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声

2018-11-13 15:57高和平
娘子关 2018年5期
关键词:王老师老师

●高和平

工作上有了些空闲,许多一直拖着的事情就开始陆续着手。今年“五一”前,邀请了十几位我小学、初中时的老师相聚,平生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向老师表达感恩之情。他们大都是七、八十岁年龄,各自也是久未谋面,聚在一起,激动地相互问候,动情处热泪盈眶。我也由此了却一个心愿,圆了一个梦想。之后,我的心情一直难以平静,回忆诸多往事,情感的波澜凝结成诗句,表达学生对老师至诚感恩的心声。

启蒙者

迟到的承诺还未兑现

却已变作永久的遗憾

人生的第一位老师

慈祥和威严编织我的思念

我最先将想邀请老师们聚会的想法告诉了我上小学一年级时的高计珍老师。她已退休十多年了,听了十分高兴。不曾想,去年夏天她突然病逝,让我的承诺成了永远的遗憾。

1967年的秋天,我背上妈妈缝制的崭新书包,走入村中小学,看见了教我们一年级新生的高老师,一位正当芳华、清秀俊俏的女教师,后来知道她的名字叫高计珍。高老师很亲切,就如一位漂亮的妈妈,我们都爱围绕在她的周围,问这问那;高老师又很严厉,上了课谁都不敢捣乱。下了课,她还与我们一起玩游戏,我都舍不得放学回家了。我爱学习,作业写得整齐,受表扬的次数也就多。我的童年就在这样的幸福梦幻中开启,蒙昧也在这美好的时光中变得清澈。二年级的冬天,我在课间玩耍时捡到了一个像大号电池中间的碳棒,使劲在石头上磕打,想把上面的铜帽弄下来,却不想是一枚雷管,“轰”的一声巨响,我被炸得眼前变成了一片红云。这可把高计珍老师吓坏了,她跟随着到医院看我,急得泪水涟涟。我不忍心见老师这样着急,努力表现出没事的样子,反倒更让高老师心疼。还算幸运,伤得并不重,二十多天后,我就上学了,大约一年后脸上才完全消除了被炸伤的痕迹。以后多少年,在村子里遇见高计珍老师,她总要说起这件事,那种发自心底的关怀使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时光如水,1977年秋天,我与高老师成了同事。她的鼓励和帮助,让我度过了工作初期的艰难开头。再后来,几十年间,我的工作变动了多次,每每见到高老师,她总要热心地询问我的情况,总要夸赞几句。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位美丽的老师,是我人生的启蒙者。病魔突然夺去了她的生命,留给我一个终生的遗憾。那天聚会开始时,我默默地为高老师祈祷,表达学生的思念,祝愿她在那个世界过得开心,一切安好。

姨妈老师

用心耕耘树苗成长的沃土

自己却从未在意付出

栉风沐雨迎来桃李芬芳

您却还是那样平静自如

小学三四年级,我们的班主任是王爱绒老师,带着语文、数学等好几门课程,基本是“包班”。不在课堂上时,按照村子里的亲缘关系,我就叫她“爱绒姨”。那时,爱绒姨刚刚高中毕业回村任教,文静靓丽,讲课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她讲革命历史故事,唱红色歌曲,随口就来。她还组织我们排练节目,过“六一”时演出,村子里的大人们都来观看,还不住地夸赞,使我们这些小演员幸福得不得了,这让其他年级的学生很是羡慕。我学习成绩好,不捣乱,又经常在“唱歌”课上教唱“样板戏”唱段,当然也就格外受到爱绒姨老师的器重。有一次我不知何故缺了一天课,后来有同学告诉我:“王老师说你没来上学她就懒得讲课”,这让我平添了许多自豪,成为我在小学阶段印象深刻的一个记忆。

