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珍,胡 科
(1.长沙理工大学 体育学院,长沙 410012;2.湖南城市学院 体育学院,湖南 益阳 413000)
全民健身是一项惠及全民的国家工程。自1995年首次启动《全面健身计划纲要》,已有近25 个年头。推动全民健身国家工程的25年是我国全民健身事业长足发展的25年。当前全国经常参与体育锻炼的人口已升至41.3%。[1]经常性体育参与人口的增加极大地推进了国民健康素质的提升,也有效地促进了健康中国、体育强国战略的实施。但对比西方发达国家,我国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口比例仍相对低下。2019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体育强国建设纲要》强调:到2035年,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数比例要达到45%以上。发展真正意义全民参与的体育事业,推进健康中国、体育强国建设,仍有待大幅度提升经常性体育参与的人口比例。由此,凸显了推进全民健身参与促进机制研究的必要性与迫切性。
社会动员是社会学领域的基本概念,指围绕社会运行的某目标,采用政府、社会等多种动员手段,动员社会大众参与到某特定社会行动的行为与过程。全民健身作为一项旨在提高全民族健康素质的国家战略,其最终目标是动员全体国民参与到体育锻炼中来,切实提升全民族的体育素养,切实提高全民族的健康素质。
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各区域经济、社会、体育发展差异较大,社会不同阶层的资源禀赋各异,对于体育的认知水平也不尽相同。实现全民的体育参与,由此需要运用特定的手段将分散的民众统一到提升国民体质的大运动中来。因此全民健身参与的社会动员,强调的是为了有效落实、推进全民健身国家战略,通过政府、社会、市场等多方力量,依托行政、利益、资源等多种手段,将各社会阶层有效地统合到全民健身实施的整体过程中来。
在全民健身参与的社会动员中,常用的动员手段包括行政动员、组织动员、关系动员等。行政动员指通过行政指令的方式要求行政管辖范围内的人群参与全民健身,诸如特定历史时期的工间操;组织动员指社团、社区等具有正式结构的组织,运用既有组织的结构优势而整合组织成员参与全民健身的过程;关系动员指社会个体非结构性的以个人的社会关系纽带而动员关系人群参与全民健身的过程。
全民健身参与之社会动员,从动态看,涉及社会互动以及有效参与全民健身的过程,从静态看,全民健身社会参与存在一个运行的基本结构。这个运行的基本结构含括三个方面的要素:
1.全民健身参与社会动员的主体
全民健身参与社会动员的主体即在全民健身实施过程中有效推进、整合各社会阶层参与全民健身的主体性力量。通常而言,动员全民健身社会参与的主体性力量包括组织或者个体。组织较为典型的则是政府、社会组织、单位等形态。政府是全民健身参与的责任主体与动员主体,负载有利用行政资源有效促进民众参与全民健身的责任,同时也是具有极强号召力及资源效力的主体。由于政府属于非社会性的组织形态,全民健身参与的社会动员主体通常没有包括政府,而是指向社会组织、单位等结构形态。各种类型的社会组织,既包括正式组织也包括非正式组织,是全民健身社会动员的基本动员力量。单位尽管是特定历史时期的组织形态,但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环境下,仍承担着包括全民健身社会参与在内的社会统合的基本功能。除了国家、社会组织、市场组织,个人也是全民健身参与的重要动员力量,尤其在我国广大的社区,正式的社会组织相对不发达,而国家组织的动员方式又非日常常有。而借助个体,仰仗个体精英个人的社会资源、关系网络,直接动员松散的群众,极为便利,也能有效地将民众发动参与到全民健身活动中来。
2.全民健身参与社会动员的客体
全民健身动员对象是全体国民,既可以是公务员、教师、工人、农民等不同的社会阶层,也可能是按照年龄所划分的婴幼儿、青少年、中年、老年等不同的年龄群体,还可以是按照民族标准划分的含括56 个民族的全体中华儿女。
