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洪秀柱参选台南市民意代表面面观

2019-01-18 21:03许久

统一论坛 2019年6期

■ 许久

8 月10 日，国民党前主席洪秀柱响应基层呼吁，以72 岁高龄携病躯主动请缨投身艰困选区，参选台南市第6 选区民意代表，直接挑战民进党“人气冠军民意代表”王定宇。一个月后，国民党正式提名洪秀柱参选。洪秀柱坚持正向理念、正面选举，积极耕耘选区造势，不懈传播诉求理想，在蓝绿阵营都引发了可观的政治脉动，成为国民党振衰起弊的强心针，也引发了绿营基层的危机感，更让台南市地方选情和政治文化蔚然一新。

洪秀柱迁册台南剑指深绿“老巢”

众所周知，台南市一向被绿营视为大本营、“铁票仓”，不少地区被认为是绿油油甚至“绿得流汁”，目前5 席区域民意代表都是民进党籍，2020 因选区重划会再增一席。国民党在台南市此前已提名和征召了蔡育辉、李武龙、童小芸、林燕祝和蔡淑惠等5 人，但第6 选区人选迟迟未定。第6 选区涵盖所谓南关线(仁德、归仁、关庙、龙崎等区)和东区，有所谓“民主圣地”之称，国民党在此已有长达11 年没有得到一席民意代表的尴尬记录。

2016 年台南民意代表选举，出身“一边一国连线”而后转投“海派”、英系的民进党籍青壮派市议员王定宇，在“独”派大佬三立董座林琨海力挺下以15.3万票、得票率72.05%的成绩当选，成为全台得票最高的民意代表。即便是2019 年初蓝营声势逆势上扬之时，在气势如虹的“韩流”加持下，人气颇高的国民党籍市议员谢龙介仍然在台南市民意代表补选中输给前台南市市长赖清德力挺的郭国文3000 票。因此，在洪秀柱参选之前，王定宇在该选区谋取连任普遍被认为将会“躺赢”，国民党内弥漫着畏战气氛，士气低落，在洪秀柱参选前，国民党已完成69 个选区提名，但台南市第6 选区等6 个选区迟迟难以完成提名作业。洪秀柱在此境地中能主动请缨，自然殊显可贵。有媒体因而感慨：2016 年，国民党无人敢战，唯洪秀柱女将挑灯看剑；2019年，国民党眼看翻盘有望，各路神仙争相卡位，又是只有洪秀柱，在千万人中怀牺牲慷慨赴险涉难。

值得注意的是，洪秀柱此番参选，直接的推动者是全台总工会理事长、国民党前民意代表陈杰。陈杰此前公开呼吁，要求国民党吴敦义、马英九、朱立伦、洪秀柱等前主席和党内大佬放下身段，主动请缨参选并经营国民党长期忽略的艰困选区。8 月初，陈杰拜访洪秀柱，希望洪秀柱替艰困选区选民创造一个新的选择。洪秀柱对此深表赞同并慨然应允，并亲自选定选情最为艰困的台南第6 选区，并于7 日正式迁户口到台南以示参选决心。洪秀柱还表示，台南“绿地”并非对国民党全无感情支持，自己愿意尝试在艰困选区撒播种子，穷尽一己之力在这个选区赢得选举。

洪秀柱以身作则诉求团结进取

艰困选区罕有人问津，但国民党不少人对不分区民意代表提名权等的争夺吃相异常难看。事实上，洪秀柱做出这一决定，其背景正是国民党因为2020 年党内初选内耗内斗而军心涣散、兵荒马乱之际，甚至因争权夺利而有再度分裂之虞。

首先，党内初选胜者、高雄市市长韩国瑜在内忧外患中疲于奔命、失招连连，声势长期不振，民调支持度大输民进党提名的蔡英文十几二十个百分点，蓝营整体士气低迷。同时，参与初选而落败的郭台铭、朱立伦等党内天王大佬迟迟不能“愿赌服输”，与党积极整合辅佐韩国瑜，特别是郭台铭、王金平等人迟迟不愿归队蓝营，甚至长期与新组建台湾民众党的柯文哲等非蓝势力眉来眼去，相互拉抬，加剧了蓝营的分裂危机。

其次，国民党内民意代表提名作业功利主义盛行，争夺暗战汹涌激烈，优势选区被争破头而艰困选区一将难求，不分区名单更是沦为天王大佬和地方派系酬庸的砝码。除国民党主席吴敦义本人据传或列入不分区，争取待国民党取得立法机构半数席次后出任其负责人，还有不少“老人”也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地方上，例如“云林王”张荣味和云林县县长张丽善此前积极挺韩国瑜，与韩国瑜及其妻子李佳芬家族关系密切，此次两席民意代表提名均征召“张家班”成员。而在国民党选情最艰困的台南市，不但连战家族的连胜文不敢应洪秀柱倡议南下参战，就连贵为党内“天王”的朱立伦，以及其妻弟、台南县出身的前“台湾省议会”议长高育仁之子高思博，在去年台南市市长选举小输黄伟哲6 个百分点的情况下也不愿跟进挑战。

