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协同框架构建研究

[摘 要]电子商务以互联网信息技术为基础，其内在运行机制符合知识生态学规律，因此可以从知识生态系统的视角来对电子商务体系进行深入研究。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中的各个知识元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按照一定的规则不断进行着物质与能量的交换，自主地进行演变与循环，使得商务系统中的知识得以获取、转移、共享和升华，最终实现了知识创新和新价值的创造。首先，分析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内涵、构成要素和特征，并由此构建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基本逻辑框架。其次，引入一系列经典的系统动力演变理论，对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进化机制进行分析，并构建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知识协同创新的框架模型。

[关键词]电子商务;知识生态;协同框架

[中图分类号]F7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372（2019）04-0043-08

Research on the construction of collaborative framework of e-commerce knowledge ecosystem

LU Jin-rong

（Department of Business， Minnan Normal University， Zhangzhou 363000， China）

Abstract：E-commerce is based on Internet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its internal operating mechanism conforms to the law of knowledge ecology. Therefore， e-commerce system can be further studi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knowledge ecosystem. The knowledge elements in the knowledge ecosystem of e-commerce interact with each other， and influence each other. According to certain rules， the exchange of matter and energy is carried out continuously， and the evolution and circulation are carried out independently， so that the knowledge in the business system can be acquired， transferred， shared and sublimated， and finally realize the knowledge innovation and the creation of new value. Firstly， the connotation， component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knowledge ecosystem of e-commerce are analyzed， and the basic logical framework of knowledge ecosystem of e-commerce is constructed. Secondly， a series of classical theory of system dynamics evolution is introduced to analyze the evolution mechanism of e-commerce knowledge ecosystem， and a framework model of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of knowledge in e-commerce knowledge ecosystem is constructed.

Key words：e-commerce; knowledge ecosystem; collaboration framework

一、引言

隨着信息技术和全球化发展进程的不断加快，基于互联网电子信息集市的电子商务平台已经成了全球经济快速增长的新引擎[1-3]。企业和组织结构在电子商务环境下，通过互联网交互平台，可以形成有机的商业生态系统。“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相关理论的探索虽然近几年才开始，但已经成为研究的热点方向之一[4-7]。电子商务企业要想有效开展知识创新与知识转移，必须梳理清楚组织系统的内部作用机制，生态学理论可以为电子商务体系知识共享与创新机制的分析，以及价值协同创造的研究提供全新的视角。另外，知识生态体系具有动态、变化、开放以及自适应等特点，这与电子商务组织模式发展迅速、复杂多变的组织特征相一致。目前，学界关于电子商务的知识研究主要集中于探索电子商务知识产权问题、电子商务知识共享问题、电子商务知识管理策略等方面[8-10]。但是基于生态学理论，系统地从电子商务知识环境、商务知识主体、商务知识客体之间的作用机理来研究电子商务体系，即有关“电子商务知识生态（E-Commerce Knowledge Ecology，ECKE）系统”的研究却基本上是空白。

当前，国内外学者已经对知识生态系统中知识运行的特征和生态学规律开展了初步研究[11-12]。相关研究表明，知识生态系统主要是由知识个体、知识种群与知识群落等各类知识主体，在与知识环境的相互作用下所组成的具有自适应性和自组织性特征的体系。自组织理论、超循环理论与协同理论是研究系统动力机制和演化机理的三大经典理论[13-15]。自组织理论主要是用来分析和研究在没有外部指令的条件下，生态体系是如何自发地从无序发展为有序，由低级有序发展到高级有序的。超循环理论和协同理论是自组织理论的分支，在复杂系统内各子系统之间可以通过非线性的相互作用自发地产生超循环现象和协同机制。虽然这三大系统理论广泛应用于各种系统动力方面的分析与探索，但是没有应用于ECKE系统方面的研究。

通过文献梳理，可以发现迄今为止国内外尚未系统提出“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以下简称ECKE系统）这一概念，在ECKE系统的动力演化机理与价值协同创造方面也没有开展相关的研究。本文基于课题组前期相关研究[16-20]，从电子商务知识系统的构成要素入手，引入自组织理论、超循环理论和协同理论来研究ECKE系统的动力演化过程与价值协同创造机理，并且初步提出ECKE系统模型以及知识协同创新的框架。

