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斌 曾林胜 李 江 林福建 刘晓玲 黄友贞 缑方良
绝大多数分子生物学指标,如雌激素受体(Ertrogen Receptor,ER)、孕激素受体(Progestrogen Receptor,PR)、原癌基因(Her-2)及增殖细胞核抗原(Ki-67)作为乳腺癌预后的重要预测因子,医学界对之相关研究较为广泛。乳腺癌同其他上皮性肿瘤一样存在异质性,且决定乳腺癌分子分型的ER、 PR、Her-2及Ki-67 这四种特征性分子病理学指标在肿瘤组织中的分布均存在异质性[1]。在乳腺癌超声影像特征与生物学指标相关性研究方面,鲜有病灶局部超声影像学表现,对照相应病灶局部的生物学指标的相关性报道。本研究旨在探讨乳腺癌边缘超声特征与相应病灶边缘ER、PR、Her-2、Ki-67表达相关性。
收集本院2016年3月—2018年9月经活检病理证实为乳腺癌的患者120例。所有入选患者均未进行新辅助化疗及内分泌治疗,超声检查后再在超声引导下获得病灶边缘病理结果及生物学指标表达情况。
1.2.1 超声检查及评估指标 应用Philips iU22彩色超声诊断仪, 探头频率5~12 MHz。依据2013超声乳腺成像报告及数据分析系统[2](The Sonograghic Breast Imaging Reporting and Data System,BI-RADS US)边缘各项指标(边缘光整、边缘模糊、边缘成角、边缘微小分叶、边缘毛刺征),由同一高年资医师评估记录相应指标变化,后立即由同一高年资医师在超声引导下对相应病灶边缘进行粗针(18G或16G)穿刺活检并送检。病灶边缘定义为病灶内部离病灶低回声边缘≤2 mm。
1.2.2 病理检查 所有患者活检标本制成病理切片,由高年资病理科医师读片。
所有标本常规固定、石蜡包埋、制片后,运用免疫组化SP法进行ER、PR、Her-2、Ki-67免疫组化染色。阳性判定标准以细胞膜、细胞质和细胞核中有棕黄色颗粒及染色强度高于背景非特异着色为阳性细胞[3]。免疫组织化学检测依照 2010 年美国临床肿瘤学会(ASCO) 和美国病理学家协会(CAP) 标准,ER及PR阴性[即(-)]的定义为<1%肿瘤细胞核染色阳性,ER及PR阳性[即(+) ]的定义为≥ 1%肿瘤细胞核染色阳性[4]。Her-2(-)或(+)定义为阴性,(3+)定义为阳性,即(+),(2+)需进一步FISH检测判断是否存在过表达[5],有扩增定义为阳性。Ki-67指数<14%为阴性(-),≥14%为阳性(+)。
本研究所进行的统计分析均使用SPSS 21.0软件进行,评价乳腺癌超声特征与ER、PR、Her-2、Ki-67表达的相关性。两者相关使用Spearman相关法。本研究所有检验均为双侧检验,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在120例乳腺癌患者中,浸润性导管癌113例,髓样癌2例,导管原位癌2例,浸润性小叶癌1例,化生性癌1例,粘液癌1例。患者均为女性,年龄26~86岁,平均(42.3±3.5)岁。
免疫组化指标在乳腺癌边缘超声二维征象的表达情况显示具体见表1。
表1 免疫组合指标表达情况 (%)
免疫组化指标中,PR(r=0.234)与微小分叶存在极弱或无相关,ER(r=0.193)、Ki-67(r=-0.174)与微小分叶无相关;成角或毛刺与ER(r=-0.273)、PR(r=-0.252)、Her-2(r=0.141)、Ki-67(r=0.191)等免疫组化指标均无显著相关性。边缘模糊与ER(r=-0.265)、PR(r=-0.370)、Her-2(r=0.176)、Ki-67(r=0.136)等免疫组化指标均无显著相关性。形态与ER(r=-0.003)、PR(r=-0.051)、Her-2(r=0.124)、Ki-67(r=0.108)等免疫组化指标均无显著相关性。具体研究结果见表2。
表2 乳腺癌边缘超声二维征象与免疫组化指标的相关性
注:相关系数r: 0.8~1.0极强相关,0.6~0.8 强相关,0.4~0.6 中等程度相关,0.2~0.4 弱相关,0.0~0.2极弱相关或无相关。标红的是具有弱相关性的,负数的表示有弱负相关性
