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电影的叙事策略与风格探索

2018-11-14 21:34
电影文学 2018年16期
关键词:双生本能妹妹

李 玲

(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00)

以“双生花”电影为研究对象的论文寥寥无几,但“双生”现象却在银幕上屡见不鲜,如2017年上映的叫座又叫好的《七月与安生》,纯爱小清新电影《花与爱丽丝》、唯美而忧伤的《撒玛利亚女孩》、经典爱情之作《红玫瑰与白玫瑰》等,均在影片中存在两个地位同等重要的女性主角。本文所研究的“双生花”不仅仅是“双生”现象,还是指两位女性主角必须由同一位演员扮演。影片以两位女性主角为叙事焦点,探讨人物的精神层面。

在中国电影早期,郑正秋导演的《姊妹花》可归属为“双生花”电影,但作为左翼电影运动的产物,《姊妹花》体现更多的是一种叙述手法。20世纪90年代以来,受西方电影理论和导演的影响,“双生花”电影摆脱早期的单调叙事,开始向精神层面演进。

一、双重构建的人物关系

两位女性主角的关系,一般会有两种情况。第一种两者为孪生子,第二种情况是非孪生子——两者互为分身或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一)花开两朵 并蒂双艳

在第一种情况中,主角的关系就像一株并蒂莲,一茎产生两花,花各有蒂,“双影共分红”。两人为孪生姐妹,虽是同根生,却毕竟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个体,呈现出各自争艳的状态。这里的“争艳”,表现在穿衣、爱好、性格、行动上的差异。如香港导演叶伟英在2006年的电影《半边灵》中,双生姐妹洛茵和洛玲,妹妹宽容大度,充满善心,姐姐乖张暴戾,内心阴暗。穿衣品味上,也由于生活环境的不同而差异较大。《情迷》中的惠香和惠宝,一个任劳任怨、孝顺母亲,另一个飞昂跋扈、恃宠而骄。相比较姐姐来说,惠宝任性,嫉妒心强。为了打造姐妹之间的辨识度,姐姐在穿衣上偏爱热烈的大红,妹妹则喜欢纯净的素色。

(二)自我分裂 魅影姐妹

非孪生子的关系也会出现面容相同的两人,但两人的关系有不同的划分。第一种是个体在困境中找寻不到出路,灵魂和肉体裂变,分出另一个自己,即出现分身。如林爱华导演的《安娜与安娜》,主角安娜面对抑郁症的丈夫丧失耐心和信心,出于朝夕相处的感情羁绊,无法做到弃之不顾,在事业和道义的艰难抉择中痛苦不堪,发生灵异分身。一个远走高飞追逐梦想,一个坚守道义继续照顾丈夫。第二种是由于偶然和巧合的因素,陌生的两人长相相似,机缘巧合下发现彼此的存在,或在日后生活中产生交集。如《苏州河》中的美美和牡丹,两人虽未曾谋面,但牡丹最终活在对美美和马达的回忆中。《月蚀》中的雅男和佳娘,没有任何血亲关系,却有相同的身体状态和感觉。

二、双重设置的情节模式

人物与情节相辅相成,但人物是情节的决定因素,情节的变化与发展均受人物性格影响。艺术创作中,创作者要先刻画人物,而后才能设置情节。合理的人物是设置情节的前提,人物形象在合理的情节发展中将会进一步得到深化。“双生花”电影中,双重设定的人物角色决定了情节发展的两种模式。

(一)寻找与重逢

不管两者是孪生姐妹、个体的分裂还是面容相同的陌生人,影片中会设置一方对另一方的寻找,在偶然和必然的合力中两者重逢,探寻女性个体对自我的认知与统一。

《月蚀》中的摄影师是雅男开始“寻找”动机的引导者,到处拍照的胡小兵告诉雅男有个和她长相一样的女孩,这引起了雅男的好奇。丈夫的不忠,推进“寻找”动作的加速,在神秘黑衣人的带领下,雅男与佳娘“重逢”。以另一种生活方式存在的佳娘,吸引着雅男的寻找,在车祸现场目睹佳娘的毁灭,又暗示雅男的寻找无果,继续在生活中迷失。

