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条件下高校民主参与现状分析*——以武汉某211高校本科学生参与情况为例

吴银萱

(华中师范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当前，中国的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高等教育也步入转型的新时期，高校学生参与学校民主管理具有实践性的意义。高校的学生来自包含港澳台地区的祖国各地，在生活习惯上不相一致，其对学校的生活设施及保障有何不同的需求；处于不同学习任务下的人文社科与理工科的学生对于学术上有何不同的需求；不同学科背景的学生对于学校管理方式有何不同的需求与评价……在我国主要矛盾已经发生变化的今天，“在校大学生群体的需求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其呈现怎样的一个特点或趋势？”“而高校的管理方又要怎样收集这些不同的需求？”“怎样去回应这些不同的需求？”这些都是当下高校迫切需要回答的问题。

一、大学生参与高校民主管理的重要性

近年来，我国高校的管理理念在不断更新，学生的民主参与具有实际性的法律意义。《宪法》、《高等教育法》等法律在全国性的层面为高校学生的民主参与提供了法律依据。而于2010年7月颁布施行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特别强调了学校的管理要力图去除行政化的管理方式，取消实际存在的行政级别和行政化管理模式，推行政校分离，管办分离。可以说，该文件为学生参与管理提供了制度保障，使得学生参与的整体趋势更加明晰。①

当前，中国的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高等教育也步入转型的新时期，高校学生参与学校民主管理具有实践性的意义。学生参与民主管理不仅能够使学校节省管理成本，提高管理的效率。②同时，民主管理也是高校学生反映自身诉求，参与学校决策事务的平台，能够体现“一切以学生为根本”的教育理念，帮助学生树立自信心和责任心，建立完整的人格。③在学生参与高校民主管理过程中，青年学生锻炼了思维能力和社会实践能力，为步入工作岗位打下基础。④因此，高校学生参与民主管理无论对于学校还是自身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

中国在改革开放四十年间，逐步扩大开放程度，已经全面和国际化接轨，高校的民主参与方式的创新与进步也具有国际意义。国外高校的参与式民主管理开始较早，博洛尼亚大学作为西方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其教育体系中就有着大量民主管理的思想。自中世纪以来，西欧国家的大学就有通过提升学生参与民主管理的能力，培养学生的民主自由理念，构建平等、自由、民主的国家治理体系。以英国剑桥大学为例，其公文上都有着校方管理者、教育工作者以及学习者的主权印记，彰显着剑桥自由、平等、公开、法制的办学精神。⑤中国作为国际社会的一员，为适应国际形势的发展并争取站到世界前列，在大学生民主参与的教育方面需要投入更大的关注。

二、大学生参与高校民主管理的四个方面

目前的国内研究体现出来的影响大学生参与学校民主管理的因素主要包含在宏观的四个方面，即国家、社会、学校、个人⑥。高校民主管理在国家制度方面主要表现为在参与学校管理的基础上参与国家的政治生活，在我国主要表现为参与区级人大代表的选举，但是这对高校具体事务的管理参与仍然没有过多的借鉴意义。其次，传统的社会观念更注重学校教育职能的发挥，由于我国历史原因，社会民主发育不够完善，其原则在学校的推广比较少。另外，中国社会的校方是学校的主导者，高校管理层更偏向于行政性的决策主导，学生的参与度本来就很低。加上学生个人并没有广泛意识到参与民主管理的重要性，从众心理较为普遍。所以，在宏观的基础上，根据武汉某211高校A校的实地调查数据归纳总结出微观的四个方面，分别是课程管理、后勤保障、学术环境、精神需要。

课程管理是对高校管理的最基础的要求，对于课程的意见和要求学生能否得到及时的反馈，对于课程设置的合理性提出自己的质疑能否得到回应……这类问题在中国高校中虽然十分重要却饱受诟病。各类课程设置常常没有足够的教育资源支撑，特别是通识类课程，多出现“水课”的情况，对于大学生而言，也是一种时间的浪费和资源的浪费。

后勤作为学校生活的一部分，影响着学生的就读感受，后勤可以说包括着生活的方方面面，从最基础的饭堂、校车、宿舍到校园卡的管理、水卡的管理和桶装水的管理。后勤的各个方面都与校外资源发生着联系，对于内部寻租行为对学生的损害不只是引起学校的强烈不满，还可能引起社会的舆论发酵。

学术的长足发展是高校最重要的目标之一，也是学生选择高校时最看重的条件之一，实际上，良好的科研环境需要师生与校方共同创造。学术环境的好坏反映在学校对本科生科研的支持和重视上，这直接影响该校的研究生生源质量和科研质量；对于研究生的师生关系的管理影响了研究生的科研产出。

精神需要则更看重对就读城市的体验，周围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以及校内配套设施的好坏不仅对学校名声造成影响，也对城市名声有很大的影响。学校在这种客观条件上看似比较被动，但实际上，在体育场所的建设和娱乐场所的建设上，校方如果有足够的关注并吸纳学生的意见，对于整个学校的招生口碑和城市的大学生吸引有着很好的影响能力。