3.全民健身参与社会动员的媒介
全民健身参与社会动员的媒介是全民健身参与社会动员主体在促进各社会群体有效参与全民健身的各种手段、介质等。比较常用的动员媒介包括政府及单位的行政指令,社会组织的关系网络以及市场机制等。
政府以及诸多的单位,由于掌控了较多的资源要素,同时具有较为完备的运行架构,在全民健身参与的动员过程中,可以利用既有行政组织架构的控制与整合功能,借助行政手段来动员参与全民健身。[2]各种社会组织,虽有相应的组织架构、运行章程,但没有政府及单位那样的强控制力,因而其动员体育参与的方式相对没有那么刚性。社会组织既可以利用其组织的科层架构发挥类似于行政的动员作用,同时社会组织具有相对成熟与发达的关系网络,诸如各种关系“缘”。虽然市场组织的运行目标更多地指向组织利益,但在实现组织利益的过程中,仍有可能将全民健身纳入整体性利益行为的追逐环节中来,由此,市场组织的市场机制可为全民健身动员所用。
全民健身参与的社会动员模式是指在全民健身工作的过程中,动员主体基于自身特有的资源优势,动员特定客体的动员方式。在一个稳定的动员模式中,动员主体、动员客体、资源方式相对清晰稳定,运行规律清晰。由于不同的动员主体,其资源背景存在差异,在全民健身的参与动员中,其动员的效率、效能也就各异。[3]通常,按照动员的发生逻辑,可划分为结构性动员与非结构性动员两种。
社会是结构性的存在,依靠各种结构性纽带,社会个体被整合到相互关联的关系网络之中。由于不同的社会个体以结构各异的关系形式存在,因而在社会活动的过程中,动员主体与动员客体前置的结构关系将影响到动员方式的生成。当动员主体为社会结构中具有相对高位的结构力量,其面对的是相对结构化的关系单元,运用的将是正式化、程序化、规范化的动员手段,由此,表现出的动员行为便是结构性的动员。诸如作为动员主体的各级政府以行政指令的形式在下属的各行政事业单位中推行工间操,这便是结构性的全民健身动员。当动员客体为松散的非结构化个体时,便构成非结构化的动员。诸如社区的广场舞,带头人号召社区成员参与广场舞,这便是典型的非结构性动员,广场舞组织者面对的是非结构化的松散个体,形成的广场舞组织也就没有完备的结构性关系。
结构性的全民健身动员,通常发生在结构性的主体与结构性客体之间,动员方式多为正式化的行政指令;而非结构性的全民健身动员多发生在结构性的主体或非结构性的主体对非结构性客体动员之上,动员方式通常为非正式的指令方式,所构建的也非严格意义的结构性全民健身关系。
在全民健身结构性动员与非结构动员的范畴内,按照动员主体的介入程度不同,可将全民健身动员划分为单位动员、社区动员、社会组织动员、网络群体动员、社会精英动员等多个不同的具体模式。
单位指在机关、团体、法人、企业等非自然人的实体或其下属部门工作的地方,也指工薪阶层上班的地方。在我国,单位曾经是计划经济时期经济发展、社会治理、服务供给主体。在特定历史时期,城市人口人为地被分割在不同的单位之中,单位的制度性管控使得单位人一生的生老病死都发生在单位之中。在制度、资源的联系作用下,单位人对单位形成了高度的经济、资源依赖关系。高度依赖性关系的建立,使得单位对单位人具有极强的控制能力,让单位能够在各种经济活动、政治活动、社会活动中保持强大的动员能力。由此,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虽然全民健身的物质条件极其简陋,人们的生活水平也相对低下,但在单位动员的作用下,单位体育发展迅速,一度成为祖国体育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改革开放以来,原有单位逐渐解体,单位人逐渐释放为社会人,原有单位的经济、资源控制关系逐渐改变,传统单位的动员功能也逐步式微。除了政府、事业及国企单位外,传统的单位逐步减少、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各种新型的市场型单位。尤其随着中国民营经济的快速发展,各种类型、各种规模的新型市场单位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现代经济单位显然不同于传统单位,对单位人没有传统全方位的经济、资源、政治控制,但显而易见的是,现代单位组织中,以经济关系为主要纽带所维系的关系形式,仍使得单位保有了对于单位人较强的控制力,现代经济单位组织依然能够强有力地动员员工参与包括经济发展、社会参与在内的各项活动,由此,现代单位在全民健身活动中,依旧是强有力的动员主体。并且,全民健身参与有利于单位的人力资源建设,现代单位组织也热衷于有利人力资源提升的全民健身活动。