因此，国民党在纷争不断、内忧外困的局面下，洪秀柱以高龄病躯毅然投身选战一线，主观上显然是要飞蛾扑火意志以身作则，试图唤醒党内团结精神，激发党内战斗意志，提振党内基层士气，为国民党的一潭死水浊流注入正能量。一方面是要形成舆论压力，呼吁国民党重用拥有战斗力、专业、有论述能力的优秀青年，同样步入政治生涯末期的天王大佬们“让贤”，将不分区席次让给年轻人去历练，自己则身先士卒为下一代披荆斩棘开辟道路。另一方面是通过最困难的选区接受最严格的检验，展现“挑战不可能”的政治勇气，破除国民党内在艰困选区的畏战情绪，“用尽最后力量为党开疆辟土”。进一步通过竞选辅选动作，身体力行地感召党内同志遵守制度，真心全力辅佐党内合法的参选人韩国瑜，从而形成合力，提升战力，带动整体选情，同时推进国民党的世代交替和政治革新。

“铁娘子”一人激起千层浪

洪秀柱的义无反顾、公字当头，对国民党内外造成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冲击。

起初，对于洪秀柱迁册战台南，国民党内不少要角口称佩服，实则另有盘算纠结，他们在民进党之前成为了狙击洪秀柱参选的第一波力量。首先是党内保守派担心洪秀柱两岸主张会“冲击选情”。比如吴敦义最初对洪秀柱参选颇为不满，曾在党内重磅批评洪秀柱的两岸观念，威胁洪秀柱“没有资格做国民党党员”，以开除党籍为要挟严禁洪秀柱再提“一中同表”，并拒绝回复洪秀柱参选主张。一些地方人士也以各种方式称洪秀柱深蓝甚至“偏红”的政治主张、个人形象与台南深绿选区“八字不合”，甚至会“连累”韩国瑜和其他民意代表参选人的选情，对其百般阻挠，以致台南市党部被传发动联署阻洪秀柱参选，甚至有人放话称洪秀柱参选“云林以南都要跟着陪葬”。此外还有人猜测，洪秀柱参选是有私心杂念，是为谋求未来进军甚至执掌立法机构的可能。

不过，比起两岸论述和“国族认同”这样更容易拿来做借口的批评，国民党更深层次、更现实的纠结是，洪秀柱无视党机器主动参选，特别是捅开了国民党大佬文化和不分区民意代表提名的马蜂窝，让党内其他畏难争利的利益集团需要顾虑舆论导向和选举得失。例如，国民党台南市党部主委谢龙介对洪秀柱的参选决定表示“钦佩而惊讶”，婉转称“洪秀柱是好牌但叫好不叫座”。舆论指出，让谢龙介及其所代表的台南基层势力“惊讶”和反对的，除了洪秀柱的“一中同表”及“不受约束”，以及所谓闽南语不流利、抓不住台南眉角等台面上的理由，还有隐性的选举利益精算，在于洪秀柱跳过国民党中央和地方党部直接参选，使其措手不及，让原来被党部内定的被提名人处于尴尬境地。

虽遭到国民党内一些大佬和利益集团反对，但是洪秀柱却赢得了不少基层民众的肯定。8 月26日，台南市东区21 位里长联署表态支持洪秀柱南征参选，认为洪秀柱“论形象、战力、影响力都是不二人选”，还能制造党内团结气氛，起到“母鸡带小鸡”的作用，吁国民党中央顺应民意，尽速征召洪秀柱。同时，国民党民意代表许淑华、发言人洪孟楷、政策会副执行长吴育升、台北市议员王鸿薇和名嘴唐湘龙等各界人士纷纷肯定洪秀柱此举的道义价值和政治效应，认为洪秀柱做到了国民党多数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对提振国民党士气确实有很大帮助，即便最终不尽人意，都会是“光荣一役，精神可嘉”。国民党前外事官员介文汲还表示，若蓝营“人人都是洪秀柱，人民还会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吗”。台湾《中国时报》也犀利点评，继2016 年“换柱”风波以来，仍唯有出身深蓝的洪秀柱再度不计个人荣辱挺身而出，凸显国民党“更无一个是男儿”和外战不利、内斗不止的尴尬。而作为对手的民进党方面，王定宇等人亦不得不对洪秀柱参选表示“尊重努力的人”。民进党籍台北市议员王世坚也称，佩服洪秀柱具有“国民党所欠缺的深耕战斗精神”，批国民党“背后说闲话糟蹋洪”。

