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我忽视的温暖

2019-01-10 15:47江西省赣州市第三中学周婧川
高中生之友(中旬刊) 2019年4期
关键词:老头儿角落芳华

○江西省赣州市第三中学 周婧川

时光的眼匆匆一瞥,世界便被尽收其间。它在窥探什么?是人情世故,是芳华万千,还是天上人间曾被我忽视的角落?那里可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无奈?可有“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的落寞?可有“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的壮阔?可有“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忠义?还是说那里有……

这老头儿又在校门口行乞了,明知自己会受人白眼,却仍在寒风里“坚守岗位”。他双手抱胸,斜斜地靠在标志杆上,半眯着眼,怀里有一把难以被称为琴的琴,身前仍是一只破碗。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物,觉得他怪可怜的,我便随手将一枚硬币掷入碗中,没承想他似蚂蟥听见水响般有了反应,顿时睁开眼,笑眯眯地露出黄且缺的牙齿。我立马收回手,惊慌地走进学校,行乞的人果然都一般模样——见不得钱。

黄昏时放了学,我走出校门,那老头儿仍待在原地,正拉着他那简陋的琴。他竟拉得有滋有味。我立在一旁,默然听着。拉完一段后,他发现了正打算迈步离开的我,叫道:“小姑娘,等等。”该不会是他贪得无厌,赖上我了吧?“你可听出了什么?”“什么?我?”我愣住了,“没,没有。”他长叹一声,又独自拉了起来。这回我仔细听了,似乎真有什么在涌动。一段终了,他说:“你愿意听便好了。”“大爷,你这曲儿是为谁拉的?”我站着细问。“只是喜欢而已。”“你喜欢拉琴?”“是啊,年轻时喜欢音乐,总梦想着有把自己的琴,现在有了。”一谈年轻,老头儿便乐和起来,与我谈及许多事。

老伴儿离世,无儿无女,与老头儿相伴的只有年轻时就扎根在心里的梦想。为维持生计,他只能出来行乞,唯有一把由木板和钢丝拼凑而成的琴与他流浪。“小姑娘,梦想这东西好啊,有梦才知满足,老了也不怕。乞讨所得也是我用梦想赚到的,我问心无愧。所以有梦早追,心里有梦,才有力量。”我蹲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时光的目光一转,直视曾被我忽视的角落。它告诉我,虽然没有诗意,没有气势,那里却依然丰富多彩,温暖人心。我愿意在曾被我忽视的角落里走一遭,与一些人相遇,与孤独打个照面;而仍在角落中守望的人,他们恬淡无争,只为心中的梦想。

点评

文章发问世界之中有什么,讲述了“我”与一位行乞老人之间的故事。起初,“我”以为世界是现实的、冷酷的,“我”坚信行乞的老人与其他行乞者一般都见钱眼开,但在与之交流以后,“我”明白了世界也是有温暖的。文章叙议结合,既有细致的描述,也有意义的升华。不过,故事转折时前后缺乏一定的连贯性。(张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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