全民健身参与的单位动员,其动员主体为单位,动员客体为单位的员工,动员的常用手段为行政指令。由于单位对于员工具有较强的控制力,且单位通常规模有限,所需动员的人员体量相对较小。单位整体的资源能力能够有效地辐射到全民健身领域,而借助单位既有的行政科层架构,又可有效分担全民健身动员的部分成本,由此使得单位动员能够以较高的效率将员工整合起来,也使得这种针对相对稳定、固定人群的单位动员具有较强的可持续动员能力。其局限是单位动员相对封闭,对于非单位的其他社会人群动员无力。
社区是若干社会群体或社会组织聚集在某一个领域里所形成的生活上相互关联的共同体,是社会有机体最基本的内容,是宏观社会的缩影。尽管社会学家对社区的定义各不相同,在构成社区的基本要素上认识还是基本一致的,普遍认为一个社区应该包括一定数量的人口、一定范围的地域、一定规模的设施、一定特征的文化、一定类型的组织。社区就是这样一个“聚居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的人们所组成的社会生活共同体”。在我国,通常将社区特指为城市的居民生活聚居区。事实上,社区本身并无城乡特指的差异,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只要符合社区定义的几个要素条件,均可称为社区。
我国地域辽阔,由此社区的区域差异非常大。新中国建国以前,农村社区是我国社区的主体形态。由于农业比重大,农业人口占比高,较多的农村人口以血缘、地缘、业缘等主要的社会关系形式聚居在广大农村。又由于地缘、业缘、血缘三缘高度合一,人口社会流动少,由此形成了社会互动关系紧密的社会共同体。建国以后,经过几次大的社会改造,加之户籍制度的实施,原有以农村居民为主体的社区生活形态逐渐分化为农村社区、城市单位及城市社区等居民聚居生活形态。部分农业人口从农村流动到城市,成为了城市社区居民及单位居民。虽然经过了社区的城乡分化,但社区的形态依然较为稳定,居民的社会流动相对较少,社区内部居民的整合程度高、互动频繁。改革开放以后,在市场化、城市化等机制的作用下,原有相对稳定的城乡社区人口流动加速,传统农村社区、城市社区逐渐朝着现代社区的方向变迁。在变迁的过程中,由于变迁速度的差异,形成了“传统—现代”不同匹配的各类社区。较为闭塞的农村,由于现代化影响较弱,变迁较慢,其社区的社会关系依然维持旧有模样,社区居民构成熟人社会。而极端的现代城市社区,由于传统的业缘、地缘、血缘关系纽带被割裂,社区居民相对异质性强,表现出陌生人社会的诸多特征,社区居民之间互动少,相互不大熟悉,共同体的特征较弱,社区的整合度低,由此使得社区居民在各类社会活动的互动中,难以形成有效的健身参与。尽管极端的城市社区依然较为少数,较多的是含混了现代与传统、陌生与熟悉交互的混合社区,居民与居民之间处于半整合的状态。与现代社区相比,这类混合社区相对容易动员参与各类体育文化活动。
不管何种类型的社区,虽然传统的熟人社会关系纽带被割裂了,但重新构建的社区总归有个共同地域的限制,各社会阶层在统一的地域范围内,由于社会生活的互动积累,逐渐也会构建起新的稳定的社会关系形式。新的社会关系形式,如果辅之以其他社会关系纽带的链接作用,则会逐渐成长为有地域认同感的新的社会共同体。
