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继红 王传会 赵小云
(1.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 高等教育研究所,北京 100088;2.曲阜师范大学经济学院 金融系,山东 日照 276826)
从狭义上来看,教育质量是对教学结果的评价,教育质量的高低很大程度反映在教学结果的好坏上。从广义上来看,教育质量包含衡量标准和内容。而教育质量的评价过程一定程度上是培养质量的量化过程,但由于学校、学科和毕业生存在差异,因此我们还要认识到对教育质量的评价不应该是仅通过单一的标准体系来衡量。
作为整个高等教育评价的基本单位的高校,在对教育质量监控的把握时,要在某些方面能够将高校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表现出来。现实中,很多高校为了维护自身的声誉,彰显自身办学成果,鲜少有愿意看到自身教育质量下降的评价结果。《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中指出强调国际交流合作的同时,更要形成中国特色的学校评价模式。各高校一方面要发挥自身优势,突出办学特色,另一方面要重点建设相关学科,对应的评价指标的选取也要有所调整。总之,多元化评价指标体系不但要考虑到各高校的办学特色,还要兼顾其将来的健康发展。
因此各大院校当前的首要工作是在相关政策的引导下,结合自己的条件,完成和实现新的办学特色。除此之外,考虑到中国的高等教育质量评价通各学校的办学特色还未很好的融合,因此高等教育质量评价体系要顺应高校改革的潮流,还要建立符合自身特色的评价指标。
毋容置疑,教育在国家建设和发展中处于非常重要的地位,因此有关高等教育评价的研究更是层出不穷。Tyler研究了评估的定义,他认为评估是 “判定现有的教育目标达到实现程度的过程”[1]。除此之外,胡中锋和李方研究发现,可以从数量测量或从性质上,将评估界定为一个系统的、有步骤的对学习过程和结果进行描述,依据这个原则来判定是否实现期望目标的一种手段[2]。基于对泰勒评价观的反思和评级,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形成了两大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和派别。一种观点突出强调评估价值判断的本质。斯克里文(Scriven)和豪斯(House)提出评估既是一种针对优缺点和价值的评价,又是一种兼具描述和判断的活动[3]。其他的学者,如日本学者大桥正夫也认为,教育评估就是依据教育目标,从价值上对教育行为产生的变化进行判断。另一种观点则是克伦巴赫(Cronbach)和埃尔金(Alkin)等人提出的,他们更强调评估的资料收集与分析的描述本质。马丁·杰娜针对本国大学的科研和高等教育进行了学科评估与排名活动[4],埃尔顿研究制定了英国的科研评价(Research Assessment Exercise,RAE)[5]等。
现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高等教育存在的问题和高等教育质量评价体系的构建两大方面。赵坤、王振维研究资源和能力理论的相关理论,建立了大学重点学科核心竞争力的评价指标体系,构建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分析大学的重点学科及其核心竞争力问题[6]。李健宁对中美学科构建指标体系评价学科竞争力,并进一步构建学科竞争力预警指标体系[7]。此外,李蕴和段婕提出,高校科研竞争力是市场经济中高校在科研方面获取稀缺资源的角逐中所表现出来的超越竞争对手的能力[8]。李洁指出了高校教育质量评估工作存在的困难,一是高等教育呈现多元化价值取向趋势,影响了教育改革的社会环境。二是社会环境影响高校教育的发展,高校内部在新形势下也发生了诸多变化,内外环境的变化,使得总结教育变成规律愈来愈复杂的工作,推行教育改革也就不是那么顺利[9]。谢武纪指出高等教育质量问题的产生是教育民主化进程中的必然,多元质量观是理解高等教育质量问题的关键因素[10]。杨静怡通过研究分析地方高校教师教学质量,发现在准则设置中主体利益诉求和程序效率间仍存在矛盾,同时评价程序有效性与评价结果可靠性、评价结果的透明性与教师隐私性之间尚存在矛盾[11]。张妍在明晰应用型高校内涵和质量价值取向的基础上,基于CIPP模型构建了适用于应用型高校的教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为地方高校转型发展提供思路和导向[12]。杨梓慧建议运用大数据助推教育评价体系建设等措施,推进我国高等教育评价体系的建设,从而实现对其科学评价的目的[13]。黄海军构建了主客观指标相统一的评价指标体系,运用PLS结构方程模型方法计算了各指数得分[14]。
学界关于建立科学合理的高等教育的质量评价如今还未形成统一的标准,高校和社会评价指标也各有不同[15-16]。考虑到高等教育质量的评价不应该是一个或几个定量的指标的叠加或简单组合,因此我们利用能将定性指标定量化的直观模糊综合评价法来构建一个有关教育质量的相对科学合理的评价体系。
