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研究

2019-03-13 02:50:54龚新蜀李永翠
关键词:就业结构第二产业二者

龚新蜀 ,李永翠

(1.石河子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3;2.石河子大学 兵团屯垦经济研究中心,新疆 石河子 832003)

一、引 言

产业结构伴随经济增长持续演进,决定了就业结构不断调整并与之相适应。当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严重失衡时,则会导致结构性失业,进而阻碍产业结构进一步升级,制约经济持续增长。因此,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发展才是国民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证[1]80-90,128。随着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入推进,经济转方式、调结构的步伐逐步加快,产业转型升级迫切需要劳动力在不同生产部门间快速流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给新疆提供了产业调整和经济转型的历史性机遇。如何在产业升级的同时进一步稳定优化就业,促使产业升级与就业调整相互适应、协调发展,对于新疆实现经济跨越式发展、扩大就业和社会稳定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于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相互关系的研究中,“配第―克拉克定理”揭示了产业结构演进与就业结构变动的基本规律,Colin Clark(1940)认为伴随三次产业人均国民收入的相对变化,劳动力从第一产业依次向第二、第三产业转移,劳动力就业转变始终与产业调整密切相关[2]。Simon.Kuznets(1985)在此研究基础上指出:三次产业就业比重并不完全与产值比重的变动幅度保持一致,在一定时期就业比重通常会滞后于产值比重变动[3]。Chenery.H.B和Syrquin.M(1989)进一步比较研究发现:发达国家产业调整和劳动力就业转换基本同步,而发展中国家就业转换速度普遍慢于产业调整[4]152-153。近年来,国内学者从不同视角对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发展展开了大量研究。景建军(2016)研究发现,我国产业结构基本符合国际理论标准模式,但三次产业就业结构转换滞后于产业结构调整[5]60-65。考虑到区域经济发展的非均衡性,有学者从时空两个维度综合考察二者协调关系,研究结果显示:随着时间推移,中国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系数先降低后上升,二者不协调性逐步改善;从空间上来看,我国东、中、西部地区二者协调性依次降低(王庆丰,2009;单良、张涛,2018)[6]112-114;[7]39-49,127。另外,从研究方法来看,主要运用了以下三种方法进行定量分析:一是采用结构偏离度、协调系数、比较劳动生产率以及就业弹性等指标,阐释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关系(陈桢,2007;包金晶,2014)[8]32-37;[9]24-41;二是通过回归分析探究产业结构演进与就业结构变迁之间的相关关系及其影响程度(陈晓文、王海宾,2012;景跃军、张昀,2015)[10]14-21;[11]85-93。三是试图运用灰色系统相关方法,测度区域就业结构滞后于产业结构的具体时间,并进一步对二者未来变动趋势作出预测分析(王庆丰、党耀国,2010;李志伟,2016)[12]42-50;[13]42-48。

由于特殊的历史使命与经济体制的变迁,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演进过程和协调发展程度必然不同于国内其他地区,学者们就二者相关关系与相互影响作用展开了大量研究。慕慧娟、崔光莲(2015)通过动态分析发现,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演进存在相关性,二者发展并不同步,存在失衡现象[14]135-137。然而少有学者从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发展的角度出发,结合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建设背景,深入剖析产业升级与劳动力就业转变失衡的根本原因。因此,本文运用1978—2016年新疆三次产业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相关数据,在动态考察二者演变过程及其协调性的基础上,实证检验了就业结构滞后于产业结构的具体时间,并进一步对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未来演变趋势进行预测,为新疆实现产业升级与就业优化的双重目标提供经验证据与可行途径,助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

