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在心血管领域前沿

2018-12-29 09:02林祎雯
家庭用药 2018年10期
关键词:房颤血栓心血管

林祎雯

据最近的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有心血管疾病患者约2.9亿,同时,因心血管疾病死亡占城乡居民总死亡原因的首位,占居民死亡构成的40%以上。心血管疾病正日益成为威胁我国人民生命和健康的“杀手”。

而心血管领域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砥砺前行,探索在疾病治疗的前沿,为寻找更新的技术,推广更好的治疗方法,争取早日实现我国心血管疾病拐点而努力。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走近同济大学附属第十人民医院心内科主任、同济大学心血管病研究所(十院)所长徐亚伟教授,听他为我们解密心内科的那些前沿探索。

介入治疗的改朝换代

现代人对冠心病的大名相信都“如雷贯耳”,一部分自己或亲友患有冠心病的更是对它“谈虎色变”。冠心病确实是现代人健康和生命的大敌,相应地,现代医学对冠心病的种种干预和预防手段也层出不穷。这其中,不得不提的是冠心病的介入治疗。介入治疗对于药物治疗无法良好控制的冠心病患者来说,无疑是一个避免直接进行开胸手术的最佳选择,它损伤较小,治疗效果几乎可用“立竿见影”来形容。对于介入治疗,徐亚伟教授有很多看法与见解。

自从1977年世界上第一例血管扩张手术在美国成功施行,即开启了冠脉的介入治疗时代。一开始,医学科学家们发现单纯地扩张冠状动脉,仍然容易再次发生冠脉血管的狭窄,从而发明了冠脉植入支架,到现在几十年,渐渐发展到了“介入无植入”时代。

什么是介入无植入?这就要从支架的发展历史来说。徐亚伟教授娓娓道来,向我们展现了一幅支架进化史。即使植入的目的是为了治病,但对人体来说,支架终究是一个外来物,而机体对于被外来物“入侵”的部位本能地会去“修复”,这就难免会在支架所在部位产生细胞增生。如何避免细胞增生而造成冠脉再狭窄呢?这就从第一代的全金属支架,发展到了第二代的药物支架,支架上涂布了抑制及杀灭增生细胞的药物,以阻止其增生。然而医学科学家并不满足于此,药物完全释放后,用于涂布药物的支架内膜是否也可完全降解呢?于是,以可降解高分子聚合物作为承载药物的支架内膜,诞生了第三代支架——药物洗脱支架。医学科学不断前行,现在,医学科学家们正在寻找可以连支架带药物涂层一起完全降解的技术,亦即第四代支架——生物可降解支架(BVS)。“血管修好了,支架又降解了,这是多么美好的前景,这就相当于实现了介入无植入了,这是未来大家共同的愿望!”徐亚伟教授充满憧憬地介绍。

然而,徐亚伟教授同时指出,生物可降解支架在目前还存在种种不足,比如目前的生物可降解支架主要由高分子聚合物为支架主体,在达到同样支撑力的情况下,其厚度明显超出金属支架,难免占据更多管腔面积,并且降解也还不那么完全。“科学总是螺旋性上升的,目前的小瑕疵,才更激发了人们无比的创造力。随着材料学的突破,这些难题都有希望被克服,现在生物可降解支架也已经开始进行各项临床试验。对未来我们拭目以待!”

阻断房颤的血栓

脑卒中是另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疾病,一位脑卒中患者可以令整个家庭陷入无尽的痛苦。我国是脑卒中发病大国,我国脑卒中的发病率是美国的5倍以上,而我国脑卒中有20%~30%是心源性的,即是因房颤所致。同时,我国又是房颤大国,因此,预防房颤导致脑卒中无疑至关重要。

房颤导致脑卒中,主要是由于房颤会产生血栓,血栓随着血液流出心脏,堵在哪里就栓塞到哪里,堵在大脑就形成了脑卒中。由此可见,阻止房颤形成的血栓就可以有效预防房颤引起的脑卒中。过去,预防房颤导致脑卒中主要依靠抗凝治疗,即用药物阻止血栓形成。然而在治疗过程中,以华法林为代表的传统药物需要长期观测血液指标,而相对安全的新型药物又比较昂贵。抛开一切因素,长期服用药物也是一件让人烦心的事。

近年来的研究发现,房颤时90%的血栓来自左心耳,封堵住左心耳,等于去除了90%来自房颤的血栓。2014年起,以Watchman和ACP为代表的左心耳封堵装置通过我国药监部门认证,应用于临床,造福于房颤患者。值得关注的是,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LAmbre封堵器,在2016年通过欧盟认证后,于2017年通过我国药监部门认证,正式应用于临床。谈到不同的左心耳封堵装置,徐亚伟教授如数家珍。

“我们中心在LAmbre装置方面,已超过了100例应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所有类型封堵器的应用已超过400例,可以说对国际、国内各种封堵器的特性都有长足的了解。我们发现,目前为止,LAmbre封堵器对大多数患者能很好地使用,尤其是面对一些极端情况的患者,比如左心耳特别小、特别大,或是特别浅的,这时Watchman封堵器不能良好地植入,而LAmbre封堵器都可以达到比较理想的效果。所以目前来讲,LAmbre是一个‘万能的左心耳封堵的装置,它将对推动封堵左心耳预防卒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如今,设立于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的左心耳封堵手术中心,在徐亚伟教授和他团队的努力下,已成为我国最大的左心耳手术中心之一,相信将来能为更多的房颤患者带去美好的希望。

拿出属于国人自己的数据

随着X射线的发现,可在X射线下显像,以显示人体血管结构的注射用造影剂也经历了漫长的发展。如今,造影劑是介入治疗和临床诊断不可或缺的药剂。

碘克沙醇作为一种等渗造影剂,2001年在我国批准上市,上市之初,因其高昂的价格和较低的肾毒性,主要应用于肾功能损害人群的血管造影。2009年,碘克沙醇被纳入我国医保目录,其应用人群也越来越广。但由于初期应用于临床的数据量较少,碘克沙醇在世界范围始终未形成多中心研究及大样本数据。

2011年,由徐亚伟教授牵头,全国95个研究中心参与,共20 185例患者入组的碘克沙醇上市后监测研究临床试验正式启动。2013年,这项“立足真实世界”的临床研究公布成果时,在世界范围引起了轰动,至今仍是造影剂领域全球范围最大的多中心临床试验,现在国际临床指南与碘克沙醇相关项目的制定,仍会参考这个试验的数据。

说到这个临床试验,徐伟亚教授感叹道:“国际多中心研究是未来临床评价的一个方向,也是说我们要通过循证医学、通过数据来拿到我们的依据。过去,我们病例多,但数据少,现在,我们也能做出属于自己的、在国际上有影响力的数据了,这是属于我们中国自己的东西!”

徐亚伟教授带领着他的团队,不断探索在心血管领域的前沿领域。据悉,由十院心脏中心徐亚伟教授团队打造的可穿戴人工智能设备正顺利推进中,不久的将来有望为冠心病患者带去福音;而他们团队的心脏干细胞研究也已经进行到临床前研究,距离大规模临床仅一步之遥。医学永远是与科研关系最密切的学科之一,正是有着如徐亚伟教授一样探索在前沿的人们,把我们的医学科技一步步推动向前。

(徐亚伟教授每周一、四上午有特需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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