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琦
(东北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伴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迅猛崛起,“金砖四国”在这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中被吉姆·奥尼尔首次提出。由新兴市场国家为代表的巴西、俄罗斯、印度和中国组建而成的“金砖四国”于2006年初步形成较为完善的合作构架。2010年底,南非正式加入“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不仅使作为国际政治实体的“金砖四国”正式更名为“金砖国家”,同时标志着发展中的“金砖国家”已经从成立之初的投资代表拓展为更广泛的国际合作。十年来金砖国家携手前行,以“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为指引,共同度过了国际金融危机冲击、全球能源价格持续低迷以及世界经济疲软和愈演愈烈的逆全球化趋势等挑战,并在贸易投资、绿色能源、基础设施建设、教育以及金融等方面展开了多领域、多层级和多元化的合作,成为风险共担、优势互补、互惠互利、合作共享的战略伙伴。
当前,在全球经济增速放缓与分化的大环境中金砖国家亦受波及。一方面,整体的经济增速放缓使得金砖国家赶超发达经济体的时间被延长。另一方面,经济增长的分化格局会导致金砖国家产业布局与原目标产生分歧。但金砖并未失色,金砖国家经济增速虽有暂时性减缓,但各国经济仍具备长期稳定增长的潜能和趋势。然而,挑战与机遇并存,金砖国家携手同行,为消除全球经济放缓与分化带来的掣肘,总结经济发展过程中产业结构的变化和不足,通过明确产业定位,加速产业升级转型,推进基础设施建设和着力发展新兴产业等方式探寻新的增长动力和发展路径,及时调整各国经济结构以确保金砖国家良好的产业合作基础。基于此,本文着重分析金砖国家的产业结构及其调整和优化问题,探究深化金砖国家产业合作,推进产业合作升级的路径。
偏离-份额分析(SSM)方法源于20世纪40年代,由Daniel[1]和Creamer[2]两位经济学家最早提出,后由众多著名学者如Dunn[3]和Esteban-Marquillas[4]等不断修正和完善。Thirlwall[5]对样本时间序列划分为多个时段,从动态时间的角度研究产业结构。Esteban-Marquillas[4]将同位概念引入偏离-份额分析模型,模型中一共产生了四个分量。随着偏离-份额分析模型的不断拓展和调整,其被广泛应用在区域经济、产业经济、政治经济、城市规划和市场营销等研究领域。偏离-份额分析法将指定研究区域与参照区域在一定时间范围内的经济发展进行比较,按照参照区域平均增长率测算指定研究区域形成的假定份额,并将假定份额同指定研究区域的实际增长额进行比较,进而得出研究区域相较参照区域经济增长水平偏离的状况[6]。通过数据与模型结合可获得五项基础指标和两项效果指数,分别为经济增长总量Gi、份额偏离分量Ni、竞争力偏离分量Di、结构偏离分量Pi、总偏离分量(PD)i、区域相对增长率L、竞争力效果指数U以及产业结构效果指数W。上述各项指标能够客观地反映出研究区域经济发展情况和产业结构合理程度,依据显示结果对比分析区域的产业竞争力强弱,发现具有潜力的朝阳产业和优势产业,找出正在衰退的相关产业无法适应市场竞争的原因,从而明确研究区域产业结构的调整方向[7]。
本文采用偏离-份额分析法,以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为研究区域,以金砖国家整体为参考区域,选取2006—2016年五个国家的三次产业数据,对比分析金砖国家产业结构及其变化,深入研究五个国家的三次产业发展情况、产业优势、产业竞争力、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具体指标解释如下:
经济增长总量(Gi)表示2006—2016年国家i某产业产值的增加值,由份额偏离分量、结构偏离分量和竞争力偏离分量加和构成综合偏离效应。经济增长总量值越大,表示该国某产业的实际增长与以金砖国家该产业总体增长速度计算而得的预期增长量偏离数值越大。同时,结合国家i对参考国家的相对增长率L可以分析该国某产业的发展情况。
份额偏离分量(Ni)是指国家i经过标准化的某产业按参考国家的相应产业平均增长率发展所产生的变化量,反映了国家i在报告期内的增长水平。总偏离分量(PD)i反映了某产业的总增长优势,其表达式为:总偏离分量=结构偏离分量+竞争力偏离分量。分别用总偏离分量和份额偏离分量为横坐标和纵坐标建立坐标轴,能够直观地反映该国是否具有产业优势,产业优势随着(PD)i和Ni数值增加而更加明显。