参加工作后的1978年秋,我开始在城区新华小学任教,与已经调到郊区平坦联校甘河学校的爱绒姨老师教的是相同的课程。学生变成了同事,周末回到村子里我总要到她家请教,一起备课。爱绒姨很虚心,我带来的教学参考资料看得很认真,甚至对我写的教案很是赞赏。说实话,这些教案很多是经过本校的名师指导写出来的,浸润了他们的心血。爱绒姨觉得农村学校的教学资源和水平差了城区很多,她的很多教学理念、方法都需要更新。她这种真诚和虚心,让我很受鼓舞,促使我更加用心钻研,更加虚心求教,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那时,新华小学经常举办公开教学,组织外出参观,请外省特级教师作专题报告,我也在这种执着的事业追求、浓厚的教学研究氛围中成长起来。对我工作上的每一次荣誉、成绩,爱绒姨都欣喜异常。当然,爱绒姨也一直是她们学校的骨干教师,她所带班的学生在各类统一考试中经常名列前茅。这种由师生情、亲缘情而变成的同事情、同志情,对我的事业、我的人生,都是珍贵的财富。

与所有人一样,年龄增长,爱绒姨也退休了。她的儿女们各自成家,精心侍候了多年的丈夫去年也离她而去,爱绒姨显得更加苍老。看到她和昔日的同事在一起那么开心快乐,我也感觉到了欣慰。

“官家”老师

对教育只有忠诚和奉献

一直掩藏起自己的忧烦

燃烧自己照亮学生

平凡中铸就着灿烂

在村小学上到五年级,我们的班主任就变成王秀英老师了。她一直任教高年级,丈夫是阳泉矿务局的干部,村子里有人就说她是“官太太”。但那时干部和群众无甚差别,他们夫妇租住在村子里一所小平房内,丈夫骑着自行车上下班,为人谦和,也没有因为他的因素,使自己妻子的身份由“民办”变成“公办”,由挣工分变成挣工资。当然,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更关注的是老师本人。

王秀英老师那时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两条长辫子一直到腰部以下自然编织收尾,走起路来自然流畅地左右甩动,这是她的标志性打扮。她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有的威严,上课从来不大声训斥,再捣乱调皮的学生在她面前都会变得温顺,“教得好”是村里人对她普遍的认同。几年后我回到村子里母校成为她的同事时,管理学生、让他们听话是我的最大难题,也为此很苦恼。王秀英老师经常指点,热心鼓励我,还在教学方法上手把手教,给我修改教案。她还送给我一本《现代汉语词典》,扉页上印着她那比图钉还小的红印章,成为我最珍贵的礼物,为我的学习、工作注入动力。也许因为年轻,不久之后我考成了公办教师,到别的学校工作,王秀英老师还仍然在她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一干就是几十年。因为教学成绩优异,后来她转成了国家正式教师,先调入桃林沟小学,后又到洪城河小学工作,兢兢业业,一直是教学骨干。不幸的是,她的丈夫五十多岁时突然患病去世,给她沉重的打击。儿子很争气,学习很用功,考上了学校,参加了工作,成家立业。如今,王老师的孙女已经是大学生了。

让我愧疚的是,这些年虽然我一直关注她的信息,却始终没有专程拜访。聚会那天,王秀英老师先由别人接上到达饭店。我进门看见她时,还发怔愣了一下,老师确实是老人了:两肩下耷,穿着秋衣外套,头发灰白,脸上细密的皱纹中还有隐约的色斑。只有那不再清澈的眼睛透射出兴奋的光芒,显示出的精神矍铄让我觉得欣慰,感到这次活动的价值。我向老师问好。她见我进来,立即中断了与别人的交谈,向我问这问那,异常亲切。席间我打听到,王秀英老师今年77岁,近年身体还好,平时看看朋友、逛逛公园,怡然自乐,安度幸福的晚年。

山村启明星

忠诚和坚毅是您与生俱有的作为

虽然青春早已变作苍老和憔悴

那却是美丽夕阳绘就的瑰丽

那是您教书育人最真切的记忆

在我们龙凤沟村,说“王老师”,必然是指王正祥老师。他师范毕业后服从分配,从忻州来到我们龙凤沟村扎下根来,当老师、当校长、当村子里文化事业的推动者,一干就是大半辈子,赢得父老乡亲的敬重,可以说是山村教育的“启明星”。后来他又调到邻村甘河中学任教,一辈子教书育人任劳任怨,转眼已是76岁的老人了。今年春暖花开、寒冷完全褪去,他和老伴也从平定县城其二儿子家搬回村中居住,我们邀请老师聚会的计划便开始实施。但王老师的高血压和严重的晕车症,却真是无法参加活动,大家很是遗憾,也更加担心他的身体。

