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中心城市体育产业集聚及溢出研究

吴珠才

（韶关学院 体育学院， 广东 韶关512005）

根据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编制的《全国城镇体系规划》，国家中心城市是处于城镇体系最高位置的城镇层级，在全国具备引领、辐射、集散功能的城市，主要表现在政治、经济、文化、对外交流等多方面.此外，国家中心城市还代表国家参与全球竞争，引领服务周边区域.2010 年2 月，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发布的《全国城镇体系规划纲要（2010—2020 年）》中提出北京、天津、上海、广州、重庆、成都等6 大国家中心城市的规划和定位.2016 年5 月成都经国务院批复成为第6 个国家中心城市.

根据《全国城镇体系规划》，国家中心城市作为全国城镇体系中的核心城市，旨在提升我国外向型经济和国际文化交流的发展水平，逐渐发展成为亚洲乃至世界性的金融、贸易、管理、文化中心和交通枢纽中心，起到带动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重点城镇群发展的核心组织作用.

1 体育产业聚集及溢出关系研究

1.1 体育产业集聚及其溢出效应

体育产业聚集（体育产业集群化发展）是实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战略目标的要求，也是体育领域自身发展不断完善的内在要求，对区域经济的发展有巨大的推动作用.集群发展可降低和消除企业获取和资源转换的壁垒，建立体育产业集群是为了共享专业化的基础设施、劳动力市场和服务，使大量生产相同或相关体育产品的企业及相关机构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组成的一种生产网络［1］.2014 年国务院颁布了《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 促使各方资本涌入体育产业，2015 年体奥动力公司以80亿元拿下中超2016 年—2020 年版权；乐视体育获8 亿元融资，创造了中国体育产业首轮估值及融资额的双重记录；贵人鸟、探路者、雷曼电光等7 家上市公司也纷纷设立体育产业基金，进军体育投资领域；加上万达在西班牙马德里俱乐部的收购行动， 阿里巴巴在美国Pac-12 美国十二校联盟的赞助和获得世俱杯独家冠名赞助商，我国体育产业资本融资达100 亿元人民币.有人把2015 年称为“中国体育产业的资本元年”.2016 年欧洲杯和奥运会经济效应凸显，体育赛事关注度提高，体育营销活跃，相关体育产业链逐步形成.我国体育产业研究专家张庆认为我国体育产业未来会呈现融合发展的趋势，体育与其他行业的粘合度越来越高，不仅有助于资本投入多样化，也能挖掘更丰富的商业模式［2］.

当社会资本异常活跃，进入体育产业形成体育产业聚集，除了可获得预期的投资收益外，对城市发展而言，也带来了巨大的“溢出效应”.正如罗伯特·帕特南（Robert D·Putnam）所言，社会资本具有特定的社会属性，通过资本运转可以最终提高社会整体效益［3］.以我国体育用品产业集聚为例，社会资本进入体育用品制造业，体育产业集聚形成以广东、山东、福建、上海、浙江、江苏等区域性用品生产基地，经过家族企业集聚、乡镇集聚、品牌集聚和产业群集聚，最后形成广东深圳、四川成都、福建晋江、浙江富阳、山东乐陵等国家体育产业基地，其溢出效应对区域经济发展和城市产业经济等有重要的推动作用［4］.

以大型国际体育赛事为例，这些赛事作为促进城市建设的“触发器”，为现代城市建设提供了巨大的需求，吸引了大量的社会资本集聚于包括体育冠名、体育赞助、体育旅游资源开发、城市与体育场馆建设等领域，通过场馆建设、交通枢纽建设、城市文明建设、商业开发、国际文化交流等提高主办城市的发展水平和国际知名度，赛事和城市建设之间存在必然的联系［5］.

1.2 国家中心城市体育产业集聚及溢出效应的关系

体育产业溢出具有一定的空间局限性，区域性对经济活动影响较大，体育产业集聚与溢出存在内生互动关系.体育产业集聚增强了区域内主体体育产业互动的意愿，尤其是体育场馆投入及商业化的成本，进而促使知识溢出.体育产业集聚与溢出之间的关系，是互相促进相互强化的循环累积的因果关系.

在国外，普遍没有国家中心城市的提法，当城市发展到一定阶段，例如伦敦、纽约、东京等，就会进化到世界城市.德国学者哥瑟（1889）、苏格兰城市规划师格迪斯（1915）、英国城市与区域规划家霍尔（1966）、美国学者沃尔夫和费里德曼（1982）等人都对世界城市做出界定，1988 年美国学者萨森对纽约、伦敦和东京进行实证研究后，将世界城市界定为高度集中的世界经济控制中心、金融和特殊服务业的主要所在地.综合以上学者们关于世界城市的共同观点，表现在极强的综合实力、世界经济中心地位和国际控制力、全球交通通讯网络中心地位和较高的人文素养［6］.

