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辉 唐 红 闫 峰
(1.重庆图书馆 重庆 400037)
(2.重庆商务职业学院 重庆 401331)
随着中央关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战略决胜,到2020年我国西部贫困地区中的“贫困县(区)”必将实现“脱贫摘帽”,所谓“贫困县(区)”称号也将不复存在,全国绝大多数贫困县(区)公共图书馆将回归到相对单一的基层公共图书馆的身份与角色。同时,“文化扶贫”可能将转换为发达地区图书馆对欠发达、相对落后地区基层图书馆的“文化扶助”,以及这些地区基层图书馆对当地城乡居民的“文化扶植”。由此,基于西部贫困县(区)图书馆的时代语境,我们应该注意从图书馆自身的微观和图书馆事业的宏观两个方面来阐述我国基层图书馆乃至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发展趋势与战略机遇。
基层公共图书馆是我国公共图书馆数量最多、覆盖最广的类型,其既有图书馆普遍性的职能,又体现出服务区域与服务对象的特殊性。总的来说,我国西部地区、贫困地区、民族地区及基层公共图书馆的建设发展,很容易被忽略的核心与关键问题是:定位、职责与使命。
图书馆的使命,即图书馆的定位与职责以及存在意义。对于基层图书馆而言,明确定位,可以为图书馆的管理发展提供依据;基于职责,可以与图书馆的使命对比找到差距。只有坚持以定位、职责与使命为奋斗目标,既不因外在环境变化而追赶时髦、改弦更张,也不因遭遇困难挫折而摇摆、彷徨,基层图书馆才能真正地履行权利与义务,才能保持科学健康可持续发展的良好面貌。为此,各基层公共图书馆应着重注意以下几方面的问题。
基层图书馆贫困落后局面、政策指导方向、行政架构形式等都可以被改变,但其作为知识中心、文化中心、学习中心的定位、职责是不可替代的,作为保障城乡居民基本公共文化权益的使命是得天独厚的。2013年8月17日,国际图书馆协会与机构联合会在《国际图书馆协会联合会图书馆与发展声明》中开宗明义地强调:“获取信息是一项基本人权,可以打破贫穷及恶性循环,并支持可持续发展。在许多社区,图书馆是唯一的地方,人们可以在那里访问信息,以求提高教育水平,培养新技能,寻找就业机会,开创事业、做出健康策略或洞察环境问题。图书馆独特的作用使其成为重要发展伙伴,通过提供各种信息、服务和方案,以满足多元化社会对信息的需求。”[1]从某种意义上说,保障城乡居民的阅读权利,是基层图书馆工作的立足点和出发点,也是其第一使命。
我们现行的公共图书馆评估定级指标体系只是依据图书馆的行政级别进行了“数据压缩”,对于基层图书馆建设指标评价而言,在某种程度上脱离了当地经济、政治,特别是没有顾及到当地社会、历史、人文、民族、风俗习惯等客观环境。基层图书馆作为地方性图书馆,必须发挥地方文献馆的功能和作用。地方文献资源建设,是基层图书馆各项业务工作的第一要务。地方文献属于特色文献,是一个地区最具特色的文化载体,是地域文化和乡土文明的载体,是基层图书馆赖以存在的最基本的文献资源,也是图书馆最具优势、最具核心竞争力的文献资源。鲁迅曾经指出“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对于基层图书馆而言,“只有本地的,才是中国的。”基层图书馆的地方文献资源,对于全国文献资源建设体系来说,具有不可缺少、甚至是独一无二的价值和意义。为此,基层图书馆一方面要立足于当地经济、政治等现实情况,更要立足于本区域社会、文化、历史发展,致力于建设本区域的历史文化保护、传承与推广中心。
譬如,以重庆为例,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应该是所在重庆贫困县(区)公共图书馆文献资源建设的重要方向。这些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所承载、所演绎的地方历史文献资源,是当地民族特征的直接表现,是民族凝聚力、民族精神情感的文化符号,蕴藏着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文化基因,是中华民族文化生态的独特记忆,甚至能够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提供历史文化资源。
相对于地市与省级图书馆来说,基层图书馆绝大多数地处县级城市,人员编制少、经费有限、规模较小。主要的服务对象是本地的城镇、社区居民和农村农民,其中最广大的读者群应该在农村。因此,基层图书馆在功能上应避免大而全,应将工作重点放在乡镇、街道与农村,着眼于满足城乡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要在乡镇、农村、社区人民群众的文化素质提高方面发挥主导作用,将主流文化、主流价值引导成为城乡居民的流行文化。并且,基层图书馆要积极开展去农村送书下乡活动,将展览、讲座、培训、科普及各种阅读推广活动、读者服务活动,延伸到乡镇与农村,让图书馆这所“民众大学”扎根于广大的民众人群,建设于农村农民的身边,使图书馆真正成为农民群众的最佳文化场所。