《半边灵》中洛茵和洛玲,因为一场“真假太子”的阴谋,妹妹洛玲被带到香港,在他人诱使下取代妹妹的位置。这场阴谋直接促成“寻找”和“重逢”两个动作的一气呵成。假扮妹妹生活在妹妹的圈子中,姐姐渐渐迷失方向,灵魂割裂,不再完整,当看到妹妹对自己和母亲的思念后,与童年悲惨的过往和解,自我得到救赎。《姊妹花》《幸福额度》等电影也是相似的情节设置,双生姐妹幼年时家庭破裂,由父母双方分别抚养,成年后主动或被动地执行“寻找”任务。

(二)迷失与弥合

在轻松幽默的爱情片,或是充满悬疑色彩的惊悚片中,女性主角必然有一人是处于迷失状态的,对生活的迷茫、在精神世界的迷失,都是作为叙事动力,推动和引导着情节的发展。通过个体的斗争和反抗,伤口最终得到弥合,裂痕得以修复,自我得到解脱。

《苏州河》中的美美失踪后,马达把牡丹误认为美美,对她详细地讲述自己和美美的曾经,还列出她和美美相似的地方。牡丹迷失在马达的讲述中,也迷失在自己的世界,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也看不清楚自己对马达的感情。在江边见到马达和美美的尸体后,牡丹终于成为美美,代替美美活在虚幻的记忆中。

《情迷》中的两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阿楠,但阿楠是妹妹的恋人,姐姐只能在心底默默痛苦。见不得阳光的爱意,像是黑暗中吐着信子的眼镜蛇,随时等待出击。后山悬崖的相见,让隐忍的爱成为始作俑者,只身回来的妹妹模仿姐姐的行为举止,对自我的身份和认知发生偏差,最终以姐姐在舞台的出现,错位的人生回到正轨。

三、精神分析学的主题阐释

在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双面薇若妮卡》的影响下,第六代导演把“双生花”电影的主题引向精神分析的层面,本文借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做出阐释。

(一)身份的焦虑与认同

在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中,个体人格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是不被人所知和潜意识的,它是冲动——生命冲动和死亡冲动之场所。在本我之中,是快乐原则在无限地主导着。这里是心理能量的储库。”追求快乐的原则让本我目空一切,无所谓道义和规则。自我来自本我的分化,它是“本我的一部分,该部分曾经在外部世界通过前意识——意识的直接影响下发生了改变,在某种程度上它是表面分化的一种延续”。和本我不同,自我所追崇的是现实原则。超我是自我理想的载体,是严格的规范和法例,自我根据超我来要求自己,竭力仿效。因此,自我要受到三方压迫——本我的快乐原则、超我的理想主义以及现实社会。如果自我难以承受,个体便会崩溃,精神出现紊乱,呈现出非常态化状况。

“双生花”电影中,当人物关系为非孪生子,即为分身或陌生人时,用人格理论介入研究,可理解为由于本我主导的快乐原则,加之超我理想主义的约束力量,再面对现实社会的压力让自我不堪重负,个体发生分裂或是寻找现实生活中超我的形象以应对困境。

《安娜与安娜》的故事发生在1997年,那时的安娜还是思雨。思雨毕业后,和恋人欧阳完婚定居上海。青年的欧阳外向开朗,钢琴技艺高超,事业蒸蒸日上。但好景不长,现实的压力和家族遗传病,使欧阳患上忧郁症,只能以钢琴调音的职业为生。暴躁的丈夫,清贫的生活,缺失的温暖,生活的悲剧把爱情消磨殆尽。终于在欧阳发病两人大吵时,受到刺激的思雨发生裂变。作为本我的思雨成为安娜,快乐至上的原则让她不再忍受生活的折磨,果敢地抛弃束缚自由的担子,远走新加坡寻求新的生活。而作为自我的思雨,遵从超我的压迫,把照顾生病的丈夫作为不可推卸的责任,在理想主义的规训下继续隐忍生活的无奈。“超我丝毫不体谅本我和外部世界遇到的种种困难,并为他的行为制定了明确规定。如果自我不遵守这些规则,超我就用强烈的自卑感和负疚感来惩罚自我。”思雨就是这样被本我役使,受超我限制,遭现实的排斥,在理想和现实的裂隙中,分身出安娜。

