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论共产党人的初心

钟启东

摘要：马克思恩格斯开创共产主义事业、缔造共产党的同时，明确了作为共产党人政治灵魂与精神家园的初心和使命，即“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和“一切人自由发展”，坚持和发展“科学的世界观”。梳理和解读马克思恩格斯经典原著中关于共产党人初心内涵的重要论断，吃透原理、领悟精神、铸育灵魂，是我们郑重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周年的致敬行动，对我们在新时代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具有特殊重要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人；初心；共产党宣言；论断

DOI：10.15938/j.cnki.iper.2018.05.006

中图分类号：A8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9749（2018）05-0028-05

今年是马克思诞辰200周年，也是《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公开问世170周年。正如习近平所说：“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唯有踏着前人修出的路、走完他们没有走完的路，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才能走得更远，走出更加光辉的路。”[1]立足新时代，我们作为共产党人初心的继承者和守护者，对伟大导师及其经典原著的最好纪念正是回归文本、重温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伟大事业。一个不记得来路的民族不会有前途，同样，一个忘掉初心、丢掉本原的政党也没有前途。马克思恩格斯开创共产主义事业、缔造共产党的同时，也为全世界共产党人明确了作为共产党人政治灵魂与精神家园的初心和使命，奠定了全世界共产党人根本区别于其他任何政党和集团的政治基因、政党本质。马克思恩格斯的经典文献中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关于共产党人初心和使命的思想论述，其中最为根本的是这样三个重要论断。

一、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

“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是出自《宣言》中的一个重要论断。这个论断指明了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同以往任何运动的根本区别，揭示出了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性质和宗旨，强调了作为无产阶级先进代表的共产党人必须具有的阶级立场、革命本质和奋斗旨归。

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集中体现了共产党人的阶级立场。每个政党都有特定的阶级归属和阶级立场。考察一个政党的政治立场，首先就要考察这个政党的阶级立场，考察它为哪个阶级的根本利益服务，考察它是否有着指向自身的特殊集团利益。在《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首先对以往革命运动的阶级本质和利益本质做了深刻揭露：“过去一切阶级在争得统治之后，总是使整个社会服从于它们发财致富的条件，企图以此来巩固它们已经获得的生活地位。”[2]继而指出，无产阶级是彻底革命、谋求普遍解放的阶级，因为“无产者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必须加以保护，他们必须摧毁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如果不炸毁构成官方社会的整个上层，就不能抬起头来，挺起胸来。”[3]所以，“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4]那么，“共产党人同全体无产者的关系是怎样的呢？”马克思恩格斯接着指出：“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5]“共产党人同其他无产阶级政党不同的地方只是：一方面，在无产阶级不同的民族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6]既然无产阶级运动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彻底革命，领导无产阶级运动的共产党人又“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那么共产党人自然应当始终坚持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阶级立场。

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集中体现了共产党人的革命本质。从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特别是共产主义运动的长期性和彻底性来看，共产党是总在途中的革命党，共产党人是总在为实现共产主义而不懈奋斗的革命者。习近平多次强调“我们是共产党人，我们是革命者，不要丧失了革命精神”[7]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提出来的。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以往的革命运动都是为了使自己成为“在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和“在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8]，都是为了把绝大多数社会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以往的政党包括一些无产阶级政党，无论他们的革命主张、权利宣言、政治承诺看起来是多么具有“普遍性的形式”“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9]，都不过是“非神圣形象的自我异化”而已。事实证明，一旦这些政党达成政权目标，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背叛革命、抛弃群众转而压迫人民，因为在他们的社会关系和治理邏辑里面，真正获得自由发展的不是个人，而是资本，人民“在那些牧羊人的带领下”“只有一次与自由为伍，那就是自由被埋葬的那一天。”[10]为此，“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11]无产阶级运动和共产主义革命就是要消除一切剥削现象，包括“人对人的剥削”和“民族对民族的剥削”[12]，彻底消灭资产阶级的私有制，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普遍解放和共同富裕。在这个过程中，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这就是说，共产党人同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在根本上是一致的，他们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他们领导并推进无产阶级革命和共产主义革命的本质追求在于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

