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自20世纪以来,巴赫金的理论和思想一直受到世界学者们的广泛关注。巴赫金在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研究中不断强调思想对话性,本文从“共在”和狂欢化体裁角度来解读巴赫金的思想对话性。
关键词:巴赫金;对话;共在;狂欢化
作者简介:程静(1985.10-),女,汉族,河北邢台市人,硕士研究生,石河子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俄语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翻译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30--01
米哈伊尔·巴赫金被誉为20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巴赫金一生饱经磨难,1928年被捕,1929年被流放达5年之久,之后便蛰居于莫斯科附近的萨维洛沃市。但不论是在流放中、战争年代,还是革命的动荡期间,他都坚持创作。直到20世纪60年代初,65岁高龄的巴赫金才被“发现”,并引起世界研究者的广泛关注。
我国对巴赫金的认识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过程,开始是关注他的复调理论,继而关注他的狂欢化理论,最后才抓住对话理论。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才逐渐体悟到复调理论和狂欢化理论的背后和深处是巴赫金毕生追求并为之付出重大代价的对话精神,是对话理论,认识到不理解对话就谈不上真正的理解复调和狂欢。对话精神正是巴赫金哲学思想和美学思想的根基,是巴赫金思想最有魅力和最具震撼力的精华所在。
在巴赫金看来,对话是人类重要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状态,它渗透到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他认为思想的本质是对话性的。巴赫金的对话思想强调的是主体性、对话性、未完成性。为了深刻理解巴赫金的对话思想,还需要深入了解巴赫金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研究解析。
一、“共在”意味着思想的对话性
在巴赫金看来,共在不仅是空间上的特征,更意味着思想的对话性,这种思想对话性是复调理论与狂欢化理论间的深刻联系。
巴赫金把作为自我意识的主人公和思想都彻底对话化了,或者说将个体和思想都导引回了它的关系的世界中,存在成为共在的事件,对话成为它们一致的存在方式。巴赫金强调共在是存在的相遇、对话,更是对自己的存在的拷问。而这一切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主人公来说则意味着一个关键的决定:生存还是死亡(这里的生死就是精神的生与死,肉体的倒是次要的多的东西)。
共在的实质是价值观念的共在和对话。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研究中,从主人公的对话关系的论述最后落脚在了对思想本身的对话本质,事实证明,思想的共在才是巴赫金在复调理论中想最后揭示的精髓所在。这首先应该是来源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本身的思想的高度对话性,托氏小说的主人公的思想家特征是众所周知的,但托氏研究者们则往往从资本主义社会的背景和托氏本人的思想冲突寻找托氏主人公思想上激烈斗争的原因,从而忽略了托氏小说艺术思维上的革新,即总是从作品之外的作者和社会背景入手回答这样一个问题:托氏是如何表演了那么复杂的社会思想状况的。在巴赫金看来,这无疑是社会学诗学的误区,是对托氏的艺术表现能力的严重忽略,换一个角度看,则是艺术创作美学的失误。复调理论所作的则是从托氏作品的艺术思维本身,从艺术创作手法的角度说明托氏作品对思想的表现力。复调理论五一是从审美活动本身开拓出一条联系审美活动和人类其他活动颠覆性的通道。
二、狂歡化体裁中思想对话性
比起狂欢节,巴赫金更关注狂欢化文学,即把狂欢节的形象特点转化为文学的语言。狂欢化文学直接来源于狂欢节的节庆活动和表演以及相应的语言体裁,它浸透了狂欢节的世界感受。狂欢化文学是以对以标准语和高尚体裁为核心的官方文化的彻底颠覆——从语言学和小说理论角度看,狂欢化体裁是话语体裁论和杂语理论的最佳范例。
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研究修订版的一个重要修改就是引进了狂欢化的范畴,从而在一个具体的时空范围内深化了巴赫金对陀氏小说中思想的对话性的研究。从体裁角度讲,陀氏的作品被纳入了古希腊时期以来的狂欢化文学中的复调小说中,并成为它的典范性和突破性成果。从时空的角度讲,这其实是巴赫金把陀氏小说纳入了狂欢化的时空内,作品中的人物、思想、对话、时空、情节结构等都被纳入了狂欢化体裁的颠覆性的价值涵义体系中。陀氏作品的思想对话性和民间文化的狂欢节世界感受,在这个过程中融为一体。
巴赫金认为,狂欢化提供了可能性,使人们可以建立一种大型对话的开放性结构,使人们能把人与人在社会上的相互作用,转移到精神和理智的高级领域中去。从而打破了这个领域内的独白意识的统治,这在陀氏作品中表现为认识和伦理上的唯我论。正如狂欢节打破日常生活的程式化,狂欢节文学对陀氏作品的影响主要表现为对封闭的文学艺术思维方式的破坏,文学表现思想的能力得到充分的解放,而这个同时产生了一个尖锐而深刻的价值立场,即对认识和伦理的物化的、孤立的现象的反抗。这是文学赢得了人格化的尊严和参与到了世界整体中的表现,这些归根结底体现了文学的参与性精神。
三、小结
“共在”强调思想的对话性,而如果说思想有所谓的肉身化形式,那么狂欢化体裁无疑就是一种颠覆性思想的审美形式化。思想的对话性在这里直接延伸到历史诗学和文化学中汲取养料,因此产生了审美活动中的人物、语言、情节、结构等的狂欢。狂欢化成为了思想的代名词。人物的狂欢化、语言的狂欢化等,其实都表达了一种几乎到了直白地步的颠覆性思想,它的对话性则转变成了范畴和形象的两重性。自狂欢化被赋予思想的生命以后,巴赫金几乎就从未约束过它,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参考文献:
[1]巴赫金. 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巴赫金全集诗学与访谈.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
[2]梅兰. 巴赫金哲学诗学和文学思想研究. 武昌: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5.
[3]王永祥. 巴赫金的对话性美学思想[J]. 艺术百家,2009(4).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