随着“贫困(区)县”的“脱贫摘帽”,就整个中国图书馆事业而言,我国西部地区图书馆、贫困地区图书馆、民族地区图书馆、基层图书馆的建设发展,与发达地区的图书馆建设方向呈现出相对一致的趋势,并共同面临大体类似的发展路径。这至少表现为以下6个方面。
制度是图书馆产生的根本原因。“图书馆不仅是一种机构,而且是一种制度。图书馆制度是为了保障公民知识权利而选择的一种制度。”[2]制度也是图书馆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根源。马克思曾经指出:贫困的根本原因是制度引起的[3]。同样的,我国西部地区的贫困局面,西部贫困地区图书馆的落后面貌,从根本上说都源自于制度层面;而要改变这种现状,则需要我们去改变管理体制。
同时,图书馆的建设发展必须依靠制度。制度化可以使图书馆事业发展有章可循,制度化是图书馆科学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障。图书馆的制度化主要体现为几个层面:
其一,法律法规。法律法规是以最高层次的制度形式,来确立图书馆的性质、地位、职能与使命等基本原则,是图书馆事业健康稳定与发展壮大的根本保障,有利于最大限度地保障社会公民使用图书馆的合法权利,有利于最大程度上保护社会公民享受基本公共文化权益。图书馆法律法规建设,包括图书馆专门法,如我国已经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对此,各级政府应结合地情,制订相应的图书馆发展的法律法规,如《上海市公共图书馆管理办法》《深圳经济特区公共图书馆条例》《北京市图书馆条例》《广西壮族自治区公共图书馆管理办法》。也包括图书馆相关法律或配套法规,如《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等。
其二,政策文件。国家和政府层面的政策文件、规划指导,不仅进一步明确了政府在图书馆建设和发展中的责任,同时对于图书馆科学规划和合理布局,图书馆的规模、人员、经费与考核等作出了相应的规定,对相关法律法规的实施加以细致描述,从而指导和保障了图书馆的发展。
其三,行业规范。我们要借鉴图书馆相关的国际公约、协定、宣言、章程,如《IFLA公共图书馆标准》《世界版权公约》等,制订适合中国国情和各地省情的行业规范,如《中国图书馆员职业道德准则》《图书馆服务宣言》《数字图书馆安全管理指南》等。更为重要的是,行业规范不要束之高阁,要强化行业规范的执行。
其四,自身制度。图书馆内部的管理制度,决定了自身发展的兴衰成败。图书馆内部的各项制度规范,可以使得图书馆工作更加科学化、规范化。如建立法人治理与理事会制度,可以优化管理模式,促进图书馆的社会化发展。推行总分馆制、一卡通借通还,利于实现图书馆服务的无边界化。实施考核评价制度、监督追责制度,可以提升图书馆和谐人文生态。
制度化,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图书馆事业是否成熟的基本标志。制度化,不仅可以保障图书馆的地位和职能,也有助于提高图书馆的社会地位;不仅有助于巩固现有的图书馆事业发展成果,也有利于规范和引导图书馆事业发展的正确方向,并最终保障和促进图书馆事业改革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其中,特别是法律保障体系的建立完备,更有助于我国图书馆事业与国际接轨。法制化是世界图书馆事业的根本道路。
对于图书馆而言,标准可以作为评估本地图书馆服务的有效工具,并辅助图书馆为未来的发展制定计划[4]。制定标准可以激励本地范围内的公共图书馆致力于达到标准以促使公众能享受图书馆高质量的服务[5]。
制度化是图书馆科学发展的前提,标准化是图书馆建设规范的基础。近十年来,我国中央与各地政府出台的有关图书馆建设标准规范的文件超过164种[6]。2015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印发《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实施意见》时,并下发了《国家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指导标准(2015—2020年)》。该标准统领了全国各地图书馆建设的基本标准,包括“县级以上(含县级)在辖区内设立公共图书馆;为每个县配备用于图书借阅等服务的流动文化车,开展流动服务”等内容[7]。
