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立长三角稀土产业优势,打造高质量发展产业集群

朱铭岳, 崔中倪

(上海市稀土协会,上海 200234)

1 长三角稀土产业概况

中国稀土产业的进步主要源于其在稀土资源生产、精炼、材料科学、冶金、知识产权、研发以及商业与国防应用等方面所付出的努力.稀土共包括17种元素,它们是许多现代科学技术产品和武器系统的关键成分.

长三角区域是我国经济发展最活跃、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区域之一,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和全方位开放格局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推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增强长三角区域创新能力和竞争能力,提高经济集聚度、区域一体化、政策协同性,对引领全国高质量发展,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意义重大.2019年5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制定并印发了《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1],这是指导长三角区域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一体化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党中央提出这样的要求,主要是考虑长三角一体化协同发展已取得明显成效,经济社会发展已经走在全国前列,具备了在更高起点上推动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良好条件.

建设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示范区,是推进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重要抓手和载体.目前,上海市正在与江苏省、浙江省研究制定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示范区方案.示范区将以落实国家要求为立足点,以制度创新和系统集成为关键因素,成为贯彻新发展理念的样板间,创新经济引领的新绿洲,以及探索一体化体制机制的试验田.

2 长三角稀土产业优势

确立长三角稀土产业优势,打造高质量发展产业集群,选择在长三角一市二省的交界地区建设示范区,是区域协调发展的一种全新尝试.上海稀土行业可以发挥其独特的区域优势、科技创新优势、下游应用优势和人才集中优势,为长三角稀土产业的一体化协同发展起到领头羊的作用.

上海稀土产业主要以稀土功能材料及其器件的应用为主,上海稀土应用企业主要分布在嘉定区、松江区、宝山区、金山区、浦东新区等5个区.产能结构主要集中在稀土磁性材料、稀土催化材料、稀土抛光材料、稀土发光材料、稀土光电材料、稀土合金材料及其他稀土功能材料等,并且形成了合理的稀土下游应用开发和生产的稀土产业群集聚区,各区的主要产业结构具体如下[2]:

1) 嘉定区:稀土磁性材料、稀土光电材料、稀土合金材料;

2) 松江区:稀土抛光材料、稀土催化材料、稀土发光材料;

3) 宝山区:稀土磁性材料、稀土合金材料;

4) 金山区:稀土合金材料、稀土催化材料、稀土抛光材料;

5) 浦东新区:稀土抛光材料、稀土催化材料、其他稀土功能材料.

同时上海在稀土新产品、新技术、新应用方面走在中国稀土行业的前列,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应用:

1) 黏结稀土永磁体在节能环保方面.在器件中使用黏结稀土永磁体可以效缩小体积,提高性能,降低能耗和延长使用寿命.在黏结钕铁硼永磁体的应用领域里,上海三环磁性材料有限公司是其中的佼佼者.

2) 超强超短激光器新型大模场稀土掺杂石英光纤.该项目已纳入上海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中心、打造世界级重大科技基础设施集群的首批重大项目.上海大恒光学精密机械有限公司是这一领域的领头羊[3].

3) 用镁延长无人机燃料电池的寿命.这一类电池续航时间是锂电池的6倍,能量密度是锂电池的3倍,氢化镁材料储氢量是传统高压氢气瓶储氢量的3～4倍.在这一领域,上海轻合金精密成型国家工程研究中心有限公司在牵头.

4) 满足国六排放标准的汽油车或柴油车尾气净化催化剂.华东理工大学工业催化研究所在引领这方面的科技创新和应用开发.

5) 核电建设中的稀土非金属防辐射材料.上海龙洲新型建材有限公司是这一领域的开拓者,并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据统计,上海年平均消耗稀土原料约5 000 t,价值人民币5亿元左右,占全国稀土原材料消耗的1/12,但是产生了550亿元人民币的工业产值.这一高投入产出比充分体现了上海稀土产业是中国的稀土由资源型走向经济效益型的典范,是中国乃至全球稀土生产的发展方向.

为加快推动长三角稀土产业一体化发展进入全新阶段,着力增强一体化面向长江经济带和华东地区的带动力、全国的辐射力、亚太的集聚力、全球的竞争力.长三角一市三省的稀土企业和稀土行业协会要积极作为、持续推进,坚持稳中求进,强化创新驱动,建设现代化稀土经济体系,提升稀土产业链水平;要多方动员、形成合力.上海要发挥好龙头带动作用,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各发挥其所长,国家有关部门大力支持,携手带动整个长江经济带和华东地区稀土产业的发展,打造高质量发展的稀土区域集群[4].

