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中的跨境文化认同与边境和谐发展
——以“中、老、越三国丢包狂欢节”为例

2019-03-05 18:08自晓倩1
玉溪师范学院学报 2019年2期
关键词:哈尼族狂欢节江城

自晓倩1,叶 宏

(1.普洱中学,云南 宁洱 666400;2.玉溪师范学院 法学院,云南 玉溪 650091)

云南省普洱市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县(1)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县,简称江城县,隶属于云南省普洱市,地处东经101°14'~102°19'、北纬22°20'~22°36'之间。江城县东南与越南接壤,南与老挝交界,是云南唯一与两个国家接壤的县。境内分布有25个民族,其中有彝族、汉族、傣族、瑶族、哈尼族、拉枯族等6个世居民族。位于我国西南边陲,隶属于云南省普洱市。在江城县的十层大山有一个边境交汇点,中国的云南省、老挝的丰沙里省、越南的奠边省交界于此,并在该地建立了三国共用界碑。在中、老、越三国毗连的边境地区,彝族、哈尼族、傣族、苗族、瑶族、拉祜族等民族跨境而居。其中,彝族在越南和老挝被称为倮倮族;哈尼族被越南称为哈尼族,被老挝称为阿卡族;傣族被越南称为泰族;苗族被越南称为赫蒙族。

2009年10月2日至4日,首届“中、老、越三国丢包狂欢节”(下文简称“丢包狂欢节”)在江城县举办,节庆活动由中国、老挝、越南三国共同参与。此后,“丢包狂欢节”每两年举办一届,由三国地方政府轮流承办,迄今已举办了五届(2)其中,第二、五届均在普洱市江城县举办,第三届在越南奠边省奠边府市举办,第四届在老挝丰沙里省举办。。“丢包狂欢节”得以举办,源自于中国政府的倡导,得益于三国交界的地理区位,以及跨境同族居民的共同祖先记忆和民族传统文化认同。狂欢节活动的开展不但进一步强化了同质文化认同,还促进了跨境民族间的文化交流、族群互动,带动了边贸经济发展。

一、“丢包狂欢节”的肇始

居住在中国云南省内与邻国的、有5 000人以上人口的跨境民族共有16个,这些跨境民族,内部通常有较一致的自称,居住在不同国家的部分有不同的他称(3)方铁.云南跨境民族的分布、来源及其特点[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05):9-14+20.。在中、老、越三国毗连区跨境而居的彝族、苗族、哈尼族、瑶族、拉祜族、傣族等民族分属不同国家,但实属同一族群,有着共同的祖先记忆、相通的语言和相似的民族文化习俗。以节庆礼俗为例,十月节是哈尼族庆祝丰收的节日,也是哈尼族的新年,三国边境地区的哈尼族在每年秋收后都会欢度十月节,并在此期间开展斗牛、摔跤、对山歌等活动;泼水节是傣族的传统节日,三国边境的傣泰民族居民拥有相似的庆祝习俗;此外,中秋节、春节等中国传统节庆也都是跨境而居的三国居民共有的节日。历史上,中、老、越三国边境的各民族人民不但保持着文化交流和贸易互通,而且始终存在着跨境通婚的现象。近年来,在中国政府的倡导和推动下,三国长期处于和平、共赢的发展态势,边境局势稳定。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政策带来经济发展,边境地区跨国务工和跨境婚姻呈上升趋势。文化互通、边贸往来、跨境婚恋等促进了中、老、越三国边境地区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民族内部、民族之间、国家之间的隔阂。伴随着贸易往来、劳务输出和族际通婚,三国边境地区的各族人民互相交流学习,多数人掌握两国或三国语言。

