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师类”述考

2019-01-09 19:08申旭庆
书法赏评 2019年1期
关键词:鸣凤王阳明弟子

■申旭庆

徐渭书画艺术风格强烈,其悲惨的命运是促使其艺术风格形成的一方面,但人们往往忽视了心学思想对他的影响。徐渭在“纪师”“师类”“纪知”中多次提到萧鸣凤、季本、王畿、唐顺之、钱楩、萧女臣等。如徐渭“师类”中记载:

王先生畿,正德己卯十四年举人,不赴会试,至嘉靖丙戌五年,会试中进士,不廷试,至嘉靖十一年壬辰,始廷试。萧先生鸣凤,弘治十七年甲子解元,正德九年甲戌进士,嘉靖八年己丑郑守漳,故归自东府,余始见之。季先生讳本,弘治十七年甲子春秋魁,正德十二年丁丑进士,嘉靖廿六年丁未,渭始师事先生。钱翁楩,解嘉靖四年乙酉,五年丙戌成进士。与之处,似嘉靖癸卯,余年二十三四间。武进唐公顺之,乡戊子,会己丑,号荆川。[1]

徐渭在“师类”中列了五人,分别是王畿、萧鸣凤、季本、钱楩、唐顺之。王畿、萧鸣凤、季本、钱楩、唐顺之都是进士,五人都是经过科举考试选拔过的,对朱熹理学思想作过深入的学习。对阳明心学是否会妨碍举子业,在第四节有论述,此不赘述。

一、王畿与王阳明

钱德洪与王畿是王阳明的嫡传弟子,二人都曾作“教授师”。“嘉靖五年(1526)是年冬,王畿、钱德洪赴京应试,两人同中进士,不就廷试。同舟归绍兴。作 ‘教授师’,代王守仁分教新入学弟子。”[2]阳明心学思想中一个最重要的形成过程即为“天泉证道”,而“天泉证道”则是王阳明针对钱德洪与王畿的论证而提出来的。

是月初八日,德洪与畿访张元冲舟中。因论为学宗旨,畿曰:“先生说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此恐未是究竟话头。”德洪曰:“何如?”畿曰:“心体既是无善无恶,意亦是无善无恶,知亦是无善无恶,物亦是无善无恶。若说意有善有恶,毕竟心亦未是无善无恶。”德洪曰:“心体原来无善无恶,今习染既久,觉心体上见有善恶在,为善去恶正是复那本体功夫。若见得本体如此,只说无功夫可用,恐只是见耳。”畿曰:“明日先生启行,晚可同进请问。”是日夜分,客始散,先生将入内,闻洪与畿候立庭下,先生复出,使移席天泉桥上。德洪举与畿论辩请问。先生喜曰:“正要二君有如一问!我今将行,朋友中更无有论证及此者,二君之见正好相取,不可相病。汝中须用德洪功夫,德洪须透汝中本体。二君相取为益,吾学更无遗念矣。”德洪请问。先生曰:“有只是你自有,良知本体原来无有,本体只是太虚。太虚之中,日月星辰、风雨露雷、阴霾曀气,何物不有?而又何一物得为太虚之障?人心本体亦复如是。太虚无形,一过而化,亦何费纤毫气力?德洪功夫须要如此,便是合得本体功夫。”畿请问。先生曰:“汝中见得此意,只好默默自修,不可执以接人。上根之人,世亦难遇。一悟本体,即见功夫,物我内外,一齐尽透,此颜子、明道不敢承当,岂可轻易望人?二君以后与学者言,务要依我四句宗旨: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以此自修,直跻圣位。以此接人,更无差失。”[3]

王畿认为既然“心体”“意”“知”“物”都是无善无恶的状态,如果说“意”有善有恶,那么就不能说“心”是无善无恶了。钱德洪对王畿的这一观点进行反驳,钱德洪认为“心体”原本是无善无恶的状态,在生活中受外界不好的影响,在“心体”上就有善有恶了,而为善去恶则是想要回到原本无善无恶的状态。如果本体已经达到无善无恶的状态,那么则无功夫可用,不过这种状态只是一种理想状态。王阳明针对二人论证,提出了具有心学思想代表性的四句教“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这四句话是阳明心学思想的一个总结,也为其弟子与再传弟子提供了切实可行的修行方法。

钱德洪与王畿作为王阳明嫡传弟子,为阳明心学思想的发展与传播作出了非常大的贡献。二人关于心学思想的讨论引出了阳明先生的“天泉证道”,提出心学思想的“四句教”,为心学思想正本溯源。阳明先生在外出平叛乱之时,多与二人书信往来。书信内容多涉及各处弟子讲学,录一则书信如下:

与德洪、畿书:“地方事幸遂平息,相见渐可期矣。近年不审同志聚会如何,得无法堂前今已草深一丈否?想卧龙之会,虽不能大有所益,亦不宜遂尔荒落。且存饩羊,后或兴起,亦未可知。余姚得应元诸友相与倡率,为益不小。近有人自家乡来,闻龙山之讲至今不废,亦殊可喜。书到望遍寄声,益相与勉之。九十弟与正宪辈,不审早晚能来亲近否?诱掖接引之功,与人为善之心,当不俟多喋也。魏廷豹决能不负所托,儿辈或不能率教,亦望相与夹持之。”[4]

这则书信中提到“无法堂”“卧龙之会”“相与倡率”“龙山之讲”“率教”等等。从这则信札中可以看出阳明先生对心学思想的讲学与传播非常重视,并把心学思想的讲学与传播大业嘱托给王畿与钱德洪。

王阳明对钱德洪与王畿二弟子非常看中,在书信中对二人充分肯定,并对心学之道与各处弟子给予厚望。如下:

与德洪、畿书:“书来见近日功夫之有进,足为喜慰!而余姚、绍兴诸同志又能相聚会讲切,奋发兴起,日勤不懈,吾道之昌,真有火燃泉达之机矣,喜幸当何如哉!”[5]

二、萧鸣凤与王阳明

萧鸣凤是王阳明嫡传弟子,在《明史》(二零八卷)中载:“萧鸣凤,字子雝,浙江山阴人。少从王守仁游。举乡试第一。”[6]萧鸣凤年少时跟随王阳明学习,参加科举考试并获解员,足以证明萧鸣凤年少时即对理学思想进行了深入学习。心学思想实际上是对理学思想的一种反思,对心学思想接受的基础往往是对理学思想的反叛。

《王阳明年谱》中对萧鸣凤也有记载,萧鸣凤与徐爱、魏廷霖、黄绾等同受业于阳明先生。如“按同志考是年穆孔晖、顾应祥、郑一初、方献科、王道、梁谷、万潮、陈鼎、唐鹏、路迎、孙瑚、魏廷霖、萧鸣凤、林达、陈洸及黄绾、应良、朱节、蔡宗兖、徐爱同受业。”[7]

三、季本与王阳明

季本与王阳明二人相差了十三岁,二人的关系亦师亦友。王阳明在丙戌《答季明德书》中云:

书惠远及,以咳恙未平,忧念备至,感愧良深。食姜太多,非东南所宜,诚然。此亦不过暂时劫剂耳。近有一友为易贝母丸服之,颇亦有效。乃终不若来喻用养生之法拔去病根者,为得本源之论。然此又不但治病为然,学问之功亦当如是矣。承示立志益坚,谓圣人必可以学而至。兢兢焉,常磨炼于事为朋友之间,而厌烦之心比前差少。喜幸殊极!又谓圣人之学,不能无积累之渐,意亦切实。中间以尧、舜、文王、孔、老诸说,发明志学一章之意,足知近来进修不懈。居有司之烦而能精思力究若此,非朋辈所及。然此在吾明德自以此意奋起其精神,砥切其志意,则可矣。[8]

王阳明认为读书做圣贤,要先有坚定的意志,唯有如此才可以做圣贤。圣人之学又须在世上磨,重在修心之学。圣人之学还须有积累之功,对尧、舜、孔、老之学,发其要义、明其跟本,更要以明德为目的,振奋精神、砥砺意志。

王阳明对弟子考中进士后,进行告诫,《王阳明年谱》记:

按是月闻蔡宗兖、许相卿、季本、薜侃、陆澄同举进士。先生曰:“入仕之始,意况未免摇动,如絮在风中,若非粘泥贴网亦自主张未得,不知诸友却何如?想平时工夫亦须有得力处耳。又闻曰仁在告买田霅上,为诸友久聚之计,遗二诗慰之。”[9]

王阳明认为入仕之后,弟子的意志会有所动摇,须平时下功夫用在“正心”上面,只有这样才可以在官场中游刃有余,圣贤之学才可以广大。

关于季本与阳明先生诸弟子同聚师门,受业师教诲,在《王阳明年谱》中多有记载,录其二则如下:

自徐爱来南郡,同志日亲。黄宗明、薛侃、马明衡、陆澄、季本、许相卿、王激、诸你、林达、张寰、唐愈贤、饶文璧、刘观时、郑骝、周积、郭庆、栾惠、刘晓、何鳌、陈杰、杨杓、白说、彭一之、朱篪辈同聚师门。日夕渍砺不懈。[10]

十二年癸巳,门人欧阳德合同志会于南畿。自师没,同门既襄事于越。三年之后,归散四方,各以所入立教,合并无时。是年,欧阳德、季本、许相卿、何廷仁、刘阳、黄弘纲嗣讲东南,洪亦假事入金陵。远方志士四集,类萃群趋,或讲于城南诸刹,或讲于国子鸡鸣。倡和相稽,疑辩相绎,师学复有继兴之机矣。[11]

