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保尔

胡文捷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根据自己一生的经历所写的自传体小说。通过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的视角，重点描述了十月革命前后乌克兰的独立、革命、加盟苏联的历史。奥斯特洛夫斯基以此被授予苏联国家级最高荣誉列宁勋章，该小说在作者去世前的两年间，以各种语言印刷了50余版次，其主人公保尔是成长的年轻人心中的英雄形象。

还记得小学时逛超市，在超市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两排书架，在那里，我翻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只是寥寥几页，我就被保尔·柯察金的故事吸引了，每天放学后，只要有时间，我都会跑到书店，读一会儿保尔的故事，离开书店后，我会不断回味保尔在那短短几页故事中的成长：保尔离开了锅炉房，他与美丽的林务官家的女儿冬妮娅相遇，他在篝火之中读着一本叫做《牛虻》的书……

我的心被保尔紧紧牵动着，被他少年时就已拥有的坚韧性格与勇气所感染，为他和冬妮娅之间朦胧的感情所打动。一天又一天过去，在我快读到故事的后半段时，终于攒够了钱，从那个超市角落里的书店中买下了这本书。当我终于拥有了它，把它紧紧抱在怀里时，那种幸福与珍惜的感觉令我久久难忘。

时至今日，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搬家中不知去向，可当日站在书架前如饥似渴读着保尔的故事的情形却历历在目。一本好书总会以某种形式影响一个人的生命，我想少时读到过的保尔的故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性格。那其中最著名的语段，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只属于人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经把自己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书中的话曾经让多少年少的孩子们热血沸腾，相信十多岁的孩子们第一次读这本书时，都会被其中令人血脉偾张的描述所打动，想起一个又一个性格迥异、命运不同的人物：阿廖沙、丽达、安娜、朱赫来、阿尔焦姆、冬妮娅……

我们曾经羡慕过保尔，羡慕他有阿尔焦姆这样默默关心着他的強壮的大哥，保尔被欺负后，他会默不作声又强势地为保尔出头；羡慕他遇到了人生道路中的领路人朱赫来，他们互相扶持着，少年保尔即使仍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却能够为了帮助朱赫来挺身而出，遭受牢狱之灾；他和阿廖沙等好友们先后都走上了革命道路，战争是残酷的，他们很多时候来不及说再见，可在这迅速前进的道路上，他们遇到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战友，他们互相学习，一起进步……

也许多年后再回想起这本书，里面的大部分情节都会忘掉，我们却始终忘不掉那个叫冬妮娅的姑娘，想起她与保尔相遇的那一天，少女冬妮娅从弯曲的柳树上探过身，看到赤着脚钓鱼的保尔。人们都记住了这个来自乌克兰的美丽少女，她穿着白色水手服和浅灰色的短裙，带花边的短袜紧紧裹住了冬妮娅晒黑的小腿。她读着书，偷偷看到保尔在湖里洗澡；她和保尔比赛奔跑着回家，她穿着皮鞋却跑得飞快，跟在后面的保尔看见她蓝色的背影在飞舞；保尔因故被抓进监狱，出狱后他找到了冬妮娅，两人在离别前躺在一张床上说话……在那战乱流离的年间，属于保尔和冬妮娅的爱情是纯粹而宝贵的，哪怕多年后他们有了一场不甚愉快的重逢，让他们之间的阶级差距成为真正不可逾越的鸿沟，可我们还是会怀念一无所知的小时候，在一切变得黑白分明之前，那最让人无法释怀的珍宝般的诚挚感情。

懵懂的我们读着十月革命的故事，了解着布尔什维克，通过丰满的人物了解那个时代下小人物们的命运。有些人成为了革命的领军人物，如丽达，她进入了中央委员会，可故事中描述更多的是普通人，主人公保尔也不像现在小说中出场时就金光闪闪、前途广阔的男主角，他只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工人。尽管时代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有关那个时代阶级的故事也许有着过强的说教意味，可主人公所表达出的精神力量却永不过时，真真正正地感染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保尔出身平凡，很早就辍学在锅炉房中帮工，战争时随军出征，当过侦察兵，因为战争失去了一只眼睛，不再适合上前线，此后，他的人生和其他工人一样平淡无奇，参加肃反工作，和共青团员一起修铁路，在电厂上班……他的身体因为过度工作，逐渐全身瘫痪，双目失明，他曾经想过自杀，可最后还是决定和命运搏斗，在朋友的帮助下，于病榻上写完了《暴风雨所诞生的》，并大获成功。

保尔生活的时代充满了动荡，他的一生也很少有平顺的时刻，他经历过许多挫折，多次在生死线上徘徊，也有过轻生的想法，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平凡普通的保尔·柯察金，却曾是许多孩童心目中的“英雄”。虽然这本书不过是以作者为蓝本的一次生平叙述，可在我们成长、塑造价值观的少时，主人公保尔却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特别是他坚忍不拔的品格，他在一次次危急关头中作出的抉择，让我们念念不忘、为之击掌。

保尔是少年心中的英雄，是一轮照耀着我们前进的太阳，就像故事结束时所说的：他的心震动了，他的最深远的梦已成为现实。铁环已被击毁，他又再拿起新的武器，厕身于活动者的阵营，而且是一个活人了。

感谢保尔，他让我们学会认真思考：钢铁是怎样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