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美国对台军售新变化

■ 程光

美国总统特朗普近日证实，已经批准向台湾出售总价80亿美元的F16V战机群。这不仅是多年来美国规模最大的一笔对台军售，而且是继7月美国向台湾出售22亿美元武器后，短短时间内又一次对台军售，同时也是特朗普任内第5度对台军售。

近几次美国对台军售表明，特朗普政府上台后，重点通过军售增强台湾的军事能力，提升美台两军的互联性和互操作性，实质性地加强美台安全与军事合作，扶植台湾对抗中国大陆。

一、美国对台军售新变化

从特朗普上台后美国对台军售情况可以看出，美国对台军售模式已发生一些重大改变，包括售台先进武器、允许技术转移、鼓励商售、聚焦不对称作战武器等趋势，势必对未来美国对台军售和两岸局势产生重大影响

(一)法案保障对台军售

2018年8月，特朗普签署《2019财年国防授权法》，含有要求美国政府应经由对外军售、直接商售及产业合作，强力支持台湾获得防御性武器，并应确保及时检讨与响应台湾提出的军购需求，以改善“对台军售的可预测性”条款。2019年1月1日，特朗普签署包含鼓励定期对台军售的《亚洲再保证倡议法》，进一步为美国对台军售定期化和常态化提供了法律保障。

2019年5月8日，美国众议院全票通过“2019年台湾保证法”，支持“台湾是美国自由开放印太战略的重要部分，因此对台军售应该要成为常态，尤其应协助台湾发展及整合不对称战力”。法案与同日通过的“重新确认美国对台及对执行台湾关系法承诺”决议案，一再表明美国对台军售作为美国“扶台抑华”主要抓手的重要地位。

今年美国出台的《2020财年国防授权法》，支持美舰常态通过台湾海峡，美国应该强力支持台湾通过对外军售、直接商售与产业合作，获得防御性武器与服务，美国应该确保及时检讨与响应台湾提出的军购需求，以及改善对台军售的可预见性。

事实证明，美国国会通过的法案和决议相关内容已全部落实到特朗普政府具体对台军售行动中。

(二)多管齐下频率增高

特朗普就任美国总统以来，美国对台军售与前任相比已发生明显变化。与奥巴马政府时期包裹式军售不同，特朗普政府前三次对台军售呈现化整为零、小步快跑、每年例行、鼓励商售、配件为主特点。即采取量少批多的形式，以实现美国对台军售常态化，降低军售敏感度。而近期两次则是总价超过100亿美元的军售大单，包括F-16V先进战斗机群和M1A2T艾布拉姆斯坦克、毒刺导弹等先进武器及其相关设备和技术支持。

(三)个案处理提高效率

特朗普政府打破前民主党政府包裹式军售方式，采取个案处理方法，以此表明对台军售的常态化和加强美台军事合作的态度。此外，对军售采取个案处理，大大简化美国对台军售流程，实时反映台湾的紧急需求，提高对台军售效率。

(四)对台军售趋常态化

2019年4月10日是美国国会通过“与台湾关系法”40周年纪念日，在此前后美台两地均举办了规模不等的庆祝活动。“与台湾关系法”所包含的“美国将使台湾能够获得数量足以使其维持足够的自卫能力的防卫物资及技术服务”等相关条款，正是美国对台军售的法律基础和保证。

特朗普上台以来美国每年都进行对台军售，这是美国对台军售常态化重要表征。美国对台湾军售常态化也给民进党当局传递了信息：特朗普政府正在以实际且实在的行动给予台湾坚定的支持。

(五)官商并举鼓励商售

特朗普政府对台军售还呈现出官商并举、鼓励商售的新变化。

传统上，美国对台军售是“政府间”销售模式，民间企业只起配合协助作用。而特朗普上台后，主动把军工企业推至前台，同意这些军工企业直接与销售对象进行谈判。2018年4月7日，美国国务院对台签发“营销核准证”(Marketing License)，允许美国公司以商业销售模式为台湾潜艇制造提供相关敏感技术，这就等于给美国军工企业提供了一个“授权书”，同意其直接与台湾进行谈判。这是台湾宣布“自造潜艇”以来，美国政府首次正式表态在潜艇技术上放宽对台湾的限制，为台湾既定的“潜舰国造”计划打了一针强心剂。这也意味着此前美国对台军售由“官方销售主导”的模式逐渐向“官方销售与商业销售并举”模式转变，销售主体也会由此前的“官方主导、民间配合”模式向“官民同步、民间先行”模式转变。