直观模糊综合评价法是基于模糊数学原理,在考虑不同因素影响的同时,出于某种研究意义和目的来对事物做出综合性决策的方法。其特点是每个被评价对象都被赋予唯一的评价值,可以避免不同的被评价对象所处对象集合不同的影响。直观模糊综合评价的目的是要选出较优对象,故还需要确定全部对象的综合评价结果的排序集,最后基于排序总结果进一步的择优选择。
依据“双一流”高校建立模糊综合评价法评判决策模型,首先,设置评判因素集 U={u1,u2,…,um},其中ui是单个评价因素。再次构建评分集V={V1,V2,…Vn},其中 Vi代表第 i个评价结果。 根据“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因素出发,将单因素模糊评价标准化并单位化后组成模糊关系矩阵R:
事实上,由于每个评价因素的重要性不一致,对各评价因素的权重进行赋值,并进一步设立权重集,设为 A={a1,a2,…,am},其中 ai为第 i个评价因素的权重,且 ai≥0,∑ai=1。
将权重集A与模糊关系矩阵R进行通过乘法运算合成模糊综合评价结果矢量B。模糊综合评价模型构建为:
合理的权重集对最终的评判结果会产生重要的影响,因此本文选用层次分析法(AHP)估算权重。简言之,综合评价问题本质上看就是一个确定顺序问题。
利用层次分析法中引入了1-9标度法,用判断矩阵形式表示,来实现比较判断的定量化。然后在形成判断矩阵后,通过计算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根及其特征向量,得出某层对于上一层次某一个元素的相对重要性权值。计算得出某一层次相对于上一层次各个因素的单排序权值,上一层次因素本身的权值进行加权综合处理得出结果,最终得到层次总排序权值。
当前阶段,中国高等教育已经迈入世界中上水平。但是关于高等教育质量问题该如何评价还没有一个一致的定论。为将问题具体化,我们将问题层级化处理,然后选取几个重要指标构建评价指标,来对我国的“双一流”高校的教育质量进行综合评价。
影响高等教育质量的指标众多。基于相关的资料[17-19],从“双一流”高校的教学质量内涵建设角度进行综合评价,主要是探讨投入指标分析,依据研究目的,最终确定了九个指标:人文科学水平、社会科学水平、自然科学水平、科技经费投入、基建完成投资、长江学者数量、杰出青年数量、博士生数量和硕士生数量,为了是数据符合研究要求,对每个指标做了量化处理,构建实证分析模型,综合评价我国当前的“双一流”高校的教育质量。
依照“双一流”高校的教育质量构建确定层次综合评价体系模型,模型框架指标体系见图1。
图1 “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层次评价指标体系图
(1)确定教育质量的因素集
对教育质量从五大方面进行评价,即U由5个因素子集构成:U={U1,U2,U3,U4,U5}={科研水平,经费投入,办学条件,杰出人才数量,研究生数量}。各因素子集分别为U1={人文科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U2={科技经费投入, 基建完成投资},U3={科技经费投入,基建完成投资},U4={长江学者数量,杰出青年数量},U5={博士生数量,硕士生数量}。
(2)确立各指标的因素权重
①准则层B的判断矩阵的建立和各因素权重的构建。
对模糊综合评价结果矢量B中各因子,依据经验进行两两比较,利用层次分析法中引入了1-9标度法,并判断矩阵进一步计算各权重,得出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评价判断矩阵A
根据表1“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评价矩阵A,求出矩阵A的特征向量和最大特征值,对“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评价矩阵A进行一致性检验,由此得出“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评价矩阵A偏离一致性指标:
根据随机一致性比率,其中RI的值参照平均一致性随机指标:
得 :λmax=5.4059,CI=0.1014,RI=1.12,CR=0.0906<0.1,即认为判断矩阵具有满意的一致性。
表2 平均一致性随机指标统计表
②指标层中各因素判断矩阵的建立和权重的确定。
根据上述算法,通过表2,计算指标层对于准则层B1—B5的判断矩阵,得出判断矩阵B1的权重,如表3所示。
根据表3至表7分析,每个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指标CR都小于0.1,通过分析判断矩阵,可以得出满意的一致性。根据表2至表7表示的判断矩阵,计算各个评价因素对目标层A的组合权重,得出指标层对于目标层的组合权重:W=Wi=[0.0493 0.0896 0.0271 0.0117 0.0350 0.0873 0.3494 0.0164 0.0491 0.2377 0.0476]。
表3 指标层相对于准则层B1的判断矩阵
表4 指标层相对于准则层B2的判断矩阵
表5 指标层相对于准则层B3的判断矩阵
表6 指标层相对于准则层B4的判断矩阵
表7 指标层相对于准则层B5的判断矩阵
表8 指标层相对于目标层的组合权重
由表8可知,首先,科技经费投入的权重为最大,在“双一流”高校教学质量评价体系中科研投入占据重要地位;再就是“双一流”高校发展中,科研经费的投入是重要组成部分。其次为博士生数量,在“双一流”高校教学体系里博士生培养是重要的核算指标;在“双一流”高校科研队伍建设中,博士生是重要组成部分。这实际情况与现实吻合,并进一步验证层次分析法确定权重是合理的。