(二)欲望的压抑与释放

弗洛伊德认为当“本我”“自我”和“超我”三者的关系处理不当时,便会产生焦虑。人的焦虑分为三种:现实焦虑、神经症焦虑和道德焦虑。现实焦虑发生于真实的危险和威胁出现时;神经症焦虑是由个体的欲望遭受压抑,无法得到满足和释放;道德焦虑来自自我和超我之间的冲突,即个体担心行为破坏个人的标准或规则。而焦虑存在的原因多是由于童年的创伤性记忆。

在“双生花”电影中,角色的群体性焦虑或个人焦虑,是故事发生的本源,存在的原因是童年记忆。《绿茶》以上帝视角叙述吴芳的故事,在故事中又运用套层结构,吴芳作为叙述者再讲述“手套的故事”。吴芳所讲述的他者故事,其实其主角便是自己。小时候,妈妈是殡仪馆的化妆师,专门给死人化妆,家里的墙上挂满手套。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婚前丈夫并不知情妻子的工作状况,所以在了解真相后心中不满,便把这种愤怒转变成对家人的伤害。他让妻子做任何事情都要戴上手套,即使连睡觉也不许摘下。最后,作为隔层的手套也不能让他释怀,他说妻子身上充满死人的味道,令人恐惧、作呕。忍无可忍的妻子选择离婚,但丈夫要她剁掉双手,因为那手是他的幸福的刽子手。一次争吵中,幼小的孩子误杀掉自己的父亲,而母亲代替孩子坐牢。

这段童年的记忆便是影片的叙事核,生发出成长后的分裂生活。痛苦的回忆让吴芳产生神经症焦虑,这种焦虑使她抑制力比多的释放,无法找寻自己的定位,吴芳因此产生人格分裂,两种性格,两种身份,两种不同的爱情观。父母的爱情悲剧,令她对爱情产生恐惧,这种恐惧化身对现实的焦虑,表现为择偶的困难,通过不停地相亲求得焦虑的释放。除此之外,父亲还令她产生道德焦虑,唯恐违背理想的超我,因此白天的朗朗和夜晚的吴芳判若两人。白天的吴芳是带着黑框眼镜、穿着老气的精英硕士,夜晚的朗朗是男性欲望的化身,性感、美丽,带有神秘气质。结尾处,男主角抱着朗朗在宾馆里奔跑,朗朗欢快的笑声喻示欲望得到满足。“手套”是压抑的符码,也是意识觉醒的阻碍,两个女性角色的设置,刻画女性对自我认知的迷茫。女性在男权社会的压迫下,不断寻找自我的归属和定位,最终又通过依附于男人,使自己“合二为一”、得到完整的个体,成为男性视觉下的完美形象。

(三)往事的和解与自我救赎

“梦”是“双生花”电影中的符码,是无意识的或者压抑的欲望通过做梦的形式寻求满足。梦又分为显梦和隐梦。顾名思义,如果说显梦就是轻而易举让梦者明白自己的欲望,隐梦便让人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究其原因是由于梦的检查机制。进入梦中的欲望会通过梦的检查作用而对梦的情节进行修改,达到修饰和隐藏的目的,所用的手段是凝缩、移置和润饰。