二、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内涵、特征与构成要素

（一）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内涵

知识生态系统是基于生态系统理论和知识特性的交叉分析，在一定的时空范围内， 知识主体与知识环境不断进行交互，通过知识生产、知识传播、知识共享和知识创新等活动，并借助于知识流动、信息流动、能量流动等方式而形成的具有开放性、动态性特征的知识系统[21]。

ECKE系统是指在电子商务环境下，电子商务知识主体、各种知识资源和知识环境基于电商互联网络形成有机的整体， 并且各个知识元素按一定规则自发进行演化，不断地进行知识流动和能量交换，最终实现体系结构有序化、功能化和价值增值的复杂性生态系统。ECKE系统里包含了知识主体、知识资源、创新方式以及各种电子商务元素的活动。生态系统内的各类知识主体与电子商务环境相互影响与制约，并不断地演变与进化。ECKE系统具有自组织、自学习、自适应和调控的能力， 通过各类知识元素与商务环境的不断作用，以及相互之间的知识交流与能量交换，不断使系统从相对稳定的动态平衡，进一步演化为更为成熟的状态，从而实现电子商务组织的知识创新与价值创造。

（二）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特征

1.整体性

ECKE系统通过能量流动和信息交换把体系中各个知识要素有机地联系起来，各类知识主体与知识环境之间有机联系、相互依存、相互影响，无论哪个要素发生变化，都会对系统产生重大影响，这体现了生态系统的统一性。基于ECKE系统的整体性特征，体系中的知识主体倾向于构成具有竞合关系和动态联盟性质的统一整体。

2.自我调控

ECKE系统具有自我调控的功能，即当系统受到外界商务因素干扰而使稳定状态改变时，可以靠自身内在的调节机制再返回稳定、协调状态，这种调控也体现出体系的整体性。负反馈调节是知识生态系统自我调控能力的基础，反馈的原理是抑制和弱化商务体系内最初发生变化的知识元素所发生的变化，它使系统保持相对的平衡。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自我调控能力取决于系统知识资源的复杂程度，系统中知识主体的种类越多，知识资源种类越复杂，自我調控能力就越强。

3.开放性

ECKE系统的本质是各类知识主体与内外部知识环境进行知识信息交流，以及相互协作和影响。知识主体在知识创新的过程中需要与外界不断地进行能量、物质和信息的交换，当外界的知识资源发生变化时，知识生态系统也会在第一时间内做出反应与调整。当前，电子商务环境瞬息万变，系统在与外界进行知识和信息交流的同时，也需要保持好自身体系的稳定性，以利于系统内部进行知识存储、知识共享和知识创新活动的开展。

4.多样性

ECKE体系的多样性指的是商务环境中知识主体的多样性和知识主体层次的多样性，以及电子商务企业开展知识共享与知识创新方式的多样性。从功能上来划分，知识主体可分为知识生产者、知识分解者和知识消费者等;从层次上进行划分，可以分为商务知识个体、知识群落以及知识种群等。ECKE系统的多样性既体现了知识主体之间和知识环境之间的复杂关系，又体现了知识资源的丰富性。

（三）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与模型

1.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

ECKE系统是一个通过知识生产者、知识消费者以及知识分解者与知识环境相互作用和影响所构成的统一整体。系统的构成要素如图1所示。在知识主体和知识环境相互作用的过程中，伴随着知识和能量的流动与交换。

由于任务分工的不同和知识功能角色的差异，体系中不同的电子商务知识个体和知识元素会进一步自发地演化成具有一定功能的知识种群和知识群落。知识客体主要是指电子商务企业中的各种知识资源，这是组织系统进行知识创新的基础。知识个体、知识种群、知识群落、知识客体和知识系统环境共同构成了知识生态系统。

