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林
“积贫积弱”的北宋年间,宋仁宗算是口碑不错的皇帝。这位皇帝在位时一心休养生息,北宋的经济文明建设红红火火,谁知却撞上了一件窝囊事:被西夏暴打。
为什么常规禁军兵力近百万,且正处于经济繁荣时代的北宋,会被貌似实力欠佳的西夏打成这样呢?
安西榆林窟中保存的西夏壁画中有“锻冶图”,画中两个铁匠手持铁锤在铁砧上锤炼,另有一人推拉双木肩风箱。而这种风箱利用双木扇可以推拉互用,将风连续吹入炼炉,可以使炉中始终保持高温,算是当时非常先进的冶锻技术了。
拥有领先当世的冶炼技术,西夏也因此制造出很多神兵利器,诸如犀利无比的西夏剑、可以向各个方向发弹的旋风炮、能穿透重甲的木羽箭等。此外,注重骑兵的西夏军队使用的马鞍和铠甲更是十分精良。据史书记载,西夏马鞍带有钩索绳,可以将骑兵固定在马背上,即便士兵战死也不会从马背上掉落,可谓真正的“人马合一”。盔甲方面,西夏有名的“瘊子甲”,以冷锻技术打造而成,甲面坚滑光莹,硬度极高,非强弩不能人。到了冬季,由于西北天气特别寒冷,西夏人将牛羊骆驼毛结合瘊子甲制成毡铠甲,不仅可以御寒,而且能抵御刀剑和弓矢,可谓一甲多用。
坚固的盔甲、锋利无匹的兵器,这些优良的武备为西夏提供了有力的军事保障。但北宋的军备水平也是出名的强大。早在宋辽战争时,北宋军队就有“戎具精劲”的美誉,正是凭着强大的军工科技,宋军才得以抗衡辽国精骑,打出澶渊之盟的百年和平。理论上说,西夏的装备水平虽强,可北宋也该不差。
遗憾的是,这说法只是在理论上。众所周知,宋朝历代皇帝为了防止武将坐大,力行重文轻武之策,导致军事建设的劲头严重不足。反应在武器装备上,便是兵器腐坏不整,各地甚至停止武器生产或生产质量极差,遇有战事便不敷使用。宋仁宗时,地方州郡送来的兵备有数量没质量,各地负责制造武备的官员营私舞弊、偷工减料,甚至用破烂的纸麻缝制盔甲。这样糟糕的装备,在战场上怎么拼得过对方的强弓硬弩?
武备上拼不过西夏,其他方面同样令人咋舌。说到大宋练兵,最熟知的说法便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更详细的情况,从宋仁宗的枢密使田况的描写中可见一斑:在边境戍卫的宋军骑兵,有些人还做不到穿着盔甲上马,射出的箭也就能到马前一二十步的距离。而西夏方面又是瘊子甲又是毡铠甲,就算被射中了,也根本无法穿透。
战马方面,河西地带自古就是战马的重要产地,北宋没有这个条件,只能占用中原的土地养马,结果马没养几匹,钱却大把大把地花了出去。河北监一匹马占草地100余亩,广平监的五六千匹马竞占了良田15000多顷。养马影响农业也就算了,可这些马到了边境,还没开始作战就冻死了十之八九。
没有过硬的装备,没有强壮的筋骨,没有神駿的宝驹,这些弱势背后是宋朝统治者对国防的忽视。澶渊之盟后,天下承平日久,“和善”的宋仁宗没有准备好应付“新人”李元昊的獠牙,最终导致宋夏之战一败涂地。可见无论任何年代,一个国家想要长久立足,必须居安思危,将平时当作战时,军备不可一日荒废。
编辑/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