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新乡贤返乡治村的内在逻辑及多重效应
——以J市为例

2019-01-30 21:18
周口师范学院学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乡贤蓝莓

宁 晶

(中共金华市委党校 社会文化教研室,浙江 金华 321000)

一、问题的提出

2018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中提出,要深化村民自治实践……发挥自治章程、村规民约的积极作用,积极发挥“新乡贤”作用。政策上支持引导“新乡贤”的发展,为“新乡贤”参与基层治理提供制度保障。近年来,一些地方涌现出新乡贤返乡参与乡村治理的生动实践,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如绍兴上虞乡贤研究会,充分挖掘乡贤资源,弘扬乡贤文化,发挥乡贤文化在文明乡风建设方面的引领作用;广东云浮成立乡贤理事会,解决了村民入户难、沟通交流难的问题;等等。由此可见,新乡贤返乡参与乡村治理是对乡村补血的过程,既能够填补乡村精英流失带来的空缺,又能够凭借个人社会关系及道德魅力整合乡村内外资源[1],从而激活传统资源,形成内外合力,提升治理绩效。此外,关于新乡贤参与乡村治理,学者们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如郎友兴等人提出,乡贤作为乡村的内生性权威,能够提升乡村社会治理的有效性[2];胡鹏辉和高继波认为,新乡贤具有凝聚乡邻、整合社会和建立有利于村庄自治的价值规范等社会功能[3];杨琴、叶芳等认为,新乡贤在乡村道德方面能够起引领作用,能够促进乡村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农村自治制度[4]。可以说,新乡贤已成为乡村治理重要力量[5],是嵌入乡村治理结构中的新变量[6]。

2015、2016和2017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要创新乡贤文化,以乡情乡愁为纽带吸引和凝聚各方人士支持家乡建设,传承乡村文明”。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乡村治理体系”,再次凸显乡贤作为乡村“德治”治理主体参与乡村治理的重要意义。但是,调研中发现,“新乡贤返乡热”的形成,除了政府的动员和号召之外,新乡贤自身也发挥了重要作用。那么到底什么原因促使大量新乡贤放弃城市优越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回到乡村参与乡村治理,这一从城市到乡村逆向流动的内在机制是什么?此外,大量新乡贤返乡,对乡村产生什么样的效应?

二、新乡贤返乡治村的内在逻辑

生态系统理论认为,个体嵌套在相互影响的一系列环境中,个体的发展受到直接环境和间接环境等其他系统结构的作用[7]。调研发现,新乡贤返乡治村热的形成除政府的动员及号召之外,还有更为深层的内在逻辑,包括乡土情结的吸引、自我价值实现的要求、社会声望的追求等,这三者共同作用促成了新乡贤由城返乡参与乡村治理的实践。

(一)乡土情结的吸引

乡土社会是一个以村落为边界依赖于地缘、亲缘、血缘的熟人社会[8]。对于新乡贤而言,由于求学、经商、从政等各种原因使他们离开家乡到城市去。但是,从农村到城市的流动并没有割断他们与家乡的联系,不可分割的天然联系构成了新乡贤与家乡之间浓浓的乡愁,也就是新乡贤心中深厚的故土情结。正如一位返乡新乡贤ZG所讲,“外出十来年,最牵挂的还是家乡。在外面打工,看到别的农村都建得那么好,为什么我自己的老家还是这个样子。所以,后来镇里和村里动员我回村当村长的时候,我就回来了。我希望发挥自己的力量为自己的家乡做点事情”(2018年4月5日)。可以说,这种基于血缘、地缘、亲缘所形成的乡土情结成为中国人深层的心理结构。一方面,为乡贤群体反哺桑梓、回馈乡亲奠定了良好的心理基础;另一方面,也促进了新乡贤返乡参与家乡治理与建设。