各分散的社会居民经由社区整合后,重新被打造成一个个社会结构单位。在社区中,由于物委、业委、社区等组织形态的存在,更进一步加强了社区的整合力,由此使得社区在全民健身等各种社区文体活动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作为人们社会生活的基本单元——社区,承载了包括全民健身在内的诸多文化、社会功能。全民健身的社区动员模式以社区为主体,动员对象为社区范围内的全部居民,动员的手段既包括正式的行政指令,也包括非正式的各种社会关系纽带。相比于单位动员模式,社区对于社区居民的控制能力相对较弱,其行政指令的强制性也有限,更多的依靠行政指令加社会关系纽带而动员居民参与全民健身。由于社区并不具备强大的资源后盾,由此使得在全民健身动员中受到的资源约束较多。虽然社区动员能够借助亲密互动的社会关系纽带而实现较强的整合,但由于强制性较弱、资源能力有限,因此其动员的可持续能力也相对较弱。
社会组织是指具有法定身份与地位,具备正式的组织结构与相对稳定的人员构成,能够经常举办各种非盈利、事业性活动的组织形态。在国家的结构中,社会组织是上联系国家、下沟通民众的中间地带。社会组织的存在,起到了良好的社会运行润滑的作用,能将分散的社会民众整合起来,开展各种类型的社会活动,促进社会的良性运行。由于社会组织具备正式的组织结构,能够规范、专业地开展各种社会活动,因此,社会组织在全民健身运行中具备重要的组织动员机能。从全民健身相关的社会组织形态看,通常有这么几种类型:
1.体育社会组织
这是一类以体育发展为根本目的的组织形态,其体育的专业性较强。专门性的体育社会组织依据其规模的不同,又可分为大型的体育社会组织,诸如足协、篮协等;也可分为小型的社区健身组织。大型的体育社会组织,其业务范围涉及竞技体育、群众体育宏观运行层面的事务,其日常性较弱;各种散见于社区的社区健身组织,由于贴近老百姓生活的场域,因而在全民健身的日常运行中扮演着常规的动员作用。
2.具有体育功能的非体育组织
当前我国存在较多综合性组织,如老年会、妇联等,它们的功能不仅包含体育,同时还涉及其他类型的公共服务,由于在客观上这类组织发挥了组织动员民众参与体育、供给公共体育服务等机能,因而也是非常重要的全民健身动员形态。
3.各种非正式的体育社会组织
准确而言,非正式的体育社会组织非真正意义的社会组织。因为这类组织没有法定的身份与地位,也没有正式的组织结构,其成员构成比较分散、随意,活动的规范性也远远低于其他正式的体育社会组织。之所以将非正式的体育社会组织纳入到全民健身动员的社会组织模式中来,是基于这类组织数量巨大。它们虽然结构松散,但运行成本低,在全民健身事业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正式组织,尤其是正式的体育社会组织,其动员对象是相对封闭的组织成员。由于具有较为完备的组织架构,专业性较强。正式体育社会组织在全民健身参与中具有较高的动员效率与效能,凭借组织的进一步网络化,可将同一性质的组织构建成自上而下的全国性全民健身组织网络,其全民健身的动员作用巨大。当然,由于其运行所需耗费的资源较多,由此,资源约束对于其动员的可持续能力影响较大。
非正式的体育社会组织,虽然在基层社区数量巨大,在全民健身动员中作用显著。但其组织结构松散,规范程度不高,单一组织的动员规模有限,虽然运行成本较低,但自身资源能力相对较弱,由此在全民健身动员中,稳定性差、可持续能力也不强。
4.网络群体动员模式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各种网络社交平台开始涌现。网络社交平台以便捷、迅速的方式传递信息,能够以较小成本维系基本社会互动。此外,由于网络平台具有匿名的特性,还能过滤掉较多的阻碍社会互动的信息,由此,网络社交平台快速地成长为当前主流的社会互动方式。在虚拟的网络社交平台,人们既可以基于实体的业缘、地缘、血缘、趣缘、学缘等关系纽带在网络结成规模不等的各种虚拟群体,也可能以陌生的社会关系形式而集群。区别于传统社会组织强结构化特征,虚拟组织的结构化特征相对弱势。传统的社会组织通过组织的科层架构、组织资源而实现对社会个体的强整合。网络虚拟组织更多发挥常规社会交往、信息传递等功能,并不具备实体组织那样的强控制能力,但由于其信息传播迅捷、快速、超地域、低成本等优势,在人们的日常社会互动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全民健身的发展过程中,网络虚拟组织动员正成为实体之外非常重要的一股动员力量。尤其,直接以体育“趣缘”而建立的网络群体组织,摆脱了传统地域、社会阶层区隔等限制,完全以情感性趣缘纽带而将具有共同体育爱好的人集成到一个群体之中。这样的非功利关系形式整合更加紧密,成员之间的互动亲密感强,动员能力也更强。当然,网络群体,除非是实体组织的映射类型,其他以趣缘等单一社会关系结成的集群,其组织的正式程度较低。群体成员虽然因为非功利目的互动亲密,但由于群体规模庞大、群体成员之间相互的直接互动少,并表现出结构的松散性。[4]
