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鎏金木芯马镫：别样的“中国靴子”

欧阳晨煜

众所周知，“唐诗里的晚霞”花木兰是浅衣素裙、针线翻飞的闺房女子，也是半生戎马、替父从军的荆棘玫瑰。但是，鲜有人知的是，这位极具东方传奇色彩的巾帼英雄摇身一变，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身份——中国靴子的推广者。何为西方人眼里最独特的“中国靴子”，其实就是那小小的马镫。为何它由民族女英雄亲自代言，烈烈战场又为何由此物件一定乾坤？让我们透过花木兰那双水波流转的丹凤眼，回归北魏战场那场以少胜多的战役。

公元424年，北魏都城盛乐在飞沙走石的北方战场，被柔然族六万铁骑重重包围，在尸横遍野的惨状下，守城将领必须急征新兵，快速清理战场，回收可用的兵器。士兵们有的捡回了能杀敌的长矛，有的捡回了能防身的铠甲，只有一位新兵捡了一堆锈迹斑斑的马镫回来，她不顾众人讥讽，坚持说“马镫才能保命”，这个新兵就是初出茅庐的花木兰。此时战事紧迫，将军命令重新组建已损失过半的骑兵队。花木兰小小年纪，却胆识不凡，主动请缨并解释反转战局的关键就在这小小的马镫上。柔然人善骑，故双方交战多在马上，但是由于没有配齐双马镫，所以稳定性较差，无法刺得准且行得稳，从而导致士兵不能持久作战。倘若抓住这个弱点，军队备齐马镫并采取迂回战术，加长马上作战的时间，就可以以一敌三，反败为胜。将军听取了花木兰的建议，北魏军队调整后发起了新一轮攻击，不仅冲出五重包围，而且射杀敌军大将，使柔然族军队大败而逃。

自那时起，马镫经过花木兰的宣传越来越受到重视，从此声名鹊起，甚至传到了遥远的欧洲，成为中国一件其貌不扬却意义重大的国宝。1965年，出土于辽宁省朝阳市北票市西官营子村冯素弗墓的铜鎏金木芯马镫，就是其中保存最完整和最典型的代表作，它也是目前考古发现的最早有绝对年代可考、世界承认的、除四大发明外的又一个中国原创。它高23厘米、宽16.8厘米，其中间的木芯为桑木条揉成，將木条加工成剖面呈截角三角形，顶尖朝外弯曲成镫体的圆环，外面包钉一层鎏金铜片，镫柄上端有穿系革带的横长方形透孔。由于年代久远，历史痕迹显露，铜片已经残破，露出木芯，颜色呈现斑驳的孔雀绿。

与玲珑剔透的瓷器、丹青不渝的书画、流光溢彩的珠宝相比，马镫在体型、色彩或是观赏度上都略逊一筹，但是它个性独特，不同于其他身娇体贵的宫殿宝物，是一件亲民且“头顶能撑船”的国宝。它的长处在于，骑行时可以支撑骑马者的双脚，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骑马的优势，同时又能有效地保护骑马者的安全。它默默地潜伏在士兵的脚下，使暴烈桀骜的战马更容易被人驾驭，达到人与马为一体，使骑兵可以有效做到“一心多用”，在飞驰的战马上且骑且射，甚至在马背上站立并左右大幅度摆动，完成左劈右砍、训练有素的军事动作。

马镫是最热爱旅行的国宝，它通过草原丝绸之路传到欧洲，从而成就了欧洲的骑兵时代。它是中华民族的一个历史转折，也是中华民族文化最鼎盛时期的见证者。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中国靴子，用自己的方式由古至今，走向世界，在千年炮火的洗礼中把东方精神和骑士精神完美结合，从而昂首阔步走向今天的和平。

马镫也是最热爱运动的国宝，它在穿越战火后和马结交了深厚的友谊。当马镫告别战场后，高雅绅士的现代体育运动项目“马术”来到了绿茵场地。马镫很贪玩，发明了很多花式动作，却又十分稳重，保障了马术运动员的绝对安全。而如今，并非每个中国人都拥有一双这样的“中国靴子”，但是我们一定会记得它，带着它，走向更远、更好的中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