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集中体现了共产党人的奋斗旨归。“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是和其他一切无产阶级政党的最近目的一样的：使无产阶级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13]共产党人代表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不是为了任何集团的特殊利益，而是为了绝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是为了“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14]。在阶级对立的情况下，无产阶级只有赢得政权，才能“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15]共产党人代表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执政，“对所有权和资产阶级生产关系实行强制性的干涉”[16]“到处都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17]“从这个意义上说，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18]。马克思恩格斯在这里对共产党人的奋斗旨归做了集中阐释：共产党人代表无产阶级执政，是为了使无产阶级成为统治阶级，在获得政治民主的同时，“剥夺利用这种占有（社会产品）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 [19]，消灭“人对人的剥削”和“民族对民族的剥削”“变革全部生产方式”“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使全体人民共同享有公共产品。共产党人的执政目标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为了实现绝大多数人的普遍解放和美好生活。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强调的：“共产党人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但是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20]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作为本质追求，贯穿共产党诞生、成熟和发展始终，贯穿共产党人夺取政权、执掌政权始终，是共产党人持之以恒、坚如磐石的政治本色。

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条件

“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1]。这个论断出自《宣言》，是马克思恩格斯对未来美好社会即共产主义社会做出的本质揭示，集中反映了共产党人的初心追求——对共产主义的崇高信念，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高理想，致力于促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和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终身。

这个初心要求共产党人促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人的解放”是马克思恩格斯全部理论研究和实践活动的根本追求。马克思主义学说正是关于“人的解放”的科学理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运动就是“人的解放”的运动。“人的解放”意味着人的本质异化的扬弃，意味着人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意味着人不仅在观念中而且在生活中都占有自己的全面性。正如马克思在《论犹太人问题》中所说：“任何解放都是使人的世界即各种关系回归于人自身。”[22]“人的解放”就每个人的本质实现来说，就是要在“人本身”的意义上全面占有自己的“各种关系”，根本在于促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马克思曾概括过“人的本质”发展阶段，包括以“人对人的依赖关系”为实质的第一阶段，“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的第二阶段，以及“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23]。只有在第三个阶段，每个人才真正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力量”，每个人的“各种关系”才真正复归于“人本身”。到那时“教育将使年轻人能够很快熟悉整个生产系统，将使他们能够根据社会需要或者他们自己的爱好，轮流从一个生产部门转到另一个生产部门。因此，教育将使他们摆脱现在这种分工给每个人造成的片面性。这样一来，根据共产主义原则组织起来的社会，将使自己的成员能够全面发挥他们的得到全面发展的才能。”[24]按照他们的设想，“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殊的活动范围，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有可能随自己的兴趣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25]从每个人现实生命发展的角度看，共产主义在本质上就是要实现每个人的自由解放和全面发展。共产主义运动作为扬弃人的本质异化的否定性运动，它从否定和“消灭私有制”入手，通过对人在异化劳动中本质丧失的积极扬弃，消解人在资本逻辑异化中的“非神圣形象”及其塑造的抽象力量对人的精神奴役，使在异化劳动中作为工具和手段的类本质上升为目的和价值，不再把人看做工具和范畴，而是把人理解为目的和现实，确立起“人是人的最高本质”的理想构架[51]，通过极大地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实现共同富裕，进而把人之为人的全面关系和自由本质完整实现出来。共产党人作为这个解放运动的领导者，自然必须始终把致力于“人的解放”、促进每个人全面发展作为奋斗初心。在这个过程中，共产党人将和劳动人民一起获得自己作为“现实的个人”的完整本质和全面力量。