(二)自我价值的实现

马斯洛在1943年发表的《人类动机理论》中提出了“需求层次理论”,该理论将人的需求从低到高分为五个层次,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要、尊敬需要以及自我实现的需要,也就是个人理想抱负实现的需要。从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来看,真正为人的生存提供最强大动力的其实是其两端,即生理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新乡贤作为事业上有成就的人,其生理需要已得到了比较充分的满足,其人生最主要的动力就是自我实现的需要。乡亲们的肯定、欣赏和鼓励,对于新乡贤而言,有着特殊的亲切感和满足感,是新乡贤自我实现需要的满足或完成的持续动力[9]。正如一位回村当支部书记的乡贤CFM所讲,“我在外打拼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过好日子,现在我生活好了,有钱了。我觉得懂得感恩,因为我生在这里,我的根在这里。我自己有本事了,就应该回到自己家乡,为乡亲们做点事情。回村两年,最让我感动的就是在我家属外出的时候,村民们知道我不会烧饭,每天都有人邀请我去家里吃饭。早上我们村70多岁的老人还会给我送早餐,这是很让我感动和欣慰的,这说明大家是认可我的”(2019年8月6日)。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溪头村CFM书记选择放弃在外开厂经商,回村当书记的最大动力就是希望自己家乡的父老乡亲过上好日子,也就是马斯洛所说的追求自我实现的需要。正如他自己所讲的,“穷不是不会生根的,富也不是天生的,天改变不了,地一定能够改变”。在C书记的带领下,C村从全区最差的村子,已经成为J区新农村建设的典型村,吸引了来自各地的考察团到现场学习。用村民的话说,我们现在马路干净了,道路变宽了,环境变美了,老人笑容变多了。

(三)社会声望的追求

社会学中声望指的是:一个人从别人那里获得的良好评价和社会承认。这些在外求学、经商的成功人士在获得经济层面的满足之后,需要追求社会地位,追求别人的尊重和家族的荣誉感等。正如孔子所说,“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一个人要对国家和社会有用,才能有好的名望,去世之后才能为后人纪念。传统的乡村社会是一个伦理社会,每个人都很在乎他人的看法和评价,并把此当成人生的根本目标和安身立命的基础。这种评价就是金耀基所言道德性的方面,就是团体对一个人具有道德声誉的人的尊敬[10]。多年的在外打拼经历,使他们获得了经济层面的满足。然而,对于这些新乡贤而言,他们更多追求的是社会层面的满足,即名誉和声望。正如一位回村开农耕博物馆的新乡贤TJW所讲,“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经常都吃不饱饭,更不用读书了。我从小没怎么读过书,18岁开始就做古玩生意了。那会身上没钱,但古玩收集是需要钱的,我就靠打工挣钱去淘,赚了点钱,就去村里淘换,就这样坚持了20多年。现在不能算太成功,但也算不需要为生存发愁了。去年,我回村开了‘陶村民俗博物馆’,就是希望通过将老百姓生产、生活的这些小物件展览出来,以此形式延续和传承传统的民俗文化,让80后、90后、00后看到这些小物件可以了解到古人生存的艰辛与智慧,更加珍惜我们今天的生活”(2018年12月15日)。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对于TJW 而言,他之所以返乡回村自筹自建民俗博物馆,就是为了传承传统民俗文化。正如他自己所讲的,“生意的成功是由金钱来衡量的,而在村里做事做得好不好、成不成功靠的是老百姓的口碑”。也就是说,对于这类致力于传承乡村民俗文化的乡贤而言,他们追求的是村民们口口相传的好名声,也就是老百姓的认可和赞扬。

三、新乡贤返乡治村助推乡村振兴的多重效应

在政治学中,效应分析是指某一行为的发生对利益相关方产生何种影响以及影响程度的分析。因此,当我们解释社会现象时,必须研究该社会现象产生的真实原因及这种社会现象所带来的影响与作用。调研发现,新乡贤示范引领和资源有效运用,不仅能够推动城市资本、技术、信息等要素向农村聚集,还能够产生带动一定的“乘数效应”,为乡村的全面振兴注入新动能,有效促进乡村振兴。

(一)推动乡村产业兴旺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要求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设乡村。从这五大要求来看,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基础和关键所在。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传统农业的弱势地位已经无法让农民实现生活富裕,因此振兴农村经济必须注入新元素,引入新的组织载体和农业经济组织形式[11]。新乡贤的回归,不仅促进了当地经济发展,还树立了良好的乡村产业模范。因为新乡贤的回归不仅是有知识、有能力、有想法的优秀人才的回归,还是振兴乡村的项目与技术的回归。他们开阔的眼界及对现代知识技能和经营方式的更好把握,能够更加准确地抓住农村经济的增长点[12]。