2.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模型

电子商务组织系统中的知识个体、知识种群与知识群落，借助于体系中的各种知识资源，与电子商务系统的知识生态环境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从而构成了ECKE系统（见图2）。知识主体还包含知识群落与知识种群，知识生态环境包含内部环境、微观环境与宏观环境。电子商务系统中知识主体与知识环境相互依存，相辅相成，知识主体的活动直接影响着知识生态环境的运作与发展，使环境的组成与性质发生变化，通过知识主体的作用，知识环境相应地会发生迅速的变化与发展。另外，电子商务的知识主体只有在电子商务知识环境中才能实现知识的获取、转移、共享和创新，从而实现自身的进化与提升。电子商务知识环境为知识主体提供了充足的知识来源。电子商务企业在开展业务和交易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技术信息、客户信息、产品信息、交易信息和物流信息等等，利用各种技术手段，电子商务知识主体可以从海量数据中获得丰富的知识。

此外，知识主体与知识生态环境之间通过相互调节、相互影响，形成了一定的反馈机制。因此，ECKE系统是一个具有自我适应和自我调节机能的动态体系，体系中知识元素通过知识和信息的流动形成了生态网络。各类电子商务知识主体与知识环境之间会连续不断地进行知识交流和信息交互，并且可以通过自学习与自我调节，不断地向更高一级的状态演化。

三、动力机制与价值协同创造相关理论基础

（一）自组织理论

根据系统的进化形式以及演化规律，所有的系统可分为“他组织”系统和“自组织”系统两大类别。他组织，是指在一个开放环境下，系统需要借助外部力量的作用，才能使得系统在被动之下从无序走向有序。而自组织系统，是指同样在一个开放的环境下，不需要通过外部力量的驱使，通过各个要素的相互作用，以及内部要素作用力的自然驱动，系统便可以自行从无序转变为有序，即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能按照某种规则自行形成一定的结构或功能。自组织理论主要分析与研究复杂系统内部的动力机制和发展机理问题，也就是在某种条件下，复杂系统是如何自发地从无序状态演化成有序状态，并形成新的结构与功能[22]。自组织现象广泛存在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一个系统的自组织能力越强，则其产生新功能的能力也就越强。

自组织理论是一个理论群体，它是由多个理论所组成，其中包括耗散理论、超循环理论、突变理论、协同理论。本文主要引入超循环理论和协同理论来研究ECKE系统的动力演变机理和协同创新过程，并进一步对自组织理论进行阐述。

（二）超循环理论

超循环理论源于生物领域的研究，是探索非平衡系统的自组织问题的理论，它是自组织理论的一个重要分支与学派[22]。在生物系统中，内部各元素与子系统存在着各种循环，而基层的循环进一步推动了更高层次的循环，超循环系统也就是通过循环联系把按照一定规则形成的单元连接起来的系统。假设A作用于B，且B也作用于A，二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那么A与B的这种不存在先后时间关系，且相互作用、相互依赖的因果关系就是循环关系。

学者将超循环推广到自然界的各个领域，认为自然界的许多系统都是通过这种机制进行演化的。比如在生命体系中，经过不同的酶的催化，循环可以分为不同的等级。首先是反应循环，反应物M经过催化物N的催化释放出产物G。催化物N不发生任何变化，继续开展下一轮的循环，随之形成了反应循环。比反应循环更为高级的是催化循环，如果在作用的过程中反应物M产生了具有自我复制能力的酶，那么这个循环就是催化循环。比催化循环更高级的循环便是超循环。在超循环中，所有的要素不仅仅要能够自我复制，还需要促使下一个要素进行自我复制，从而形成超循环。超循环理论在系统演化规律、复杂系统的内部作用机理以及自组织体系的动力机制等方面的研究中有着广泛的应用。本文引入超循环理论来研究在ECKE系统中二元、三元及多元超循环结构是如何形成的。

（三）协同理论

协同理论是研究某一系统在一定条件下，通过各个子系统之间相互的协同交互，使系统总体呈现有序状态，并形成具有特定功能的自组织结构机制的理论。协同理论以信息理论、控制理论以及突变理论等学科理论为基础，采用平衡相变理论中的序参量原理，深入揭示了各种系统和现象由无序演化到有序的共同规律[23]。复杂系统中的众多子系统相互协作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系统，正是由于它们之间的相互协作才推动了复杂系统从无序走向有序，构成了系统演化的动力。