标准化的前提在于平等。2011年12月31日,全国公共图书馆服务领域第一个国家标准——《GB/T28220—2011公共图书馆服务规范》由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审查通过并正式颁布。然而,在该标准规范编制的全过程中,中西部图书馆,特别是中西部地市级和县市级图书馆的参与程度很低。在这种情况下,该标准规范虽然在客观上能够代表我国公共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先进水平,但是更广大的中西部地区和地市以下基层图书馆的需求很可能没有得到充分表达。并且,《GB/T15624—2011服务标准化工作指南》建议,“服务标准化工作应以顾客需求为导向,在标准的制定、实施过程中,充分吸纳顾客参与”。不过,在该标准规范的实际编制过程中,并没有证据证明用户代表的有效参与。后面有关《规范》内容结构的论述中,也将提及整个标准文本对用户需求的忽略[8]。
标准化的关键在于执行。学界对于图书馆标准规范的阐释框架不尽相同,刘兹恒等借鉴ISO和IFLA的图书馆标准规范体系,将我国图书馆标准规范内容体系分为基础标准、业务工作标准、服务标准、管理标准4个方面[9]。全国各地,特别是西部贫困民族地区的基层图书馆既要根据国家指导标准,更要结合当地政府、群众及社会文化的现实,制订实施符合实际发展的标准规范。现在,全国开展实施的公共图书馆评估定级本身就是一种管理方式的标准化。不过,标准化不等于“一刀切”,同一个标准不可能适用于所有地区或所有类型的图书馆。图书馆的建设发展,没有标准就失去了科学规范性,但是执行不标准,同样将会失去科学规范性。
标准化的完善在于修正。当前我国推行的第六次全国县级以上公共图书馆评估定级指标体系,已经与前五次评估定级指标有了很大不同,这说明我们的图书馆评估定级标准也在不断地进行修订。毕竟,经济、政治、社会、技术及图书馆事业都在不断发生着变化。根据客观环境的变化对标准进行适时的修正是保证标准能够切实有效发挥作用的前提条件。美国作为世界上图书馆标准规范制订最早、最完善的国家,它的《公共图书馆标准》及各州公共图书馆标准在颁布之后,都会根据情况的变化不断进行修订,甚至有的标准一年中就修订了多次。图书馆标准的连续修订和更新,能够及时地将本地区的变化第一时间准确地反映出来,能更好地指导现实,并起到促进作用。简单说,只有和现实贴近的标准才更有利于公共图书馆去参照并努力向标准的方向前进[10]。
均等化是公共图书馆的核心价值,均等化服务是图书馆精神的理性回归,也是图书馆建设发展的终极目标。早在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公共图书馆宣言》中明确宣称:“公共图书馆应当随时都可让人到馆,它的大门应当向社会上一切成员自由地、平等地开放,而不管他们的种族、肤色、国籍、年龄、性别、宗教、语言、地位或教育程度。”
当我国中央政府制订“公共财政配置的重点要转到为全体人民提供均等化基本公共服务”的政策后,就决定了均等化成为图书馆建设发展的实质目标。“在普遍均等服务目标驱动下,我国政府和图书馆界在基层图书馆建设、总分馆建设、区域性服务网络建设等方面开展了一系列创新活动。”[11]这也是构建覆盖全社会现代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主要工作和发展策略。其中,苏州图书馆是均等化服务的先行者之一,它打造的“苏州图书馆——社区分馆”,实现了从市级馆到社区分馆的扁平服务网络[12]。总体上说,图书馆均等化的基本组织模式为总分馆建设与图书馆联盟;基层图书馆建设的重点是街道、乡镇图书馆和社区、乡村图书馆(室);区域性服务网络的主要表现为“一卡通借通还”与“分层通借通还”。此外,全国各地图书馆开展的“阅览超市”“图书漂流”,讲座、培训、展览、阅读推广活动,“订单式”服务、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农家书屋工程、送书下乡工程、24小时自助图书馆、流动图书馆以及各种文化休闲娱乐活动等等,都是图书馆推行均等化服务的具体体现。
图书馆均等化的基本特征:一是服务网络的全覆盖,二是服务内容的普遍化,三是服务对象的包容性。市级公共图书馆是实现均等化服务的核心,基层图书馆是图书馆实现均等化目标的骨干。西部地区、贫困地区、民族地区及其基层图书馆建设则是影响中国图书馆事业和谐化与现代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的最薄弱环节。因此,构建覆盖全社会、普遍均等、惠及全民的现代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中国图书馆均等化建设要向西部贫困民族地区的基层图书馆倾斜,基层图书馆文化服务必须向乡镇、街道、社区、企业、农村、行业,社会机构等方方面面进行延伸,让尽可能多的人群都能够享受到免费的无差别的文化服务。