“双生花”电影利用梦的凝缩、移置、表象化和二度修饰功能来展开故事情节。电影《如梦》开端是几个凌乱的镜头组合,梳张台、女子、救护车灯光和碎掉的花瓶,这样一组缺少逻辑性的镜头也预示有一段被尘封的故事。Max一直养的猫死了,自从猫死后,他每天晚上总会做着相似的梦境——一个面目憔悴的女人目睹男友跳楼自杀后,整日精神恍惚,神经衰弱。Max帮助她分析男友自杀的原因,和她一起回忆男友生前的时光。梦境的反复与相似让Max怀疑女子就是他死去的猫。在上海出差时,偶然拿错的照片让他知道女子在现实生活中的存在。疯狂寻找女子的他,在杭州偶遇和梦中女子面貌相同的依依,只是依依的性格更活泼和乐观。再次回到上海,遇见变得时尚、自信的依依后,他告诉了依依自己童年的记忆,谜底便得以揭晓。在他幼时,父母感情生变,母亲带着他从家中出逃,父亲找到母亲后,用一把手枪结束掉母亲的生命。幼小的Max被母亲藏在衣橱,目睹惨剧的发生。梳张台,飘动的白纱窗,满地的破碎花瓶和玫瑰,以及倒在刺眼鲜血中的母亲。影片开头设置的一段蒙太奇镜头,正是幼小的Max童年的创伤性记忆,一直被尘封在心底不愿袒露,却又无时无刻不控制他的神经。他曾说想一直待在衣橱中,因为“衣橱是母亲子宫的象征,是温暖、安全、爱意的场所”,这是他对母亲的依恋和怀念。死去的小猫是母亲养过的母猫产下的幼崽,猫的离去,和母亲留下的纽带被切断,这令他惊恐、慌张,梦中的女子艾玲便是母亲形象的化身。同样被遗弃的艾玲,现实中偶遇被父亲(去世)遗弃的依依,这才得知两人是孪生姐妹,三人因为相同的命运被牵引在一起。童年的创伤造成Max性格孤独,猫的死去使他对母亲的思念产生神经性焦虑,这种焦虑通过梦的形式得到满足,也通过梦的形式,让三人与往事和解,最终获得自我的救赎。

四、本能理论与“双生花”电影的风格特色

达尔文最早提出“本能”这个名词,他从进化论的角度进行阐释,本能是人在出生就掌握的能力,不需要后天的学习和培养。“其特点是认为人的活动是先天内在安排好的,人的行为主要是受人体内在的生物模式驱动,不受理性支配。”弗洛伊德在达尔文的基础上,把本能分为两种类型: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生的本能包括爱本能和性本能,爱和建设的力量,促进生命的成长和增进,如自爱和爱人;死的本能代表破坏和恨的力量,表现出求死的欲望,如仇恨、攻击、自杀等。根据本能理论的分类,“双生花”电影体现出不同的风格特色。

(一)离奇之境彰显神秘色彩

一些“双生花”电影充满神秘色彩,打破传统的空间和场景设置,从创作者的主观心理出发,镜头和道具含有象征意味,如电影《如梦》《苏州河》《安娜与安娜》《月蚀》等。

《月蚀》中发现丈夫“偷吃”而失去理智的雅男,在深夜的马路上奔跑,突然出现的神秘黑衣男子,将她一步步指引到佳娘车祸的发生地点。斗转星移,时光逆转,夜色被神秘的光亮取代,已经死去的佳娘和雅男相见。两者互相凝视,仿佛看到彼此的前世今生,见证彼此过往的生活。佳娘躲避不掉死于车祸的命运,雅男只能束手无策。直到影片结束,导演并未解释黑衣人何许人也,对陌生的雅男和佳娘为何总有相似记忆和身体感觉,也无意做出解释。《如梦》中空间场景的打造、镜头中的场面调度以及象征性的电影道具,同样彰显电影风格。弗洛伊德认为,人的行为动机有两种——性和攻击,性本能属于生的本能,攻击本能属于死的本能,虽是无意识的,却是强大的动机力量。在这种风格的电影中,均为性本能作祟,性本能促进个人的发展和成长,如寻找自我的雅男、追求自由的安娜等都是如此。

(二)黑色阴谋增加悬疑氛围

在《半边灵》《情迷》等影片中,由于黑色阴谋事件的存在,影片节奏较快,合理安排的冲突和巧合,精心设置的层层悬念,都使影片充满悬疑色彩。阴谋的存在是为谋取利益、满足欲望,而达到目的的手法就是杀生,即死的本能占据上风。弗洛伊德认为:“一切生命的最终目标乃是死亡。”生之本能和死之本能,相反而并存的力量之间的斗争,便是整个生命历程的决定因素。影片情节往往在恐怖的氛围中推进,孪生姐妹互相设局残害,消灭对方的生命力,妄图独占所有利益。