协同理论属于自组织理论的范畴，它在各个领域的应用都具有普适性，且在经济学、社会学、物理学和管理科学等各个学科取得了十分重要的应用成果。协同理论主要包括不稳定性原理、支配原理和序参量等核心内容。本文引入協同理论主要是用来揭示ECKE系统里知识创新和价值增值的基本原理。

1.不稳定性原理

不稳定性原理是协同理论的基石。系统的不稳定性指的是，当系统中某个控制变量达到某个临界值时，系统会发生质的变化，并逐渐走向不稳定的状态。但同时这也意味着系统中新的稳定状态的出现，是系统从无序到有序必须经历的一个基本步骤。

2.支配原理

当系统接近一个不稳定的状态时，系统结构特征由少数的变量决定，即由序参量决定系统的走向、趋势并支配其他变量的行为。在这些序参量的支配下，不稳定的系统按照某种规则自发形成了有序的并具有一定功能的空间结构。

3.序参量

序参量是协同理论的核心概念，也是自组织演化理论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它是指在网络系统的演变过程中，影响着各子系统由一种状态转变为另一种状态的协同协作行为的参量，它能够主导系统形成空间结构和功能结构。序参量反映了系统有序的程度，当序参量等于零时，说明此时的系统处在一个无序的状态，系统有序的程度越大则序参量的值也越大。

四、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动力演化分析

（一）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知识主体的作用机制

根据人在系统知识流转过程中扮演角色和发挥功能的差异，可将知识主体分为知识生产者、知识传递者、知识序化者、知识分解者和知识消费者等。如图3所示，虽然各个知识主体有着不同的职能，但知识主体之间相互作用，协同分工，且紧密合作。

ECKE系统的构成要素包括参与电子商务活动的知识主体及电子商务知识环境。正是通过知识主体间的相互配合与互动，以及知识主体与知识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在系统的内部与外部都形成了某种特定的商务结构与商务秩序，促使各子系统、环境、要素等进行不断地协同与合作，使得企业资源的效益、效率都得以充分提升。

如图4所示，只有通过不断的竞争与合作的博弈，ECKE系统中的各个知识主体才能实现各自资源效益的最大化。通过ECKE系统自组织演化和系统的内部各子系统及要素知识协同力度的加大，电商企业才能不断地产生新的企业价值或创造更高的企业价值。通过企业价值的不断增长，实现知识资源的价值创造。

（二）基于超循环理论的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动力演化机制

借助超循环理论，可以对ECKE系统演化规律和内部作用机制进行分析与研究。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对资源的载体即知识主体进行分析说明：令P10代表知识主体P1认识的其他知识主体;P1+与P1-分别代表知识主体P1传递给其他知识主体的信息以及其所需的资源信息;PE1代表知识主体P1的认知能力;Pr12代表知识主体P1对P2的作用与贡献。

首先假设P1与P2是ECKE系统中有着紧密关系的两个知识主体，PM1与PM2分别是它们的复制酶[24]。根据超循环自组织的形成过程，P1与P2之间存在4种相互作用的耦合方式：

（1）当 Pr11>Pr12，Pr21>Pr22时，P1+∩P2-=，P1-∩P2+=。该种情况说明P1与P2各自的认知能力PE1与PE2都有利于自身的发展且只对自身有贡献，而不利于对方的发展。所以该种情况不构成循环。

（2）当 Pr11>Pr12，Pr21

（3）当 Pr11Pr22时，P1+∩P2-≠，P1-∩P2+=。此时P1与P2各自的认知能力PE1与PE2都有利于P2的发展，而不利于P1的发展。知识主体P2的知识资源在不断地增加，而知识主体P1的知识资源却在不断地减少，这使得知识主体P1最终在系统中被淘汰。所以二者也不构成循环。

