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设计研究*

姚占雷 兰昕蕾 吴 翔 许 鑫

（华东师范大学信息管理系 上海 200241；2.华东师范大学商业分析实验教学中心 上海 200241）

当今社会，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多元化、手段多样化、操作便捷化，图书馆作为信息资源管理者的地位动摇，其存在价值受到质疑，亟需在社会的不断变化中谋求发展，而创客空间的出现让它不仅成为读者看书学习的地方，还能成为读者动手实践、实现创意想法的场所，这既能增强图书馆与社区的互动性，又可提升图书馆的社会价值[1]。因此，如何借助引入创客空间改变图书馆现状，成为图书馆界研究的一个热点。

创客空间（Makerspace，或表述为Hackerspace、Hacklab），是一种集创意、实践于一体的空间，它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可以自由创造并且分享创意的场所。随着认识与了解的深入，人们逐渐意识到图书馆和创客空间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然而直到2011年第一个图书馆创客空间Fab Lab[2]才出现，由费耶特维尔公共图书馆（Fayetteville Public Library）建立。继Fab Lab之后，韦斯特波特公共图书馆（Westport Public Library）、克利夫兰公共图书馆（Cleveland Public Library）等多家图书馆均建立了创客空间。

在国内，图书馆引入创客空间的融合尝试业已涌现，如国家科学图书馆“创意空间”、上海图书馆“创·新空间”、深圳图书馆创客空间等。国务院办公厅于2015年3月发布《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发展众创空间推进大众创新创业的指导意见》，文件指出“未来要推广以创客空间为代表的众创空间的发展”，从政策上为图书馆通过创客空间转型与发展提供了良好契机。

1 相关研究回顾

空间通常是指物质存在的一种客观形式，由长度、宽度、高度表现出来，是物质存在的广延性和延伸性的表现。意大利著名建筑理论家布鲁诺·塞维（Bruno Zevi）在其著作《建筑空间论》中描绘空间与建筑的关系，即“空间，其空的部分，应当是建筑的主角”，也就是说建筑的目的就是创造供人们从事各种活动的人为空间。依附于建筑的空间，有其特定的应用情境和价值，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1.1 图书馆空间

空间是图书馆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们自由平等交流、学习和互动的公共场所。公共空间具有平等包容、自由开放以及休闲便利等特性，为了充分体现这一特征，图书馆应该对其空间进行科学布局。科学的空间布局包括丰富的文献资源、良好的学习环境、私密的个人空间以及高品质的电子设备四个重要组成部分。合理规划共享交流与个人阅读学习区域，有助于实现同一个空间多要素的良性互动，充分满足读者各方面的体验需求。

图书馆空间设计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变化，但总的来说应遵循合乎规范、以人为本、功能完善、经济高效、环境协调、持续发展的六大原则，见表1。依据不同时代的信息技术差异，罗晓兰等[3]对图书馆空间研究系列文献进行了主题分析，从技术特征、空间需求变化、空间改造措施等方面进行了系统梳理，见表2。

表1 图书馆空间设计原则

表2 基于时间顺序的图书馆空间研究主题划分

1.2 创客空间

创客空间最早可以回溯到20世纪80年代的“混乱电脑俱乐部”，相较于早期侧重交流和分享成果，如今它更像一个实验室，注重开放与自由，提供的内容与手段更为多样化，同时也更加看重DIT（Do It Together），而不单是DIY（Do It Yourself）[4]。Balas J L[5]认为创客空间包括Co-Working、Hackerspace、FabLab三个方面：其中Co-Working强调一种非正式性的分享，Hackerspace偏向技术对程序员有较强的吸引力，Fab Lab侧重于制造特性。依据其功能及面向群体特性，创客空间主要划分为以下几种类型[6]：

Fab Labs 由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Neil Gershenfeld博士建立，建设初衷是将其作为一个带有宣传性质的活动，向参与者供应已有的各种设施，鼓励他们进行创作。目前，全球有30个国家分布着200多个Fab Labs。

Hackerspaces 即Hacklab，是创造者和艺术家聚集的地方,源于1995年德国柏林建立的C-Base，它是世界上第一个不从属于任何一所学校、研究所和公司，完全独立和自主的黑客空间。如今，它不再只是黑客们的活动场所，还包含教学与研讨等活动，如Gamaker、中国深圳开源创客坊等。

TechShops 通过向公众提供各种手工工具来获得盈利。此外，TechShops还通过收取会费来维护其工程项目，并在美国、德国、爱尔兰等国家设有旗舰店。

Makerspaces 狭义上指DIY空间，主要供参与者进行自主创造，提供3D打印机、手工设备等器材供各年龄阶段用户使用，比较著名的有MadLab、Maker Space等。

