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民进党的心虚“三告”

■ 能武

近来，三位民进党要角相互学习起了“以告止谤”。蔡英文告贺德芬、林环墙因召开记者会指蔡英文未在1984 年取得伦敦政经学院法学博士学位而涉嫌妨害名誉；民进党籍民意代表陈明文在台湾高铁遗失300 万现金引发多方关注与质疑后，发声明喊提告；前高雄市市长陈菊因被蓝营民意代表踢爆涉嫌挪用“高雄气爆”善款后，在个人社交网站表示对相关人士进行提告。若加以检视，以上三告无不处处透露出提告人的心虚。

蔡英文之“告”

日前，台湾大学法律系名誉教授贺德芬、林环墙举行记者会，指蔡英文没有在1984 年取得伦敦政经学院法学博士学位，并指其“伪造论文及证书”“用假的学位证书做副教授”。蔡英文不满，委任律师向台北地检署提告贺德芬、林环墙涉嫌妨害名誉，台北地检署11 月5 日完成分案，并开始侦办。

为何蔡英文博士学位的真实性备受关注？除去其位高权重影响大之外，更直接关系到“政治伦理”与“学术诚信”。台湾绝大多数政治人物都具有良好的教育背景。换言之，在台湾政坛想成为“咖”，学位必须够高、学校必须是世界级名校。与此同时，“学而优则仕”作为台湾政坛潜规则存在已久，影响了很多人的职业生涯发展。有良好教育背景的人往往冀通过学界而从政。蔡英文也不例外，1984 年号称取得法学博士学位后回台，先后在台湾政治大学、东吴大学担任教职，而后转任台湾当局贸易谈判领域要职，从此进入官场。

在此次学位风波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去质疑蔡英文的博士学位。或者说，没人愿意相信一位民选的台湾地区领导人还会有博士学位造假之嫌。虽然在上次大选时也有人发出质疑，但始终未引起民众的广泛讨论，质疑声量也很快消失。而这次引发民众热议，且声量不减的原因是来自绿营内部的质疑声量不减反增，尤其是来自深绿人士的质疑。

此次关于蔡英文博士学位的质疑，若是不同政党支持者发起的质疑完全可理解成“党争”，但是引发的是同为绿营内部人士的质疑，让蔡英文的博士学位涉嫌造假疑云更显得罗生门。让人吊诡的是，贺德芬曾担任“倒扁”总部发言人，而同样作为“倒扁运动”主角之一的陈水扁也加入质疑，并言辞犀利地要蔡英文将论文拿出来看看。而一向积极为绿营护航的名嘴彭文正也在其社交网站上发文讽蔡英文是“最神秘学者”，并表示“最简单的自清方式是，学术路上疑云重重，实乃知识分子最大的耻辱，被质疑者只要花一分钟公布所有学术著作的电子档，即可堵悠悠之口，除此之外，毫无借口”。

蔡英文这一告表面是捍卫自身名誉，实则是希望以讼止谤，以免博士学位疑云波及其连任。而她本希望通过公布一些文件让事件平息，却随着公布的文件而让各方质疑不断加深。

根据蔡英文自己公布的学生记录表(student record)所载信息，有人质疑：1982 年退出之前修读学位是硕士，后来重新入学后划掉改为博士，合理吗？论文题目进行了更改，记录表上写题目审核通过日期是“19/1/1983”。两个月前才因经济困难退学，两个月后又从硕士变博士，合理吗？都知道蔡英文含着金汤匙出生，退学理由居然是经济困难，相信吗？我们假设她这份学生记录表是完全真实的，表中所载明其博士指导老师为Mr Elliot。据查，这位Michael J. Elliott2016 年63 岁因癌症去世，以此推算1983 年时只有30 岁，而当时这位讲师仅拥有牛津大学学士学位。一位30 岁的社会科学学士可以指导完成一篇关于国际经济学的博士论文？这份由蔡英文自己公布的学生记录卡更是疑点重重。虽然蔡英文后来公布了论文，但仍然存在诸多疑点。伦敦政经学院(LSE)后来证实蔡英文的确获得学位，但至于蔡英文的论文为何在该校馆内遗失，及针对台湾学者提出的质疑，学校并未对外解释。

陈明文之“告”

谈及陈明文，立刻想到一个贴切的词来形容：“洞庭湖的老麻雀”。湖南人喜欢用“洞庭湖的老麻雀”形容一个人老江湖、老油条、心眼多，也有狡猾奸诈、诡计多端的意思。而用“洞庭湖的老麻雀”形容陈明文绝对“实至名归”。

陈明文是民进党籍民意代表，英派大将。曾在2001 年嘉义县县长选举中，为保存“林派”实力，带领“林派”整个倒向绿营，让其“名声大噪”。台湾政界学界都以“带枪投靠”“倒戈”形容陈明文的“林派”转投。后又因县长提名人选之争，与曾经亲密无间的绿营战友张花冠分道扬镳，频上新闻。

