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财经大学 浙江 杭州 310018)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传统上以技术发展为导向、科研人员为主体、实验室为载体的科技创新活动正转向以用户为中心、以社会实践为舞台、以共同创新和开放创新为特点的用户参与的创新2.0模式。众创空间正是顺应创新2.0时代用户创新、大众创新、开放创新趋势,根据互联网环境下创新创业特点和需求,通过市场化机制、专业化服务和资本化途径构建的低成本、便利化、全要素、开放式的新型创业服务平台[1]。特别是在受到“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政策激励下,各地顺应“互联网+”新趋势,迅速跟进发展众创空间,全国呈现“井喷式”发展[2]。据不完全统计,至2016年年末,中国各类众创空间已经超过4200家,其中获得中国科学技术部授牌的国家级众创空间为1337家。
然而,虽然众创空间的培育取得了瞩目成绩,但其实践过程也暴露出令人担忧的发展“瓶颈”—众创空间或人员参与度很低,或“有店无客”,保持长期活跃参与的人数都不太高[4];不少众创空间因缺乏核心竞争优势,依靠出租工位和领取政府补贴维持生存,甚至在部分三四线城市,一些众创空间成立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获取补贴[5]。那么,决定众创空间存亡的关键能力因素到底有哪些呢?
针对众创空间的定义研究目前存在两种视角,一种是官方视角,一种是学术视角。官方定义一般来源于政策文件。一方面,国务院(2015)将众创空间界定为顺应网络时代创新创业特点和需求,通过市场化机制、专业化服务和资本化途径构建的低成本、便利化、全要素、开放式的新型创业服务平台。另一方面,学术视角例如刘志迎等(2015)[4]从移动互联角度,认为众创空间是创新者基于由企业搭建的或者自发形成的互联网平台实施创新活动并且通过互联网进行创新成果的展示或出售,需求者通过互联网搜寻和获取创新成果并加以利用的一种新型创新模式。对众创空间研究视角的不同也使其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创新2.0背景下的众创空间具有DIY导向、资源可及、开放共享和属性多样特点。
以往研究主要从创业生态系统、众创空间生态网络、众创空间对孵化器的驱动力以及创客的自我空间等四个方面解读众创空间的能力要素[3]。从性质上讲,众创空间是一类新型的科技企业孵化器,主要针对早期创业、满足了网络时代大众创新创业的新需求,并且具有开放和资源共享等特征[4]。吕力等( 2015)[5]从众创和创业的关系角度对两者的影响作用机制进行研究,并将创业孵化器按创业过程的主要作用分为五种类型,提出对不同类型的孵化器的发展国家应采取不同的政策。在科技孵化器方面,由于存在着门槛高、数量少、容量小,以及针对性单一等多种因素的制约,难以有效地服务于“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因此科技孵化器转型成为为众创空间,必须紧紧围绕众创空间的低成本、便利化、全要素、开放式的四个优势。与此类似,在高校科技成果转化上面同样存在着体制机制创新不足、科技成果不接地气、专业服务机构有待完善和资金投入结构不合理等问题[1],高职院校对创业孵化器的认识缺乏长远发展目标、创业孵化器大多流于形式。众创空间的使命是为创新创业活动营造良好的生态系统,从而使广大民众能够从中获得开展创新创业活动所必需的能量。结合高校实际,组建“实虚结合”的管理团队,建立与人才培养相适应的管理制度,构建专业化、社会化的运营支撑系统,都是促进高校众创空间良好发展的有益举措。
创客空间与一般孵化器不同,创客空间通常是创新与创业相结合、线上与线下相结合、孵化与投资相结合的产物,为创业者提供工作空间、网络空间、社交空间和资源共享空间的场所。中国式的众创空间可以认为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国外创客空间本土化的产物,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背景下面向大众创业而构建的新型创业聚集平台,是将创客空间参与主体由创客扩展为主流大众的线上线下相结合的网络化、平台化、多样化的革新产物。在众创空间内存在创客、投资者、创业导师等不同主体,他们是基于各自目的而形成的社群集合体。不同社群之间进行信息交互、知识流动以及各种交易活动[5]。目前国内对众创空间的系统研究还不多,研究视角具有局限性,只有少量研究关注创客自身特征。赵逸靖(2017)[6]通过对广州市众创空间现状特征及其满意度调查发现,生活设施的齐全度和整体环境是影响创客对众创空间内外部环境满意度的主要因素,从创客需求和环境心理视角对众创空间的评价进行研究。