二、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变动

(一)三次产业产值结构变动过程

随着经济的持续增长,新疆产业发展在政府引导和市场调节的双重作用下表现出独特性。三次产业产值不断增长的同时,产业结构也在优化升级。由图1可知,从整体来看,改革开放至今,第一产业产值比重呈波动下降后趋于稳定态势,至2016年占比17.1%,下降了18.7个百分点;第二产业产值比重先缓慢下降,随后波动上升至2008年达峰值49.5%,又持续下降至2016年的37.8%;而第三产业产值比重总体呈上升趋势。从阶段划分来看,新疆产业结构演变经历了四个重要阶段。第一阶段,1978—1991年间,第一产业比重先上升后持续下降,第二产业波动下降,而第三产业迅速上升,产业结构总体呈现“一、二、三”模式。其主要原因是从农村开始的市场化制度改革,相对提高了农村的比较利益,而后期采掘业和原材料业的发展带动了第二、三产业的崛起。第二阶段,1992—2004年,第一产业比重仍然持续下降,第二产业呈波动上升,第三产业稳中有升且产值比重逐渐高于第二产业,三次产业过渡为“三、二、一”结构。可见,这一时期新疆工业化还处在起步阶段,发展缓慢,而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促使居民消费水平逐步提高,生活类服务业得到迅速发展,第三产业在短期内拉动经济快速增长。第三阶段,2005—2014年间,第二产业比重持续上升后呈下降趋势,而第三产业与此相反,第二、三产业呈此消彼长式变动,产业结构优化为“二、三、一”模式。这主要归因于随着新疆优势资源转换战略的实施,促使能源、矿产、原材料工业得以快速发展,随后西部大开发和对口援疆战略进一步推进了新疆新型工业化进程,第二产业成为新疆支柱产业。与此同时,随着新疆生活类服务业进一步发展壮大,生产性服务业逐步发展,第三产业比重呈上升趋势。第四阶段,2015年以来,第三产业产值比重持续上升超过第二产业,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升级,呈现为“三、二、一”发展新格局。

图1 1978—2016年新疆三次产业产值比重变动趋势

(二)三次产业就业结构变动过程

随着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劳动力资源在不同企业、行业部门间进行重新配置,就业结构不断转变。从就业人口总量上看,新疆三次产业就业人口总量均呈增长趋势,其中第一产业就业人员增长缓慢,第二产业就业人员波动增长,就业总量不稳定,而第三产业就业人员增长速度最快。图2显示,从就业结构来看,新疆三次产业就业比重从1978年的“一、二、三”很快转变为“一、三、二”结构,且长期保持不变,截至 2016年呈现为 43.5:14.4:42.2。其中,第一产业就业比重一直处于最高水平,且呈持续下降趋势。这表明改革开放至今新疆仍然是农业大区,农业长期主导吸纳劳动力就业,但由于农业经济自身原因和工业化、城镇化进程加速推进的共同作用,使得第一产业吸纳劳动力就业的能力正在不断减弱,农村富余劳动力亟待转移就业。据统计数据显示,2017年,新疆农村富余劳动力累计转移就业275万人次,完成年度目标的106%。除1978年外,第二产业就业比重一直处于三次产业最低水平,在10%~20%范围内呈稳步波动趋势。这表明长期以来,第二产业在带动经济增长的同时并没有有效发挥对劳动力就业的吸纳能力,其内部结构存在不合理性。第三产业就业比重呈持续增长态势,在产业内部不断扩大就业空间的同时,还吸纳了来自第一、二产业的富余劳动力转移,劳动力流动与产业发展需求相适应。

图2 1978—2016年新疆三次产业就业比重变动趋势

综上,1978年至今,新疆第一产业产值比重已持续下降至三次产业最低水平,第二、三产业在经济增长中占主导地位,且正处于工业化中期阶段。三次产业结构经历了“一、二、三”向“三、二、一”演进的过程,不断趋于合理化,但各产业内部仍存在发展水平较低、结构不合理等问题。其中,第一产业以农业为主,但农业现代化和产业化发展水平较低;第二产业主要以重化工业和资源能源密集型产业为主,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规模小,未实现规模收益,知识技术密集型产业尚处于起步阶段,且第二产业产业链条较短,产品附加值较低;第三产业传统服务业仍占较大比重,现代服务业发展缓慢,动力不足。与此同时,各产业就业比重虽然不断变动,但三次产业整体就业比重关系调整速度缓慢,长期呈现“一、三、二”模式,特别是第一产业劳动力占比虽然逐年下降但仍然处于三次产业最高水平,存在大量富余劳动力;第二产业产值比重有所增长,而就业比重几乎无明显增加,其吸纳劳动力就业能力严重不足;第三产业产值比重增长的同时带动了就业比重的增加,吸纳劳动力就业能力较强。

三、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分析

通过初步考察新疆三次产业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动态演进过程,发现二者变动明显不协调,且造成各产业二者发展不协调的原因不同。在此基础上,本文构建结构偏离度和协调度两个指标,实证考察各产业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程度以及三次产业整体协调性,并深入剖析二者不协调的成因。

(一)结构偏离度分析

本文以下述公式计算了三次产业的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之间的偏离程度,以反映二者均衡性。