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县是云南省南部边疆重镇,也是中、老、越三国边境地区人民交流、交汇、互相往来的重要场所。近年来,边境口岸的开放和交通的发展进一步促进了跨境民族间的互动。2008年12月,龙富—阿巴寨口岸公路建成通车,连通中国云南省江城县与越南奠边省勐念县;2013年12月,勐康—兰堆口岸开放,连通了中国江城县与老挝丰沙里省,勐康口岸成为云南省通往老挝及东南亚最便捷的陆路通道之一。江城县长途汽车站相继开通了去往越南奠边省和老挝丰沙里省的国际大巴车,为三国边境互通创造了更为便捷的交通条件。

为了更好地促进中、老、越三国边境地区经济、社会、文化共同发展与和谐稳定,2009年,由云南省文化厅提议,中国云南省、老挝丰沙里省和越南奠边省三省政府共同协商,以三国边民参与最广泛的传统活动——“丢包”为主题举行节庆,取名为“中、老、越三国丢包狂欢节”。同时,为纪念中国建国60周年和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县成立55周年,首届三国“丢包狂欢节”由云南省文化厅、云南省旅游局、普洱市人民政府联合主办,江城县人民政府承办。这以后,“丢包狂欢节”每两年举办一次,由三国轮流主办,并日益发展成为集节庆、商贸、休闲、旅游为一体的边地经济文化盛事。

二、“丢包狂欢节”的文化元素

在历届“丢包狂欢节”上,每个国家都会精心准备具有代表性的文化节目参加开幕式晚会和方阵巡演,以此展现各自的文化和社会发展成果。比如,首届“丢包狂欢节”的开幕式晚会上,江城县选派的节目《原色江城》就通过“原色,从远古走来”“跟着阿妈,有饭吃”“成年啦,串姑娘去”“结婚,不光光是喜庆”“节日,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等五个篇章,展现江城县的历史文化和人文风情。除此之外,“丢包狂欢节”还设置了多种以文化为依托的竞技性、表演性活动。比如首届狂欢节中的陀螺团体赛、篝火打跳,第二届狂欢节中以丢包为信物的“1111单身派对”、藤球比赛,第三届狂欢节中的射弩比赛和扭扁担比赛等。

在三国边境地区,虽然有多个跨境民族共居,但从人口和文化影响上看,主体少数民族是哈尼族和彝族。在每届狂欢节上必有的三大节目,“迎宾团拢古宴”“丢包”“牛体彩绘”就是三国边境的哈尼族、彝族的传统民族文化习俗。这三大节目的展演,是“丢包狂欢节”的主体文化元素。

(一)迎宾团拢古宴

团拢古宴是哈尼族的最高宴席礼仪,是哈尼族的贵宾宴和节庆宴,长期以来形成了以鲜、新、奇、怪为特点的饮食文化内涵。在“丢包狂欢节”上,团拢古宴被作为迎宾宴加以呈现。

在“丢包狂欢节”上,团拢古宴的菜肴通常为10~13道。其中,盛行于三国边境的哈尼族菜肴——清炒黑木耳、海船打酱、炒竹笋、炖土鸡肉、牛烂烀是历届团拢古宴必备的5道菜。其余的菜肴则由每一届主办者自行设定,均为来自三国的特色菜肴,如第二届上的菜肴之一“鸡仔蛋”,就是风靡越南的特色食品。团拢古宴上的每一道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和药膳功能。比如,“牛烂烀”这道哈尼族名菜是将剁碎的牛肉加入姜巴、草果、八角、花椒、陈皮等进行腌制,然后入锅煮熟,食用时需用薄荷、芫荽、辣椒面、花椒面等制作蘸料。此菜的特点是低脂肪、高蛋白、营养价值较高且味道鲜美。“牛烂烀”这个菜名还有其引申含义,怀念先辈们曾吃“牛烂烀”度过饥荒年。此外,由竹子制作而成的餐桌、餐凳、碗筷、杯子等,也都是哈尼族人民适应生境形成的竹文化的具体表现。