这个初心要求共产党人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马克思恩格斯曾经指出：“只有在现实的世界中并使用现实的手段才能实现真正的解放……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上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不是思想活动，‘解放是由历史的关系，是由工业状况、商业状况、农业状况、交往状况促成的。”[26]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和“一切人的自由发展”，必须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为每个人的全面发展准备高度发达、极大丰富的物质条件。“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27]这个“共同体”不是别的，就是实现了共同富裕的共产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是消除了工业和农业的对立，消除了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消除了城市和乡村对立的理想社会。实现了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也就消除了人对人的剥削、民族对民族的剥削，整个人类社会和谐美好，人们才有精力致力于人的“自由个性”的全面发展，从而完成“人类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的飞跃”[28]。习近平多次强调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中国要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实质就是强调中国共产党人必须始终坚守共产党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信念初心，全面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殷切向往。

这个初心要求共产党人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终身。共产党人是彻底的革命者，是彻底的共产主义者。“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29]共产党人是领导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开展共产主义革命的核心力量，共产党人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自己的终极追求和最高理想。“对实践的唯物主义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30]“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31]共产主义运动就是不断改变一切不合理现实状况的革命运动，共产主义运动追求的理想是根据现实条件不断革命的变化中的理想，而不是那个被原则确立起来的静止的理想。“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的任务”在于不断“推翻这些现存的东西”[32]，同一切不合理的现存制度做坚决斗争。这就意味着，实现共产主义理想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绝非“土豆烧牛肉”那么简单，不可能唾手可得、一蹴而就，“实现共产主义是我们共产党人的最高理想，而这个最高理想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接力奋斗的”[33]。因此，共产党人要把实现共产主义理想作为终身奋斗目标，要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坚定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要不断铸牢“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和“精神支柱”。正如习近平强调的那样，我们是共产党人，我们是革命者，不要丧失了革命精神。共产党人坚持“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个信念初心，就是要在不断革命中促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和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因而必须为实现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终身。

三、以新的科学的世界观為理论基础

《卡尔·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中，恩格斯指出：“我们党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有一个新的科学的世界观作为理论的基础。”[34]这个观点“像一根红线贯穿着党的一切文献。”[35]“以新的科学的世界观为理论基础”这个论断揭示出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共产党人理论原则的基本理念，反映了共产党人在理论自信、理论追求上的初心和使命，即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既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又要避免将之教条和僵化，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的同时，与时俱进地推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具体实际相结合，形成新的理论成果。

这个初心是由无产阶级革命运动面临的形势与任务所决定的。理念是行动的先导。人们怎么想，人们就会怎么行动。伟大的革命运动，需要伟大的理论指导。早在《导言》中，马克思就曾指出：“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 [36]“思想的闪电一旦彻底击中这块素朴的人民园地，德国人就会解放成为人。”[37]指明了掌握彻底而先进的理论对于启蒙、动员和组织无产阶级所具有的特殊重要作用，这也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强调“共产党人一分钟也不忽略教育工人”[38]的理论基础。然而，不是什么理论都能作为“思想的闪电”来“彻底击中”和“掌握群众”，只有那些立足“人本身”把握了“事物的根本”实现了“彻底”的理论才能“说服人”。马克思主义诞生之前，社会主义学说要么空想要么庸俗，无产阶级关于自身在人类解放运动中的地位、目标、使命还不清晰，劳动人民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和弊端还不明确，关于人类社会必然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基本规律还不自觉，整个人类精神正处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统摄之中，导致“个人现在受抽象统治” [39]，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和人类解放事业在黑暗中艰难摸索。面对此起彼伏、愈演愈烈却不断遭遇失败的工人运动，马克思看到了引导无产阶级掌握运用先进思想理论指导革命运动的必要性，提出“真理的彼岸世界消逝以后，历史的任务就是确立此岸世界的真理。人的自我异化的神圣形象被揭穿以后，揭露具有非神圣形象的自我异化，就成了为历史服务的哲学的迫切任务。”[40]唯物史观的发现和提出，剩余价值的揭示和阐发，科学社会主义的形成和宣示，就是在“确立此岸世界的真理”，就是在揭穿批判“神圣形象”和“非神圣形象”，社会主义从此由空想变成科学，人类解放运动终于获得了科学的“精神武器”。

