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继平 译
时辰如同日子,日子如同书籍;在我到达结束之前,我就忘记了开始,我无法应付大量的外国东西,
我用另一种话语祈祷,赋予沉默,打开孤寂,尽管我不信上帝,但我相信孤寂,
我看见那孤寂,并不是对孤寂的这种担忧,而是另一种,冷酷而明亮,它依然在门槛上看着我。
要不然那是我,我处于这房间的门槛上,要不然我自己就是这房间,世界冰冷的凹面,我为了进入它而踌躇不前,因为一种完美的、具有治愈力的空寂等在那里,
充满真理,只要我踌躇不前并且逃向沉思之路,以便抵达自然元素——太阳和风,还有那在这里也很罕见的雨水的触摸所授予的偶然的幸福,那真理就很遥远。
我的很多作品都诞生于厌恶,可是这些作品却诞生于爱:给气味和嗓音写的传记。我热爱泥土和水,它们像一对夫妇躺在一起,为了保暖,一方迅速温暖另一方;一方热,另一方则冷,一方复杂,另一方则简朴:不同,相互不知,两者均被判决为忠诚。
我热爱它们,就像唯一热爱自己所不明白的事物的人。我自己诞生于这两者,我内心中有这两者不可调和的东西;然而我不是这两者。我是血液和灰烬,还有感觉。我知道我是什么;我是谁?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在何处;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我来自何处:来自物质也来自欲望。我要去何处?我不知道。
我在一片海岸上,一种来自空处的厌恶攫住我:我应该回归开端:回归那迷惑我的水。我并不渴望死亡,而渴望一种漂浮的存在,一个梦。我。复杂,渴望水的深沉的简洁,因为泥土有很多姓氏,可是水本身却是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