创客空间是一个充斥着创新想法的空间，是创客们施展抱负的场所，一般具备创新、共享、实践及资源充裕等特点。相较于图书馆空间，创客空间天然存在制作、创造、谈论等活动，因而显得更为嘈杂，对空间设计有着独特的考量（如隔音、灵活多变、用途多元化等）。通常而言，创客空间主要遵循独立建设、院校合作、公共图书馆合作等三种模式运行[7]，并涵盖协作型、集中分布型、创业发展型三种类型[8]。

2 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设计实践

社会转型、新技术革命对图书馆的存在价值提出了挑战，成为促进图书馆发展和转型的动力[9]，创客空间的出现则激发了图书馆发展的新思路。学者研究[10]表明，创客空间的发展对于图书馆的空间改造将会起到积极的引领作用。

有别于图书馆现有空间布局，图书馆创客空间设计有其独特的考量。目前对创客空间的空间面积并没有明确规定，我们可将图书馆中较为宽敞、视线较好的闲置空间，改造为信息共享区、创意科技体验区、数字影音区等。这些区域的设置，有助于为创客空间吸引更多读者参与互动、培育创客意识。通过一定积累，图书馆可以考虑增设DIY探索区等，并将其纳入创客空间建设的新日程[11]。

2.1 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布局

空间设计包括空间布局、空间功能和空间软配三大组成部分，其中空间布局对空间设计起着最主要的影响作用。而对图书馆创客空间的空间布局可以从功能和服务两个方面进行剖析。

2.1.1 面向功能的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布局

图书馆创客空间布局设计，需综合多维度逐个考量，除了必备的工作间和展示区，其他区域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自行设置。空间布局应充分考虑灵活性，以满足用途的多元化。Cavalcanti G[12]将创客空间布局划分成九大区域，见表3，即消防通道、欢迎区域、社交/休闲区域、专用教室/会议室、工作间、租赁工作室和展示区域等，这为图书馆创客空间布局设计提供了通用范本。

表3 创客空间布局九大功能区域划分

2.1.2面向服务的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布局

图书馆创客空间建设的最终目的是提供服务，结合前述功能区域划分和图书馆现有基础，可以按照表4中列举的几项主要服务内容进行空间布局[13-14]。

2.2 图书馆移动式创客空间构建

图书馆创客空间虽处于探索和发展阶段，值得思考的问题还有很多，如：用户不能到馆参加活动时，图书馆能否给予解决？对于预算、经费相对紧张的部分图书馆来说，构建创客空间是否可行？

为解决上述类似问题，有学者将移动图书馆概念进行了延伸，提出“移动式创客空间”。目前有关移动创客空间的理论研究还不多见，但斯坦福大学、芝加哥公共图书馆和加拿大DH MakerBus等已经建造出较为完善的移动创客空间[15]。移动创客空间在构建过程中受限于其空间承受能力，不可能包含所有的器材和设施，因此在进行装载时应遵循小而精的原则，尽可能避免过于大型的设备。移动创客空间与普通创客空间一样，实施过程面临着用户需求、资源保障、人员培训和安全教育等问题，尤其是供给与资助问题。

此外，移动创客空间在进行空间设计时，在充分保证灵便性的基础上，也不能忽视安全性。对此，伊隆大学在对移动创客空间进行设计时，采用了兼具灵便性和安全性的硬质塑料和透明玻璃[16]。

表4 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布局服务区域划分

3 图书馆创客空间设计案例赏析

3.1 国外相关案例

国外图书馆创客空间起步较早，有丰富的设计经验，系列典型案例能够为我国图书馆的创客空间设计提供借鉴与参考。费耶特维尔公共图书馆建立的Fab Lab，作为美国第一家公共图书馆创客空间，开创了图书馆空间设计的新格局，它将空间划分为三种不同形态的创客空间，每个空间面向不同的用户群体，具有典型代表意义。国外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图书馆创客空间案例较多，见表5。

3.2 国内相关案例

社会发展变迁，促使国内图书馆围绕空间利用进行探索创新与实践，形成了系列实践案例。上海图书馆“创·新空间”于2013年6月创建，作为国内图书馆创客空间建设的第一梯队，它在空间布局等方面对其他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具有借鉴意义，表6选取国内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图书馆创客空间案例予以展示。