(二)丢包传情

丢包,又称香包或荷包,是彝族姑娘们用精湛的手工绣制而成的形状多样、色彩斑斓、大小不一的布包,内置荞籽、草籽、谷物和香料等,以一条主线吊住一个角,其余各角系彩色丝带。生活在江城县境内的彝族人民对丢包情有独钟,每逢农历正月初二、十五、十六这几天,小伙子和姑娘会相约在丢包场。姑娘们把自己缝制的丢包抛给中意的小伙子,表达对小伙子的爱慕之意,如小伙子也对姑娘有意,就会和姑娘来回对掷。

丢包本是江城彝族的风俗,跨境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与互动中,渐渐为其他少数民族所接受,农历正月初二、十五、十六这几天也慢慢演变成三国边境地区的“情人节”。“一包看上你,三包一盒糖,五包脱链褂,七包拉拉手,九包跟哥走”,这寥寥数十字,道出了丢包习俗的文化内涵。近代以来,丢包逐渐发展成为一项不分民族、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参与的文体活动。

在三国“丢包狂欢节”上有多项与丢包有关的活动和比赛,如“丢包投远”“丢包负重”“丢包击鼓”“丢包穿月”“丢包投准”等。每一项比赛都有其相应的文化象征意义。以“丢包投远”为例,在传统的彝族民俗中姑娘把丢包丢给心上人时,她们会羞答答地跑开一小段,等待小伙子把丢包抛回。如果小伙子把丢包抛回,则证明彼此相爱,而小伙子把丢包抛得越远,就证明他对姑娘爱得越久越深。“丢包投远”就模拟了这样的民俗,并具有了情深意长的象征意义。

(三)牛体彩绘

牛体彩绘是流传在三国边境一带的民间艺术活动,已有上千年历史。牛体彩绘源于这样一个传说:很久以前,哈尼青年龙嘎赶着牛去耕田,突然窜出一只猛虎扑向牛。龙嘎为了保护牛,拿起锄头朝老虎打去,三者便混战起来。老虎和牛在打斗中滚进了水田里,这时,牛身上的血和田里的泥水混杂在一起,在太阳照射下呈现出五颜六色的彩绘。老虎以为碰上某种怪物而被惊呆,而龙嘎则趁机用锄头打死了老虎。之后,龙嘎便明白,原来色彩斑斓的彩牛可以镇住老虎,于是他便在牛身上涂抹绘画了各种图案来驱逐老虎。村民们也纷纷效仿龙嘎的做法,当地再也没有出现过老虎吃牛或伤牛的事件。这种方法很快便在边境地区流传开来,每年秋收结束,各族人们都会把耕牛画得五彩斑斓,且在彩牛周围载歌载舞,庆祝五谷丰登。正是由于牛体彩绘在边地的普及程度,在每届三国“丢包狂欢节”上,都会举行牛体彩绘大赛,奖金高达10万元。来自三国的众多艺术家、绘画爱好者和民间艺人们用五颜六色的颜料在水牛身体上充分展示着自己的艺术天赋。

迎宾团拢古宴、丢包传情、牛体彩绘是历届“丢包狂欢节”中的主体元素,见证了三国边境人民对于哈尼族、彝族的代表性文化符号从接纳到认同的历史过程。

三、狂欢背后的跨境民族文化认同与互动

苏联著名文学理论家巴赫金指出,在狂欢节上,人们不是袖手旁观,而是所有的人都生活在其中,因为从其观念上来说,它是全民的。在狂欢节上,人们之间的如特权、禁令之类的等级关系也暂时取消,它使人们暂时置身于原有的生活制度之外(4)[苏联]M.巴赫金.巴赫金全集:六:拉伯雷研究[M].李兆林,夏忠宪,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8-12.。三国“丢包狂欢节”的产生基于边境居民对于哈尼族、彝族部分文化特质的认同与持续互动。在狂欢节中,这些文化特质通过一系列活动被放大,进一步强化了人们的认同、催化了人们的参与。