在我国，对国家中心城市考察指标主要包含经济综合实力、科技创新能力、国际竞争力、区域经济辐射带动能力、交通枢纽集聚与通达能力、通讯网络信息交流辐射能力及可持续发展能力等，体育资本集聚、竞争与辐射力不在其中.从国内的发展现状来看，北京、天津、上海、广州、重庆，既是国家中心城市，又是体育事业发展较好的城市，体育资本活跃，体育赛事影响大.例如，北京的足球、篮球、马拉松及网球公开赛，上海的足球和篮球，广州的体育资本市场与恒大足球、马拉松、网球公开赛等在国际上都有较大的影响力.

这表明，我国的国家中心城市体育产业集聚也存在正相关的关系，体育产业的集聚促进了区域内经济主体发展和城市的学习交流，增进了产业的溢出效应；与之相对的，体育产业溢出的经济效应规模和范围也促进体育产业集聚.

2 体育产业溢出效应与国家（际）中心城市建设之融合

2.1 体育产业集聚溢出效应与国际中心城市建设之融合

通过对世界著名的中心城市的研究表明，世界城市同时也是该国的国家中心城市，这些国家的中心城市不仅各项经济指标达到国际性、世界性、竞争性、辐射性的要求，在体育资本集聚方面也处于国际领先水平［7］，见表1.

表1 世界国家中心城市体育产业集聚与融合分析

10 个国际城市中6 个有过举办奥运会的经历，7 城市有足球资本进入，球队发挥着城市名片的作用，2个城市有著名的马拉松赛事.赛车、篮球、橄榄球等运动在欧美国家中心城市也非常受欢迎（见表1）.这些世界国家中心城市不仅是经济、政治、交通枢纽、文化、国际交流的中心，更是体育产业集聚地和体育事业繁荣之区.以美国纽约为例，作为直接影响全球经济、金融、媒体、政治、教育、时尚的世界级国际化大都市，纽约拥有丰富全面的健身场所，包括公园、操场、高尔夫球场、室内体育竞技场和体育俱乐部等，活动项目涵括皮艇、钓鱼、游泳、体操、攀岩、骑马、溜冰、骑自行车等；商业赛事有专业网球、曲棍球、篮球、橄榄球和棒球等.体育产业集聚进入国家中心城市，发挥集聚效应适应现代城市经济发展需求，并在促进城市建设、满足居民体育需求、繁荣娱乐消费市场等领域产生溢出效应，促进国家中心城市健康发展.同时，开放、健全的城市管理体制与市场监管机制，也促使体育产业资本进入体育融资领域，形成体育产业集聚，并产生溢出效应.

奥运会是社会资本进入体育领域最多、体育产业集聚溢程度最高、投资收益率最大的体育盛事，它尤其对举办国和举办城市能产生可持续的溢出效应，大部分国家中心城市或国际城市都试图以举办奥运会为契机，完善城市功能，提高城市的发展水平.以近9 届奥运会对举办城市的溢出效应为例，体育资本集聚溢出效应对国家中心城市建设的影响，见表2.

表2 1996—2016 届奥运会对城市发展的比较分析

举办奥运会对世界中心城市建设的7 大指标：知识产业占GDP 的比重、生活质量全球排名、交通、国际文化交流与辐射、人口规模、可持续发展能力等有不同程度的促进作用，特别是对知识产业占GDP 的比重、交通、国际文化交流与辐射、可持续发展等4 个指标尤其明显（见表1）.除了希腊雅典奥运会导致财政赤字加剧经济危机外，其他5 个城市举办奥运会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与管理、交通设施建设、场馆建设、通讯、能源、科技创新、环保事业等均有较大的促进作用，对城市知名度、国际文化交流与旅游业有明显的提高，其溢出效应明显，持续时间长，能促进城市建设、城市经济发展、人文素质提高等全面发展（见表2）.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大伦敦研究小组”主任托尼·特拉弗斯研究了奥运会对举办城市的影响，对《纽约时报》表示举办奥运会后期回报相当客观：“对伦敦奥运会规划、建筑风格、设计、项目管理和建筑的宣传格外出色.这无疑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英国人擅长准时交付大型项目［8］.”伦敦奥运会的成功举办除了使伦敦获得可持续的经济收益外，对2012 年伦敦奥运会和2016 年里约奥运会英国代表团的奖牌榜影响巨大，英国由此成功超过中国，跻身金牌榜次席.2012 年伦敦奥运会成功实现了城市经济发展与体育竞技运动的完美结合.