第一则是季本等人同聚师门,研习心学思想。关于季本师事阳明先生,徐渭在《师长沙公行状》中有佐证,如下:

及新建伯阳明先生以太朴卿守制还越,先生造门师事之,获闻致良知之说,乃悉悔其旧学,而一意于圣经。因取大学读之,沉思者半年,而始悟其一以贯之之妙,移视他书,无不一览而通者。及是,成进士,犹欲舍仕而归就学。新建伯以书劝之仕,乃随例叙选。[12]

第二则是阳明先生去世后,欧阳德、季本等讲学立教传播心学思想,使众弟子对心学思想研习不衰。关于第二则,季本等人讲学立教,徐渭在《师长沙公行状》中同样有佐证,如下:

新建伯始建敷文书院于南宁,至是遂留先生使主教事,至者日以百计。先生为发明新建旨,提关启钥,中人心髓,而言论气象,精深摆脱,士翕然宗之,南宁至今传新建学,大抵先生功也。[13]

徐渭在《先师彭山先生小传》中明确记载了季本师王阳明。季本作龙惕书去除当时阳明后学之敝,有功于师门。如下:

少受春秋于其兄木,遂以经名诸生中。其后往师新建,闻良知之旨,益穷年治经,心悟手书,忘昼夜寒暑,历仕与处,从游者数百人。所著书为春秋私考、庙制考义、读礼疑图、四书私存、孔孟图谱、乐律纂要、律吕别书、蓍法别传、说理会编、诗说解颐、易学四同,凡十一种,为言数百余万,悉破故出新,卒归于自得。时讲学者多习于慈湖之说,以自然为宗,惧其失良知本旨,因为龙惕说以挽其敝,识者谓其有功于师门。[14]

四、钱楩与王阳明

钱楩,字世材,又字八山,号立斋,明浙江山阴人。嘉靖四年(1525)解元,嘉靖五年(1526)进士,嘉靖六年(1527)任晋江县令,后潜心修道。清·道光《晋江县志·卷35·政绩志·文秩·明·知县·钱楩》中记:“钱楩,字世材,号立斋,山阴人。嘉靖中以解元进士知晋江县。精练敏决。用恩而不为姑息,用法而不为刻深。抑豪强而人无侵夺,惩盗贼而人得安眠。明而不以聪察为讦,洁而不以矫激拒人。大造黄册,善搜积弊;造谒贤士,谈经论文。”[15]

钱楩是否为王阳明弟子?在《王阳明年谱》中记:

论圣学无妨于举业。德洪携二弟德周、仲实读书城南。洪父心渔翁往视之。魏良政、魏良器辈与游禹穴诸胜,十日忘返。问曰:“承诸君相携日久,得无妨课业乎?”答曰:“吾举子业无时不习。”家君曰:“固知心学可以触类而通,然朱说亦须理会否?”二子曰:“以吾良知求晦翁之说,譬之打蛇得七寸矣,又何忧不得耶?”家君疑未释,进问先生。先生曰:“岂特无妨,乃大益耳!学圣贤者,譬之治家,其产业、第宅、服食、器物皆所自置,欲请客,出其所有以享之;客去,其物具在,还以自享,终身用之无穷也。今之为举业者,譬之治家,不务居积,专以假贷为功,欲请客,自厅事以至供具,百物莫不遍借,客幸而来,则诸贷之物一时丰裕可观;客去,则尽以还人,一物非所有也;若请客不至,则时过气衰,借贷亦不备;终身奔劳,作一窭人而已。是求无益于得,求在外也。”明年乙酉大比,稽山书院钱楩与魏良政并发解江、浙。家君闻之笑曰:“打蛇得七寸矣。”[16]

这则主要是论圣学是否妨碍弟子科举考试。钱德洪携二弟与魏良政、魏良器出游数日,钱德洪父担心出游会妨碍举子业。二子却认为“用心学去求朱熹理学,就好比打蛇打七寸”,是指抓住了重点自然就可以触类而通。当钱楩与魏良政中了举人以后,钱德洪父听到这个消息说:“打蛇得七寸矣。”从此则不难看出钱楩、魏良政同样是以良知之学求朱熹理学。魏良政是王阳明弟子无疑,前文已有提及,把钱楩与魏良政并列,窃以为钱楩也是王阳明弟子。

徐渭在《寄郦绩溪仲玉为钱氏门人》这首诗中写道:

绩溪县亦神州赤,闻君作簿无鱼食。谁能嚼肉过屠门,瘦杀鸾栖一枝棘。近来二哥自县来,览君诗帙羡君裁。高情欲并崔松馆,别体尤工汉柏台。文成一线今将断,钱翁老死寒灰散。十年半夜急传灯,西来衣钵君应管。莫言小釜烹鲜鱼,莫言牛刀割只鸡。真儒不拣啼儿抱,主簿同安是阿谁?去年别君天真馆,我犹缚翅君飞远。只今缚解翅不长,无由一奋来溪畔。司马功高旧主人,君真父母匪邦邻。坟头松丱今何似,匣里弓刀暗却尘。由来壮士悲罗雀,我亦因之感死。今来已是十余春,金钱银钱不一缗。我复何辞公不嗔,会须上冢拊愁云。一哭裂却石麒麟,下来与君谈苦辛。[17]

这首诗中有四句是写阳明心学的传承脉络的,“文成一线今将断,钱翁老死寒灰散。十年半夜急传灯,西来衣钵君应管”。“文成”是指王阳明,“钱翁”是指钱楩。本诗的题目就明确指出郦仲玉是钱楩的门人,又有“西来衣钵君应管”,故文成一线是指“王阳明-钱楩-郦仲玉”。这样一来钱楩是王阳明的弟子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徐渭在《师长沙公行状》中记:“以故出先生之门者,多博洽执持奇俊之士,若江之陈君昌积,乡之钱君楩,始以文章老释自高于世,终亦舍所集而就业于先生焉。”[18]从此中,可以看出钱楩就业于季本,也可以看出钱楩亦求教于季本。

五、唐顺之与王阳明

唐顺之为王阳明再传弟子,其为学德王汝中。王汝中即是王畿,唐顺之师事王畿,在唐鹤徵的《陈渡阡表》及黄宗羲的《襄文唐荆川先生顺之》中都有记载:

先考尝语人曰:“吾为制义德薜仲常,为诗文德王道思,为学德王汝中。”大都虚己取善。自古今名物、甲兵钱谷、象纬历算、击剑挽强,罔不刳心。稍习其说者必折节下焉,既得其说,辄以全力赴之,不诣其至不已,故无坚不入,无微不剖,卒之所得未尝不远出于说者之上。汝中名畿,山阴人。仲尝名应旂,同邑人。道思则慎中字也。[19]

先生之学,得之龙溪者为多,故言于龙溪只少一拜。[20]

顺之于学无所不窥。自天文、乐律、地理、兵法、弧矢、勾股、壬奇、禽乙,莫不究极原委。尽取古今载籍,剖裂补缀,区分部居,为左、右、文、武、儒、稗六编传于世,学者不能测其奥也。为古文,洸洋纡折有大家风。生平苦节自历,辍扉为牀,不饰裀褥。又闻良知说于王畿,闭户兀坐,匝月忘寝,多所自得。晚由文华荐,商出处于罗洪先。[21]

唐鹤徵是唐顺之之子,因而《陈渡阡表》中所述可信之。故唐顺之圣贤之学师王畿无疑。这一点黄宗羲在《襄文唐荆川先生顺之》中有佐证,“故言于龙溪只少一拜”。由唐鹤徵和黄宗羲所言,以及唐顺之在《答王龙溪郎中》中所采用言词,可以认定唐顺之与王畿的关系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也基本可以肯定唐顺之属王阳明再传弟子。现把唐顺之《答王龙溪郎中》书录如下:

伏枕中读来教,甚慰甚慰!告子不可谓非力量,此吾兄有见之言也。大率种种疑惧,由自心生由自心断,张弧脱弧,尽从心造,遇雨之吉,群疑乃亡。人须信得一生吉凶利钝莫不有定命在,则种种可疑可惧,尽如空华,无若我何。此乃无意于却疾,而实却疾之要药也。老庄家亦言大患有身、金注成惑,若于此处稍参不破,则昔人所谓壁间蛇影,足以生疑而致病。盖自以为可疑可惧者,未必能病吾身,而终日自扰于虚疑虚惧之中,乃真足以病吾身,是非人能病我,而我自病之也。兄达人也,于此可以一笑而解矣。[22]

《答王龙溪郎中》中“此吾兄有见之言也”,从这句话基本可以确定写这封信的时候二人非师徒关系,如是师徒关系此处应是“吾师”而非“吾兄”。

王畿在《祭唐荆川墓文》中记:“兄本多能,予分守拙,谓予论学颇有微长,得于宗教之传,每予启口,辄俛首而听、凝神而思,若超乎象帝之先。尝戏谓予 ‘独少北面四拜之礼’,予何敢当?而兄之虚受,则横渠之勇,不得专美于前。”[23]此中一是有王畿自谦的成分,但“独少北面四拜之礼”这句和黄宗羲在《襄文唐荆川先生顺之》中所言相符。

综上所述,王畿、萧鸣凤、季本、钱楩均为王阳明弟子,唐顺之应属王阳明再传弟子,有再传弟子之实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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