竞争力偏离分量(Di)是国家i某产业的增长率与参考国家相应产业增长率所引起的差异,反映了国家i某产业相对竞争能力,Di值为正表示国家i某行业具有一定竞争力,该行业的竞争力越强说明其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越大。通过竞争力偏离分量Di与竞争力效果指数U可以综合分析国家i的竞争能力。
结构偏离分量(Pi)是指国家i某产业的初期经济规模与参考国家相应标准化产业的产业规模之间的差异,按国家i相应产业在2006—2016年内的增长率发展所产生的偏差来衡量。国家i的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可以用结构偏离分量Pi和产业结构效果指数W来衡量,若W大于1,Pi的值越大,说明国家i的产业结构合理,朝阳产业所占比重比较大。反之,若W小于1,Pi的值越小,说明国家i的产业结构不合理,夕阳产业所占比重较大,需要进行调整。
1.金砖国家经济总规模SSM分析结果
2006—2016年,金砖国家经济整体呈上升趋势,其中,中国和印度的经济增长速度远高于其他三个国家,南非的总体经济发展比其他金砖国家迟缓。从结构偏离分量Pi和结构效果指数W两个指标可以看出金砖国家的产业结构总体具有较好的经济效果,朝阳产业拉动了各国的经济正向增长,但由于各国的结构效果指数刚刚超过临界值1.00,说明金砖国家的产业优势并不突出。依据区域竞争力效果指数显示,中国的数值在1.49,说明其竞争力强,发展迅速的产业在区域所有产业中占有较大比重,其余四个国家的竞争能力从强到弱依次为印度、巴西、俄罗斯和南非。
2.金砖国家三次产业结构SSM分析结果
2006—2016年金砖国家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整体呈增长势态,但每个国家的增长幅度不同。从第一产业结构上看,俄罗斯、巴西、印度、中国均为经济增长较好且具有产业优势的国家,而南非的第一产业虽为朝阳产业但却缺乏产业优势,其中,中国第一产业的结构偏离分量大于竞争力偏离分量且均大于零,说明中国原有的产业基础良好,产业竞争力较强。俄罗斯、巴西和印度的结构偏离分量大于零且竞争力偏离分量小于零,表示这三个国家第一产业基础较好,但竞争力和地位处于下降趋势。从第二产业结构上看,中国和印度具有较强的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虽然印度的产业结构基础较好,但竞争力有所减弱。俄罗斯、巴西和南非三个国家的第二产业属于竞争力弱且不具有产业优势的产业。从第三产业结构上看,中国和印度的产业优势和竞争力仍领先于南非、巴西和俄罗斯,但这三国的第三产业结构良好且逐年优化,然而,由于竞争力疲软所形成的劣势,使得南非、巴西和俄罗斯的第三产业经济增速放缓。详细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2006—2016年金砖国家三次产业结构SSM分析结果 单位:亿美元
金砖国家产业结构的不合理主要表现为三次产业结构比重不合理和三次产业内部结构不合理。虽然金砖国家的产业结构整体上呈现“三、二、一”的格局,但是仍需要深入调整。巴西的产业以服务业为主,工业发展严重滞后,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两成多,并且其现有工业产业的整体现代化水平较低,产业集群不明显。印度则重农业轻工业,以大规模的传统农业为主体的产业格局使得印度第一产业尚处于初级阶段,农业产业化率和农产品附加值低。与印度相反,俄罗斯的第一产业在GDP中占比较低,这与其所处的自然环境有关,另外也反映出俄罗斯的农业并没有充分高效使用其土地资源。中国的第二产业在五国之中占比最高,表现为中国的重工业和轻工业出现产能过剩的情况。同时,近年来中国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第三产业占比明显增加,但由于受到相关产业调控政策不完善,产业研发投入不足以及技术更新不及时等因素影响,使得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的占比区分不明显,并且第三产业仍需大力发展。南非的三次产业结构占比合理,但近年来的经济增加量最少,说明其三次产业结构内部基础较为薄弱,缺乏活力和竞争力。