(一)跨境民族及其文化特质

跨境民族,是指“居住在中国和邻国的同一民族,最早居住在同一地区,以后由于迁徙和国界变动等原因分别居住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但目前主要分布区域仍然相连或相邻,语言和文化基本相同”(5)方铁.云南跨境民族的分布、来源及其特点[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05):9-14+20.。中、老、越三国的国界线划分,使哈尼族和彝族成为跨境民族。哈尼族和彝族均有民族迁徙的历史,迁徙也是这两个古老民族的民族特质之一。在老挝,哈尼族被称为阿卡族,彝族被称为倮倮族;在越南,哈尼族保持着和中国同样的叫法,彝族被称为倮倮族。

跨境民族文化由同一族源的民族所承载,有着相同的文化特质。在中国、老挝、越南跨境而居的哈尼族(阿卡族)和彝族(倮倮族),虽然族名有所差异,但共有着中国哈尼族和彝族的文化特质。由于国家制度和社会发展等各种因素的影响,在各自国家的发展中形成不同的表现形式,文化也表现出差异。此外,由于跨境民族文化是早期的国界划分和民族迁徙形成的,在这一过程中,文化本身也有流失和创新。因此,哈尼族、彝族在三个国家既有着相同文化传承,如语言、节日习俗等方面大体相近,也有着各自国家不同的文化表现形式。

(二)跨境文化认同过程与机制

文化认同(cultural identity),是指对人们之间或个人同群体之间的共同文化的确认(6)崔新建.文化认同及其根源[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04):102-104+107.。使用相同的文化符号、遵循共同的文化理念、秉承共有的思维模式和行为规范,是文化认同的依据。彝族的“丢包”、哈尼族的“团拢古宴”“牛体彩绘”,是中、老、越三国跨境民族文化认同的具体表现。而跨境文化互动是形成跨境民族文化认同的基本因素。跨境文化互动是一种特殊的社会互动,发生于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的同一民族中。由于中、老、越三国边境地区人们历史上就始终保持着个体互动(通婚、贸易、帮工等)、群体互动(节庆、宗教活动等)、政府层面互动(大型贸易会、节庆、开通贸易口岸等),进而促成了边境人民对上述文化要素的认同。

在中、老、越三国文化交往过程中,对于“团拢古宴”“丢包”“牛体彩绘”这三大文化元素的认同是建立在同一族源(哈尼族、彝族)相同的文化特质和不同国家的文化承载、表现形式差异的基础上,表现出从文化差异到文化认同的转化过程。对分属三国的哈尼族、彝族而言,他们有共同的族源和文化特质,但在国界划分和民族迁徙中,在不同的历史与社会背景下,文化在各国的传承中又分别形成各自的文化承载和表现形式,在语言、习俗、节日等多方面形成差异。当处于不同国家的人们认识到自己的文化与其他国家的文化有所差异时,抗拒和认同的张力同时存在。通过持续不断的跨境往来和互动,人们充分认识到同一族源文化特质的魅力,进而把跨境文化中的共性或差异相互吸收、融合,组成新的文化表现形式,再以节庆作为载体实现共同继承、发扬光大。以团拢古宴为例,中国、老挝、越南不尽相同,但在狂欢节中打破了国界限制,将三个国家的特色哈尼菜肴汇聚一桌,共同形成狂欢节的迎宾团拢宴,受到各国人民的欢迎。

在文化认同的建构过程中,三国边地居民在认同跨境民族文化后,会形成文化自觉,从而更积极地继承和发扬跨境民族文化,这是一个由被动认同到主动认同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求同存异的过程。三国“丢包狂欢节”基于文化认同得以举办,其举办更进一步强化了跨境文化认同。因此,从继承、发扬跨境民族文化角度看,中、老、越三国的居民认识到只有保持文化共性,才能产生强大的凝聚力,促使边境长久的和平和安定。文化认同也进一步促进了哈尼族、彝族跨境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发展。