笔者所调研的案例武义大田乡徐村的“紫冠蓝莓园”,在ZQY回村之前,徐村蓝莓相比其他地方,不仅价格低,还存在销售困难问题,导致蓝莓效益很差。ZQY回村之后,一方面成立“紫冠蓝莓园”专业合作社,以合作社为载体,对蓝莓基地重新规划,引进了“奥尼尔” “蓝美一号”等多个新品种,将蓝莓采摘期从个把月时间延长到3个月。另一方面对蓝莓进行深加工,推出蓝莓果干、蓝莓酵素、蓝莓酒、蓝莓年糕、蓝莓馒头和蓝莓酱等副产品,破解了“蓝莓季”之后剩余个头小,不那么光彩鲜亮果子的问题。此外,还大力发展乡村采摘游,举办蓝莓旅游节等活动,走上了蓝莓种植、销售、观光于一体的综合化发展道路。目前全乡蓝莓种植户约40户、种植面积近1000亩,其中拥有百亩以上规模种植基地3个,涌现出紫冠、蓝健、雾山等品牌,促进当地农户年增收2500万元。紫冠蓝莓园现已是浙江省(首批)省级示范家庭农场、金华现代农业示范基地、金华放心农产品示范基地、十大最受欢迎养生企业、科普实践示范基地,等等。

(二)激发乡村自治活力

村落是一个由血缘与地缘相结合的有限范围共同体,权威是出于认同而自愿服从的影响力。正如郎友兴所指出的,农村社区的有效治理并不是乡贤自身的卓越能力,而是乡贤所具有的权威性才是推进乡村有效治理的重要因素[2]。事实上,新乡贤作为乡村内部的传统文化治理资源,是一种柔性治理手段,能够凝聚乡村多方治理力量,发挥村民、村两委、宗族组织及社会组织的优势,协商合作解决乡村治理难题。因此,新乡贤返乡参与乡村治理不仅能够给乡村带来项目、知识和技能,还能够发挥“鲶鱼效应”,激活村民的主体意识,调动村民积极性,激发乡村自治能力,从而实现乡村治理的有效性。

正如溪头村,在CFM回村之前,该村是全区远近闻名的垃圾村,就连当地联村干部都避而远之。2017年,CFM回村担任村支书,一年之内溪头村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全区最脏最差最乱的村子,变成美丽乡村示范村,吸引了众多领导前来考察学习,这些成就的取得就在于新乡贤发挥了号召和带头作用。就像访谈中CFM书记所讲的,“我15岁就离开村里,一直在外面工作、做生意,时隔40年再次回到溪头村,其实很多村里人都不认识我了,我对溪头村也不了解。但我想既然我回了村里,就要为村里父老乡亲做点事情,生活环境好一点,日子过得舒服点。我回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队伍,事情做得怎么样,关键在人,所以干部队伍很重要。回村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做好环境整治,带领党员、村民代表去附近的先进村参观学习,拆除违章、违建,清理河道,等等。可以说前期的环境整治让村民对村干部的印象有所改变。而2017年汛期的农田保卫战,让村民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新班子的战斗力。在汛期开始之前,我就和村两委一起到溪边打捞垃圾,一直坚持到汛期到来。那年雨下得特别大,雨水特别猛,上游的水把树拦腰冲断,树干顺流而下,村两委想要把树干打捞上来,但是几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见此,村民陆续加入这场战役,一个两个,到四五六个,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村里一寸土地都没有被淹(2018年7月25日)。

由此可见,返乡新乡贤参与乡村治理,既能够填补乡村精英流失所带来治理力量薄弱的问题,增强村庄治理的力量和能力,又能够借助回归新乡贤拥有的广泛社会关系、较高的个人威望和道德人格魅力整合村庄秩序,调动村民积极性,加强乡村内外联系,凝聚村民共识,弥补乡村在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资源的不足,有利于恢复乡村的治理生态,强化乡村治理的内生基础。