（4）当 Pr11

如图5（b）所示，在二元关系的基础上，当新的知识主体P3加入系统时，如果P3所拥有的知识资源是二元循环体系中知识主体所需要的，且更有利于各知识主体的合作时，则会进入三元循环的状态。知识主体P1、P2、P3会发生多种耦合关系。通过与二元关系的类比我们发现，当三者发生如下的耦合方式时：

Pr31>Pr21，Pr31>Pr33时，对于知识主体P1而言，P3的作用比P2的作用大;

Pr12>Pr32，Pr12>Pr11时，对于知识主体P2而言，P1的作用比P3的作用大;

Pr23>Pr21，Pr23>Pr22时，对于知识主体P3而言，P2的作用比P1的作用大。

所以电子商务知识主体P1、P2、P3在实现自我知识资源价值提升的同时，通过协同作用，相互促进，可以创造出比单个知识主体更多的价值，并稳定进入三元超循环阶段。

如图5（c）所示，在三元循环的基础上，当越来越多新的知识主体和复制酶融入循环系统时，多元系统在多个知识主体相互协同作用下，会自组织地形成多元超循环系统，产生比单个知识主体更高价值的知识资源，从而形成知识创新和价值增值的超循环体系。

图6是ECKE系统知识增值模型图。从图6可以看出，在超循环机制的作用下，ECKE系统的功能与结构得到不断增强与提升。商务环境中各知识主体彼此间会相互耦合促进，在商务合作中优势互补，取长补短，知识资源通过体系超循环得以不断共享与创新，从而实现了知识的增值，最终增强了各自的竞争优势。

五、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价值的协同创造

（一）系统价值协同创造的序参量演化分析

ECKE系统包含了众多的子系统，各个子系统存在着许多不同的状态变量，不同的状态变量相互影响，最终促成系统从无序到有序的突变，即自组织演化的过程。序参量不仅仅描述自组织系统有序演化的机制，也描述自组织系统有序演化的程度，它通过支配子系统从而主导了系统整体演化的过程[24]。因此复杂系统的控制过程不是通过简单且具体的指令来操作的，而是在序参量的操纵下，通过自组织演化完成的。ECKE系统中的各个知识主体通过知识共享和协同合作的过程来实现共同目标—效益、效率以及价值的最大化。电子商务系统的自组织演化过程是一个價值创造和价值实现的过程，而“价值”的核心就是知识生态系统在自组织演化过程中的序参量。

组织理论的基本要点是，当外部参量达到某阈值时，一个远离平衡态的非线性的开放系统可以通过突变形成有序结构。普利高津的“耗散结构理论”与哈肯的“协同学”是两个最具代表性的相关组织理论。哈肯模型是用来研究在某种特定的外部环境下，系统内部因素的变化驱使系统发生演变与进化的理论[24]。本文利用哈肯模型，通过数学公式对这一过程进行描述：

r1 = -μ1r1 - mr1r2                                                                           （1）

r2 =-μ2r2+nr12                                                                                   （2）

在式（1）（2）中，r1、r2是上文所说的状态变量;μ1、μ2是阻尼系数;m、n反映了两个状态变量相互作用的强度。我们假设μ2大于等于μ1，且μ2大于0，这表明了r2是迅速衰减的快变量，所以我们可以采用绝热近似法，令其导数为0，可得：

（3）

将（3）代入（1）得到：

（4）

由式（4）代入式（3）可以得到r2，从这里我们可以得知阻尼系数小、寿命短的r1是自组织系统里的序参量。在本文中，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作为自组织系统的序参量，主导着自组织系统演化过程。由此解出势函数：

（5）

它有两个状态：

当μ1>0时，它有唯一的稳定解，即r1=0，如图7所示。

当μ1<0时，它有三个解，即r1=0，，，其中第一个解是不稳定的，后面两个解是稳定的。如图8所示。

我们利用回归方法将式（4） 变换成非简谐振动方程形式，令θ = -μ1，，用 T1 （t） 表示随机涨落力作用，则由式（4） 可以得到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自组织序参量的演化方程，其数学表达式为：

r1 = θr1 -γr 13+T1（t）                                   （6）

根据系统的自组织原理，系统维持正常运行并发挥作用的前提是系统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因此需对ECKE系统自组织演化过程进行剖析，来探讨系统的稳定性，从而研究“价值”的形成原因。令式（6）中T=0，即只考虑单个参数θ对系统自组织演化过程的作用，则得到：

r1=θr1 -γr 13                                                                                       （7）

