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界
(宜兴 214221)
原生态是一种民俗文化,指没有被经过人工雕琢,存在于原始生态环境中的、散发乡土气息的形态,它包含着原生态的舞蹈、唱法、写意山水画、陶艺等等[1]。现以紫砂“啄木壶”为例(见图1),探讨壶器的原生态艺术。
图1 啄木壶
紫砂“啄木壶”格局严谨、比例协调,壶体的造型为一截方形的木头,形体挺括方正。壶面的纹理褶裥就像是被啄木鸟啄过的痕迹,表现出紫砂泥可塑的肌理质感。紫砂“啄木壶”各个细部剔刻精细,线条流畅。壶钮为方线形,端正浑朴、刚柔相济,短壶嘴、方执把、平假底,形制奇巧。紫砂“啄木壶”整器简洁典雅、神形兼备,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追求创新,富有东方文化的雄浑神韵。
紫砂陶是一种文人的精神文化与艺人的技艺相结合的产物,紫砂陶作为宜兴的代表性工艺品,已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历来的紫砂艺人中,能工巧匠可谓是不计其数,而他们所创造的紫砂艺术品更是精彩夺目。这些紫砂艺术作品包含了传统文化的精髓以及民族的气魄,并凝聚成一股内在的生命力。而今,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人们对紫砂壶的艺术品位以及审美要求也趋向现代化。在日趋发展的大千世界中,我们在审视壶艺时,更应该重视紫砂艺术的内在精神品质。在紫砂壶的艺术造型中,我们窥见了紫砂艺人或紫砂造型设计者的精神与审美情操,尤其是独具原创性的作品,其中的珍贵之处在于壶器无言诉说的美]。就像这款紫砂“啄木壶”,体现了独具的原创性,以及对原生态的理想生活追求。人们散步在小树林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种连续敲打树干的声音,仔细观察才发现是啄木鸟。你看它工作的是那样认真负责,从不放过一棵病树,它的两只脚紧紧抓住树干,硬挺挺的尾巴支撑着身躯,笔直坚硬的嘴不停地啄木,它围绕着树木从下到上旋转着敲打,从这棵树又飞到另一棵,它那细心的态度真像一名有责任心的医生。如果发现树干的某处有虫子,啄木鸟就会将害虫钩出来吃掉。当遇到虫子躲藏在树干深部的通道中时,它还会巧施“击鼓驱虫”的妙计,用嘴在通道处敲击,发出特异的使害虫害怕的声音。看似平淡的紫砂“啄木壶”,却隐藏了生态的哲学原理,即便是生存在没有人类的原始环境中,一样要面对大自然的残酷斗争。在斗争过程中,唯有那些早起的鸟儿才能寻觅到更为丰富的虫子。在残酷的斗争中,还需要武器,需要坚定的信念,最后才能完成任务,达成理想。因此,在紫砂“啄木壶”营造的斑驳树皮的背后,我们似乎窥见了生态环境中的秘密。
原生态,看似很美,那是因为我们离它甚远。一旦身临其境,便会觉得大自然的斗争更加激烈。正如诗人海明威向往“面朝大海”的生活,事实上,面对的环境不一定是“春暖花开”,而是一场凶猛的海啸。因此,紫砂“啄木壶”在安静的外表背后,似乎也在警示世人:表面看似美好的紫砂壶,其实都是历经锤炼与煅烧,最终才成为一尊可用、可赏的紫砂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