均等化是图书馆以人为本的服务宗旨,是图书馆职业价值的重要体现,推进服务均等化是实现公共图书馆职业价值的有效路径,也是公共图书馆发展的迫切任务[13]。现阶段,我国公共图书馆建设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主要表现为:东部地区与中西部地区之间,城市与农村之间,非弱势群体与弱势群体之间的文化服务差距。并且,即便到2020年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西部贫困民族地区实现了脱贫摘帽,但地区间的信息鸿沟、信息壁垒,各种人群之间的知识文化“贫富差距”将依然长期存在,并成为制约公共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从这个层面讲,图书馆的均等化服务不仅是图书馆平衡、充分发展的必然要求,实质更是图书馆知识平等的体现,既是对公民文化权益的维护,也是对社会公平正义的伸张。2002年8月国际图联颁布的《格达斯哥宣言》强调:“不受限制地获取、传递信息是人类的基本权利,图书馆与信息服务机构应该为所有用户提供平等服务。”可见,图书馆的均等化服务本质上是权利平等,以保障社会公民平等、自由地享有知识信息的公共权益。
公共图书馆本身就是社会化的组织机构,社会化是图书馆建设发展的重要方向。社会是公共图书馆的支撑点,公众是图书馆服务的主要对象。在本质属性上,公共图书馆最显著的特征是公共性。没有社会力量的积极参与,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不能真正的实现。唯有社会力量的广泛参与,才能真正建立起社会化、多元化的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社会力量参与图书馆建设可以有效弥补“政府不到位”和“市场难作为”所带来的一些瓶颈或缺陷。社会力量“像乡村公共文化建设中的毛细血管,帮助政府把公共文化服务的触角延伸到了乡村的最后一公里。”[14]社会力量参与图书馆建设可以更好地、甚至是直接性地保障人民群众的基本文化权益。引入社会力量是解决现有公共文化服务体制下政府供给机制弊端的途径之一,也是解决图书馆事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有效路径。
同时,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人们的公共文化需求越来越呈现出多层次、多样性的迅速增长特征。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不仅要保障人民群众基本文化权益,更要满足社会公民日益增长的文化发展需求。因此,图书馆要引入市场竞争机制,积极引入文化企业机构等各种社会力量参与建设,这也是我国市场经济发展下文化繁荣的根本要求和必然结果[15]。
在相当长的一定时期内,图书馆的社会化,主要体现为两大方面:
其一,管理结构的社会化。图书馆推行法人治理与理事会制度,不断推动法人治理结构的转型升级,以社会市场化的竞争机制来增强发展活力与动力。美国著名政治学家威廉·B.门罗(William B.Munro)曾经指出:“在所有的地方自治体领域里,图书馆部门最适合委员会管理体制。”[16]图书馆理事会制度体现了所有权与管理权分离的新公共管理理念,体现了公共服务供给中“去行政化”的现代公共治理理念,符合政事分开、管办分离的事业单位改革方向[17]。对我国而言,建立和完善图书馆理事会制度,可以推动我国公共图书馆从“人治”走向“法治”[18]。其二,建设发展的社会化。图书馆的社会化建设发展,是通过培育多元主体,创新参与方式,完善保障措施,改革建设机制,推动社会化的公共文化投入模式;创新运行机制,构建多样化的公共文化服务模式;加强监管机制,实现全民化的公共文化评价模式[19]。具体而言,当前图书馆的社会化建设基本类型包括:个人、企业及各种社会团体独立创办图书馆,捐资建馆、捐赠文献,合作办馆以及志愿者服务等方式。图书馆的社会化趋势,是以“文化惠民”为中心,构建以“政府指导、市场调节、社会联动、全民参与”为目标的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数字化是图书馆运用大数据、云服务,搭建数字化平台,为社会公众提供数字资源与数字服务。图书馆数字化是“基于文献资源的功能集合到基于信息应用和知识管理的功能架构。”[20]图书馆的数字化建设,以数字图书馆为统领,主要表现为管理办公的自动化、馆藏资源的数字化、服务模式的网络化。
