合作社内部治理结构不完善与总体绩效不高等问题,甚至出现了“空心社”、“挂牌社”、财务不健全、管理不民主的合作社[2]。这些问题的出现引起了人们的重视和关注,农民合作社有没有绩效,有多大的绩效,影响绩效的影响因素有哪些,以及怎样去评价和度量。因此,需要通过运用专业评价绩效又符合行业实际标准的方法进行测算合作社的综合绩效水平,并总结相关的经验教训,为合作社绩效的改进提供路径选择。
关于合作社绩效的研究,Soboh.et al较多应用以财务数据的分析方法和评价标准进行测算,其主要关注合作社的经济效率而非综合效率。North(1994)认为,合作社如果被组织起来将会拥有一定的市场份额,那么很有可能会充当一个市场竞争尺度的角色Fulton and Giannakas认为,研究者为了确认合作社是否有更高或更低的绩效或效率,常常将合作社与投资所有者企业进行比较,Ba rton et al、Keeling都以资产收益率、资产回报率等财务指标作为合作社绩效评价指标;不过,Hilmer et al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他认为在研究绩效时除了财务绩效时还应考虑到非财务绩效,Sexton et al也从分配、规模、技术和价格的效率四个方面多角度来测量农民合作社的绩效,而非仅以财务指标来主观臆断和代替合作社的综合绩效,因为主观色彩过重的综合的得分法是无法准确估计权重的;Ariyaratne则运用实证的分析方法计算出了农民合作社绩效,并指出外部环境和农民专业合作社内部组织机构对绩效产生了主要的影响[3];Staatzs JM等认为影响合作社绩效的因素多种多样,其中农民合作社的组织行为和结构特征对绩效产生了很大的影响[4];Pulfer et al.运用线性回归方法测算了合作社成功的影响因素,发现人力资源状况、社员对社长的信任程度和成员组成结构的重要性等因素对绩效存在重大的影响[5];Hailu,G.等以水果、蔬菜的数据为研究样本作实证分析,指出技术对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绩效有着一定的密切关系[6];Beverland(2005)认为许多合作社提高绩效的主要原因在于拍卖中通过产品创新来提高产品价格,即认为产品创新对合作社绩效存在一定的影响[7];Beverland(2007)通过对新西兰农业合作社的案例研究发现,产品创新有助于合作社与消费者保持长期关系,这种状态能够提升市场竞争力[8];Hall认为要促进经济的增长,需要有好的制度建立有效的激励结构和产权保护;Salazar认为合作社在股权安排方面相对股权制衡可以阻碍大股东侵占行为,进而提高合作社绩效;Sexton &Iskow(1988)和van Di jk(1997)研究发现农民通过加入合作社可以实现纵向协调,从而节约生产成本,获取规模经济效益。Athur(1966)认为,合作社消除了经济行为的中间层,使生产者以较低的运输费用获得了被中间商拿走的利润,增加了成员的收入;Cook(1995)指出农民合作社产权不明晰的问题将降低合作社资源配置效率,增加合作社交易成本,进而影响合作社绩效;Trechter(1996)通过与其他组织形式相比,认为以合作社为中心来展开服务业务、商品销售切实可行,合作社不会因为投资回报而迁向其他地区的,所以合作社有利于推动当地农村经济的发展;Rogers和Petraglia(1994)通过实证研究134个农产品市场的数据后,发现合作社通过运用户开放政策、交易成本的原则和门进入的不完全竞争市场,农民合作社可以促进市场的竞争,这种进入竟可以达到完全竞争市场的效果,合作社如果能够将消费者剩余和生产者剩余都达到最大化,那么合作社绩效自然达到最大化,各方面的福利待遇必然也将达到最大化;Halebian(1993)通过实证研究发现,规章制度完善的管理团队有助于农民合作社绩效的保证,而且合作社的管理团队规模越大,越有利于合作社绩效的提高;而Doorneweert(2008)则持相反的观点,指出合作社的管理团队规模过大对绩效将产生负面影响,激烈的市场竞争必然会出现合作社逐渐转化为创业型组织。