由表8可知,构建“双一流”高校教学质量直觉模糊综合评价模型的方法如下:
(1)确定模糊综合评判因素集。
考虑到上文分析的影响“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的几大因素,建立评价因素集={科研水平,经费投入,办学条件,杰出人才数量,研究生数量}。
(2)建立综合评判的评价集。
对“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的评语集采用4级划分法:1=优秀,2=良好,3=中等,4=较差, 即评语集 V={1,2,3,4}。
(3)进行单因素模糊评判,并求得评判矩阵R。
单独从上述各因素出发,通过专家组成的评审团对教育质量进行评判,分别得单因素评判集:
(4)建立评判模型,进行综合评判。
根据上文层次分析法确定的各因素权数为:
将A和R进行模糊变换,于是得到如下的评判模型:
结合上文构建的模糊评价体系得出当前 “双一流”高校的教育质量评价结果为:约有48.7%的人认为当前的“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优秀,31.9%的人认为教育质量良好,19.3%的认为教育质量处于中等水平,0.12%的人教育质量较差。即当前的教育模式下,“双一流”高校的教育质量呈现一种整体良好的形式,这对于我国高层次人才的培养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用地区内重点大学数量和质量的差距来代表地区间高等教育发展水平的差距,可以发现我国高等教育东中西部地区发展水平差距的问题是长期存在的。“双一流”建设作为国家新时期提出的高等教育发展目标,针对当前大学的高等教育质量,尤其是双一流高效的教育质量的提升和发展提出了以下政策建议。
现阶段,我国部分省份存在高等教育综合发展水平偏低的问题,具体体现在社会服务、经费投入、信息化等方面。因此,要提高综合发展水平,应全面提高这几个方面的发展水平。一方面要增强高等教育社会服务能力建设。要通过相关的研究和技术的转移来进行“知识再造”,通过教育和人力资源开发、文化开发和社区开发来进行“知识移动”,创造一种有利于创新发展的环境。另一方面要逐渐增加高等教育经费投入。高等教育的组织特性决定了高等教育办学成本与办学经费的增长。由于当前我国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占GDP比重较低,因此加快建设高等教育强国、高等教育强省和加大财政投入都是当前的紧要措施。
除此之外,还要进一步加快信息化的建设,推进“三通两平台”建设,使信息化发展由应用阶段,向融合、创新的更高阶段迈进。2016年先后颁布《关于做好新时期教育对外开放工作的若干意见》《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这两个文件都为提升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明确了未来的方向。各地各校应拓宽国际交流合作,实现在交流中发展,在合作中共赢,从而不断提升自身实力、国际影响力和国际竞争力。
在构建的模糊评价体系得出当前“双一流”高校的教育质量评价结果为:约有48.7%的人认为当前的“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优秀,31.9%的人认为教育质量良好,可以得出大部分人肯定了“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但也有用近20%的人对“双一流”高校教育产生质疑。随着高等教育竞争的日益激烈,使得大学要跻身于“双一流”高校之中才能获得长远的发展。这是由于优胜劣汰的自然法所导致的。例如:高校之间对人才的竞争,“双一流”高校为了吸引人才采用多样的政策,与此同时,优秀的人才队伍提升也会同时促进大学内涵式发展,激发大学的积极性与创造性。
除此之外,只有在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方面占据优势地位,才能保持一流大学与一流学科的地位。因此要把危机意识和竞争意识常记于心,同时也要将眼光国际化,逐渐同世界一流大学看齐,促进民族特色与世界一流相融合。
通过研究高等教育发展的现状,发现在当前的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方面存在以下问题:创新型人才缺乏、人才分布不均、人才培养力度不够且开发利用率低和缺乏良好的研究环境。同时还发现在高等教育质量建设方面也存在着经费投入匮乏、生源质量下降等一系列问题[20-26]。此外,有关高等教育质量评估方面也存在着诸多缺陷和不足[27-28]。
针对以上情况,借助主成分分析法估算权重,构造直觉模糊综合评价模型,来对我国高校的教育质量进行综合评价。研究发现:约有48.7%的人认为当前的“双一流”高校教育质量优秀,31.9%的人认为教育质量良好,19.3%的人认为教育质量处于中等水平,0.12%的人教育质量较差。最后针对上述结论,提出了几点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