那天大家相聚了两个多小时,依依不舍相互分别,我们几位驾车一同来到王正祥老师家看望。王老师家位于村子东面山坡上,刚到小院门口,便看见他迎了出来。还是那样的中等身材,还是浓重的五台口音,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走路姿势,仿佛把我带回了五十多年前的小学时光。但无情岁月已经让他变得带了驼背、头发稀疏、满脸皱纹,确实已经苍老了。进入屋子,床上躺的是生病多年的老伴,她强打精神由王老师扶着坐了起来,很高兴地问候我们。寒暄过后,我先让王老师看手机上中午聚会的照片,他几乎不加思索地说出了照片上所有人的姓名。他一边看,一边向我们询问他这些曾经的同事的情况,眼里闪着光亮,还不住地为自己没能到场而致歉和自责。说实话,我离上次来王老师家已经十多年了,其他几位也与王老师很久未见。面对这位山村教育的拓荒者、奉献者,面对这位体弱多病还常年侍候老伴的老校长,大家心中都有深深的歉意和敬重。

屋内的家具都显得陈旧,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具,剩下就都与书法有关了。最醒目的是地上摆着一张实木方桌,桌子上铺着薄毯,放着笔墨纸砚,窗台上、文件柜顶上也放着成卷的宣纸及书法作品,宽大的后墙上也挂着好几祯书法,屋子里浸润着书法艺术的气息。王老师是老师中的“全才”,写歌曲、排节目、拉二胡、教美术,什么课程都拿得起来,村子里以前的大字宣传标语几乎都是他写的。在书法上更是几十年持之以恒,专攻隶书,功力深厚,享誉省内外。他把书法当作一种生活修养,不屑于参加什么比赛,鄙视受金钱影响的奖项。王老师叫我们进了另一间屋子,这里真是书法的天地,是他的创作室。他指着地上已经晾干的几幅隶书,说这是他为我们提前写好的作品,送作纪念。大家小心地卷起,用报纸包好,真诚感谢。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王老师的儿女们都过得平安幸福,都很孝顺。他的大儿媳是矿区优秀的社区主任、市人大常委、上届省人大代表,与她的工作交往中我能够更方便地了解到王老师的信息。离开王老师家之前,我用预先准备的相机,留下了我们与王老师的合影,心底里祝愿这位桃李满天下的园丁多多保重,健康幸福。

文秀老师

总是记着您的芳华时光

事业和青春同步绽放

沧桑岁月磨去的春色

变作了至纯高尚的芬芳

我到甘河村上初中,算作是农家孩子第一次到村外的天地中闯荡,结识那么多的陌生人。虽然路程并无多么远,只是隔着一座山,但好奇、惧怕、向往的心态,还是持续了好长时间。直到逐渐熟悉了环境,特别是感受到班主任老师的关爱,才完全适应了学校生活。

初一年级共两个班,我所在的是中七班,班主任是长得有些洋气的老师,名叫杨文秀。杨老师个子不算太高,精巧秀气,浅红色的毛衣外面是大翻领的呢子外套,颇为时尚。她的普通话尽管听起来地方音不少,但在一个农村中学,不加掩饰地完全使用普通话讲课,已经是很先进了。杨老师教语文,还擅长音乐,爽快的性格、火热的情感很受同学们喜爱。那时的初中还是二年制,学生时光短暂而难忘,初中学生正处于懵懂可爱、调皮冲撞的年龄。毕业前,学校开展“批判师道尊严”运动,有些调皮学生乱提意见,还经常扰乱课堂,竟然把杨老师都急得哭了。那一幕深深刻在我的心里,以至于几年后我也开始从事教师职业时,拒绝的心理久久不能消去。毕业时,全班23名同学专程到市区照相馆,8名老师参加,拍了毕业照片,美好瞬间永远定格在了1975年7月26日,成为我生命的珍藏。

时光如水,一晃就是四十多年。杨老师退休了。再后来,她的新居修到了我们村边,与我家成了邻村的邻居,我也能在假日回到村子里时抽空到她家拜访、串门,尽到学生的情意。杨老师腿不大好,腰身弯曲着,走路比较困难,毕竟是将近八旬的人了。但杨老师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炽热的生活激情,却使我自愧不如。那天我到她家,看见院子里摆满了桌凳、沙发、乐器等,还有她尚未抄写完的歌谱,这分明是一个“家庭文化中心”的设置啊。她告诉我,每周两个下午是固定活动时间,每次都有来自附近和市区的二十几位歌友参加,她负责教唱歌曲,时间晚了,大家就在她家吃饭,她也不嫌麻烦,反而其乐融融。农村住户相隔较远,不像城市会吵闹到邻居。一个教师,在岗是园丁,退休后仍然激情不减,热心为大家服务,为弘扬优秀文化贡献光和热,杨文秀老师永远值得敬佩,永远是我的榜样,永远是我的老师。