在舆论近乎一致高度评价和洪秀柱对吴敦义做出一定妥协后，国民党从党中央到台南市地方党部也改变立场，于9 月4 日确定征召洪秀柱参选台南市第6 选区民意代表，并表态支持洪秀柱。

洪秀柱积极务实打选战造胜机

洪秀柱自被提名以来切实实践自己赴选战一线战斗的理念，一扫对台南人生地不熟的刻板印象，接连展开接地气行程，更启动首站街头开讲，在勤跑基层、争取曝光同时，传播自己诉求团结、反绿、统一的政治理念，让民进党如临大敌。

9 月5 日，洪秀柱在被国民党正式提名后立即举办造势活动，与国民党台南市其他5 区民意代表参选人合体，正式宣布“披挂南征”。洪秀柱除与其他5 人喊话宣誓要一起努力“杀出一条路”，让台南变蓝天，还再次公开表态团结支持韩国瑜，反对阵前换将。数日后，洪秀柱深入台南宫庙，到台南仁德钟厝大庙清宁代天府前广场参加造势晚会，谢龙介亦串场相挺，现场涌入逾2000 名支持者，远超地方党部200人的预期。洪秀柱以闽南语演讲1个多小时，致词到一半，庙宇传出“发炉”好兆头，洪秀柱笑称“连神佛都支持变天”，疾呼支持者要团结，争取韩国瑜当选、民意代表过半。同时，韩国瑜也数度站台挺洪，甚至与洪秀柱和朱立伦共同出席由高思博发起的造势活动，洪秀柱、朱立伦也同声强调韩国瑜是蓝军“唯一母鸡”。10 月，洪秀柱持续深入走访台南基层，到宫庙参拜并走进传统市场拜票，颇受民众欢迎。8 日，洪秀柱克服高速公路堵车北上，出席韩国瑜工商界后援会成立大会展现力挺态度，提出“没有经济蓝、知识蓝、庶民蓝，大家都放在一个蓝里面”的主张。

面对民进党阵营就洪秀柱两岸立场展开的“抹红”攻击，洪秀柱采用了直球对决和直取中军的迎战策略。面对两岸议题，洪秀柱展现其“小辣椒”风格，在新党活动中公开重申两岸统一立场，表示自己“有胆，敢认”，并反诘王定宇“要是够胆，也请你说清楚自己吹嘘的‘台独’的步骤和策略”。对阵在地多年的“明星民意代表”，洪秀柱并不回避与王定宇辩论，但主张求同存异的正向选举，且不过多攻击王定宇个人，而是拉高选战格局和议题层级，把炮口更多集中到蔡英文当局和民进党整体执政失能，多次批蔡英文当局不顾老百姓死活，带着“别人家孩子死活与我无关”的心态，既顾不好台湾的经济民生，更在两岸关系上把台湾带往险境甚至战争。洪秀柱的策略是以攻代守，跳脱局部，通过批判执政党的劣迹恶政，自上而下地解构其基层民意代表的合法性。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洪秀柱前往台南的同一天，台南市民进党籍议员蔡旺诠也邀集南区里长开记者会，呼吁党内各派系应团结应战，显露出民进党如临大敌的紧张情绪。在民进党基层看来，台南的基本盘虽然绿大于蓝，但明年选举却非笃定获胜。

从蓝营的角度看，一方面，洪秀柱曾是民意代表“八连霸”，从未输掉过民意代表选举，纵横议场数十年，还是台湾历史上首位女性立法机构副负责人，声望与经验皆非其他出身于村里长、农渔会和市议员的国民党参选人可比，在去年“韩流”于南部创造奇迹的余波震撼下，民进党必然提高戒备。另一方面，台南市东区29 里是蓝营在台南的最坚实区块。2018 年台南市市长选举中，高思博在此就曾胜过最终胜选的民进党人黄伟哲8.3 个百分点。虽然民进党重划选区刻意将东区一分而二，但蓝军仍有不败基础。洪秀柱也提出要“冲破南关、柱守台湾”，判断民心思变，“韩流”仍在，国民党在台南民意代表选情“坐二望三”，甚至霸气表态“下来就是要选赢”，展现老骥伏枥、破釜沉舟的决心。观察洪秀柱多场在地造势现场反馈热烈，恰恰反应了南部民众对民进党当局执政的强大民怨，对洪秀柱政治勇气、群众路线和人格魅力的认可。

而绿营本身也并非铁板一块，高枕无忧。蔡旺诠等人的危机感同样来自于民进党内派系在台南的争斗。此前，以前市长赖清德、市长黄伟哲为首的“新潮流系”人马和以陈亭妃、郭信良为首的“正国会”系统，围绕市长、市党部主委和市议会正、副议长等职位的提名选举缠斗已久。新系占据上风，但不服输的郭信良以退党方式奇袭，借“跑票”战术拿下议长，可谓败中取胜。因此，当蔡英文竞选总部决策委员会召集人洪耀福，8 月赴台南邀请郭信良担任台南市“小英后援会”总会长时，自然遭到新系的抵触，上演绿营内部拆台怄气的戏码。正因此，洪秀柱空降台南，放大了民进党基层“没有分裂本钱”的危机感。

