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日荣
曾国藩曾说:“明德、新民、止于至善,皆我分内事也。”曾国藩一生都在修身,想做一个“天地完人”。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曾国藩曾给自己立过一个“三戒”的规定,即“戒多言、戒忿怒、戒忮求”。
一次,曾国藩直接上书,直指咸丰皇帝三个缺点:见小不见大、不求实际、刚愎自用。曾国藩敢说皇帝的不是,引得咸丰龙颜大怒,直接把奏折摔在地上,准备治曾国藩的罪,最终在穆彰阿、倭仁等人的劝阻下才作罢。曾国藩自己想做一个“完人”,还希望别人也是“完人”。他求全责备、口无遮拦地去批评朝中很多官员,几乎成了朝中大臣的公敌。经过许多磨难之后,曾国藩终于明白:都是“多言”惹的祸!于是,他下定决心,在生活与工作中处处留心,每天都把见的人、说的话、看的书通过日记记录下来,以此反省自己的得失。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曾国藩“好论人是非”的毛病得到了彻底根治。曾国藩写信给他的好友刘蓉时,语言有了很大的改变,连刘蓉都感觉曾国藩像变了一个人!
曾国藩教育儿子曾纪泽说:“古来言凶德致败者约有二端:曰长傲,曰多言。丹朱不肖,曰傲,曰嚚讼,即多言也。”曾国藩认为,如果想使用言语压制别人,即使胜了,别人也不会服气,在为人处世上,还是应当言语谦逊一些为好。争吵往往没有是非可言,结果常常会意气用事。一个人牢骚太多,结局必然抑塞。无故而怨天,天必不许,无故而尤人,人必不服。抑郁不平之气,往往伤人害己。
曾国藩为什么要“戒忿怒”,其实就是想营造一个平静如水的心理环境,保持积极的人生观。
为了修炼自己的心理,曾国藩向他的好友冯树堂学了静坐之法,希望能做到“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开始时,曾国藩的静坐并未达到排除杂念的效果,是形静而神未静。正如他自己所说:“静坐之法,养气之方,都只能知,不能行。”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的正月初一,他在日记中写道:“是日为车夫忿怒两次。”曾国藩才考上进士进入翰林院不久,因一事与好友争执,后在日记里反思说:“余有三大过: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此时一语不合,忿恨无礼,二也;龃龉之后,人之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此之不知,遑问其他?谨记于此,以为切戒!”
众多人忙忙碌碌一生,都在为功名利禄而奔忙,一些人甚至把这些作为成功的唯一标准。只是有的时候,富贵就如同火中取栗,栗没有得到,反而伤了自己。曾国藩说“戒忮求”,这是他悟出的一大人生智慧。
曾国藩在给弟弟曾国荃的信中写过这样一段诗句:“左列钟铭右谤书,人间随处有乘除。低头一拜屠羊说,万事浮云过太虚。”诗中的“屠羊说”是说,有个宰羊的屠夫,他曾帮助楚昭王恢复了失去的天下,但楚昭王复国后再三请他做官都被他谢绝了。他说:“大王丢了国土时,我也丢了宰羊的工作。现在大王重登宝座,我又操起宰羊刀,恢复了过去的一切,这很好。”曾国藩借用这一典故告诉弟弟:毁誉从来就是一对孪生兄弟,有人说你好,自然有人眼红,会找你的麻烦;人世间到处都有利益与财富的争夺,只要你想一想楚昭王时期的“屠羊说”,那么功名利禄不过是天上的浮云。
品曾国藩的“三戒”,从他身上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个“完人”的心路历程,也能学到为人处事的道理——有话好说,但不乱说;有话好谈,但不发怒;君子爱财,但要取之有道。
(摘自《思维与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