式（7）中，r1=0时为不动点，θr1 -γr 13=0，同图7、8得，当θ<0时，r1=0是它的唯一稳定解。当θ>0且γ>0时，有三个不动点：r1=0，，，其中第一个解是不稳定的，后面两个解是稳定的。

当θ从负方向逐渐向正方向移动，且当其通过θ= 0 这一分叉点时，系统出现了三个稳定态，此时的系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逐渐由稳定态转变为不稳定态;当θ不断地往正方向移动，上下形成对称结构，系统又重新进入了稳定态。

在ECKE系统自组织演化过程中，我们将各个知识主体维持在固有状态的力量设为R，将协同机制下的非线性作用力量设为P，可得到以下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的自组织序参量的演化方程：

r1=（R-P）r1 -γr 13                                                                        （8）

通过式（8）可知，当RP时由于新的非线性控制力量的进入，系统从稳定态逐步走向了不稳定状态，该力量打破了系统原有的状态，使其再次进入一个更高级的有序稳定态。

由以上分析可知，“价值”这一序参量支配着各个知识主体的行动，并主宰着ECKE系统自组织演化的过程，而系统内部的协同机制的非线性作用促进了序参量的形成。综上所述，ECKE系统的自组织演化过程通过其内部协同的作用产生价值序参量，并且在价值序参量的驱动下实现了效益、效率以及价值的提升与创造。

（二）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价值协同创造的框架模型

ECKE系统中的各个知识主体若要实现其价值与效益的最大化，就需要通过某种机制将体系中的动力要素整合起来。ECKE系统中的各个子系统通过相互协同作用和循环演化，从而实现体系的功能性和有序性。协同机制是推动系统动力要素转化成价值的主要机制，系统中的动力要素通过协同机制的作用创造价值并且激发了相应的协同路径[24]。

如图9所示，ECKE系统的知识主体与商务知识环境进行着交互作用，并且随着各动力要素输入形成了超循环自组织演变。此外，体系中各知识主体在进行知识获取和知识共享的过程中，会进行协同合作，进而激发知识创新，从而源源不断地产生新的服务与产品，最终实现新价值的创造[25，26]。新价值的创造反过来也会影响知识主体开展知识共享和创新的能力，影响商务知识资源的储备量。

在分析ECKE系统动力路径的基础上，可以进一步构建相应的价值协同创造框架。如图10所示，ECKE系统中的各个知识元素不断地与外部环境进行能量与知识交换，同时在知识主体互动、商务知识环境开放、商务技术革新以及知识共享等动力要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超循环的自组织体系。在自组织过程中，各个知识主体相互间会进一步开展知识共享和知识创新的协同合作，并通过协同合作最终实现ECKE系统新价值的创造。

六、结语

电子商务知识生态系统中的各个知识元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按照一定的规则不断进行着物质与能量的交换，形成了超循环自组织体系，并且在协同机理的作用下，使得商务系统中的知识得以获取、转移、共享和升华，最终实现了知识创新和新价值的创造。本文在分析电子商务系统的内涵、特点和构成要素的基础上，初步构建了ECKE系统的基本框架，并进一步探讨了系统的自组织的特性。在此基础上，引入了自组织理论、超循环理论和协同理论，初步分析了系统的超循环自组织演化的动力机制。最后利用协同理论，引入序参量来描述系统自组织演化的机制，并探讨了ECKE系统知识创新和价值创造的实现过程。

当前，关于ECKE系统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本文将为电子商务生态理论方面的相关研究提供全新的视角和理论借鉴，而对ECKE系统自组织机理开展更为深入和细致的研究，并进行相关的实证分析，将是下一步研究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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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