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金亮
桃花开的时候
抬头就能撞见一片羞涩
多少情人被桃花成全了
多少行人被桃花温暖了
人们不再关心
到底是先有了桃花还是先有了渡口
即使你看不见桃树
也能看见桃花
她住在河的对岸
从杨家榨坊的老屋望过去
会看见一只裸着脚的花蝴蝶
她应该是一袭红裙
或者一头红花
或者有红润的唇
红的脚尖在鹅卵石上蜻蜓点水似的跳
红的裙摆浸在退潮后的小湖边
在桃花渡
你一定会遇见红
有多少祖先在渡河时留下脚印
有多少情人在幽会时遗失信物
有多少孩子在捉鱼时忘记童年
我捡起一颗鹅卵石
分明看见了前世的你
无论春夏秋冬
桃花渡都会响起泉水的咕咕声
或许是失眠的老两口在院子里跳花鼓子
你一颦我一笑
古老的调子在山的血管里流淌
或许是孙女问爷爷河水打哪儿来
爷爷说桃花渡的河水从山上来
山上的泉水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