3 推进长三角稀土产业发展具体措施

长三角稀土企业和稀土协会要与一市三省相关政府部门一起,尽快推出稀土相关的重大项目、重大工程,以稀土项目化推进稀土一体化.要在更广范围内调动各方参与,充分发挥政府引导作用,鼓励推动企业、媒体、专业机构、社会公众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式深度参与,营造全社会共同推动稀土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良好氛围.

实现稀土更高质量一体化发展需要加强分工合作.分工合作是区域协调发展的国际趋势.上海要发挥稀土产业创新发明和应用开发的龙头作用,苏浙皖各扬所长,其核心就是深化稀土分工合作,扬长避短,优势互补,实现稀土产业的错位发展、合作共赢,不断提升稀土区域发展的整体效能和核心竞争力.对于当前长三角稀土产业而言,要引领带动更大区域发展,代表国家参与国际稀土合作与竞争,最紧迫的不是简单地各自补短板,更重要的是竞相拉长板,把各自优势变成共同优势,实现一市三省“1+1+1+1>4”.

加快推进上海与相关科研院校合作,与合肥、杭州、南京形成“四剑合一”,加快形成稀土“高新基”全产业链项目体系,打造长三角科技创新策源地.要把提升稀土产业链水平作为长三角稀土产业一体化发展的“突破口”,聚焦新兴产业、未来产业、传统产业,促进稀土产业链与稀土创新链精准对接,打造长三角稀土产业、新兴产业发展聚集地.

积极发挥浙江稀土磁性材料制造和创新优势,发挥江苏稀土大集团中铝稀有稀土和中国稀土公司的制造业优势,发挥连云港的“一带一路”起点优势、稀土废料回收技术与生产优势,持续深入推进稀土行业的改革和更高水平开放,推动稀土长三角一体化发展.

如今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深度与广度是过去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面向未来的国际产能合作,不能仅仅停留在稀土的产业合作、产品互供和市场互补的基础层面.上海稀土行业要和中国稀土行业一起积极行动起来,加强稀土技术与创新合作,在尊重知识、尊重劳动、共同保护好知识产权的前提下,通过稀土技术进步与创新减少资源和能源的消耗,减少污染物和温室气体的排放,共同节约宝贵的稀土资源,共同维护人类共有的蓝天、绿水和青山,共同保护人们共有的也是目前唯一的家园.

中国的稀土功能材料系统在高端应用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比如在元器件、传感器、特种电机等方面,中国还需进一步加大基础研究,拥有自己的稀土应用原创技术.预计到2022年,包括稀土制造业在内的总体质量水平将显著提升,稀土质量基础支撑能力将明显提高,稀土质量发展环境持续优化,稀土行业质量工作体系更加高效.建设一批稀土国家标准、稀土行业标准与稀土团体标准协调配套的标准群来引领中国稀土行业质量提升,完善重点稀土产品全生命周期的质量追溯机制,提高稀土企业质量和品牌的竞争力是势在必行的.这就需要加快稀土功能材料创新中心和稀土行业测试评价中心的建设,提高稀土绿色开采和冶炼分离技术,并对加快稀土新材料及高端应用产业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长三角稀土企业和稀土协会凭借其扎实的技术和人才优势,一定能有所作为.

我国稀土产业经过70年的发展,尤其是改革开放40年以来,稀土生产规模不断扩大,稀土产品配套能力不断强化,稀土技术创新水平不断提升,稀土企业的管理与核心竞争力不断增强.但是,从稀土全行业来看,“低端稀土产品过剩,高端稀土产品短缺”的结构性矛盾仍很突出.

4 长三角稀土产业发展前景

长三角区域的稀土产业,近年来在稀土分离去产能、稀土发展补短板、稀土行业调结构、稀土应用促升级,加快推进稀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力实施稀土的创新驱动和绿色发展,加大培育稀土下游新兴产业等方面都取得了明显的成效和进步.在中铝稀有稀土等国家级团队的带领下,近年来一市三省稀土产业的主营收入一直保持在250亿元以上,占全国稀土产业总产值的1/3以上.尤其是上海、江苏、浙江稀土产业的产业结构、创新发明、下游应用开发、竞争水平以及管理水平都居于全国领先水平.