(三)传承优秀传统文化

梁漱溟认为,“中国问题并不是什么旁的问题,就是文化失调”[13]。乡村传统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它是乡民在生产、生活实践中集体智慧的重要体现。刘奇葆在2014年召开的“全国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工作经验交流会”上曾指出,“乡贤文化根植乡土、贴近性强,蕴含着见贤思齐、崇德向善的力量”[14]。因此,挖掘、保护乡贤文化,并对传统乡贤文化进行创新转化和发展,形成与时代要求相吻合、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一致的新乡贤文化,能很好地推动乡村文化振兴。

从所调研的案例村来看,新乡贤在积极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同时,也身体力行地传承传统乡村文化。如蒲塘村,在2008年4月成立了“蒲塘乡贤协会”,下设乡贤办公室,该协会在成立之初就致力于蒲塘文化的保护。一方面,组织村民对蒲塘先贤的生平事迹及作品进行研究整理,出版了《王廷扬年谱》《吴山草堂诗钞》等著作。另一方面,结合蒲塘先贤与当代乡贤精神,确立了蒲塘村“文经武纬,文武兼备”的村落精神理念。此外,还配合村两委对王廷扬故居等标志性古建筑进行了抢救性保护,规划了王廷扬纪念馆、蒲塘乡贤馆,修复了金一中旧址和方豪纪念馆,等等。

为传承与弘扬传统孝文化,东阳蔡宅村新乡贤CGL将当地崇学重教、孝行敦睦、勤奋好学等习俗文化与现代文明理念相结合发明出具有现代意义的文明礼仪。如将当地的家规家训文化与新兵入伍相结合,精心策划了以“带着家训去参军”为主题的“参军入伍礼”。以传统的孝义敦睦的习俗文化为基础,将传统孝义文化与现代文明礼仪元素相融合发明了敬老礼,教育年轻一代要传承与弘扬好尊老、爱老、助老的优良传统。

(四)引领乡风文明改善

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不断提高乡村社会文明程度。乡风文明建设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多元建设主体的合力推动,新乡贤就是重要主体之一[15]。在城乡发展不平衡的格局之下,作为生发于本土、成长于他乡而又强势返场的外在力量,新乡贤的返乡往往能在短期内为乡村社会注入一股新的发展动能,在返乡参与乡村治理的过程中能够将城市先进的规则、文明的理念、优秀的文化带回农村,改善乡村陈规陋习,促使乡风文明的实现。在溪头村,CFM书记回村之后,特别注重农村文化建设,除做好农村环境卫生整治之外,CFM书记还邀请上海财经大学教授在溪头村开展“国学讲堂”,给村民讲授夫妻关系、邻里关系、和谐家庭建设等,让村民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知耻而后勇。此外,CFM书记还联合婺州堂等企业设立乡村敬老爱老服务点,帮村里老人洗脚、剪脚趾甲、掏耳朵等。通过实实在在的行动,告诉年轻人孝顺父母不是给父母买多少礼物,而是为父母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再比如东阳巍山镇古渊头村,该村自然风光优美、人文积淀深厚,是东阳市首批历史文化名村之一。在2018年新春恳谈会上,乡贤们在“古渊头教育小村” 设资金、项目认捐和认建活动上踊跃捐资,不到一个小时,共筹得“教育小村”建设资金1020万元。

(五)促进村庄生态宜居

与传统乡村治理力量不同的是,新乡贤参与乡村治理就是坚持乡民与村庄利益最大化的原则,这是与传统政府“经济中心”和“政绩至上”治理最大不同之处。所以,新乡贤在参与乡村治理的过程中,能够从农村实际出发,结合乡民生活习惯、农村风土人情及乡村历史文化进行村庄开发和保护。

比如溪头村是一个集体经济薄弱村,村里资金有限,但为了做好环境整治工作,村两委有了一个新思路,就是花小钱办大事。村里花坛是用村里废旧的瓦片搭建的,枯山水景是用村里枯死的樟树树桩打造而成,村里小路是用旁边小溪里的石头铺成的。此外,村里还成立一支支特别的队伍,妇女执委、老年卫生监督小组和联系农户的党员们,负责检查垃圾分类和路面环境。垃圾分类分得好的前3户,村里会每户奖励一把雨伞,上面写上“美丽溪头村,卫生先进户”的字样,落后的3户也会张榜公布。因为农村人最注重口碑,虽然奖励的雨伞不值钱,但冲着雨伞上的字,大伙积极性还是很高,落后的村民也是要面子的,第二个月保证认真分类,进步很大。