其中,Di为结构偏离度,Xi表示第i产业产值比重,Yi表示第i产业就业比重。结构偏离度的绝对值越小,表明产业优化升级与劳动力流动趋于一致,产业发展越均衡,当产业结构偏离度为零时,二者达到均衡状态。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总偏离度等于各产业结构偏离度的绝对值之和。

从图3来看,第一产业结构偏离度长期为负值,其绝对值在0.5左右波动,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发展不均衡。随着农业机械化水平的提升,农业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加之农产品收入弹性较低,农业经济处于规模经济递减状态等农业经济自身原因导致大量农村劳动力富余,且农村劳动力失业与新型职业农民缺乏的现象并存,即绝对富余与结构性富余并存。而失业人口综合素质水平较低,加之现行的户籍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等体制机制因素,进一步增加了劳动力的流动成本,阻碍劳动力自由流动,最终导致就业比重高于产值比重,二者长期处于非均衡状态。第二产业结构偏离度均为正值,其值在0.5~2.5之间波动,总体均衡性较差。其主要原因是:新疆第二产业内部结构性失衡严重,且产业链条短、产品精深加工度低、产品附加值低,导致吸纳劳动力就业能力不强。第三产业结构偏离度除少数年份外都为正值,总体变动趋势较为平缓,趋于均衡发展。随着消费结构的不断升级,2002年以来以传统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得以快速发展,不断吸纳了第一、二产业的转移劳动力,近年来其产值比重与就业比重逐渐趋于均衡发展,但产业总体发展规模不足,新兴服务业发展严重滞后,对劳动力的吸纳空间趋于有限。总体来看,新疆产业结构总偏离度的变化主要受第二产业的影响,总偏离度为正值,且波动频繁。近10年来呈波动下降趋势,表明三次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逐步提升,但三次产业间比较劳动生产率仍存在明显差异,劳动力资源没有配置到效率或效益较高的部门,没有实现有效配置。

图3 1978—2016年新疆三次产业结构偏离度变动趋

(二)整体协调性分析

本文借鉴王庆丰(2009)定义的协调系数[6],进一步衡量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整体协调程度。由于不同时期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对二者协调发展的影响不同,因此应综合考虑各时期经济发展水平,客观、准确地反映二者整体协调发展水平。计算公式如下:

HDse表示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整体协调度,Hse为二者整体协调系数,Si为第i产业增加值比重,Ei为第i产业就业人数比重;D衡量特定时期经济发展水平,本文采用该时期第三产业产业发展与劳动力就业水平综合反映,μaS表示第三产业产值比重,μβE表示第三产业就业比重,α=0.5,β=0.5。其中 0≤Hse≤1,0≤HDse≤1,如果 Hse越接近于 0,则HDse越小,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性越差;如果Hse越接近1,则HDse越大,二者越趋于协调发展。

由图4可以看出,1978年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整体协调度仅为0.296,随着产业结构逐步优化升级,带动就业结构不断调整,至2016年二者协调度增长到0.552,整体协调性呈上升趋势,但协调水平仍然较低,二者协调发展空间较大。1978—1990年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呈稳步上升态势。这主要受益于中国实施计划经济体制改革初期,新疆乡镇企业迅速发展,国有企业逐步改革,二者对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吸纳能力明显增强,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性得到提升,整体协调度在1990达到最高水平0.470。此后,在1991—2011年间,二者协调度长期介于0.4~0.5之间小幅波动,整体协调水平无明显提高。这主要由于“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以来,新疆产业结构逐步优化,以重化工投资和资源型产业为主的第二产业稳步增长,但其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有限,产业结构调整并没有扩大劳动力就业空间。2011年之后,国家再度制定“对口援疆”计划,通过鼓励和支持新疆积极承接沿海地区产业转移,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发展壮大地区特色优势产业,不断促进产业结构调整,为三次产业间劳动力快速流动提供了物质基础,使劳动力流动逐渐符合产业发展的需要,二者整体协调性逐步提升。

图4 1978—2016年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整体协调度变动趋势

四、新疆就业结构调整滞后产业结构优化的时间测度及检验

通过分析二者协调性发现,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整体协调性有所提升,但协调水平偏低,在时间维度上就业结构的调整速度仍慢于产业结构的优化速度。因此,本文进一步测算就业结构调整滞后产业结构优化的具体时间。

