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师范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哈尔滨150000)
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时代的变迁,唐代诗词文化在不同时期的题材和内容也有所不同。大历诗风就是在盛唐向中唐演变的过程中出现的,政治历史、文学思想、文学领域等等都带有一定的过渡,大部分诗人的创作活动大多都在大历年间完成的,并且形成了独特的诗歌风格,大历年间这一过渡时期非常的重要。
大历诗风,指的是大历至贞元年间活跃于诗坛上的一批诗人的共同创作风貌。
文学领域的新事物与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是分不开的,大历诗风的出现与安史之乱也有着密切的联系,安史之乱也是唐王朝走向衰落的标志。大多数诗人受到盛唐文化的熏陶,过着富庶的生活,看到的是盛唐的繁华和富饶,百姓安居乐业的祥和景象。但是,由于安史之乱,这一景象被打破,这是一场血与火的浩劫,军阀混战、皇权与相权的矛盾等,使得大唐的江山千疮百孔,“行多有病住无粮,万里归乡未到乡。蓬鬓哀吟古城下,不堪秋气入金疮”,士兵厌倦战争,家园一片荒芜,这些灾难给他们的身心蒙上了一层无法抹去的阴影。
社会由盛转衰的急剧变化,让大历诗人普遍都感到对现实的失望与无奈,如韦应物的 《温泉行》:“今来萧瑟万井空,唯见苍山起烟雾。”代表了诗人们的无奈之情。就像刘长卿在《送李录事兄归襄邓》中说:“白首相逢征战后,青春已过乱离中。”他们的抱负、青春、理想都被残酷的现实碾碎,对国家的命运丧失了信心,大历诗人深深地陷入了迷茫之中。当时,大历诗人诗歌的创作也不再有盛唐的那种乐观、昂扬奋发的精神,而是由雄浑的风骨气概转向平淡的情致,表现出宁静淡泊的生活情趣,凄清和冷漠弥漫着整个大历诗坛。
大历年间的诗人多对现实感到无力去改变,只能寄情山水,以保持内心的平衡。所以,这一时期的诗歌文化大多都是咏颂自然,大历诗歌的产生,主要是出自两大诗人群体:一是以长安和洛阳为中心的钱起等“十才子”诗人;二是长期在江南就职的地方官诗人,如刘长卿、韦应物、戴叔伦等。
首先,由于大历诗人多是生不逢时,意气消沉,加之自身的处境和情绪,在词语的选择上,往往带有凄清、寒冷、萧瑟甚至暗淡之感的色彩的词语。如刘长卿的《陪王明府泛舟》:“山含秋色近、鸟度夕阳迟”,其中的“秋色”、“夕阳”都给人一种凄凉、萧瑟之感。在刘长卿的笔下,经常以秋为底色,加之一些冷色调的词语,形成一种凄冷、萧索的秋的色调,让人感到寒冷,从而也暗示了处于当时社会的凋敝和人孤寂的心灵。类似秋风、落叶、夕照、寒雁等冷淡色调的词语,在大历诗人的作品中俯拾即是。
其次,在与词语相关联的诗歌文化的意象使用上,也有所不同,诗人绝望、悲伤的情思,多通过象征性意象或描述性意象表达出来。刘长卿的诗歌中,象征性意象使用频率较多,尤其是“青山”这个意象的使用最多,具有强烈的情绪化倾向。如《送灵澈上人》:“荷笠带夕阳,青山独归远”、《送子婿崔真父归长城》中“惆怅暮帆何处落,青山无限水漫漫”等,“青山”成了战乱中的人们内心深处向往的归宿地和居所。还有“芳草”、“落叶”、“沧州”、“寒山”等象征性意象,都蕴含着很多不一样的情绪,隐喻性强。李端《过谷口元赞所居》:“重露湿苍苔,明灯照黄叶”中的“露”、“灯”、“苍苔”、“黄叶”。 还有“寒雨”、“蝉声”等等,都是生活中常见的自然物象,诗人多是通过对客观事物的仔细观察,加以细致的描写,使得这一时期的诗歌文化勾勒出一种清幽韵味的境界。
安史之乱后,社会矛盾尖锐,战乱不断,社会文化也出现了巨大的改变。一些诗人生长于盛唐,但由于安史之乱,时代更迭,艰难的世道磨去了他们的盛唐精神,他们感到空虚和无奈。正是在这样的文化背景和个人条件下,大历诗人应时而出。他们创作描写民生疾苦的诗歌、描写边塞战争的诗歌、描写人生渺茫前途的诗歌,还有一些山水诗,用一些词语来表达诗人自己对于现实的无奈。诗人的创作,多是用一些冷色调的词语和意象,隐喻当时的社会文化环境和诗人的心境。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大历诗词文化包括两个时期的创作:盛唐和中唐。代表着两次诗词文化创作高峰的过渡阶段。大历诗人既有在盛唐时期所积累的诗歌文化创作技巧及艺术修养,眼光敏锐、刻画细微,也带有中唐时期的悯时伤乱、沉重情调。总的来说,大历年间诗词文化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是大历诗人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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