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国
54年前他从北京大学毕业后来到安达县教我们历史课,“文革”时失去了联系
1963年9月,我进入黑龙江省安达县(现为安达市)第二中学读书。初二开学时,班级换了一名历史老师,他叫李锡厚,从北京大学历史系刚毕业。李老师中等身材,头发自然地一边倒,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近视眼镜,一口北京腔。據说是历史学家翦伯赞很中意的学生。辩师讲课从不照本宣科,常常穿插一些历史人物、历史故事,旁征博引,妙语连珠,将十分古板枯燥的年代史讲得妙趣横生,极大地激发了同学们的学习热情。
我当时是班级的团支部书记,又酷爱文史,因此,非常喜欢听李老师的课。当然,我也不太满足于课堂的学习,常常向李老师请教一些问题,有很多私下的课外交流。我当时只有15岁,和李老师亦师亦友。李老师从未谈过个人问题,因此,我也无从知晓,他,一个北京大学的高才生,为什么到我们这样的边陲小城的初中教书。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在北京。
1965年夏季的一个周六,放学时,我找李老师说有些问题想请教他,他让我第二天下午2点在他宿舍见面。第二天中午,天突然下起大雨,我穿上雨衣准备出门。母亲说,下这么大的雨,又是星期天,还出去呀?我答道,和老师约好了,不能失信。当李老师看见我冒雨准时赶到寸也有些吃惊。这天下午,我们谈得很多,谈到了甲申三百年祭、毛泽东西柏坡出发时说的进京赶考等,当然主要是李老师讲。他对明史颇有研究,那天下午谈了很长时间的海瑞,谈海瑞的刚直不阿、为民请命等。晚饭时间到了,李老师去教工食堂打来饭菜,热情挽留我共进晚餐。我告别李老师时,已是繁星满天了。
初中毕业的时间一天天临近,可是,“文化大革命”来了,同学们参军、下乡、插队、务工等各奔东西,老师们有的被摧残致伤,有的调回原農失去了联系。我后来参加工作来到大庆油田设计院,先后担任过党委宣传部长、纪委书记和党委书记等职务。每当工作中取得一点点进步,我都不由得想起李老师的教诲,想起他讲过的历史大趋势以及海瑞的百姓情结等。我不止一次地打听过李老师的下落,可始终未有准确的信息。有说他回北大任教了,还有说他去中国政法大学带研究生了。
2010年底,我退休后迁来北京居住。想到李老师年长我10岁以上,他也应早已退休。我想打口师的下落,但真的十分困难。
54年过去了,今天我仍然有一个心愿,在有生之年,再和李老师见面,畅谈扬眉吐气的中华民族的复兴,叙谈令人振奋的两个一百年。如果李老师不方便,我们电话或微信先沟通一下也好。我的电话13699277205。但愿,我和李老师见面或叙谈的愿望能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