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丰
2018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了长江生态和经济发展状况,为绿色产业发展带来新的契机。绿色产业是指有利于生态改善和自然资源保护的产业,并非某一具体层次的产业,其内涵囊括绿色技术、绿色产品、环境功能服务等方面。长江经济带发展绿色产业意义重大:一是有利于节能降耗,维护长江生态宝库。在“互联网+”时代,发展低碳环保型绿色产业,将大大降低资源消耗速度;二是有利于消弭绿色壁垒,扩大对外贸易。当前国际贸易保护主义回潮,长江沿线发展外向型绿色产业,可减轻绿色壁垒的不利影响;三是有利于推动技术创新,培育经济增长点。绿色产业大多符合新经济增长点的特征,如能充分发挥本地比较优势、市场需求量大、产业关联度高、“火车头”效应强、经济效益好、科技含量多等等;四是有利于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绿色产业技术水平高、资源消耗少、经济效益好且对环境影响小。
绿色产业的现状可用系列评价指标来衡量。工业方面,带内2015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销售收入占全国的42.7%,东(苏浙沪)部的工业绿色发展水平明显高于中(赣皖湘鄂)、西(云川贵渝)部;农业方面,2005-2015年间,带内农业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累积变化指数低于全国同期水平,农业绿色发展水平不高;服务业方面,2011-2015年,带内仅上海市表现出明显的服务业专业化水平,整体上缺乏专业化比较优势,不利于服务业的绿色转型;资源利用效率方面,2014年工业用水量占全国的60.9%,用电量占全国的38%,建设用地占全国的39.9%。总体上,带内各产业废水废气等污染排放率接近或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中上游地区排放率较高。
长江经济带绿色产业发展面临很多问题,包括但不限于:(1)产业发展重型化,绿色转型困难大。随着我国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长江经济带步入新一轮重化工业发展阶段,采掘业与高能耗、高污染型产业比重仍然较大;(2)沿江产业资源错配,产业布局不尽合理。带内中、西部是煤炭等能源輸出地,而耗能型产业如石化、钢铁等大多聚集于东部,中、西部的棉、麻等原料也要远距离输送给东部的轻纺工业,大量进口原油经东部入关后往往要在带内多次加工、往返运输;(3)企业绿色转型意愿弱、投入低。由于带内部分行业产能过剩,加之用工成本上升,企业利润下滑,使得企业绿色转型的投资意愿与能力不足;(4)产业链层次总体偏低,绿色技术含量不高。带内“上游”产业偏多,低技术、低附加值产品多,尚未形成以绿色技术和品牌为特征的竞争优势。
一要以市场为根基,用法律制度引导绿色产业健康发展。产权保护是绿色产业最好的监督激励机制,辅之以法律制度与政策引导。如鼓励绿色要素自由流动、完善土地供应机制、制定《长江流域发展法》、实施相关财税政策和将绿色产业发展指标纳入政绩考核体系等;二要依托资源禀赋,调整优化产业布局。以资源禀赋为基础,从战略上调整优化产业布局,如将“长三角”城市群发展为金融、软件及智能制造中心,武汉等中部城市群发展为现代制造、物流、仓储配送中心,重庆等西部城市群发展为大数据、新能源、新材料研发中心;三要以ISO14000为标杆,强化绿色技术标准。动态评估带内绿色产业,将生态资本的核算纳入企业成本-收益分析,变政策性绿色产业发展模式为企业自主的市场发展模式。参照ISO14000系列标准,科学制定绿色技术标准;四要参考现代“区块链”,统筹协调发展带内绿色产业。高铁时代,传统水运经济已演变为“区块”协调发展的经济模式,高技术加工制造业可转移到资源地就近生产,长江沿线港口城市则应充分发挥通江达海的水运优势,融入全球经济圈,大力发展出口型绿色产业;五要以绿色金融为手段,加大产业转型与绿色研发投入。绿色金融包括绿色信贷、绿色债券、绿色基金、绿色保险等多种工具,其中绿色信贷仍是绿色金融的主体,要放宽信贷条件,健全融资渠道,全面支持绿色产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