结合金砖国家总偏离分量和份额偏离分量可以看出,各国的产业优势并不明显,难以有效结合本国资源优势、劳动力优势、成本优势和技术创新优势等有利因素提升本国的产业素质。同时,金砖国家三次产业总偏离量(PD)ij显示,南非的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巴西和俄罗斯的第三产业近年来出现了负增长。这一方面是由于传统产业所占比重过大,总体产业结构尚处于调整优化期,因而经济效益仍较为低下;另一方面是由于产业缺乏创新动力以及优势带动的有效支撑,使金砖国家相应产业呈现出明显的弱化趋势。金砖国家产业优势弱化主要表现为低端产品过剩、高端产品低端化、产业素质逐步下降以及产品缺少自主创新品牌等方面。
金砖国家结构偏离分量显示,南非三次产业结构的产业基础是五个国家中最薄弱的,需要对其产业运行环境进行全面改善。俄罗斯和巴西的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的产业基础与中国和印度还有一定的差距,具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总体来说,金砖国家间的产业发展良莠不齐,某些产业的基础设施不完备,相较于发达国家和一些发展中国家在道路交通、通信、运输以及公共服务等基础设施建设水平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其原因是较落后的社会间接资本形成了薄弱的产业基础以及中低水平的产业群,制约了产业结构的良性发展以及国民经济的长期增长。
据金砖国家竞争力效果指数U以及竞争力偏离分量Di显示,五国中除中国外其余四个国家均为负值,说明俄罗斯、巴西、印度和南非的产业普遍缺乏竞争力,产业生命周期短,难以形成可持续性并且具有产业优势的朝阳产业。目前,金砖国家正处于产业结构深度调整时期,在产业转型过程中,一些具有竞争力的传统产业逐步失去竞争优势,而具有创新优势的产业又尚未成熟。产业竞争力下降不仅体现为传统产业的比较优势弱化,还表现为企业缺乏科技创新、高新技术产品研发投入不足,以及相关专业领域人才缺失等方面。
产业定位在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发展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金砖国家应根据各自国情和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结合三次产业的运行特点,合理地进行产业发展规划和布局,确定基础产业和支柱产业。巴西被称为“世界原料基地”,拥有丰富的橡胶、棉花、木材、铁矿、镍矿、铌矿和铬矿等自然资源,因而农牧业、石化业、矿业和汽车等产业较为发达。俄罗斯被称为“世界加油站”,据统计,俄罗斯已探明天然气储量占世界总储量的1/3,石油探明储量亦位居世界前列。石油和天然气出口占到GDP的1/3以上,因而成为国家的支柱产业。印度被称为“世界办公室”,劳动力成本低,工人计算机操作能力强,英语水平高等诸多优选条件使得印度成为全球从事服务外包业务最多的国家。此外,印度的计算机和软件产业发达,以信息技术为基础的服务业占其经济总量的一半以上,印度正谋求成为世界“技术制造业中心”。中国被称为“世界工厂”,中国拥有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和雄厚的资金实力,工业制造能力强,是能源和矿产资源的主要需求国。南非是非洲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以农业和采矿业为基础,金融业、商业、制造业和电力等产业在非洲亦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被称为“非洲的门户与桥头”。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金砖国家在产业转型开放方面普遍取得了显著成效。巴西和南非近些年主动招商引资并积极参与国际合作来推进产业结构改革。俄罗斯、印度和中国根据本国国情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和发展战略,如俄罗斯的《2020年前俄罗斯创新发展战略》;印度莫迪政府2015年提出的“印度制造”计划;中国政府提出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当前全球经济格局深度调整,金砖国家为了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以及应对各种变化带来的风险,结合自身产业发展特点,有计划地加快产业转型升级。当下的产业结构调整并不仅是传统意义上针对三次产业之间的比重优化,而是要在进行传统产业结构比重调整的同时,对三次产业内部进入成熟期或衰退期的夕阳产业进行调整,通过政府干预或市场调节使其逐步撤出或转移,亦或引进新技术将该产业改造升级成为具有高效率、高产业素质的新型产业。