商业销售的灵活性能够确保美台之间进行更多隐密的实质性的军事安全合作。尤其是美国可能会配合蔡英文当局军事力量升级的企图以及军事战略的调整，在先进武器装备的开发和生产——如常规潜艇和高级教练机方面对台湾进行秘密技术转移，或是采取商售形式进行变相合作研发。

(六)不断加强美台军事合作

蔡英文上台以来，意欲在军事安全方面强化台美之间的实质性合作，包括加大对防务的投资，启动“潜艇自造”计划，寻求美国军工企业对台转移关键装备与技术；加强台美军事技术和非传统安全领域合作；争取美国对台军售常态化和制度化，等等。蔡英文当局还有意将里根时期对台“六项保证”与美国现行台海政策挂钩，图谋削弱中美《八一七公报》对美国的限制。在中美战略竞争加剧大背景下，蔡英文当局提出的一些政策动议，逐步被纳入美国国会亲台势力推动的涉台立法当中。美国国会通过的“与台湾交往法”“台湾安全法”，以及2017、2018、2019和2020财年“国防授权法”中，均能找到台湾的影子。

可以预见，随着美国把中国作为“主要战略竞争对手”，特朗普政府在国内亲台势力的推动下，势必会通过加大对台军售、强化美台安全与军事合作、提升美台实质性关系，提升台湾在其印太战略中的地位，从而达到遏制中国大陆的战略目的。未来，美国对台军售的数量和质量恐将还会有所提升，美台之间还会进行更多隐密的实质性的军事安全合作。

二、从对台军售看美国的目的

特朗普政府对台军售的目的在于把台湾纳入美国“印太战略”的一环，更看重其在服务于美国整体战略中的作用，尤其是要利用台湾制衡中国大陆。

(一)协助台湾培植不对称战力

特朗普上台后，于2017年6月公布首宗对台军售方案，总价值约14.2亿美元，包括HARM反辐射导弹50枚、联合距外武器(JSOW)空地导弹56枚、MK48鱼雷46枚、MK54轻型鱼雷转换套件168枚等。这次军售案充分表现出不对称战力武器已经成为美国对台军售重要组成部分，售台武器装备集中于协助台湾培植不对称战力。鉴于中国大陆军事科技的飞速发展，两岸军力差距日益扩大的趋势不可逆转，美国认识到维持“两岸军力平衡”已不复可能，转而怂恿台湾当局发展所谓着重击破对手弱点或要害的不对称战力，以争取局部性相对优势，最终实现“以小搏大、以弱克强”。

(二)加强对台军人员的培训和美台军事交流

2019年4月15日宣布的价值5亿美元的军售案，除了升级F-16A/B战机系列设备和配件，还包含对台军提供人员培训、飞行训练、参加演习、教练弹射击等培训和军事交流等方面的“软合作”，从另一个侧面也表明近年来美台两军军事合作与交流力度得到进一步加强。

(三)旨在提升台军现代化和防御能力

2019年7月8日，针对价值超过22亿美元军售案，包括M1A2T艾布拉姆斯坦克、毒刺导弹及其相关设备和技术支持，美国国防合作局称，军售计划通过支持台湾继续实现部队现代化，保持可信的防御能力，符合美国的国家、经济和安全利益。美国在台协会(AIT)代理发言人黄博伦表示，美国将这项军售视为审慎的防卫投资，以升级目前的防卫能力。这项军售案提供现代化的装甲能力，也将借由支持台湾持续推动现代化防卫力量的努力，协助有效防卫台湾。

(四)售台先进战斗机群意在试探中国大陆底线

美国政府批准向台湾出售价值80亿美元的66架F-16V战斗机。F-16V被认为是全球最先进的第四代战斗机，装有最新的雷达和航电系统。今年以来美国一再对台军售，且规模一次比一次大，不仅是展示美国对民进党当局的支持，拉抬蔡英文选情，而且是通过打“台湾牌”向中国大陆进行“极限施压”，一再试探中国大陆的底线。