(一)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Moore结构值

本文运用基于空间向量夹角的Moore结构值测定法,将所有产业分为3个部门,即国民经济的第一、二、三产业,产生一组三维向量,通过观察两个时期两组向量空间夹角的变化程度,进而反映产业结构的变动程度。产业结构的Moore结构值计算公式为:

其中,Sit1、Sit2分别表示第t1、t2期第i产业产值比重,r表示第t1、t2期两组向量空间夹角的变化程度,取值为同理,使用就业结构Moore结构值来分析其变动情况。

如图5所示,本文将1978年作为起始年,时间间隔为1年,计算得出新疆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的Moore结构值变动趋势。不难看出,新疆产业结构Moore结构值长期高于就业结构,即产业结构变化幅度远大于就业结构,且先于就业结构作出调整,二者变动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1979—1980年产业结构急剧变化后趋于缓慢,1988—1993年再次呈大幅变化态势,1993年后变化幅度又持续下降,其后变动剧烈程度有所减缓,但依然呈阶段性变化。而就业结构在1979—1995年期间呈缓慢波动,1995年之后变化迅速加快,波动范围增大,就业结构变动的阶段性特征凸显。通过图5可以直观判断,就业结构调整滞后产业结构优化的时间大约为4~7年。

图5 1979—2016年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Moore结构值

(二)基于Moore结构值测算就业结构调整对于产业结构优化的滞后时间

灰色关联分析是对一个动态过程发展趋势的量化分析,以关联度作为标准比较系统中各因素间关联程度的大小。两序列之间的关联度越大,说明二者发展方向和速率越相似,联系越紧密。分析方法如下:

Xi=(xi(1),xi(2),……xi(n))(i=1,2,…m)为系统行为序列,两者长度相同;

X0与Xi的始点零化像定义分别为:

εoi为序列 X0与 Xi的灰色绝对关联度,且0<εoi<1;εoi值越大,说明二者变动程度越相似。

根据配第-克拉克定理,随着人均国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应不断趋于协调发展。换言之,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业结构相对于产业结构的滞后时间将逐渐缩短,而非固定不变。本文首先选取1979—1990年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Moore结构值分别作为系统基准特征序列1,记为 X0,与系统行为序列 1,记为 X′0,所选取序列的长度均固定为12年。按照灰色绝对关联度的计算方法,得到序列X0与X′0的灰色绝对关联度ε00。然后保持序列X0不动,将系统行为序列对应年份逐步往后移动,移动时间步长记为T(T=1,2,3…12),每移动一次后产生新的系统行为序列,依次记为X1,X2,…X12。分别计算不同序列的灰色绝对关联度 ε01,ε02,…ε12,并比较其大小,当该值最大时,系统行为序列与基准特征序列相似程度最大,所对应的步长T1即为就业结构对于产业结构的滞后时间。最后,在得到系统行为序列为1991—2002年就业结构Moore结构值,即序列X12后,重新选取系统基准特征序列2为 1992—2003年产业结构Moore结构值,并以同期就业结构Moore结构值作为系统行为序列2,序列长度仍固定为12年,按照前述相同的步骤再次得到就业结构滞后于产业结构调整的时间 。

表1 不同步长T就业结构与产业结构Moore结构值的灰色绝对关联度

表1显示,当取系统基准特征序列1,且T=0时,灰色绝对关联度为0.6907,且其值随着移动时间步长的变化而波动。通过Moore结构值的分析,初步判断就业结构调整滞后于产业结构优化的时间约为4~7年,进一步比较二者灰色绝对关联度的大小发现,当T=5时,取得最大值为 0.7217,表明1979—1990年产业结构的变动情况与1984—1995年就业结构的变化情形相似程度最高,即产业结构优化对就业结构的影响在5年以后显现出来,即就业结构调整滞后于产业结构优化的时间约为5年。当取基准特征序列2,且T=4时,二者的灰色绝对关联度最高为0.8880,即随着系统基准特征序列的变化,就业结构调整滞后时间变化为4年。综上所述,随着新疆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升,就业结构调整滞后产业结构优化的时间由5年缩短为4年,二者协调性不断改善。

(三)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变动趋势预测

本文运用灰色GM(1,1)预测模型对未来5年二者变动趋势进行预测分析,进一步检验就业转变对于产业调整的滞后时间。GM(1,1)模型具体建模步骤如下:

已知一组原始非负序列x(0)={x(0)(1),x(0)(2),…,x(0)(n)},对该序列进行一次累加生成,得到x(1)={x(1)(1),x(1)(2),…,x(1)(n)},其中

