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
(云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1644 年,明朝灭亡,清政权入主中原,开始大弧度开疆拓土,清末人口达到4亿,成为历代王朝之最。1661年康熙即位,康熙年间成为当时中国经济发展最为快速的朝代,然而,最为一个入住中原的少数民族王朝清统治者处处谨慎,一直在汲取前朝失败的教训包括汲取明朝各种货币混用导致国家金融混乱的货币制度教训。于是,清朝彻底取消纸币,明确清朝统一实行“银钱并行”制度,铜币成为当时普通百姓广泛使用货币。因此,铸钱所需铜的需求量大大增加,铜的开采、冶炼、运输以及怎样保证铜的供应成为了保证大清王朝经济命脉的经济行为,也成为稳定大清江山的政治行为、国家行为。然而,收购旧铜器、废铜炮回炉铸币满足不了对铜的需求,开采铜矿势必形成众多壮劳动力聚齐,在当时,反清复明呼声时有发生,外有蒙古和俄国的威胁,内有台湾郑氏打着明朝的旗号图谋政权,还有三藩割据的麻烦,在这种政治环境下开采铜矿的建议被康熙皇帝所否定。就在康熙皇帝在为铜源而烦恼的时候,主政云南的平西王吴三桂却用250万吨纯铜铸成了一座“金殿”,这让康熙愤怒的同时又看到了云南丰富的铜资源。但是,开采铜矿仍不被允许。康熙二十三年,清朝长达二十多年的海禁解除,中国大量商人涌入日本长崎港买铜,清朝铜源问题暂时得到解决,但是当德川家族第七代继承人统治日本时限制铜量出口,清朝铜源危机又发,直到雍正年间,云贵总督鄂尔泰上书云南“东川府”会泽有大量的铜矿资源,雍正皇帝破例开矿,云南楚雄知府张允随负责开采,张允随不断发现会泽地区有更大的铜脉,会泽地区开始大量产铜。
云南山高谷深,交通运输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文图,为了把云南会泽地区产出的大量铜料顺利运往京城,张允随经过考察走访写出了《云南运铜条例》,对铜运的全过程做出系统的规划和分配,并得到得到乾隆皇帝的认可并颁布实施。从此,滇铜大放异彩。随着,会泽地区大量产出铜,交通问题依然困难,骡马的数量远远不够,狭窄的山路永远拥挤,无法运出的铜堆积如山,对张允随,对整个大清王朝来说,铜运问题已经成为必须要解决的难题。面对连绵的乌蒙山、险峻的金沙江峡谷,怎样才能把生产过剩的铜运出呢?东川矿区产出的铜料经娜姑镇白雾村后运往会泽县城,在会泽县城集中后,再向外运出。因此,会泽县成为滇铜京运的起点。会泽地处乌蒙山深处,与外界联系的通道就是一条条山间马道,铜料就依靠马、牛、人运抵四川泸州。随着运输量的增大,只有零星马队经过的小道变得繁忙起来,狭窄的山路,繁忙的人流常常导致人铜俱毁。如何解决会泽至泸州段的铜运问题成为困扰张允随最大的难题,张允随把目光抽投向了会泽地区金沙江,金沙江流到泸州与长江相接,但是会泽地区的金沙江曲曲折折,礁石丛生,自古就无法通航,修浚河道困难重重。在张允随的努力下,乾隆皇帝支持金沙江河道修浚,由于金沙江太过险峻、工程量的及其庞大,经过七年的时间金沙江河道只有部分能够通航。所以,滇铜北运路线大致分为两段:云南—泸州—京城。云南至泸州分为四段为:一条从东川矿区出发经会泽到云南寻甸、贵州威宁到四川永宁改走水路,沿永宁随流而下前往泸州;另一条线路经会泽到云南昭通、镇雄到四川永宁改走水路到泸州;第三条线路为经会泽到云南盐井走金沙江水路前往泸州;第四条从会泽矿区出发到贵州威宁、四川罗星改走水路直达泸州。泸州至北京分为三段:泸州—京杭大运河—北京;泸州—武昌—樊城—河南—卫河—北京;泸州—上海—海运—北京。
在政治上,关山万里,南铜北运,距离之远一方面给广大劳动人民带来了痛苦,但是另一方面滇铜北运为清朝政府增加了税收,增加了财政收入,国家掌握了大量的货币,保证了国家对经济的调控和控制,保证了国家对于民政、军事等方面的开销,利于社会的稳定,巩固了国家政权。
在经济上,首先,滇铜北运促进了清朝商品经济的发展。据统计,滇铜北运量大概在4亿斤,大量铜币投放市场,为贸易提供了大量货币,适应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其次,铜运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促进了人们的就业,促进了沿线商贸往来,带动了云南地区经济的发展,促进了沿线地区经济的发展。最后,促进了城市的繁荣。作为转运地的会泽、泸州等地人员流动、热闹非凡,奠定了城市的发展的基础。
促进了云南地区铜业的发展,提高了云南在全国的地位。滇铜北运使会泽地区的铜矿资源得到开采,冶铜技术大大提升,同时也带动云南铅、锡等行业的发展,一时间云南铜、锡遍布天下,加深了全国人民对云南的认识,提高了云南在全国的地位。
促进了西南地区交通的发展。滇铜北运使西南地区原本闭塞的交通变得便利起来,象鼻岭隧道的凿通、金沙江部分河道的通航、两条出滇道路的开通,长江、漓江、湘江被用于航运,对于今天的仍有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