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燕京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走過来的人,大都有—项共同的体育爱好——打乒乓球。
我开始打乒乓球,是在上小学后,启蒙教练则是曾获得所在机关乒乓球冠军的老爸。六十年代初,老爸因地制宜,先是购置了球网、球拍及成盒的乒乓球,然后在院里砌了两个约80厘米高的砖垛子,将单人铺板搭在上面,再支上球网,俨然就成了一个小号的乒乓球台。就在这样简陋却实用的条件下,我从正反手发球、接发球练起,逐步掌握了一些基本要领。
1964年,在西便门小学举办的乒乓球选拔赛中,我以年级第三名的成绩入选校队。而进入了校队,在训练器材和训练水平上,都比在家里上了一个档次。那时,校际间的赛事比较频繁,我们除了在校迎战友邻校的球队,还经常到其他学校切磋交流。至今依稀能回想起在梁家园、北线阁、善果寺、康乐里、北京小学等学校打比赛的情景。
升入中学尚在“文革”期间,但打乒乓球的热度未减。每当下课铃声响起,我和同学们都会第一时间冲向乒乓球台,挥拍对阵。但由于观阵的人多,场地狭小,竟至有一次一位同学击球动作过大,球拍一下打到我的眼部。还好,到医院检查后,眼球没有伤到,只是上眼皮擦裂伤,缝了三针。有同学开玩笑,说这应该算是我为乒乓球爱好昕付出的代价。
工作后,我又加入到厂乒乓球队,并配备了运动服和乒乓球鞋。1982年春,我参加上级公司举办的职工乒乓球赛时,一路过关斩将倒也顺利,唯独最后那场冠亚军决赛却让我感到有些诧异。第一局开局后,只几个回合,对手便以凌厉的攻势,压制住了我的技术发挥。如此,两局均以大比分落败,我获得亚军。然而当宣布名次并颁奖时,这位冠军却不见了踪影。原来,那位冠军是什刹海的体校乒乓球运动员,参赛只是顶替基层一位职工来玩儿票的。当我接过奖状和奖品——一支红双喜乒乓球拍时,内心油然升起一种喜悦与自豪。
到单位工作后,同人中与我的球技不相上下者,也就有两三位。日常午休打球时,我赢多输少,时常出现打遍一轮一直“霸盘”的情景。回想起几十年中,我坚持较久的体育运动除了自行车,也只有乒乓球了,这得益于国家对群众体育的重视和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