数字化有利于克服传统图书馆各项基础设施的多种不足问题,可以扩大图书馆服务的覆盖面,延长服务时间,提高服务效率。同时,数字化使得图书馆文献资源的存储空间得到极大的提升,方便人们检索、查询、阅览,用户利用更加简单便捷与人性化,它突破了时间、空间的限制,可以为社会公众提供全天候服务。并且,图书馆数字化,涵盖了声音、视频、动画、课件、讲座等丰富多彩的文献格式和资源品种,能够更好地满足城乡各类居民的工作学习和文化休闲需求,使人人都能享受到信息社会的便利,真正实现均等、自由、高效、便捷的公共文化服务。特别是大数据技术的应用推广,以共享工程为平台,搭建起区域性的图书馆大数据服务中心,有利于加强各图书馆信息数据的互通互联和共享共融,有利于解决人民群众的服务痛点,切实提高文化服务的精准度。
此外,数字化对于西部地区、民族地区、贫困地区、落后地区的基层图书馆建设意义尤其重大。数字化建设可以实现图书馆事业特别是西部贫困地区、民族地区、基层图书馆服务效能的跨越式提升。数字化能够有效弥补这些地区图书馆基础设施建设的薄弱落后。借助于数字网络服务,图书馆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对贫困环境的束缚,让贫困地区的人们也能够享受公共文化服务资源。可见,数字化是解决偏远地区广大群众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的有效路径,也是缩小城乡之间、人与人之间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存在的“信息鸿沟”的有效手段。图书馆数字化,甚至可以利用数字网络交流互动方式,实现文化扶贫网络平台的推广,大数据技术则可以助推文化服务的精准化,从而对贫困地区人民群众的生产经营活动起到积极作用。
单纯从图书馆的服务角度看,数字化的基本目标是以科技应用创新服务方式,以需求导向提高服务效能。数字图书馆与图书馆的数字化建设仅是图书馆现实发展的基础内容,智能化图书馆、智慧型图书馆,才是世界图书馆的未来发展趋势。“智慧图书馆的基础是信息技术,主要特征为互联、便利,本质为数字惠民、科学发展的理念与实践。”[21]2004年,加拿大渥太华的一些公共图书馆、高校图书馆和博物馆建立起了以“智慧图书馆”命名的联盟[22]。现在的24小时自助图书馆、数字图书馆是智慧图书馆的具体表现形态。智慧图书馆核心是智能,源头是技术,基础是网络,它是计算机技术对数字化的智能升级,并将成为全球范围内的数字图书馆、复合图书馆及个人图书馆的发展方向。
时代化是社会发展进步的基本特性,直接决定了我国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以及现代化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发展历程。图书馆作为社会进步与时代发展的产物,时代化不仅成为图书馆建设的重要特征,也是衡量一个图书馆发展水平的重要标志。
不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还是“互联网+”时代、全媒体时代、大数据时代,都必然在图书馆身上镌刻下不可磨灭的烙印,都必然对图书馆建设产生深刻长远的影响,甚至给图书馆事业发展带来根本性变革。在时代发展进程中,从藏书楼进步到公共图书馆,从收费服务发展到免费开放,从总分馆制弹跳为24小时自助图书馆,从数字图书馆进化为智慧图书馆,从全民阅读上升为国家战略,从图书馆行政体制过渡到法人治理结构,图书馆整个事业的建设发展轨迹无一不是时代化演绎的结果。
在习近平宣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公共图书馆不仅要围绕“文化强国”、“民族复兴中国梦”等政策战略来确立新的发展目标,更要围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思想的价值取向,培育适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主流文化。在到2020年期间,作为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时期,也是脱贫攻坚的关键时期。为此,图书馆需要发挥文化扶贫的职能转变。并且,图书馆还要适应生态扶贫、精准扶贫的政策需要,开展文化生态扶贫、文化精准扶贫活动。随着社会的现代化程度不断提高,贫困已经演变为一个多维度的生存状态与生活状态。而图书馆就要实施有深度、有广度、有效度的精神文化扶贫[23]。总之,图书馆建设事业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图书馆活动是时代化产物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