这个初心是由共产党人的本质属性及其永葆先进性追求所决定的。共产党人不仅是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在实践上的先进代表，也是思想理论文化上的先进代表。“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41]共产党人的实践坚决性和理论先进性使其成为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和人类解放事业的领导核心。从人员构成来说，最初的共产党人往往是由那些接受了“启蒙和进步的新因素”教育的共产主义者构成，并吸收了“资产阶级中的一部分人”，他们是“已经提高到能从理论上认识整个历史运动的一部分资产阶级思想家”[42]，这就使得共产党人比其他无产阶级群众更能在理论和规律上对科学社会主义运动的性质、条件、进程和前景获得正确认知，并且具备“和人民魂魄相同的”“开阔胸怀”、“鼓舞物质力量去实行政治暴力的天赋”和“大无畏精神”[43]，“忠诚”“坚毅”“尖锐”“彻底”而富于“胆识”；从阶级本质来说，共产党人没有不同于整个无产阶级和整个运动的特殊利益，是彻底的革命者，因而在彻底的革命实践中产生彻底的革命理论，并且随着革命实践的深入而不断发展理论。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说：“共产党人的理论原理，决不是以这个或那个世界改革家所发明或发现的思想、原则为根据的。这些原理不过是现存的阶级斗争、我们眼前的历史运动的真实关系的一般表述。”[44]是在彻底的革命实践中形成发展起来的彻底的革命理论，它作为“科学的世界观”被共产党人写在自己的旗帜上，并且在不断深化的革命实践中发展完善自身理论体系，从而确保共产党人始终是先进理论的信仰者、发展者、传播者和践行者，永葆思想理论的先进性和代表性。

这个初心要求共产党人与时俱进地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以新的科学的世界观为理论基础”这个理论初心，内在蕴含着推动马克思主义不断发展向前的与时俱进理论要求。“每一时代的理论思维，包括我们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的内容。”[45]社会主义之所以能够从空想变为科学，正是因其被置于“现实的基础之上”，并因此形成了既是“时代精神的精华”又是“人类精神的精华”[46]的“理论思维”和“科学的世界观”。与时俱进作为贯穿这个“理论思维”和“科学的世界观”的“活的灵魂”，要求共产党人必须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强调的：“正确的理论必须结合具体情况并根据现存条件加以阐明和发挥。”[47]他们只是确立了关于人类社会发展和人们思维运动的基本原理，提供了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认识自我、超越自我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论，而没有框定“定于一尊、一成不变的套路”。坚持马克思主义，一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48]；二是要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不断变化的具体实际相结合，“科学社会主义绝不是一成不变的教条”，“只有把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同本国具体实际、历史文化传统、时代要求紧密结合起来，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才能把蓝图变为美好现实”[49]。对于中国共产党人来说，我们今天不忘“以新的科学的世界观为理论基础”这个理论初心，就是要“坚持用马克思主义观察时代、解读时代、引领时代，用鲜活丰富的当代中国实践来推动马克思主义发展”[50]，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行动指南，不断开辟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

综上，“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这个初心回答了共产党人“为了谁”的价值立场问题，实现“每个人的全面发展”和“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这个初心回答了共产党人“追求什么”的理想信念问题，坚持和发展“科学的世界观”这个初心回答了共产党人“以什么为引领”的指导思想问题。这三方面初心和使命共同构筑了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和“精神家园”，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共产党人性质、宗旨、追求和原则的根本规定，当然也是新时代我们党深化“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的本质内容与基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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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学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