三、武汉某211高校民主参与情况分析

本研究选取武汉某211高校A校全日制本科生作为研究对象，通过自填式问卷法及结构性访谈法，对其进行定性与定量的分析。其中，自填式问卷采取网络发放的方式，以各学院总人数的2%为基础，实现了对该校24个学院本科生相关信息的科学、全面的采集。本次调研共发放问卷470份，其中有效问卷456份。其中，2016级、2017级的青年学生共388人，占样本总体的85%以上。

本次问卷为通过一系列案例反映青年学生对我校在学校管理、后勤保障、学术环境以及精神需求四个方面的态度，特别以十分制为标准设计了10道满意度评分的题目。456位同学对这四个方面下辖的10道题的满意度评分平均数分别为3.9、4.85、5.98、4.26、5.86、6.63、6.3、6.25、6.06以及5.76，每一道题的NPS值均为负数。根据佛雷德·赖克哈尔徳的净推荐值理论⑦，净推荐值作为一个客户满意度衡量指标存在，直接反映了客户对公司的忠诚度。运用此理论进行分析，这组评分则表示参与本次调查的456位同学对学校的民主管理在大多数方面扮演了贬损者的角色(得分0-6分之间)。与商业上对产品使用并不满意或者对公司没有忠诚度的“贬损者”概念相适应，这就表示，以这456位同学为代表的A校学生对于学校提供的管理、服务及其他公共品并不满意，甚至气愤，可能在朋友和同学面前破坏对A校民主管理方面的名声。

具体而言，参与问卷填写的456位同学对于学校的学术环境给予了较大的肯定，特别是对学校在学术提高、技能培训等方面以及学术交流活动的开展方面的支持给予了良好的评价，认为学校对提升个人文化素质起到了较大的帮助；而对于学校管理中的思想教育活动、后勤保障中的校医院运行情况等，大多数同学则表示并不满意。这就要求了A校的领导层需要在后勤保障和课程设置方面都加大对学生意见的收集和吸收，补齐短板，促进该校的民主参与现状的改善。

四、高校学生民主参与机制的完善

现今，高校学生被视为单纯的被塑造者、被管控者而在制度层面没有获得参与学校内部“管理”的正式授权，⑧在实践层面学生也就无法有效、合法地参与学校事务。这要求我们，校方应树立正确的学生观，适切安排制度。同时，也要求了学生培育主人翁精神的同时，理性发声与参与。

(一)畅通沟通渠道，形成高效反映机制

学校的民主参与发挥作用的核心是明确学生真正的需要，这就要求沟通机制的畅通。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发挥党组织的政治功能，在高校的沟通机制中也是十分重要。既要将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准确的传达给学生，让学生了解到更客观更全面的信息，同时也要发挥高校的末梢神经作用，及时搜集和筛选学生的需求。

学校应从不同的信息来源渠道听取信息。除了现有的学生会，研究生会和校社联组织外，应进一步听取非官方的自媒体收集到的民意情况。同时，学校应提供各个方面的利益诉求反映渠道，从学习、科研、文娱到后勤保障都应有独立的提意见的方式。另外，现今的高校大多以学院为单位，应加强学院收集信息的能力，定期组织辅导员开展谈心活动，解决学生困惑，反映学生的总体目标。

(二)加强民主参与教育，培育学生的主人翁精神

民主是一个不断学习和进步的过程，更是一种能力，由民主的精神转变为实际的能力需要诸多现实基础。在学校层面，需要有学生素质的培养，制度体系的构建，参与秩序的固化。正如帕斯卡雷拉和特伦兹尼在《大学是怎样影响学生的发展》一书中对学生参与度与学生成长的关系总结道：“大学对学生影响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学生个体的努力程度以及参与程度决定的。大学里所有政策、管理、资源配置等都应该鼓励学生更好地参与到各项活动中来。”⑨

这个固化的过程正是需要校方的全方位培养。这要求了高校办学应进一步开拓创新，做好顶层设计，跟进前沿技术，加快推进实施教育教学改革，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尊重学生的首创精神、尊重学生的兴趣选择，引导学生特别是本科生主动发声，培育他们的平等意识。

[ 注 释 ]

①金一斌.大学生参与高校管理：由来、视角、趋势.中国高等教育,2016(02)：24.

②万思志，李冬雪.学生在高校管理中的地位和作用探析.黑龙江高教研究,2010(4)：45.

③张元鹏.浅析我国高校学生管理的民主化.科教导论,2011(5)：170-171.

④邹莹，高飞胜.高校学生管理民主化及其路径探析.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1)：121-122.

⑤[英]阿什比,著，腾大春，滕大生,译.科技发达时代的大学教育.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

⑥王瑞哲.大学生参与高校民主管理研究.江西农业大学，硕士论文，2016.

⑦佛雷德˙赖克哈尔徳.The Number You Need to Grow.哈佛大学商业评论，2003.

⑧董向宇.论现代大学内部“共同治理”中的学生参与,2015(1)：33.

⑨陈琼琼.大学生参与度评价：高教质量评估的新视角——美国“全国学生参与度调查”的解析.高教发展与评估,2009,25(1)：2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