长三角区域是我国稀土产业下游应用发展最集中的区域.截至2018年底,稀土永磁材料、稀土发光材料、稀土抛光材料、稀土催化材料、稀土钕玻璃、稀土光纤等稀土下游应用开发在这一区域蓬勃发展,形成了稀土下游应用的产业,并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上海形成了以嘉定为中心,以华东理工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复旦大学、中国科学院等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为核心的“稀土技术创新高地”,实现了稀土的技工贸一体化发展;江苏在中国稀有稀土集团的引领下,通过对稀土分离能力的结构调整和应用升级,在稀土高纯度分离、稀土废料回收和稀土新功能材料的开发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形成了“稀土实体经济发展和改革的样板”;浙江省经过多年的内联外合已成为中国甚至全球“稀土磁性材料的领先者”;安徽作为国家指定的科创中心在稀土创新发明和下游应用中集中发力,潜力不可小估.

例如,稀土铝合金电缆的使用是未来中国电缆行业发展的大势所趋.我国缺乏铜矿资源,每年需要大量从国外进口,而铝矿资源丰富,价格低廉,“以铝代铜”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稀土铝合金是在铝中加入稀土元素生产出来的一种新型的基础材料,用途非常广泛,完全可以实现“以铝代铜”.稀土铝合金电缆已被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列入《战略性新兴产业重点产品和服务指导目录》,并且在2016年颁布实施5项国家标准.推广稀土铝合金产品,不论是从我国的资源稀缺性方面,还是独有的先进技术方面;不论是工业产业的升级换代方面,还是经济的优越性方面,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5].

安徽中青欣意铝合金电缆有限公司在中国科技产业化促进会的支持下,于2019年4月在安徽绩溪成立.这家公司现在拥有多项稀土铝合金核心专利,涉及煤矿电缆用Al-Fe-Cu-Mg-Cr系铝合金、铝合金电缆、汽车用铝合金导体及其制备方法,特细铝合金线及其制备方法,电缆用耐热型铝合金导体材料及其制备方法等.

由此可见,长三角区域正在成为我国稀土产业转型升级的示范区、持续发展的实践区和创新驱动的先导区.一个以创新驱动为基础,以实业振兴为框架,以技工贸为网络的中国“稀土谷”呼之欲出.

长三角区域稀土产业不仅聚集了一批国内大型稀土企业,如中国稀有稀土、中国稀土、中科三环、宁波韵升;也汇聚了多家稀土跨国公司,如巴斯夫、索尔维、优美科等;同时集合了几十家从事稀土研究和开发的著名高等院校,如上海交通大学、复旦大学、华东理工大学、浙江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科技大学、东华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师范大学等;还有一大批科研院所,如中科院光机所、硅酸盐研究所、有机所等,能够集产学研于一体,汇技工贸于一地的稀土区域在中国乃至全球并不多见,这是中国稀土在多年发展中自然形成的一个集聚效应.中国乃至全球真正的“稀土谷”将在这里诞生.

长三角区域稀土产业一体化发展和协同创新非常重要,一市三省应着力破解跨行政区域协同创新的制度性和政策性障碍,充分发挥各自优势,共同打造协同创新平台,做好创新与产业对接,共建稀土创新联盟.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和产业制高点,通过加大协同创新和实施创新驱动发展,强化科技创新前瞻布局和资源与成果共享,充分发挥创新资源集聚优势,集中力量突破重大关键技术和核心技术,协同推进原始创新、技术创新和产业创新,促进创新链与产业链的深度融合,打造我国稀土产业创新发展和高质量发展的新高地.

长三角地区的稀土生产不但要重视原料产品,同时更要重视应用产品.钕铁硼等产品已在中国和国际市场上占有绝对份额,其他含稀土的高端应用产品,如发光、医药、电器及器件、储氢、抛光粉、稀土合金等,也要以创新技术和高端技术附加值产品,展现于国内和国际市场.近年来在光学玻璃、医药、催化剂、机器人、光学器件、晶体等方面都有可喜的创新成果,有的已形成生产规模,完全可以进入稀土市场,为中国稀土打造一个全新的竞争和合作的平台.

长三角稀土产业已经形成以上海嘉定、浙江宁波、江苏常熟为核心;北望连云港,西连南京、溧阳、宜兴;外延淮北、合肥等区域的稀土产业.产品涵盖了从基础的稀土氧化物到航空航天的稀土元器件,基础条件好,区位优势明显.面对新的机遇,共同携手,贯彻好党中央、国务院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要求,做好长三角稀土产业一体化发展.

5 结 论

长三角一市三省,应认清优势,各扬所长,聚力推进长三角稀土空间布局一体化、科技创新一体化、产业发展一体化、市场开放一体化、生态环保一体化、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一体化,增强稀土长三角地区创新能力和竞争能力,提高稀土经济集聚度、区域连接性和政策协同效率,为全国稀土高质量发展,为我国积极参与全球稀土合作竞争,作出更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