四、“丢包狂欢节”的功能与可持续发展

(一)“丢包狂欢节”的社会功能

首先,从政治和谐和经济发展的角度看,“丢包狂欢节”的举办,加强了中、老、越友好合作,增进了三国人民了解互信,促进彼此友谊,维护了边境安宁,并且有利于落实三国“安邻、富邻、睦邻”的外交方针,提升中、老、越三国的国家影响力。

其次,随着历届“丢包狂欢节”的举办,三国的经济贸易往来更加频繁,促进了三地区域经济的发展。比如,“丢包狂欢节”的举办,推动了边境口岸建设,实现了中国勐康口岸、牛洛河通道与老挝的贸易往来,龙富通道与越南勐念县的互市贸易。三国还共同协商,规划建设了“一城连三国”的主题公园,打造成三国边境旅游合作圈,促进了边境地区第三产业的发展。边境区域共荣经济圈的形成,尤其给中国的边境治理带来了较大改观。2009年以来,云南省利用江城自身地域、文化、资源等优势,建立了“江城中、老、越三国边境经济区”。边境口岸的建设顺利打开了我国西南地区通往东南亚、南亚较便捷的陆路通道。

巴赫金明确提出,“节庆活动(任何节庆活动)都是人类文化极其重要的第一性形式”(7)[苏联]M.巴赫金.巴赫金全集:六:拉伯雷研究[M].李兆林,夏忠宪,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10.。“丢包狂欢节”本质上是一个文化盛会,对于三国边地居民或是整个边境地区都发挥着整合社会的功能。一方面,狂欢节建立在民族文化认同的基础上,对于居民个人而言,被展演出来的文化符号能够引发人们从内心去感知、体会民族文化的魅力,进而积极主动地去继承和发展民族传统文化。另一方面,对于三国边境地区而言,狂欢节也促使三国边境人民分享了继承和发扬跨境民族文化这个统一的目标,有利于形成共同的行为规范和社会秩序,促进三国边境的和谐发展。

(二)对“丢包狂欢节”未来发展的思考

建立在跨境民族文化认同基础上的“中、老、越三国丢包狂欢节”,对三国边境地区的稳定、和谐与繁荣,具有重要的意义。其是否能实现持续发展,有赖于对跨境民族文化内涵的进一步提升。

首先,“丢包狂欢节”的主题策划要抓住跨境民族文化精髓,突出举办狂欢节的背后深意是继承与发扬跨境民族文化;同时,还可以将更多少数民族的节日、习俗融入到狂欢节中。比如,可以增加少数民族手工艺品制作,既使人们参与其中,切身体会民族传统文化,又能起到保护和创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作用。

其次,“丢包狂欢节”应包括多维的感官刺激、丰富的情感内涵和广泛的群众参与性。要着重提高活动的趣味性、竞技性,促进人们的文化体验和认同,使人们在参与狂欢节后,还能记忆犹新,达到提升“丢包狂欢节”知名度的目的。

再次,要协调不同利益群体在“丢包狂欢节”中的关系。地方政府、开发商和当地居民对狂欢节文化展演的着眼点有所不同。地方政府对狂欢节关注在于提高综合效益,尤其重视形象宣传、经济推动等方面的影响,因此地方政府需要准确定位每届狂欢节的主题,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发挥狂欢节整合社会的功能;开发商着眼于具体的经济利益,应避免对民族传统文化的误读以及跨境民族文化被过度商业化和表演化;当地居民易受到经济利益和外来文化的双重诱惑,在参与“丢包狂欢节”时,应从自身做起,继承和发扬优秀传统文化。

“中、老、越三国丢包狂欢节”的文化基础,是三国边境人民对跨境民族文化元素的认同。“丢包狂欢节”以节庆为契机进一步推动了认同和文化的交融与创新,围绕“丢包狂欢节”展开的各类活动,带动了边贸经济发展,促进了边境地区的和谐稳定。在未来的节庆活动中,三国政府、开发商和当地民众需要群策群力、整合资源,进一步提升狂欢节的民族文化内涵,创新形式和内容,推动三国边境地区的精神文明建设和区域合作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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