表5 国外图书馆创客空间案例一览表

表6 国内图书馆创客空间案例一览表

国家科学图书馆共享空间、创新实验室、知识服务区、交流研讨区、产品展示空间、影厅和咖啡厅数字学术服务、互动研讨空间中科院研究生及社会读者部分区域使用需提前至少3天预约成都图书馆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相结合信息资源智库、纸质书籍、提供培训与指导所有读者用户与社会机构进行合作广州市越秀区图书馆工作室、设备室和阅览室3D打印机、建模软件、激光雕刻机、可编程控制器凭借读者卡及积分进入周二、周五、周日部分时段对外开放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创客空间、创意互动研修基地、24小时阅览室创业平台资源分享、智能新品发布、创业交流、京东配送服务在校师生与京东合作项目的实践场所武汉大学图书馆创客小聚区、创客分享会、创客工作坊、创想时空、创意教育等影音设备、会议场所、创业路演、会展平台在校师生由学生自主设计和完成

3.3 国内外图书馆创客空间布局差异

笔者研究发现国外图书馆的创客空间多采用“集中型”布局方式，由低到高、由一到多、扩大单层布局数量、扩展楼层高度，同时注重历史沿袭，在空间设计方面特别重视空间舒适感、自然美感。国内图书馆的创客空间以“离散型”布局方式为主，多由若干分散的建筑围绕中心空间组成，并体现出四平八稳、中规中矩的特征。

3.3.1 谷歌办公室的空间设计方案

遍布全球的谷歌办公室设计独特，各地办公室风格迥异，但都具有一个相同特点——将所在地的传统文化与现代化元素巧妙融合。不同的风格和形式，使置身其中的员工可以感受到“家”的舒适自得，充分体现了空间设计的人性化，能够更好地调动他们的工作积极性。位于俄罗斯的谷歌办公室布置了木材、毛皮、树叶、花卉等自然元素，并穿插了俄罗斯风格的绘画，整个办公室凸显出鲜明的俄罗斯民族风情，充满独特的诗意和情趣；位于阿姆斯特丹南部的谷歌办公楼，充满车库元素，其设计灵感来自于谷歌初创时期曾租用的一间车库；位于瑞士工程总部的谷歌办公室，其空间设计融入了热带气息，就餐区设计为丛林模式，会议室设计成各种蛋状，将工作与休息完美结合。

虽然谷歌办公室在类型上不同于图书馆创客空间，但其空间设计理念值得图书馆借鉴与参考。图书馆创客空间在进行空间设计时，应结合当地实际情况灵活发挥，在保证其原有功能和作用的基础上，设计或装饰上融入地域特点和文化特色。

3.3.2 上海新车间的空间设计方案

上海新车间是一个以社区方式运行的非营利创客空间，主要由团队办公室、办公工位、公共区域和走廊区域四个部分组成。团队办公空间作为该创客空间最主要的组成部分，用于为创业团队提供办公场地。为给各个团队营造独立思考环境，新车间利用玻璃将大空间分割为6—10人的办公室，对办公空间作出规划的同时保持了内部区域的通透感。划分完团队办公空间之后，新车间充分利用剩余空间，将小型空间灵活布置为办公工位。咖啡厅、餐厅和小型会议室沿公共走道分散布局，不仅增加了交流机会，还将公共空间和走廊空间相互融合，极大地减少了空间浪费。

借鉴上海新车间的空间设计，图书馆的创客空间在进行空间设计时，可以将易划分的大空间用于读者的创客活动，较为零散的小空间用作会议室或创客活动培训室，而办公室、咖啡厅以及餐厅则可以充分利用图书馆的走廊等现有场地，提高空间利用率。

简言之，图书馆创客空间在进行空间设计时，应追求空间的充分利用并融合当地特色，博采众长，兼顾人文关怀，方可自成体系。

4 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设计实现思路

4.1 空间设计实现三部曲

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设计应由浅入深、分阶段实施完成，主要包括准备期、起步期和发展期三个阶段，见图5。

图5 图书馆创客空间空间设计实现三部曲

准备期。建立一个小型工具图书馆，通过补助获得资金并根据受众需求配备简单的硬件设施。这一阶段多处于馆方创新探索与受众需求的磨合时期，可结合图书馆定位适时修正建设方案。

起步期。投入或转移部分设备进行共建以扩大规模，配备一些能够使用设备、负责设备日常维护的相关学科背景的馆员。馆方到了这一阶段，相关实践或定位已较为明朗，在扩大规模的同时应关注内涵建设。

发展期。图书馆可通过增加专项补助或拨款，完善高新技术设施，对原有图书馆员进行专业培训或直接配备能熟练使用高精尖设备的技术馆员。到了这一阶段，创客空间业已成型，应专注内涵建设、做好专业服务。

4.2 相关问题探索

4.2.1 创客空间的外部空间设计

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外部空间设计与其地理位置或所依附的其他建筑的空间位置息息相关。如果条件允许，新建几栋楼作为创客空间是最好的选择，但大多数图书馆因经费紧张等原因难以实现。俄亥俄州米德尔敦迈阿密大学图书馆馆长John Burke认为：“金钱和空间是图书馆建设创客空间面临的最大问题”[17]。

