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荆欣雨 易烊千玺
J:你的人生最早有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Y:最早有记忆是两岁的时候吧,两岁那会儿在深圳待了一段时间,跟我爷爷奶奶住。当时住在很旧的那种楼里面,而且南方的楼都很挤,巷子里边很窄,也经常下雨。他们会带我下去吃肠粉,吃早餐。
J:对于母亲带你学那些你不是特别喜欢学的,你通常都是怎么接受的呢?
Y:不是特别喜欢学的,就学呗,就坐那儿乖乖地学。偷懒的时候,你写出来的字别人能看出来,反正我妈都会在旁边盯着我,让我一遍遍写。
J: 小的时候发现你比其他人跳舞都学得快,那个时候你很有成就感吗?
Y: 没有,我是那种自己做好一件事情之后,会赶紧把喜悦的感情压下来的小孩。当然我会特别有成就感,会在自己内心里边小激动,但我会特别快把那些情绪压下来。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是一个比较容易自我满足的人,所以我得赶紧把那个情绪压下来,要不然就可能不会再想继续往下好好学了。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J:出道的时候,重庆那边有公司跟你们联系,去那边转一圈看一看,然后就决定加入了?
Y:没有,其实我们是被决定的,当时去重庆公司看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好像是河南的,也是跳街舞很厉害的。然后公司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了我。
J:所以当时你是完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
Y:我妈大概知道吧,就是觉得是一个组合,出道当艺人。我有一点概念,那会儿脑子里没有“艺人”这个词,就是一直想的是当明星,挺不一样的,是那种挺光鲜亮丽挺帅的明星。
J:出去工作最开始是一个刺激的事?
Y:对,最开始就是好玩儿,慢慢就发现其实这是你以后的生活。最开始会有点不适应,不太舒服。学校也不太经常回去,外面的工作也没那么顺利,当时会觉得两边都不太能控制好。
J:之后呢,这个不舒服的感觉会消散吗,还是说加深?
Y:慢慢就消散、适应了。我是一个适应能力特别强的人,我也不会自己去选择接不接受,反正接不接受也都是这样。我的负面情绪其实化解得特别快,基本睡一觉或者干点别的事情就过去了,一直是属于这个心态。小时候也会这样,其实我觉得也挺好玩儿的,还能上学,然后出专辑,那么多人喜欢你,觉得其实当明星这个感觉还是在的。我妈以前跟我说,有好的,有坏的,你就都得接受。那会儿我爸练肌肉,我爸就说,你练累的时候才是你真正长肌肉的时候。
J:那你做过的最叛逆的一件事是什么?
Y:我其实小时候不太叛逆,因为我妈管得特别严,对我要求是放了学必须10分钟就到家。但我时不时会跟同学溜出去玩儿。有一次我中午出去玩儿,跟同学去翻房顶,翻到别人家,大概一个中午没回去。然后我妈直接找学校去,等到我下午上课的时候才见到我。那会儿我中午玩儿high了,也不觉得饿,就忘了回家。
J: 你跟朋友在一起玩的时候,你会把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跟这个艺人身份区隔得非常明显吗?
Y: 我在他们那儿一直就没有艺人这个身份,因为从初中开始,在学校里面,我们班同学都挺保护我的,我也不会提自己工作上的任何事情。
J: 个人工作室成立之后是一个新的阶段,它对于你自己来讲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Y: 会让我更接受我自己的性格吧。以前我就是知道自己不爱说话,其实不太知道我算是一个内在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在生活里面,我自己有时候时不时会蹦出一些想法,就是关于我在这个环境里面该怎么去做,自己会时不时蹦出那么几句话。那个时候感觉是更了解自己了。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具体蹦出什么话我不能确定,算是对一小段时间这么一个总结。或者是录节目的时候感觉到一些话,也会自己稍微在脑子里面过一下,稍微总结总结。
如果是2014年、2015年,你问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让我说出来我觉着我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是肯定说不出来的。17岁之后,2017年那会儿差不多才知道我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特别喜欢这种感觉。
J: 那你现在有目标吗,你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Y: 目标就是成为一个自由的人。相比现在更自由,生活里面,工作里面,自己精神上面。这个目标是慢慢做雕塑之后清晰起来的。因为我之前也一直在找一种方式,能表达自己一些想法的方式。后来就碰到了雕塑,捏的时候就觉着好喜欢,觉着这种心态特别随意,很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中间肯定会经历很多事情,几十年,算是一个终极目标。中间可能会绕很多弯,出现很多状况,但我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