由此可见,新乡贤以身作则发挥自己引领和带头作用,号召乡民积极参与到美丽乡村建设中去;同时,还注重对于传统乡村文化的挖掘与保护,将美丽乡村建设与乡村习俗、人文、地理等传统要素相结合,实现乡村生态价值、经济价值与社会价值的多元融合与提升,大力推进乡村资源的开发和宜居乡村建设。

四、进一步深化新乡贤返乡治村的基本途径

(一)引贤:激发乡情,积极鼓励新乡贤回归

调研发现,大量新乡贤之所以返乡,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对家乡的情感,一份割舍不断的浓浓乡情,而这份乡情就是新乡贤心中的乡愁,就是离乡外出人对于家乡的牵挂和思念。所以,吸引新乡贤返乡,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唤起外出新乡贤内心深处对于家乡的记忆与牵挂,并以此为纽带,激发新乡贤心中的乡愁与乡情,从而增强返乡意愿。比如J市各乡镇在中秋节、春节等传统节日举行“恳谈会”“团拜会”等活动,就是以活动为契机,让新乡贤回到家乡,感受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并为家乡的发展出谋划策。通过加强感情的交流与联络,增进新乡贤与家乡之间的互动与交流,感化和凝聚乡贤,增强返乡动力。

(二)用贤:搭建平台,最大化发挥新乡贤作用

新乡贤作为乡村振兴人才队伍中的重要一员,有较高的文化修养、道德品质与法律素养,能够积极推动乡村全面发展。因此,发挥新乡贤返乡治村的引领和示范作用,需要为新乡贤搭建平台。一是要搭建新乡贤返乡创业平台,做好相应的政策配套和基础设施配套,鼓励新乡贤充分利用当地独特的资源优势,打造特色产业,形成品牌效应。如J市近年来所开展的J市发展大会和婺商回归工程等,为在外乡贤搭建返乡创业平台。二是要搭建新乡贤沟通交流平台,激活新乡贤反哺动能。近年来,J市开展的海内外人才大会,各县市开展的乡贤大会,浦江乡贤大会、世界东阳人大会等等,打造了在外乡贤与家乡沟通交流的平台。三是要搭建学习平台,邀请在外乡贤为家乡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如各地开展的“乡贤一课”“非公经济人士讲座”等专题培训班,就是充分利用新乡贤的智力资源。

(三)管贤:优化制度,加大返乡新乡贤的制度支撑

乡村社会的良好治理应该是法治与德治的有机结合,最大化发挥新乡贤返乡治村的效能,这就要求将新乡贤返乡参与乡村治理的过程纳入制度化与法律化的轨道,规范新乡贤管理。一方面,要不断加强乡贤组织制度化建设,以制度的形式明确新乡贤的权利与义务,促进乡村治理过程规范化、制度化。另一方面,要不断完善村务监督制度,发挥村支委及上级政府部门的监督作用,对新乡贤认定、新乡贤作用发挥进行广泛评议。

新乡贤返乡参与乡村治理能够在传统与现代、农村与城市、内生权威与外生权威之间架构起连接的纽带,成为完善乡村治理机制和促进乡村治理现代化的有效推手。但是从调研中发现,新乡贤回村参与乡村治理也暴露出一些问题:一是基层政府对于新乡贤的认识存在偏差。在调研中了解到,一些地方政府并没有把新乡贤群体作为参与乡村治理的重要力量,更多的是当成一种招商引资的工具在使用。二是对于新乡贤的规范化管理制度欠缺。由于乡贤协会并不属于真正的农村社会组织,无法在民政部门登记,也无法取得法人资格,这就使得其在资金管理、规范运行方面存在问题。三是对于新乡贤的社会认同问题。从调研中发现,在一些乡镇和农村,对于新乡贤身份及作用发挥还存在不认可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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