舒淇主演的《情迷》,一人分饰两角,扮演孪生子惠香和惠宝。妹妹惠宝是剧团的演员,和恋人阿楠一起出演新剧《红梅传奇》并担任女二号。阿楠虽是妹妹的恋人,但在姐姐心里,也藏着对阿楠的爱。在新剧巡演时,惠宝由于高烧无法表演,姐姐在没有得到妹妹的允许下,私自登台演出并大获成功。妒意上头的妹妹并没因此感谢姐姐,反而对她充满怨气和恨意。妹妹怨恨姐姐霸占了自己的角色,也嫉妒姐姐演出成功得到大家的认可,但最重要的是妹妹一直感觉姐姐和阿楠暧昧不清。姐妹俩之间横亘着一触即发的矛盾。对姐姐来讲,妹妹刁蛮任性,抢占了母亲的宠爱,也独占了阿楠的感情。在两姐妹的潜意识里,对方的存在让自己受到迫害和威胁,影响对幸福的追求,所以让对方消失的愿望涌上心头,死的本能相应地发出指令。后山悬崖的相见是影片的高潮,也是影片设计的一处伏笔和悬念。最后回到家中的到底是惠宝还是惠香,其中一人是否已经溺死水中,疑点重重,恐怖气氛浓厚。最终在结尾处,以姐姐在舞台上的自杀揭晓答案。本是同根生,却想要反噬对方,而让自己得到成长。

两位女性主角的关系如果发展成威胁与压迫,一方的存在威胁到另一方的地位和幸福,其中一人会产生“杀生”的念头,消减对方的生长力量,以此来达到自我欲望的满足,影片在类型上往往倾向于悬疑片、惊悚片。魅影姊妹的现象,更是平添了电影的恐怖、悬疑色彩。

(三)柔光镜中的温情写实

根据本能理论的划分,“双生花”电影还发展出一种爱本能占据主导地位的风格。在这些电影中,以“爱”和“情”为主题,探讨亲情、友情、爱情的真谛,剧情轻松、活泼,带有轻喜剧风格。影片类型多为青春片、爱情片,以现实生活为题材,叙述真实生活中平凡的故事,在明快的基调中道出人生经验,多是结局完美,满足受众的观影期待。

《宝米恰恰》是部台湾青春片,姐妹花宝妮和米妮,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篮球队,作为最相像的双胞胎,被同学们认错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十七岁这年,一直忍受被别人认错的宝妮,下定决心做最独一无二的自己,但现实的状况却让她承受一次次打击。故事主线讲述辩论社的优质男生优果对米妮一见钟情,但赛场上口若悬河的他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却丧失语言能力,支支吾吾找不到话题,缺乏沟通让他和米妮的感情一度陷入困境,无奈下优果便向宝妮求助。宝妮对此反感,她认为自己和妹妹虽在外貌上相似,但两人是有着千差万别的独立个体。故事的次线是大个子永平和宝妮之间懵懂的好感,永平为了追求宝妮,总会在课间把菠萝面包和牛奶放在宝妮桌上,但阴差阳错,他把米妮当成宝妮,宝妮从未收到永平的爱意。作为以成长中的男女为主角的青春片,除了讲述清纯、酸涩的爱情外,《宝米恰恰》还探讨姐妹两人之间的亲情。喜欢篮球的宝妮决心在即将到来的篮球赛上秀出自己的魅力,证明自己,于是课余时间努力练习,拒绝给最有默契的拍档妹妹传球。拥有自己的秘密便是成长的开始,女生之间感情的细腻、微妙,让姐妹俩渐渐产生距离。篮球场上的宝妮受伤后,两人打开心扉互诉衷肠,终于认识到姐妹之间虽有不同,但却是最亲密的伙伴,“即使分开,也是姐妹”。最终,在经历过反叛、悸动、困惑、挫败后,宝妮完成自我的认同。在简单的故事线、清新的画面中娓娓道出青春的爱情和姐妹之间的亲情。

以女性为叙述主角的“双生花”电影,深刻探讨了非常态状况下的女性形象和女性心理,对男权社会中的女性群体表现出极大的人性关怀。虽然在目前,“双生花”电影数量不多,并且艺术手法还不够完善,但同样拓展了电影艺术的表现方式,丰富了电影艺术的类型,值得电影学者投入更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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