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杰
(西藏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西藏 拉萨 850000)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基于我国宏观经济出现新情况,从而需要转变宏观经济政策而提出。2015年以来,我国经济发展中总供给与总需求出现周期性不均衡,经济结构分化日趋明显。为适应这种变化,总书记于年末在第11次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会议上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确立为我国的宏观经济政策导向,指出我国政府迫切需要在继续优化需求侧管理的同时,改善供给侧环境、优化供给侧机制,以稳步加强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新动力。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强调供给与需求并重,是适应和引领经济新常态的重要战略举措,在加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工作力度的同时,加强对其理论界的研究,对于有效解决我国长期存在的经济结构不合理、发展方式落后等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采用文献资料法,通过使用目前中国最大的连续动态更新的期刊全文数据库,即CNKI数据库,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关键词进行精确检索,期刊来源为核心期刊,共查阅到了2015年-2017年3年来的文献近140篇,并在阅读后剔除不相关文献近60篇,深入分析剩下的近80篇文献,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研究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进行了系统分析和述评。
中央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时间尚短,其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并且该项改革属于长期战略任务,其效果的显现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历史进程。相应地,国内学者对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探索同样处于初级阶段,目前的研究现状大致如下:一是研究焦点大多聚集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基础,并提出宏观上的路径选择以及针对各个不同行业的改革建议,这反映出研究视角相对较窄;二是相关研究论文的刊物主要集中于经济类期刊,但在核心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数量还不充裕,并且未形成集中研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核心期刊群或作者群。总体而言,国内学术界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研究逐渐形成了浓厚的学术氛围,呈现出高度发展的态势。至此,笔者将从以下三个方面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研究的基本情况进行梳理。
国内外经济学界对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基础一直存在着激烈争论。一部分学者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来源于西方供给学派,主张新自由主义的思路;一部分学者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来源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另一部分学者则强调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从“供给侧”视角研究经济并稳定经济的波动,主张“新供给经济学”。
贾康,苏京春(2016)从新供给经济学角度进行分析,指出现阶段我国供给侧改革是遵循历史发展的逻辑,而绝非对萨伊定律或里根经济学的复辟或套用;王声啸(2016)认为,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偏向于经济结构调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分析解决我国供需错配问题的最适宜理论;赵鹏(2016)提出,供给学派理论的确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可部分借鉴,而我们更多的是需要分享改革开放的成果,而非减少社会福利;许梦博,李世斌(2016)基于马克思主义再生产理论,强调社会总产品的有效供给,认为有效供给不仅决定需求,还能创造需求。
笔者认为,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面临的是经济增速下行、供给升级创新不足、中等收入陷阱以及“刘易斯拐点”等挑战,迫切需要对以往经济发展模式和当前经济结构现状进行审视。我们可以借鉴分析西方经济学中的一些诸如发展经济学理论等成熟的经济理论,为改革提供全面新颖的理论视角,依据我国目前所处的经济环境,从而更好地指导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实践,真正解决我国所面临的重大经济问题和矛盾。
林毅夫(2017)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彰显了我国制度的优越性;唐秀华,王海飞(2017)认为,推进新常态下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助于优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供需结构;张卓元(2017)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适应我国经济转型的主动选择;廖清成,冯志峰(2016)认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有效化解经济社会发展矛盾的制度性创新;刘琳琳(2016)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仅有利于促进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提升,而且有助于转变我国发展模式以增强经济的发展内生动力;顾慧琼(2016)认为,有效的结构性改革能够逐步破除在当前世界经济发展疲软下的中国企业发展所遇到的各类瓶颈。