基于社会认知理论,刘志迎等(2017)[7]探究了众创空间创客创新自我效能感对其创新行为的影响机制,实证结果表明创客创新自我效能感不仅对创新行为有直接影响,还通过知识共享的中介作用间接影响创客创新行为,众创空间的创新支持则起着调节作用。纵观创客空间的演进轨迹,其发展离不开技术革新、经济发展以及国家政策的推动。互联网经济的发展颠覆了传统的生产模式,“双创”背景下推崇创新的社会环境更是使得“创客文化”得以生繁荣生长。陈德金(2017)[2]从国外创客空间发展相对于我国众创空间比较中得出了包容的创新文化需要营造开放的创新环境,而完善的创新体系必须发挥政府服务职能的启示。任丽梅(2017)[8]认为文化是众创空间兴起和发展的动因,也是培育众创空间过程中不可忽视的关键因素,从而提出培育众创空间的内生文化、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的要求。
从众创空间的组成要素来看,众创空间作为集众多资源于一体的创新创业实践平台(载体),为大众创业者提供良好的工作空间、网络空间、社交空间和资源共享空间[9],可以视作一整套的创业生态系统[3]。陈夙等( 2015)[3]从众创空间生态系统的角度依据众创精神、创客生态圈、资源生态圈及基础平台和创业政策四个维度分析核心机制,并基于众创空间生态系统的特征、结构与机制剖析众创空间绩效提升路径研究认为众创空间是众多创业活动在特定地理空间的集聚,具有鲜明的生态系统属性。基于创新创业生态系统的概念,刘亮(2017)[10]构建众创空间生态系统的基本框架,包括政策、市场、人力资本、融资、文化、其他支持等六个支撑系统。李燕萍和陈武在不同视角下对众创空间生态系统的维度构建进行归纳:基于创客教育视角的众创空间创新生态系统由合作社群、创意实践、开放资源和协作空间四个维度构成;基于实践视角的众创空间创新生态系统的各维度的建构,以杭州梦想小镇为例[3],包含众创精神、创客生态圈、资源生态圈、基础平台与众创政策四个空间维度;基于创新2.0视角的众创空间创新生态系统,刘志迎等(2015)[4]构建了“社区—研发—市场”模式的众创概念模型。向永胜等(2017)[11]通过聚焦创业企业孵化过程中的多种需求与关键发展资源及服务提供,构筑了新型众创空间双生态、多要素、全过程孵化融合的创业生态系统。高校创客空间能够有效整合人才、技术等资源要素,为大学生创新创业提供全方位的专业化服务,基于双螺旋模型研究高校众创空间生态系统主要由协作空间、合作社群、开放式创新活动和开放性资源四个方面组成。
众创空间本质上是一个自组织,众创空间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间通过相互联系的运行机制促进众创空间的可持续发展和运作活力[3]。基于价值链对众创空间生态系统的运作机制进行研究,通过信用保障机制、组织协调机制、价值创造机制、互动反馈机制四个核心机制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积极地增强众创空间的内在活力和对外界环境变化的应变能力,从而促进众创空间生态系统协调有序、高效地运行。陈夙等(2015)[3]透视众创空间生态系统的内在核心机制为生态系统代谢机制、多层次创业网络嵌套机制、异构创业资源整合机制、创业能力动态提升机制和用户价值创造机制,共同发挥确保众创空间持续活力的关键作用。贾天明等(2017)[9]认为众创空间生态系统存在四个核心机制:生态系统代谢机制、成果共享—容错试错动力机制、资源汇聚与整合机制、创客—资源协同共生网络机制,四大机制相互关联、相互促进,共同促进生态系统内部的创新创业过程。众创空间创业生态系统通过资源获取、优胜劣汰和价值交换三大运行机制维持生态平衡。
还有一部分研究从资源依赖理论和社会网络理论的双重视角出发,分析探究构成众创空间平台组织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网络要素,以及这些要素对平台生存和发展的作用机制[7]。众创空间的生态网络要素结构涵盖了身份建构、文化亲近、资源承诺、价值主张和服务嵌入共五个要素,其中身份建构和文化亲近能够影响创客的认知信任,价值主张和服务嵌入则会影响创客的情感信任,资源承诺则对创客的结构洞、机遇开发和机遇发现施加影响,最终会影响创客参与度。
近年来,在政策推动下众创空间的概念在中国掀起了广泛的研究热潮,越来越成为政府关注和公众关心的热门议题。但目前国内对于众创空间的内涵与边界尚缺乏统一的认识,中国众创空间的数量及发展模式也不尽明确,对其能力因素的探讨还需进一步深化。本文对现研究进行回顾,从创业生态系统、众创空间生态网络、众创空间对孵化器的驱动力以及创客的自我空间等四个方面解读众创空间的能力要素,未来的研究还需进一步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