洪秀柱成为国民党振衰起弊的强心针

自洪秀柱宣布参选并经国民党正式提名至今，伴随着洪秀柱参选动作的深入，其对蓝营士气和选情的提振也不断展现，其正向政治理念也对绿油油的台南形成了强烈冲击。

首先，从精神层面的感召而言，正如台湾竞争力论坛理事长庞建国、名嘴孙大千等所言，洪秀柱行为世范、以身赴难，客观上展现了党内大佬前辈如能以身作则所产生的正向效应。一方面有助于振奋国民党军心，激励更多党内有志之士，如真有心一战可以选择接受民意的检验和淬炼，并且应跳出舒适圈，不再挑肥拣瘦、同室操戈。另一方面，也让舆论和选民看到纷争分裂之外国民党人不计名分、真心团结和倾听民意、认真经营在地选区的积极风貌与革新态度，争取更多对国民党的有利舆论风向，甚至有望带动新的政治风潮。前民进党籍台南市议长郭信良甚至称，洪秀柱具有“原子弹”级的实力，一旦“洪流”被炒起来，民进党稍有不慎恐将溃堤。

其次，从对地方选情影响来看，洪秀柱参选带来的新思维、新战法，也为国民党的选战制造了新亮点、新气象、新形势。舆论分析，洪秀柱在全台乃至两岸都拥有知名度，其国民党前主席和前台湾地区领导人政党提名人的身份大大提升了地方选战的规格和关注度，使其能自成发声管道，增加蓝营多点开火声量，提供牵制绿营的破坏力。面对绿营占绝对优势的局面，唯有洪秀柱这样辩才无碍的“奇兵”才有一搏希望，国民党若仍派出地方经营组织型人员参战，则势必丧失选战主动权，反而让自认笃定当选的王定宇得暇上政论节目攻击蓝营。虽然王定宇被捧为政论节目红人，但洪秀柱同样不乏媒体论述能力，不需要与对手的优势力量纠缠，而是可以单刀直入、直取中军，借此达到有效牵制、相互制衡，让绿营在台南甚至南部不能“躺着选”了。

更进一步从对国民党的整体选情观察，洪秀柱参选除引发所谓“深蓝对深绿”“世代对决”的高度话题性，有助于激活南部蓝营沉默选民，催出更多民意代表和政党票，还增大了党内团结力挺韩国瑜的舆论声势，客观上有助于提升韩国瑜的选情。洪秀柱参选前夕，韩国瑜在党内初选出线后支持度持续下跌，国民党欲“换韩”的“换柱2.0”传言不断。对内，洪秀柱赴艰困选区参选本身就是给国民党特别是在南部的士气选情一剂强心针，其参选时所提的团结主张以及参选后的合体助阵等具体动作，都着重强调全党放下恩怨私心，遵守制度惯例，为“下架民进党”的大义全力支持韩国瑜胜选的诉求。对外，洪秀柱左批蔡英文当局的行政部门负责人苏贞昌不思善政，而是“小鼻子小眼睛”地“盯韩黑韩”；右斥日本媒体对韩国瑜、蔡英文采取严宽双标，是“境外势力干涉台湾选举”。洪秀柱在台南高调发声，与在高雄“坐困愁城”的韩国瑜恰成“犄角之势”，客观上为其提供了政治和战力支援，也分担了一部分指向韩国瑜的压力。

更不容忽视的是，洪秀柱是岛内标志性的敢于立场坚定主张“两岸统一”的政治人物。虽然洪秀柱与国民党中央围绕选举达成了一定默契，但两岸关系议题在现实中并未成为洪秀柱的政治包袱，洪秀柱不但丝毫不放弃退缩政治信仰，更在选举过程中时时论述阐释，成为少有的在台南荒漠播种“一个中国”的耕耘者。洪秀柱多次现身“双十节”升旗、台湾洪门大会和新党造势活动等具有特定意涵的政治场合，面对“台南是绿到不行的地方，为何还要来参选”的问题，洪秀柱在台南孔庙造势活动上提出“台南处处是中国”新论述进行破解。洪秀柱认为，台南的中华文化底蕴深厚，从明郑时期以来都是全台中华文化的输出地，“大家都是中国人，只是先来后到而已”。洪秀柱批判民进党“去中”是试图剪断两岸脐带的阴招，她参选就是要寻找翻转民进党20多年来掩灭历史真相的毒化洗脑，让南部民众“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要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