除对图书馆建筑扩建和改造，解决图书馆空间有限的最佳途径是对图书馆原有空间的使用频率进行调研和评估,并据此规划图书馆空间布局，为创客空间腾挪场地。创客空间比图书馆其他空间更为嘈杂，我们应尽量选择空间较大、不影响整体环境的区域作为改造对象，如闲置的电子阅览室、多媒体阅览室、研究室等。具体而言，例如用户以访问电子期刊为主，但印刷期刊占据图书馆50%以上的空间，可以将使用频率低的纸质文献存放于配有自动存储和检索系统的仓库，开放更多的空间[18]。

4.2.2 创客空间的内部空间布局

创客空间的成立需要占用相应资源，其成功与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图书馆的转型期待。因此，应该按照需求来设计创客空间各区域的面积、功能、空间结构和管理方式，具体设计可从以下三方面考量：①特色与定位，如古典色彩的图书馆，创客空间的设计也应古色古香；②经费来源，如市级图书馆，作为城市文化象征，设计要大气，贴近城市主题；③服务对象，如社区图书馆，创客空间设计要兼顾便民、高效。

创客空间在管理方式上不同于传统图书馆，它是相对开放的活动空间，在某种意义上，与图书馆要求安静读书的理论相悖。创客空间的布局理念应与图书馆的整体理念相一致，因此不能设置在安静的阅览区域。

4.2.3 创客空间的环境卫生

图书馆创客空间的环境与传统的图书馆空间环境不同，创客空间有更多的自由，用户在使用3D打印、激光切割等设备时，会产生一定的废料，如果不能及时清理，其环境将会变得杂乱无章。因此，在创客空间，用户自觉清理垃圾显得尤为重要，同时排值日表也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除了物理环境方面的不同，图书馆创客空间容易产生噪音，应考虑为设备和讨论区配备专门的隔音玻璃或者隔音墙。

4.2.4 创客空间的空间灵活性

目前创客空间大多是在图书馆的指定区域建造，拥有相对固定的空间环境。图书馆可以尝试移动式创客空间，这样不仅可以丰富创客空间形式、扩大研究范围，而且拥有极大的拓展空间，能够打破创客活动的地域限制。移动创客空间在构建过程中受限于其空间承受能力，应遵循小而精的原则，多考虑手工制作工具、数码产品等较为轻巧、便携的设备。

5 对策建议

5.1 合理构建空间

创客空间的首要条件是选择一个合适的场地，这样才能依此设计整体规划、装修风格、功能区域等。创客空间是开放式的活动空间，势必会对传统图书馆的安静氛围造成影响，所以创客空间不能安置在阅览区周围，而应建在阅览区的斜对角。这样不仅可以降低对传统图书馆格局的影响，同时也能提升图书馆的整体创造性。

除此之外，创客空间设计至少应包括信息技术区域、学习讨论区域、产品设计区域三大模块。信息技术区域是提供计算机技术支持的相关区域，创客们在此可以得到计算机方面的指导；学习讨论区域是创客们进行学习培训的区域，它会组织相关的行业先驱在此进行培训演讲，这是创客们很好的学习和自我提升机会；产品设计区域是动手操作的区域，类似于创客工作室，是支持创客把自己的设想转变为实物，再同其他创客共享心得的空间。在设计创客空间时，需要注意各空间的合理布局和相互呼应，以达到相得益彰的效果。

5.2 空间优化改造

创客空间的大小没有严格规定，一些图书馆将原本空置的房间进行升级改造，同样能建造出非常实用的创客空间。在优化改造过程中，空间大小不是衡量创客空间好坏的唯一标准，只要能够满足受众需求即可。对图书馆来说，创客空间设计实现三部曲的第一阶段“准备期”极为重要，即通过准备期的探索把握受众需求、厘清创客空间定位。

在外形设计和物理空间改造上，环保和可持续应成为图书馆创客空间的关注重点。图书馆可以开拓馆内较广阔的场地或闲置区域作为活动场所，因馆制宜做好与各部门的沟通协商，在充分论证之后再作详细规划，构建一个合理的图书馆创客空间。

图书馆谋求转型与发展已成大势，创客空间也受到诸多青睐，而如何聚焦本土元素凝练特色、寻求差异定位则成为关键。《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指出“加快构建普惠性、保基本、均等化、可持续的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19]，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载体，图书馆在创客空间设计时如能找准定位，融合本地特色，兼顾前文提到的其他要素，必将得到长足发展。

（来稿时间：2018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