基础设施不仅为产业的运行提供坚实的基础和有力的保障,还为产业健康持续发展创造空间。一方面,金砖国家可通过本国的政策调控来改善基础设施条件,如由政府主导启动一系列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和重大建设项目,通过PPP模式促进公共部门和私营企业共同参与道路交通、城乡通信、水利运输等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另一方面,金砖国家可以通过合理引进外商投资推动基础设施建设。据巴西总统府2017年4月发布的公告称,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将会对巴西城市建设和部分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进行投资[8],以此缓解巴西融资困难问题。因而金砖国家应致力于有序推进基础设施建设,改善落后的基础设施,打造配套的设施条件,在此基础上努力实现基础设施的适度超前配置,从而强化产业基础,优化产业布局,统筹产业外部资源环境和内部优势。
新兴产业是当今社会发展和国家产业转型升级的主流,也是提高产业竞争力的有效路径。鉴于新兴产业在各国经济发展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重要,金砖国家的专家学者们于2017年“金砖国家智库论坛”上提出要将五个国家的公共资源和社会资源调动起来,用于高性能计算、信息技术、可再生资源、纳米技术和新能源等多个新兴产业[9]。近年来,金砖国家在新兴产业的不同领域取得了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重大成就。如巴西的生物燃料汽车技术、生物能源应用以及乙醇燃料产业均处在世界领军地位[10];俄罗斯的纳米产业、军工航天产业、核能技术以及空间技术等新兴产业的发展加快了创新型经济建设;印度将发展重点放在电子信息技术、生物技术以及医药等领域;中国通过航天工程、高铁、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等领域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南非在航天领域、生物技术以及纳米技术等领域有着突出的产业优势和竞争力。新兴产业的发展不仅能增加有效供给满足社会需求,而且还能为国民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引领未来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方向。
金砖国家合作机制是金砖国家共同参与并协调各国之间更好地发挥作用的制度性安排和具体运行方式。健全的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为政策商讨、执行落实、保障投入、问责和仲裁等合作环节的稳定运行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其完善程度不仅决定了金砖国家整体以及合作组织成员所能达到的目标效益,而且还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产业合作本身的生产质量、运行效率、可持续性和组织影响力。十多年来,金砖国家形成了发挥政治和战略引领作用的国家领导人会晤机制,由部长级会议发挥务实合作的作用,并协同各国企业、城市论坛、经贸、科技等工作会议和高官会议作为技术支撑,以工商理事会、智库理事会、友好城市暨地方政府论坛等合作机制共同发挥行业合作和智力支持的社会民意基础作用[11]。经过多年的努力,金砖国家合作机制正逐步完善,但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金砖国家要消除分歧,强化合作共识,不断提高磋商决策机制参与主体的参与力度和参与形式,并且建立权责明晰,奖罚分明的监督、问责和仲裁机制,维持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正常秩序。
