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媒体叙事与粉丝参与模式：融合文化情境下偶像明星的产生机制

刘洋 金鑫鑫

2018年爱奇艺制作的《偶像练习生》与腾讯制造的《创造101》各自打造了中国首个男女团体偶像养成类节目，并大获成功。其后，《偶像练习生》组成偶像男团N I N E PERCENT正式出道，而《创造101》效仿前者形成“火箭少女101”女子团体。这两档综艺节目的成功，刮起了一股全民造星的龙卷风，整个行业也随之震荡，偶像明星成为了明星类型中的全新符号，idol（偶像明星）成为当下流行文化中不可或缺的存在。2019年各大媒体依然看好这一文化现象，分别推出了《创造营2019》《青春有你》以及《以团之名》等偶像养成类节目，并获得了不错的收视率，这也充分证明了此类节目的热度依然存在，播出效果颇佳。

一、融合文化

本文所研究的的“融合文化”指的是美国媒介和文化研究学者亨利·詹金斯等人为代表所提出的理论。融合文化致力于研究新旧媒介碰撞、个人媒体和媒介组织机构整合、媒介生产者与媒介消费者互动的媒介环境对文化内部传播技术、产业、受众的影响及社会变革。

他提出，数字新媒体技术普及后，受众不仅分享到前所未有的媒介使用权，而且获得参与文化生产的主动权，粉丝参与促进了媒介内容的流动，跨媒介叙事成为融合文化基本的叙事方式。这些内在的理论内容，都将为本文研究偶像明星的产生机制提供坚实的基础。

二、跨媒体叙事

（一）偶像明星产生中的跨媒体叙事

无论是传统的明星（star）还是偶像明星（idol）都需要媒介平台来实现自己明星身份的构建，传统明星的平台是大银幕，而在当今“融合文化”的时代背景下，偶像明星的展示平台则出现了变化，既跨媒体叙事特征的体现。这是一种不同于传统的叙事形式，是基于协同创作和集体智慧的文化活动。事实证明，这种叙事理论特别适用于偶像明星的产生，并为其提供了有利的媒介环境。

源于当今媒介环境的改变，现下的偶像明星很难再通过单一的大银幕策略来提升自己的人气，所以要想尽快的形成“流量”并将其最大程度的变现，就需要完成多媒体平台的传播合作，即所谓的“跨媒体叙事”策略。这类节目开启全新的平台战略模式，不再专注于表演舞台这一单一的传统思维，而是在传统媒体、网络社交媒体甚至是网站的广告中发布参赛者的相关信息。有的经济公司甚至用到了上传艺人日常生活训练视频的方法，来增加人气和流量。事实证明，这种极度迎合受众“求知欲”的做法，极大程度地满足了融合文化中粉丝娱乐多元化的要求。不同于传统明星需要靠票房来实现自身价值，偶像明星则是通过多媒介平台展现娱乐功能后形成“流量价值”。

（二）粉丝欲望驱使下的跨媒体叙事

粉丝对明星向来都有“欲望”，不同于粉丝与传统明星透过大银幕所形成的凝视关系，基于互联网环境的成熟，新型的互动模式由此产生，粉丝与明星之间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密切”关系。互联网的形成为人们开启了全新的交互模式，虽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形成真实的社会关系，但在网络世界中却可以形成虚拟的亲密关系，从而形成了“网生代”粉丝受众。

此类粉丝会通过互联网媒体的特殊优势，打破传统的空间限制，将偶像明星在网络上出现的碎片化信息进行缝合式整理，经过分享后最终形成传播效果。在此过程中，粉丝因其文化背景与知识结构等方面的差异，在对偶像明星的文化产品进行二次解读时，也将产生不同的媒体叙事。例如，在豆瓣、贴吧、微博以及知乎上，偶像明星的粉丝将会对其作品进行二次制作形成视频，文字资料以及同人文小说等。相较于传统明星多以电影为主的单一性媒介叙事，基于互联网时代所产生的粉丝行为，使偶像明星形成了多元的跨媒体叙事模式。

三、粉丝参与式文化

（一）偶像明星产生中的参与式文化

通过对亨利·詹金斯提出“融合文化”进一步解读我们不难发现，基于互联网媒介环境的成熟，受众已然成为媒介消费者的角色。从以往的被动接受到如今的主动参与，从而成为推动“融合文化”进行的动力。受众的主动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现，粉丝作为受众中最为明显的主力军，也被詹金斯视为“融合文化”的“布道者”，他们作为先驱力量成为了偶像明星参与式文化的典型代表。

（二）粉丝的自我安排与布置

通过对“融合文化”情境下粉丝行为的研究表明，其实践行为依赖于新媒体的情况变得更加日常化。“网络谜群体”的实践已成为日常价值的中心，参与偶像明星的产生过程也成为粉丝日常化实践的一种。粉丝虽参与偶像明星的生产过程，但绝不干预其生产的“内容”，这也是粉丝自我安置的界限所在。在参与的过程中，粉丝陪伴偶像一同成长，甚至会成为他们进行完美蜕变的最大助力。这些以共有偶像为共同趣味的粉丝通过网络平台聚集在一起，这个社群为共享的偶像明星贡献着“集体智慧”，并在此过程中形成自我成长与安置。

四、偶像明星现象的问题及思考

（一）粉丝话语实践的多元性

在“融合文化”发展的进程中，偶像明星的粉丝们在话语权实践方面形成了多元的趋势。当下偶像明星是粉丝参与跨媒体叙事集体智慧的产生，所有将会形成的转变首先都源于对娱乐性追求的外在表现。虽然这种集体智慧大多体现在娱乐休闲领域，但是相关学者认为它完全可以运用于教育、经济甚至政治等领域。在2019年8月份的央视新闻，就曾褒奖过为“香港暴乱现象”在外网为国家发声的帝吧网友及饭圈女孩。这种在政治领域践行话语权的能力与素养，与其参与偶像明星产生与日常网络传播有直接的关系。我们从中也看到了一种像爱护“爱豆”一样爱国的新型粉丝民族主义的萌芽。

（二）融合文化情境下新兴消费模式

融合文化语境下，粉丝的参与成为全新的消费模式。融合文化中定义一个媒介内容是不是成功主要看它能否进行跨媒介流动，最终充斥于整个文化。例如一个热门的小说或游戏，将有可能被改编成电视剧或电影。资本运作很会建立这种交叉促销策略，进而从粉丝的跨文化叙事成果中获取利益。这种粉丝参与模式中体现的集中智慧，会不断地产生全新的叙事领域，从而为资本的运作提供更多的可能，所以我们应该重视在造星运动中资本运作的影响。

结语

偶像明星的产生是融合文化情境下的新兴产物，在此过程中有好现象的出现，也不可避免地伴随着矛盾和冲突。因此，在对融合文化语境下偶像明星现象进行研究时，则需要引入不同的思维方式，从多角度进行分析，运用不同的维度与视野，从而得到更好的分析与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