笔者认为,在经济发展新常态下,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顺应了社会发展规律,改革的必要性极其显著,能够真正解决我国有效需求不足、有效供给受约束等供需失衡问题。
林毅夫(2017)特别强调产业政策的重要性,提出了可以把周期政策和发展政策相结合的建议;张卓元(2017)提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是要进行各项政策的推动,首要任务是去产能,并注重增加人力资本的投入;吴敬琏(2017)认为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归结起来即“主要靠市场,关键是效率”;厉以宁(2017)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培育适应市场的主体,要增加就业和维持物价的基本稳定,并有效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杨英杰(2017)认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要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短期和长期、减法和加法、供给和需求等四个方面的重大关系;韩文琰(2017)认为,我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要完善制度并建立健全机制;二要加大反腐力度并稳步改革行政性垄断行为;三要处理好总量调控与结构调控的辩证关系;冯志峰(2016),丁任重(2016),王一鸣(2015)认为,供给侧与需求侧必须同时兼顾,二者必须保持动态平衡,才能助力经济增长;廖清成,冯志峰(2016)提出应从“个人需求、生产要素、产业结构、制度管理和社会共享”五个层面进行突破入手;李稻葵(2015)认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以政府为主提供给老百姓最需要的公共产品,并通过改革加快产业的更新换代,同时依靠新兴科技改良升级生产结构。
笔者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实质是为了在新常态下解决我国发展的动力问题,其实施路径既要抓好微观上的举措,又要把握好宏观上的方向。
从微观层面分析,根据AD-AS模型可知,可得到的劳动量增加、物质及人力资本提高、技术进步、预期价格水平下降等均会使总供给曲线即AS曲线右移。因此,要促进整个社会的有效供给:一是可增加有效劳动供给量;二是加大对人力资本的投入;三是提升创新能力;四是政府应适当控制物价水平,减缓物价上涨速度。
从宏观角度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需要从多个维度进行综合考量。一是坚持创新驱动的核心发展战略;二是走“中国智造”的正确道路;三是聚焦于民生领域内诸多基础设施建设的公共投资;四是营造健康稳定的金融发展环境;五是要健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法制体系。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几乎渗透到了三大产业中各个行业的发展,其影响力甚大。但任何经济手段的实施必然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就当前中国经济发展情况而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使得经济保持健康持续发展的长效手段,其利远大于弊。针对目前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实践状况和国内研究者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研究现状,笔者提出了以下几点愚见:
第一,要透析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含义。既要把握好政府和市场各自的角色,又要注重制度创新,还要将中央精神与地方实际有机结合起来,增加产品的有效供给、消化过剩产能、经济实现“乘数效应”式的发展、消除财政金融风险以期为企业减负,即“加减乘除”四大法宝。
第二,要明确经济长期增长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在联系。一般来讲,劳动、资本和土地在经济增长的前期发挥着较大的作用,到了经济增长的中后期,科技、制度、信息则至关重要,要注重在不同发展时期对各大要素的配合使用以及创新组合。
第三,建立并健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考核体系。目前,对供给侧改革的具体成效尚未有一个成熟公认的指标体系,我们可从诸如结构优化升级、经济活力、创新力等关键方面来代表改革成效。
第四,发挥企业家精神与工匠精神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积极作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体对象就是企业,而企业的成功依赖于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企业家,特别是在结构调整和制度变革中,企业家精神将发挥巨大的创造作用。同时,各行各业需要认真践行“工匠精神”,它体现的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态度问题,是真正实现产业转型升级的金钥匙。因此,培育企业家精神和秉承工匠精神是中国经济保持可持续增长的重要支撑。
第五,引入民族经济学视角来审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民族经济学是研究基于民族差别而产生的行为差别的经济异质化倾向,以及对现有经济模式带来的利害关系,观察其对经济发展是支持还是掣肘。运用民族要素来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从而弥补民族地区特殊的非经济因素对市场经济的制约,进而实现民族地区更大的经济福利。
综上所述,我们应该辩证地看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是一场持久的硬仗,但可以肯定的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大方向不可动摇,它是推动未来我国经济均衡协调发展的持续动力,尽管在改革过程中必然会存在诸多潜在的不稳定因素,但中国当前仍需要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来解决长期的发展问题而非短期的宏观调控问题,即我们需要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供给学派”。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要结合我国具体实际,并且要因地制宜地去推进这项改革,如对于西藏这个具有独特经济社会环境的地区,有大量常规产业很难进行有效开发,因此就要充分发挥高原产业的独特优势,利用其资源禀赋和比较优势进行改革,做到供需双侧发力,在顺利完成“三去一降一补”五大任务的同时,奋力开拓中国经济发展的新空间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