与蔡英文因法学博士学位而“告”相比，陈明文这一“告”显得接地气，民众更为有感，因现金遗失而发文说要提告。陈明文在高铁上遗失装有300 万元新台币现金且未锁的手提箱后被找回，新闻一出，一时间被各家媒体关注，在社交网站上，有网友调侃“此地无银三百两，高铁可捡三百万”。虽事后陈明文开直播、开记者会进行澄清，但是反效果明显。他辩解称，这300 万元现金是给儿子买设备在菲律宾投资开珍珠奶茶店的。此话一讲，让各方讨论热度再次上升。

不过，他的澄清也始终没办法厘清舆论的质疑，是有几个手提箱，才会遗漏这装有300 万元的手提箱？这些钱真正要用于何处？是从哪来的300 万元现金？

很显然，这个装有300 万元现金且没有上锁的手提箱，明显没那么简单。若真是支持儿子创业为何不汇款或者在家当面交给儿子？也难怪民进党新北市主委余天也讲，“如果要给儿子钱不用搭高铁，直接提回家当面给儿子就好”。之后又说是设备供应商需要现金支付，为何又不直接让供应商出来说明一下？

陈明文在高铁上遗失巨款，不禁让人联想到苏贞昌任台北县县长时，台北市住处失窃180 余万元现金后却低调处理、不愿报案，遭质疑为害怕“家藏巨款”曝光。也难怪马英九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打趣地回应到，“陈明文掉300 万，苏贞昌丢180 万，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多钱可以掉？”

台湾政治人物遗失巨额现金，很难让坊间百姓不与“政治献金”做连接。长期以来，台湾政治发展与政治献金如影随形，尤其是在台湾基层选举中。台湾基层政治选举可以简单理解成“绑桩、固桩、拔桩”的过程。“桩”是指“桩脚”，也就是在一定区域内有动员力、号召力的关键人物。政治人物用“资源”去影响某些桩脚，让受桩脚影响的民众可以继续支持或改投其他特定候选人。这里的“资源”也可以是无形的政策资源，更多情况下是现金。这也似乎解释了，大量现金在台湾选举中的用武之地。

作为民意代表的陈明文，几乎已经获得民进党嘉义第二选区民意代表的正式提名，争取连任或再一次争取台湾立法机构负责人一职，是他2020 年选举的目标。陈明文作为“嘉义王”，常年深耕嘉义，选票基础厚实，其本次选举连任民意代表难度不大。“300 万现金遗失”反倒是对民进党的民意代表选情影响较大，很难不让选民把“金权政治”“利益输送”的标签也贴回到民进党身上。从事后绿营人士对陈明文遗失300 万元现金一事几乎集体沉默，可以看出问题的严重性，似乎绿营人士心中早有共识，并不想让这个话题影响自身选举。另外，从民进党暂缓正式提名陈明文参选嘉义第二选区民意代表，也可以看出民进党的担心。

遭受各方质疑后，陈明文始终拿不出更为有力的证据，更没有直接说清楚、讲明白巨额现金的来源及用途。仅强调将对这次事件的抹黑者进行搜证，只要有任何的捕风捉影、加油添醋，都将会提起诬告及妨害名誉的诉讼。

陈菊之“告”

陈菊与陈明文一样，作为英派大将一直为蔡英文积极护航。陈菊从1998 年出任高雄市社会局局长算起，在高雄市政府工作近20 年，是名副其实的“南霸天”。但陈菊宣称的这一“告”，与蔡英文、陈明文之“告”相比，却显得丝毫没有南霸天应有的气势，反而显底气不足。

韩国瑜竞选总部、高雄市议会气爆善款调查小组，10 月29 日上午联合举行“731 气爆善款滥用内幕解构”记者会，由孙大千、许淑华、陈丽娜、邱于轩共同主持，国民党党团多位市议员也到场关切。记者会上指出了2014 年高雄气爆善款涉嫌滥用，经查证善款部分用于高雄市观光局推广观光，部分用于都市发展局支付手机费用、购买电脑等，部分用于消防局支付赴日考察费用等。这些支出与善款的救灾抚恤性质完全相反。此外，被舆论强烈质疑的还有：重要的善款会议全程只有19 分钟，而陈菊仅主持两分钟就离开会场。气爆善款45 亿元新台币并非小数目，讨论如何使用善款的会议却草草了事。

面对对方阵营来势汹汹的质疑声浪，绿营仅以“勿消费灾民来选举”为由而反击。陈菊也仅在个人社交网站发文，指称这些质疑是国民党的选举手段，也表示在收集相关事证后，委请律师正式递状提告曾铭宗、陈丽娜及许淑华等人。

韩国瑜团队与国民党党团召开的这场记者会，当然是韩国瑜竞选的起手式。一方面，可以转移对韩国瑜施政能力的质疑，让民众知道目前的高雄市政是陈菊时代留下的烂摊子，收拾起来确实要花时间；另一方面，在绿营强烈抨击韩国瑜私德败坏情形之下，也是对绿营的转守为攻，绿营必须回防。蓝营试图将选举主轴拉回“施政能力”与“清廉操守”上来。

尽管是选举的起手式，陈菊若在灾后善款使用上“坦荡荡”还怕被质疑？相信随着韩国瑜团队“转守为攻”，会有更多关于涉及陈菊的质疑。那是否“南霸天”也会提告呢？

以上民进党三位要角的提告与准备提告，一个共同点是明显感觉到提告人的心虚。提告仅是吹哨壮胆、迷惑选民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