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女性,76岁,因“反复胸痛5 d”入院,入院5 d前出现胸骨后阵发性闷痛,服“救心丹”能缓解,无大汗、黑朦、晕厥,既往有高血压病史15年,收缩压最高达160 mmHg,糖尿病病史7年,3年前出现脑梗死。入院查体:体温36.5℃,脉搏80次/min,呼吸20次/min,血压148/90 mmHg,神志清楚,双肺未闻及干湿性啰音,心律齐,各瓣膜未闻及病理性杂音。入院查三大常规、凝血三项、D-二聚体、甲状腺功能均未见明显异常;生化:甘油三酯 4.14 mmol/L,总胆固醇 8.36 mmol/L,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 6.64 mmol/L,肌酐正常;糖化血红蛋白8.7%;肌钙蛋白I 1.7 ng/mL;脑钠肽(BNP)正常。 心电图提示:(1)窦性心律;(2)T 波低平;(3)肢体导联低电压。心脏彩超提示:二尖瓣、主动脉瓣轻度反流;左心室内径4.2 cm,左室射血分数65%。胸片:双肺纹理增强。入院诊断:(1)冠心病,急性非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 Killip 1级;(2)高血压2级,很高危;(3)2型糖尿病。入院GRACE评分低危(18分),入院后予以双联抗血小板聚集、强化降脂、抗凝、抗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RAAS)、减轻心脏耗氧、降压、降糖等处理,建议皮下注射胰岛素治疗控制血糖,但病人拒绝,择期冠脉造影提示:前降支中段向心性狭窄50%×10 mm;第一对角支开口狭窄50%,左回旋支无明显狭窄,第二钝圆支开口及近中段狭窄(70%~99%)×60 mm,TIMI血流2级;右冠主干中段不规则狭窄70%×20 mm。因第二钝圆支管腔细小,遂行球囊扩张(2.0×15 mm),再造影狭窄明显减轻,远端TIMI血流3级。术后病人好转出院,出院长期服“阿司匹林 100 mg,1次/d;氯吡格雷75 mg,1次/d;阿托伐他汀钙片20 mg,每晚1次;贝那普利10 mg,1 次/d;美托洛尔缓释片 47.5 mg,1 次/d;格列美脲 2 mg,2次/d”。 术后 1周复查生化:甘油三酯 2.0 mmol/L,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 3.8 mmol/L,葡萄糖6.5 mmol/L;门诊随访无明显不适。6个月后病人胸痛再发再次入院,复查生化:甘油三酯1.63 mmol/L,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2.9 mmol/L,葡萄糖6.3 mmol/L;糖化血红蛋白 6.5%;肌钙蛋白 I 0.02 ng/mL;BNP正常。心电图较上次入院时无明显动态变化;入院后复查冠脉造影:前降支中段狭窄(95%~99%)×25 mm,第一对角支开口狭窄50%,左回旋支无明显狭窄,第二顿圆支开口及近中段狭窄(70%~99%)×60 mm,右冠主干中段不规则狭窄70%×20 mm,并行前降支支架植入术,植入2.0×29 mm,FIREBIRD2支架1枚。术后病人胸痛未再发,检测CYP2C19基因型为∗1/∗1,氯吡格雷代谢快,出院继续服用“阿司匹林100 mg,1 次/d;氯吡格雷 75 mg,1 次/d;阿托伐他汀钙片 20 mg,每晚1 次;贝那普利 10 mg,1 次/d;美托洛尔缓释片47.5 mg,1次/d”,现随访5个月,胸痛未再发。
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PCI)已成为治疗冠心病的重要方法,对冠心病罪犯血管的干预能显著改善病人预后[1]。研究表明非罪犯血管进展明显影响PCI病人的预后,非罪犯血管斑块的快速进展是PCI术后要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1988年首次报道在心脏移植术后病人身上发现斑块快速进展,此后经冠脉造影证实的快速进展斑块也被相继报道[2-4]。斑块快速进展目前尚无规范、统一的定义,众多研究将其定义为数月内冠脉血管狭窄快速进展:(1)原先≥50%狭窄的血管,管腔内径继续减少≥10%;(2)原先≤50%的狭窄的血管,管腔内径继续减少≥30%;(3)任何程度狭窄的血管进展为闭塞。研究表明内皮损伤、血脂沉积是斑块形成的关键因素,血管痉挛、钙化、复杂病变、炎症因子、脂蛋白(a)、类风湿、基质金属蛋白酶-9、骨桥蛋白、脂蛋白相关磷脂酶A2是斑块快速进展的独立预测因子,但尚没有单个因子能预测斑块快速进展[5]。在危险因素控制后,非靶血管斑块短时间内快速进展,较为少见。结合本例病人,2017年1月入院后予双联抗血小板聚集、强化他汀降脂、抗RAAS、抗交感治疗,积极控制血压、血糖,随访复查生化血脂、血压、血糖基本达标,第一次行球囊扩张也并未损伤前降支,CYP2C19基因检测无功能减少的等位基因,氯吡格雷代谢快,短短6个月后,前降支狭窄快速进展至99%狭窄。但病人高龄,合并“高血压、糖尿病”,多支病变,上述综合因素导致冠状动脉内皮损伤,可能是该病人短期内非罪犯血管斑块快速进展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