随着医学水平的不断提高,浸润性乳腺癌边缘超声技术也相应得到了提升,在相关领域的研究也越来越为丰富。相关研究显示,鼻咽癌相关基因6(NGX6)是一种新发现的抑癌基因。它含有一个表皮生长因子(EGF)样结构域。经过学术界大量研究表明,蛋白质含有EGF样结构域影响着多种生物学行为。然而,目前对NGX6在浸润性导管性乳腺癌(IDBC)中的表达与生物学行为之间的关系研究较少。
在相关研究中Xiao J等[3]探讨了IDBC中NGX6的表达和预后与超声特征的关系。通过回顾性分析122例IDBC患者的声像图特征及临床资料。免疫组化法检测NGX6的表达,NGX6表达阴性组毛刺征的发生率、淋巴结转移率、血流量均明显高于阳性组。Kaplan-Meier(生存曲线)分析显示NGX6阳性表达与较高的无病生存率(DFS)或更高的总生存率(OS)相关;淋巴结转移与较低的DFS或较低的OS相关;较低的血流分级与较高的DFS相关。在单因素和多因素生存分析中,NGX6表达、淋巴结转移、TNM和血流分级是IDBC DFS和OS的独立预后因素。超声特征与NGX6在IDBC的表达有关。NGX6参与了IDC的侵袭和转移活性。本研究结果提示NGX6可作为IDBC的治疗靶点。结合超声检查和NGX6检测可对IDBC预后提供临床可靠的信息。
Hammond ME等[4]在探讨乳腺浸润性导管癌(IDC)的边缘超声特征与雌激素受体(ER)表达关系,探讨术前根据IDC边缘超声特征预测ER表达的可行性中,对73例经边缘超声和病理证实的IDC患者进行免疫组织化学检查,判断ER的表达。最终研究结果表明,IDC患者的超声表现与ER表达之间存在一定的相关性,用边缘超声特征预测ER表达是可行的。时兆婷等[5]认为边缘超声结合ER表达为乳腺癌的临床治疗提供了有价值的依据。
2013年超声乳腺成像报告及数据分析系统里定义的边缘模糊,在超声肿块边界出现高回声“晕”,该现象可能与边缘模糊表现相关,另据常婉英等[2]认为是其周围结缔组织增生反应的声像图表现,王怡等[6]的报告认为,高回声“晕”与ER、PR阳性表达有关,肿块边界出现高回声“晕”,则预示肿瘤侵袭性较低,可以将其认为浸润性乳腺癌的一种反应性增生,能够限制癌细胞的扩散,但其是否为一种早期保护性机制,还需要进一步通过临床研究佐证。
超声二维征象可能不完全反映乳腺癌边缘,但却能够反映病灶边缘免疫组化可能存在的相关性[7]。目前,相关研究提示,乳腺癌边缘组织可能具有一定的恶性程度。在血液微循化下,能够构建极为强大的生物学恶性行为,而使用超声二维征象,能够通过超场表现,较好地反映ER、PR、HER-2、P53、Ki-67免疫组织化,共计5项指标与其存在的相关性,从而帮助医师鉴别乳腺肿块可能出现的良恶性判断[8]。采用多项免疫组织化指标进行联合检测,能够较好地判断其在乳腺癌中的表达,从而提炼可能与病灶存在的相关性[9-10]。
乳腺癌边缘超声二维征象与免疫组化指标的相关性结果提示:①PR的表达与病灶边缘模糊相关(P<0.05),当PR表达阳性,那么病灶边缘模糊表现极有可能为明显,反之,PR表达为阴性,病灶边缘模糊表现极有可能为不明显;②ER的表达与病灶边缘模糊及病灶边缘成角或毛刺相关(P<0.05),也就是说当ER表达阳性,病灶边缘模糊、成角或毛刺表现越有可能为明显,反之ER表达为阴性,病灶边缘模糊、成角或毛刺表现极有可能为不明显;③Her-2的表达与病灶微小分叶相关(P<0.05),也就是说当Her-2表达阳性,病灶边缘微小分叶表现极有可能为明显,反之PR表达为阴性,病灶边缘微小分叶表现越有可能为不明显。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①由于本次研究临床样本量过小,因此,无论结果数据是否存在差异性,均可能由于随机误差过大而无法得到一个肯定的结论[11]。②目前,乳腺癌病灶边缘定义尚无通用标准,本次研究为初步研究,具体分类情况有待进一步商榷[12]。
综上所述,乳腺癌边缘模糊与PR表达、边缘呈角或毛刺及边缘模糊与ER 表达、边缘微小分叶与Her-2的表达存在一定相关性,联合检测相应病灶边缘免疫组化指标,可帮助预测乳腺癌的侵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