另由于网络社交平台自身结构单一,强制控制能力低,加之社会成员之间可能存在的匿名关系而结构松散,导致在全民健身动员中规范性弱,可持续动员能力不强。
5.社会精英动员模式[5]
社会学领域的社会精英乃指各领域掌握了核心资源的社会个体。他们通常处于社会结构的顶层,具有较强的社会整合能力与话语权,能够有效控制社会各个领域的运行。除此之外,在基层社会,一部分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具有相对比较资源优势的个体,亦具有强于常人的话语权与社会动员能力,他们也被视为社会精英。不管是社会结构顶端的社会精英,还是基层社区的普通社会精英,在全民健身发展中,都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力量。社会精英,由于具有相对优势的各种资源,更容易在日常的全民健身参与中以非常规、日常化、非结构化的形式动员身边的群众参与体育,因而成为全民健身不可忽视的社会动员力量。
全民健身社会精英动员的客体一般为社会精英社会关系辐射范围内的社会个体,其规模相对较小。由于社会精英通常耗费自我的优势资源实施公益性的全民健身参与动员,且本身的责任感、亲和力较之结构性的动员方式要亲民,更容易为普通民众所接受。因而,社会精英在基层弥补了国家、单位、社会组织等结构性动员力量的不足,有效地驱动了民众日常的全民健身参与动员。当然,由于社会精英通常依靠自我资源或者关系网络而整合资源,个体的资源毕竟有限,由此使得其动员的过程中,规模受到限制,诸如社区常见的广场舞组织,较多就是依靠精英动员方式发动的。这样松散的健身组织虽数量庞大,但普遍规模较小,其运行的专业化程度与规范化程度也不高。此外,基于社会精英的全民健身动员虽运行成本不高,但运行较大程度受制于精英个人的主、客环境,其稳定性由此较弱,可持续能力亦不强。
单一的动员模式由于动员主体的资源禀赋各异,其动员的方式及动员的规模也就各异。为了有效地构建覆盖全社会、全阶层、全人群的全民健身动员体系,有必要将单位、社会组织、社区、网络群体、社会精英等不同的动员主体协同起来。在政府的主导下,构建起宏观有政府及全国性体育社团,中观有地方性体育社团、网络组织,微观有社区及社会精英的全民健身社会动员网络架构。有效地发挥宏观动员全面性、广泛性及微观动员具体性、精准性的动员优势,真正将全体国民都整合到全民健身的大体系中来。
传统的全民健身社会动员,较多运用了行政动员、组织动员、关系动员等基本动员方式,这些动员手段在全民健身发展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如何有效地将传统动员方式与新型动员技术集成,亟待深入探究。显然,基于互联网技术的网络平台,能够快捷、高效、低廉地传播健身资讯,也能十分有效地将地域、阶层等方面存在差异的社会人群无差别地实施整合,还能依靠现代互联网技术对全民健身动员提供信息资源保障,由此促进民众可持续的全民健身参与。
全民健身,作为旨在提升全民健康素质的国家事业,其运行既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也需要协调好各种利益关系。因此,在积极利用互联网平台完善动员技术,构建国家、单位、社区、社会组织、社会精英一体化的动员体系过程中,加强制度建设尤显迫切。通过制度建设,明确全民健身动员各主体的主体责任与义务,对全民健身动员的资源途径作出明确,对全民健身动员的具体形式作出规范,对于全民健身动员的效果效益作出评判,最终从制度层面为全民健身活动的开展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