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平阳的诗歌写作一直保持着某种原生性的生命质感以及与当下历史语境进行频繁对话和辩驳的即时性、撞生性特征,他的诗是野性与蛮力的综合,总能在第一时间激起阅读者心灵的震颤和灵魂的共鸣。这种创作情态,可能与他的审美理想有关。在《关于未来的写作》一文中,雷平阳敏锐地指出,“未来”一词具有审美性质,可它又是可疑的。这种观点,从某种程度上应验了他对话现实的艺术表达策略。
雷平阳诗歌代表了当代诗歌的某个美学制高点,对其加以深度研究,无疑是有不俗的意义和价值的。今天推荐两篇研究雷平阳诗歌的文章,体现着当代青年学人对雷平阳的一种理解与认知。黎婷认为,雷平阳以其深刻的自审意识、“返乡”的写作方式以及向内的时空感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充满诗意的精神乌托邦,他狭隘且偏执地爱着乌托邦里的所有人、山水、草木、虫鱼、鸟兽,他的爱像“针尖上的蜂蜜”,尖锐、细微,却也成熟、饱满有力。这样一位抒写人性、生存和历史的诗人,真正做到了天分、情感、经验与智性的统一,正是这种统一使他的诗歌风格鲜明独特,他的诗歌也因之成为一种在场的、掘地三尺的现代性诗作。陈朴则重点关注雷平阳的长诗写作,认为其在题材和精神两方面都体现出难点意识,他谈到,雷平阳在几首长诗的创作中,所消耗的“功力”无疑是十分巨大的,而他在面临诗歌写作中这种前所未有的“精神难度”时,则是冷静的,从容的,克制的。
两篇论文都具有一定的学术深度和理论创见,对于我们从新的视角上认识雷平阳的诗歌,无疑是具有启发和借鉴意义的。
——张德明 程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