相对同外国学者研究合作社绩效的方法,国内学者的研究测算方式更加多样,主要出现了“三重盈余”理论视角和基于投入产出理论视角对绩效的计算。赵佳荣等借鉴“三重底线理论”选取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环保效益等一级指标对绩效构建了评价体系;侍进敏等构建了社会因素、财务因素、环境因素的绩效评价体系;王立平等根据绩效评价理论,从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角度构建合作社绩效评价指标体系[5]。虽然“三重底线”是具有影响力的指标体系,涵盖了经济绩效、和生态绩效和社会绩效,但该指标体系均体现的是结果性指标;相较于“三重底线”理论视角,投入产出绩效理论视角更加以行为性(动因性)指标进行构建了指标体系,更加具有综合性,浙江省农业厅课题组(2008)、徐旭初(2010)认为农民专业合作社绩效可以从行为性绩效和产出性绩效两方面思考,行为性绩效指标主要体现在组织运行和生产经营两个方面,产出性绩效指标体现在社员收益、组织发展和社会影响三个方面;范远江、杨贵中(2011)构建了组织运行、运营活动、技术创新、社员收益、组织发展、社会绩效、生态绩效5个方面的绩效评价体系。还有部分学者单独从某个角度出发,(黄祖辉等,2011;张征华、王凤洁,2014),刘文等(2011)都从财务绩效角度对合作社绩效进行测量构建了包含组织自身财务绩效与服务农户财务绩效的合作社财务绩效评价体系;杨军等通过对广东、安徽148家农民合作社在4种不同模式下衡量综合绩效、对不同模式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各农民合作社综合绩效发展不平衡,建议认为各地在推进农民合作社发展的过程中,首先需要考虑通过政策措施指导农村能人牵头组建农民合作社,另在政策上扶持自组织型的合作社,引导它在组织上、结构上、管理上不断完善;张征华、甘余超等通过平衡积分卡测算了社员维度、财务维度、学习与成长维度维度、内部运营维度等一级指标,指出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具体实践有利于农民合作社绩效的研究,提升其核心竞争力,对推进农业现代化,保障新型农业化道路开展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范远江等对合作社绩效的评价指标又进一步作了补充,认为应当在指标体系中反映合作社的生态效益,以及进一步突显相关的技术创新能力;黄胜忠等认为内部监督力度对农民合作社绩效的影响呈正太相关性;梁巧指出结构性社会资本和认知性社会资本对合作社绩效的影响又重要的影响关系;刘洁等根据农民专业合作社经营方式和组织特征,提出了运用度量指标体系方法将农民合作社的组织收益、内部治理、社员收益、社会效益和发展潜力等方面进行测算,发现对这40家样本合作社还需政府部门和决策机构积极推动,从只看重数量到看重数量与质量同时进行,对于制度设计也需要“先促进后规范”;包乌兰托亚等基于合作社发展现状,对山东省49家农民合作社进行实证调研,选取组织效益、社会影响、社员效益、生态环境保护绩效4个一级指标构建了中国农民合作社绩效指标评价体系,提出了进一步加强政策的支持力度、培养农民推广人员、进一步提高农民合作社农业技术水平、加强完善内部治理机制、强化创新发展能力,通过进一步提高社会化服务水平来获得满意的综合绩效;张征华、汪娇等通过对合作社绩效构建指标体系,选取出了合作社盈余分配方式、分红形式、盈余分配比例这三大要素构成,并利用平衡积分卡分析了这三大要素对农民合作社绩效的影响研究,研究发现不同的盈余分配形式对农民合作社的绩效都会产生不同的影响,其中按股权分配和按交易额分配相结合的方式对绩效会产生最重要的影响;张晓山和苑鹏(2009)指出,合作社通过提高社员的生产技术水平、减少购销环节交易费用等途径、降低社员的生产成本,使得社员能够通过联合何取得规模经济,减少农业销售和生产的不稳定性,扩大市场份额,规避市场风险,增强谈判地位;雷岁江(2004)运用“产权结构一环境特性一经济绩效”模型选择从制度角度探讨,研究发现了不同组织形式的农业生产组织的绩效;张木生(2005)从综合的角度对美国农民合作社的发展情况进行了分析,把其分为供应、销售、信贷、服务四类合作社,再与新一代合作社的特征结合,如对农产品加工经营链的延伸、非营利性等,总结了农民合作社的绩效表现,并发现了利润留存较少、初始投资过高等问题,进而对中国农民合作社的发展提出建设性的建议;马培衙(2006)通过抽样调查,对湖北、四川、山东农民合作社的运营绩效等方面进行研究,指出中国不仅要提高农民组织化程度,大力发展烟农合作社,而且要因地制宜,积极创新组织发展机制和合作经营模式,方而提高农民合作社的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