(五)推行“以台制陆”战略

从美国对台军售内容以及台军目前的军事能力看，军售并不能帮助台湾达到所谓“安全与防御能力”应有的层级。美国的目的更多是释出支持蔡英文当局的信号，并借此继续推进“以台制陆”战略，反制中国大陆在台海维护主权的相关军事行动，图谋长期维持两岸分离局面，坐收渔翁之利。

三、美国对台军售的影响

(一)造成台海局势紧张

美国对台军售是影响台海局势的重要因素，每一次美国对台湾大规模的武器销售都会带来两岸关系的紧张。今年以来，蔡英文当局在“抗中”“拒统”的路上策马狂奔，两岸紧张局势一触即发。而特朗普政府借对台军售表达对蔡英文的支持，无疑使两岸关系更雪上加霜，台海局势也更趋紧张。

(二)影响两岸和平统一进程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探讨“一国两制”台湾方案在岛内引起极大反响，“台独”势力极其恐慌。而美国接二连三的对台军售犹如给“台独”分子注射了“强心剂”，增加了他们“以武拒统”的底气，使两岸关系更趋动荡和紧张，影响中国和平统一的进程。

(三)或致他国加入对台军售行列

作为西方世界的领袖，美国对台军售对其他国家的示范作用不容忽视。西方国家军火企业一向对台湾武器市场虎视眈眈，有可能继美国之后加入对台军售行列，以图分一杯羹。

(四)干涉岛内政局

今年以来，特朗普政府通过3次对台军售营造了美国在2020年台湾大选中支持蔡英文连任氛围。毋庸置疑，美国对台湾政治具有强大的影响力，也具备足够的能量介入台湾选举。相对于岛内其他2020年候选人，有美国加持的蔡英文和民进党确实增添了不少获胜筹码。

四、如何应对美国对台军售新变化

(一)提升国防实力

加强国防现代化建设，提升国防实力，缩小与美国军事科技及先进武器的差距。当中国大陆的军事实力足以抗衡甚至超过美国且对台形成全面碾压性优势时，美国对台军售也就失去了实质性意义。

(二)制裁一切与对台军售相关的企业和机构

在特朗普政府宣布第4次对台军售后，中国大陆将美国与对台军售相关的企业列入黑名单。事实上，军火企业只是美国对台军售的第一线，在美国对台军售的事业链中还有许许多多其他机构和人员。因此不仅要把对台军售企业列入黑名单，还要把主张“以台制陆”的“友台派”和反华政客、右翼智库、学者、媒体也列入制裁范围，减少其在对台军售中推波助澜的能量。

(三)减少对台经济让利

去年祖国大陆从中央到地方密集出台各项惠台措施，但台湾民众的身份认同并没有朝着祖国大陆所希望的方向变化。在蔡英文和民进党当局“保台抗中”的操作下，民调显示岛内支持“独立”的比例不断攀升。由此可见，借由通过惠台措施拉近两岸民心距离，为两岸和平统一铺路的想法有些简单。从目前的发展态势看，这条路恐怕行不通。而且，大力度的惠台反而有可能让岛内民众产生误解，正是民进党搞“台独”，中国大陆才颁布惠台措施拉拢民心。岛内持这种想法的民众应不在少数，赚中国大陆的钱支持民进党支持“台独”的也为数不少。

政治方面，惠台措施无法改变台湾民众的身份认同，促进两岸和平统一。经济方面，两个经济体之间的交往的原则应该是平等和互惠互利。希望以退让或让利来达到目不仅有可能效果适得其反，反而会让另一方予取予求。

而从当前台湾政局发展态势看，惠台措施无法改变台湾的政治生态，也无法撼动民进党的执政优势，蔡英文在明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中胜出的可能性不小。

从近年祖国大陆对台经济让利实施成效看，缺乏明确机制和对象的对台优惠和让利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助长了岛内“台独”势力的嚣张气焰。因此，应减少对台经济让利，避免台湾将从祖国大陆获得的经济利益作为其对美国军购的资本。

(四)制裁岛内外对美军购游说集团

近年来，岛内“独”派势力强烈主张台湾防务自主，即结合防务及岛内民生产业，包括武器研发、量产、部署及维修，尽量由台湾高科技产业配合防卫作战需求。“独”派势力希望购入美国军事科技从而实现台湾防卫的自给自足，并以此为目的对美国政界、企业界展开积极游说，是美国对台军售的重要推动者。因此，对于此类游说集团也要给予严厉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