随着社会经济的兴盛与繁荣,以农副产品、化工产品以及金属产品等大宗商品的传统经济合作已经无法拉动各国经济的发展,产业升级与新兴产业兴起激发了金砖国家产业合作发展的内生动力。目前,金砖国家已经在农业、工业、投资、金融、贸易、电子商务、绿色能源、航天航空、生物医药以及信息技术等数十个领域开展了合作。农业合作方面,金砖国家在现代化农机装备制造与使用,绿色农产品生产与加工,农业信息技术研发应用与信息交流,农业科技创新等领域展开了深入合作,截至2016年底,金砖国家间的农业生产总值占世界农业生产总值的57%,其农业国际地位不断提升[12]。工业合作方面,金砖国家在汽车、冶金、机械、电子等领域建立了产业互动基础,并且五国工业产值占全球近1/3,有着广阔的合作空间。金砖国家先后通过了《金砖国家工业部长宣言》和《金砖国家深化工业领域合作行动计划》。在交流互动的过程中,彼此分享工业发展成功的经验和做法,不断加强政策引导与沟通,促进工业领域形成互助互利共同发展的合作模式[13]。经贸投资合作方面,金砖国家的产业比较优势和资源禀赋具有很强的互补性,贸易和投资领域有巨大的合作潜力和创新空间,金砖国家可通过签订贸易和投资协议制定贸易标准,加强电子商务领域的合作提升互联互通水平,营造良好的经贸环境促进优势产业发展。新兴产业合作方面,金砖国家的合作涉及材料科学、能源环境、信息技术、农业、先进制造、地球科学、生命科学等七个领域,以设立项目基地、人文交流以及项目投资为主要合作方式,有效集成金砖国家各国的科技和产业资源,建立科技创新和新兴产业的资源共享平台。日后,金砖国家仍然要以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金砖精神”,由初级资源合作向新兴产业和优势产业合作迈进,不断提升合作质量和水平,创新并深化金砖国家产业合作领域,进一步推动产业合作取得务实成果。
随着国际分工和产业转移的深入发展,产业园区已经成为世界各国产业调整升级的重要空间形式。产业园区可以有效创造集聚力,累积创新资源,优化资源配置,培育新兴产业,通过优势产业互补和资源共享协同关联产业形成良性互动的产业集群。目前,巴西、俄罗斯、印度和南非已经先后与中国商建产业合作示范基地、产业合作园区和产业教学实训基地,并联合资助多边研发项目,在青年创新创业以及科技园区合作等领域取得多项重要成果。如在烟台高新区设立了全国第一家对俄罗斯及独联体国家开展高新技术产业化合作的示范基地,孵化和培育以生物工程、新材料、高效农业、机电一体化为重点的高新技术企业。在贵阳高新区,印度安艾艾迪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建立了贵阳安艾艾迪大数据云教学实训基地,依托NIIT创新的大数据教育和培训优势,结合贵阳大数据企业实际需求,培养大数据精英人才[14]。中国与金砖国家跨境产业合作在“引进来”的同时,更注重“走出去”。中企CED Prometheus在巴西马托格罗索州拟建设一座300兆瓦的光伏园区,共投资3.3亿美元,为工业领域提供清洁能源。在南非,中国和南非政府签署了关于发展跨境贸易园区和高端旅游度假区的开发协议、钢铁产业园区开发协议以及商业中心产业园开发协议。为了更好发挥金砖国家产业园区的示范带头作用,一要联合当地政府获得政策支持,并为园区企业提供高效便捷的“一站式服务”;二要建立配套的产业园区服务设施,营造现代化的创新环境;三要明确产业园区定位,重视产业园区发展规划;四要注重行业协会建设,加强产业园区的外部联系。
金砖国家间的优势产能合作和价值创造是覆盖技术研发、生产制造、市场销售、服务配套等多个环节的动态过程,这个过程即为价值链。金砖国家可在多产业培育联动发展链条,形成协调互动的完整产业链。目前,中国的高铁产业和印度的服务外包产业在本国乃至全球都有着超然的地位。中国的高铁产业是自主研发并形成的一整套成熟发展模式的高科技产业,可由中国为主导并联合金砖国家成立双边或多边高铁建设合作项目,就本地化生产和技术转让达成框架协议,细化生产环节,有效配置生产要素,合理布局产业链。同样,印度以强有力的服务外包产业为龙头,联合其他金砖国家的工程服务、软件产品以及IT服务等相关产业打造一个新的产业集群,形成低端的信息技术外包产业向商务流程外包产业和高端的知识流程外包产业逐步升级的服务外包价值链布局。金砖国家应集各国之所长联合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价值链体系,大力提升金砖国家的产业优势,在合理布局本国产业链“自上而下”以及“自下而上”的双向互动发展的同时,亦要推动其它金砖国家高端产业与本国相关联产业协同发展,在国际产业分工中抓住全球产业生产格局大调整的战略机遇,形成强有力的竞争能力,加快金砖国家产业合作升级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