2.2 体育产业集聚、国家中心城市建设与体育事业之融合

从我国国家中心城市建设的情况来看，体育产业资本集聚，特别是举办大型体育赛事形成的资本，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可实现推动国家中心城市建设与促进体育事业发展有机结合.表3 为2016“中国体育产业风云榜”前10 名城市总分及各指标的得分明细.

表3 2016“最具体育活力城市排行榜”前10 名得分情况

表3 排名从体育赛事、体育场馆、体育活力、全民健身等4 个体育相关指标进行排名分析，国家中心城市排名前5 名.例如北京奥运会共收入195.4 亿元（约23.63 亿美元），支出194.1 亿元（约23.47 亿美元），盈利1.3 亿元（约0.16 亿美元），但吸引了2 800 亿元（约400 亿美元）资本进入奥运经济领域，这部分资本大部分用于北京的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也促进了北京交通、环保、科技创新事业的发展，为北京城市建设作出贡献.到2012 年直接或间接拉动北京每年经济增长1%~2%，拉动我国每年经济增长0.3%~0.4%，为北京经济带来约770 亿美元的经济收益.广州亚运会对广州城市名片的影响巨大.2016 年2 月，国务院批复广州市城市总体规划，将广州的城市定位明确为“广东省省会、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我国重要的中心城市、国家商贸中心和综合交通枢纽”［9］.

从国家体育内部结构2016 年国家体育产业总规模分析，国家体育产业增加值在不断地提高，见表4.

表4 2016 年全国体育产业状况

从全国体育产业状况来看，促进了2016 年国家的经济、体育、社会、人文等各方面的发展，也促进了城市体育事业和整个国家体育事业的发展，体育产业资本集聚对城市发展具有正面的溢出效应，国家城市发展与体育产业资本可以互相融合，为国家中心城市建设和体育事业发展产生更大的溢出效应（见表4）.

3 国家中心城市体育产业融合集聚溢出效应之融合策略

3.1 借助国家中心城市建设发展契机吸引体育产业资本

借助中心城市举办大型国际体育赛事，利用奥运会、亚运会、青奥会、冬奥会、大型国际马拉松发展为契机，发挥“催化剂”的功能，整合城市空间功能、塑造城市形象.要借助国家中心城市建设发展契机吸引体育产业资本，发挥体育产业资本融合集聚溢出效应，提升城市发展功能，提高城市国际化水平.制定城市规划、城市发展、城市建设政策时，把体育产业资本融合集聚溢出效应作为重要的考虑因素.把休闲体育列入国民经济发展的头等大事，例如完善全民健身广场、运动场、足球场、绿地公园、休闲绿道等；积极利用社会资本兴建现代休闲体育会所、体育俱乐部、康乐设施等体育健身场所，促进体育消费，繁荣体育市场，满足现代国际化大城市生活的基本需求，促进城市的可持续发展.

3.2 鼓励体育产业市场融资

目前，我国体育产业资本的市场容量比较小，体育融资不活跃，体育金融衍生品偏少，上市公司发展缓慢等.以中体产业（股票代码：600158）为例，其房地产行业占主营业务收入超过30%，体育行业收入仅占60%左右，2013—2016 年利润处于下滑趋势；恒大淘宝（股票代码：834338）自上市以来，也交易惨淡.从整个融资市场上看，体育投资虽然在足球领域影响巨大，但在融资市场领域并不活跃，今后仍需政府在政策导向、政策优惠、市场开发等方面给予更多的鼓励和支持，以进一步提高体育产业资本的市场化水平.

3.3 打造城市体育产业链

充分结合国家中心城市建设，以产业转型升级为推手，打造城市体育产业链，提高区域地理经济圈的体育产业资本集聚度，完善如京津冀经济圈、长三角经济圈、珠三角经济圈、环渤海经济圈、环北部湾经济圈等功能分区，大力发展体育用品制造业.健全体育外部发展机制，把体育产业发展融入城市经济发展过程中，结合城市建设、城市群定位，大力发展体育融资、体育表演、体育竞赛等；健全体育资本运营机制，健全体育交易产权，推进体育法治进程，打造安全、稳健、活跃、可持续发展的城市体育产业链.

3.4 塑造独具特色的城市体育文化

城市市民既是城市建设者，又是体育消费者，更是城市灵魂的塑造者.要发挥体育资本的溢出效应，就要在国家中心城市建设和体育产业发展过程中，培养市民的健康文化认同感.通过各种体育运动与体育服务，提高市民对体育运动、体育竞赛、体育市场的认识；打造健康、和谐、多元的休闲生活；培育健康运动和健康生活的理念，促进体育健康文化与城市文化的融合，提高市民的综合素养，完善城市文化认同感，塑造独具特色的城市体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