用微分方程来近似描述序列的变化趋势,得到模型的白化方程:

由方程(1)可求得 GM(1,1)模型的时间相应序列为:

由式(2)进行累减还原,得到预测序列为:

其中,-a称为发展系数,b称为灰色作用量。

本文选取新疆2010—2016年的三次产业产值与就业人数作为原始序列,基于GM(1,1)模型对2017—2021年的三次产业产值与就业人口进行预测,进而计算得出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未来变动趋势,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2017—2021年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变动趋势

预测结果表明,未来新疆第一、二产业产值比重将表现为不同程度的下降趋势,第三产业比重则持续上升,产业结构由“二、三、一”完全过渡到“三、二、一”的发展格局,且第三产业占比将在2019年超过第一、二产业比重之和,至2021年三次产业结构为 15.9:28.7:55.5。与此同时,新疆三次产业就业结构也将不断优化。未来第一、二产业就业比重均持续下降,而第三产业仍将继续吸纳第一、二产业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其就业比重不断上升,至2017年将超过第一产业,三次产业就业结构为 42:14.6:43.4,由长期以来的“一、三、二”转变为“三、一、二”模式。可见,2015年新疆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升级,而就业结构在2017年以后才作出相应转变,进一步验证了就业结构调整滞后于产业结构优化约为4年。

五、结论与对策建议

本文在分析1978—2016年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动态演进及二者协调关系的基础上,测算并检验了就业结构调整对于产业结构优化的滞后性。结果表明: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二者发展不协调,就业结构调整滞后于产业结构优化,其滞后时间为4年。具体表现为:(1)第一产业劳动力比重长期高于产值比重,截至2016年,二者相差26.4%,仍存在大量农村富余劳动力转移问题;(2)第二产业产值比重波动增长,但就业比重几乎无明显增加,至2016年产值比重高于劳动力比重23.4%,二者发展不均衡,其原因在于新型工业化进程缓慢,总体发展水平较低,且主要以重化工业和资源能源密集型产业为主,产业链条短,产品附加值低,吸纳劳动力就业能力不强;(3)第三产业产值比重增长的同时带动了就业比重的增加,二者逐渐趋于均衡,但产业总体发展规模不足,且主要以传统服务业为主,新兴服务业发展严重滞后,就业吸纳空间趋于有限。

产业结构是就业结构的基础,产业的发展和结构的调整对于带动就业、优化就业结构起着重要的支撑作用。结合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了促进新疆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发展的具体对策建议:(1)改造新疆传统农业,提高农业现代化水平,发展集观光、体验和消费为一体的休闲农业,以及将传统农业与信息化、网络化相结合的智慧农业,延长农业产业链,提高产业附加值,形成与三次产业融合发展的新型农业布局,以扩大第一产业内对富余劳动力的吸纳空间。此外,鼓励和引导农业富余劳动力提升自身知识技能,积极向外转移劳动力;(2)加速推进新疆新型工业化进程,优化第二产业内部结构,加快产业链环节向中高端延伸,提高产品附加值,以增强第二产业就业吸纳能力。要依托新疆现有资源优势,在稳步推进石油、化工和电力工业等优势资源产业转型升级的同时,大力发展特色农产品精深加工业、纺织服装业和特色轻工业等有利于增加就业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步完善产业链条中高端环节,加快扶持布局合理、产业联动的特色产业集群建设。此外,培育壮大先进装备、新兴能源、新材料、生物医药和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充分发挥就业拉动效应;(3)改造提升新疆传统服务业,加快发展面向工业的先进生产性服务业,推动现代物流业、国际商贸、科技服务和金融服务业向专业化发展,引领产业向价值链高端化延伸。特别要依托特色旅游资源优势,在“旅游兴疆”战略的指引下,积极推动“农业+旅游”融合发展,大力支持乡村旅游新业态,不断扩大和创造劳动力就业空间;(4)打破新疆城乡二元结构体制,建立健全农村富余劳动力进城就业和自由流动的机制体制,加快信息及基础设施建设,增强新型城镇化对农村富余劳动力的吸纳能力;(5)构建农民终身职业培训体系,加大实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程,不断提升其就业能力,优化农业从业者结构。同时完善企业职工培训体系,形成岗前、在职和脱产等多种形式的培训方式,促进职工积极提升人力资本水平,加快劳动力在不同部门间的流动,促进就业结构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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