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的写作,几乎全部是沿着父亲的白酒和母亲的哮喘、以及木房子上空袅袅炊烟的返回。这么多年来,每一个文字抵达的地方,都是我内心挣扎和呐喊的痛点。
尽管村庄的身份和父亲的命运已经被白酒和一些杂乱无章的玩笑和解。但,父亲已不在,乡愁只剩下一段内心单薄的承诺。如今,母亲因严重的哮喘,还被捆绑病床。乡愁像一枚热乎乎的生鸡蛋,轻轻一碰就碎了。
守着那些坚硬且厚重的往事,我掏空所有温雅纯粹的文字寻找成长的情节和信号。如果从此还有以后,请允许我饮尽父亲没有喝完的那壶白酒,饮尽那缕斩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我的乡愁啊,是一盆渣豆腐和两碗粗粮,愿母亲继续煮在鼎罐里。无论我活着还是死去,你床尾的那把弯刀和斧头,永远是我无法割舍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