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李 萍
那棵合欢树,长久地守候。
一侧尚未红透的李子,吸引了一个孩子的采摘。还有我,怯怯的目光。
三个塔,闻名了诗句,在一些水的关照下,让挤挤挨挨的脚步,打了一连串的问号。在一个个问号里,迂回感叹。
风,很调皮,撩一下我的额发,露出我不饱满的天庭后,喑哑的嘲笑,使我多看了几眼周身靓丽的少女,以及俊俏的男子,忙快速抚一下额发,想尽量显得好看点。
相机用咔嚓声,一次次地赞美三个塔影。
我做不了一朵花,也无法厮守,只能让不合拍的脚步,在众人散去后,大胆地留下一个纪念。
把心情挂在合欢树梢,听风,伴塔,打发陌生与熟悉,一点也不合实际。只是,文字可以为证,我,曾经来过。
渴望抵达的心情,像一张大上海的唱片,一直响在日子深处。
像只挂在生命里的风铃,一根绳子,像一只蝴蝶,串出蝴蝶泉边的故事,口口相传。
心,随诗友的脚步,在能剔除不洁的碧水里,那棵树在枝梢的撇捺间,溢出五彩,挽住艳羡的目光,成就天赐的良缘。
我低眉顺目的思想,突然驰骋。
云朵赐予的最初震撼,伴随竹影蓝天白云,最美的构图,把我前世的妹妹,予我作伴。
一位鹤发童颜的阿雄哥,一杆烟筒,安之若素。
七彩的蓝,敲击一棵树干的坚韧,一些精灵,抖落出一段灿然的舞姿,漾在泉的波心。
突然,一只调皮的蝴蝶,闯入我的版图,紧紧揪住双脚,徘徊,迂回,直到一个小金花的甜蜜注视。
上关花的美丽,下关风的柔情,苍山雪的洁白,洱海月的柔媚,使我倾家荡产的灵感,最终俯首称臣在泉边,掬水洗手,入乡随俗的祈愿,陪衬了一些锦鲤的悠然。
穿过无数的光影,找到自己,像文字一样,搭载前世的爱恋。
把我的文字,留下,多么艰难。
被诗人喻为爱情之海的洱海,让我拥有了一个南国的春天。
自此,梦想的舞者,风尘仆仆而来,张扬隔世的情。
于是,风给金花阿鹏的好日子,拱手作揖,道喜!温情永生的光影,拥吻出另一个爱琴海。
海边,蒲扇一样的一片龟背竹叶,像那些原始的伤痕,心灵手撕的标本,迎着一片暗云,惊讶于我的站立。仰望的表情,注满洱海水的深情。
是否,那根扁担上挑着的两块湛蓝,昭示了属于我的洱海?
是否,像两只耳朵般立在前方的空中,所有的暗云,就会只显影洱海那宏大的蓝?
一片蓝,用光,用影,用风,用云,用花,用情,调和出万千的蓝,晃荡出透明又平凡的日子。
海边生活,用一瓶花、一条木凳、一张长桌,搭建起梦幻天堂。不嫌你老,不嫌你丑,不嫌你亮丽,不嫌你圆滑,不嫌你世故,不嫌你孤傲……洱海,用蓝,诠解海阔天空,用沉静叙述淡然。
留一个影给自己,留一颗心给洱海,直到海枯石烂,多么奢侈。
见证陌生的爱情,最简洁的神态,立体出一幅油画的温馨。那个主题,叫幸福到底。
我无法融入自己,即便黄昏、夜晚、清晨、午后,我毕生的日子都给洱海,我依然也只是个过客。
干脆做一枚洱海边的石子,听风,看日,在洱海里打磨、行走。灵魂渗出的诗句,让古船旁搁置的安静,湿淋淋一片。让一些情从此驻足双廊,读书,写字,作画。
远了,近了,一轮上弦月,斜挂在我心海,带着洱海的风,带着洱海的爱,在那个下午。
哦,还有那个岛,让我神魂颠倒的一方海滩,两个雕塑的魅力,石块光滑的温柔,将梦安置在一片云朵之下,放逐。
他在沉默里迎来,一拨一拨的陌生,在沉默里打捞洱海,还有他的人生。
听海,赶海,一个蓝色空间注入一个白族汉子沉默的情怀。
喧嚣,与他无关。日子,在沉静里过滤。
他熟悉洱海的心壁,哪里柔软,哪里坚硬;哪里结满苔藓,哪里打结。
用一种方式,靠一只船,驾驭心海。
虽说没文化,而在午夜的交流,不靠阅读,那月光,一下子自变得丰富。
一只狗,哀鸣声里,得到他掌心的抚摸,立时安静,变得听话起来。
一弯浅月,斜挂,漏下一点光亮,陪衬客栈的乱七八糟。
歇息,让灵魂停歇,在一个叫做淼森的客栈,船匠用心描述洱海。
不用笔,只一眼,立即让行走速写。
一幅速写也好,一段文字也罢。
黝黑的肌肤,棱角分明出沉默,像苍山,但更像洱海的云,执著,是最好的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