俊彦芳华

您把枯燥的内容讲成了艺术

数学王国原来是如此神秀

时光虽然可以改变容颜

却在升华学生对您的佩服

作为我在初一年级时的数学老师,王彦芳老师给我们的印象就两个词:厉害、精干。厉害,是说她管得严。上课时,容不得任何不专心的现象,那冷峻、锐利的目光盯上谁一眼,谁就立刻老老实实了。特别是有几个捣乱同学,刚开始时还挣扎了几次,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她的课,课堂几无干扰,我们也听得专心。精干,是说她教得好。是什么、为什么、该怎么,言语不多,几句话就说透,再做几道练习题,纠正个别错误,布置作业,下课铃响,利索结束,绝不拖堂。她上课时,几乎是空着手走进教室,教材、教案一概不带。即便带着,也是摆设,她对教材已经烂熟于心了。当然,“精干”还有另一个意思。当时,她也是三十来岁的芳华之年,身体微胖,皮肤白皙,两个短辫子尾部扎在一起,真正一个美丽少妇。

初中毕业以后,这几十年我一直没有见过王彦芳老师。每当我收到我的学生的问候和参加师生聚会时,心里也很自豪,此时不由得想到自己的老师,成为一个心结。年初我在一个亲戚家发现了一本老同学聚会的相册,其中一张相片上居然有王彦芳老师的名字和固定联系电话,令我喜出望外。当我把电话打到王彦芳老师家中,确认那边确实是她的声音时,我的心里似乎涌起一股暖流,竟然说话也语无伦次。王老师似乎听力不大好,反复问着我的名字,随后又讲起我在初中时的一些事情,我也没大听清,反复与她约定了时间,才放下电话。

聚会那天,当我看见王彦芳老师时,不禁愣了一会儿。岁月的锉刀无情地磨灭了她往日的风采,身体明显粗壮,衣服穿了不少。引人注意的是脸上大片的红色,估计是顽固性的皮肤病。唉,人老了,最重要的是平安健康、尽享天伦之乐,其他都无所谓了。我向王老师问好,她非常高兴地叫着我的名字,热情地向别人介绍,说我曾经说她“上课什么书也不带”。我心里一惊:难道这是我在毕业前的“批判师道尊严运动”中给王老师提出的意见?当我看见她兴奋的表情,确认她话语中是骄傲的口吻后,才放下心来。老师对学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几十年一直记在心上,并且很是赞赏,我也是为自己庆幸、庆贺啊。

夫妻老师

在神圣的教坛中相约一生

锁定了为人师表的缘分

携手走过青春浪漫的岁月

晚霞中向往磅礴日出的清晨

参加这次聚会的老师中,有两对是夫妻,以此为话题的聊天也常常引得捧腹大笑。

时光回转。在我上小学三年级时,学校新来了一位漂亮的女老师,后来知道她叫杨宝生,苗条的身材,长辫子,大眼睛,说话慢声细语,却是很厉害,学生们都怕她,可惜教的是别的年级。她的丈夫叫马建华,一表人才,外地口音,在甘河中学教书。他们夫妻租住的房子,就在我家的院子前面,我时常能够看到他们忙碌家务的身影,也瞅见过他们吵架。对他们的吵架,我心里是很难受的,老师怎么还吵架呢?但看见他们一起欢欢喜喜地聊天、吃饭,假日里一起买东西,日子过得甜甜蜜蜜,心里便犯疑惑,大人们也和孩子们差不多,刚斗了嘴扭头就又好了。他们的三个孩子也相继长大,成家立业,大女儿也当了老师。杨老师后来调入北大街小学工作,马老师调入阳泉二中。退休后,他们老两口没有陷入看孙子送外甥的事务中,而是放松心情游山逛水,几年间已经走遍了国内的大景点,走了八九个国家。在旅游中领略风光,感受历史,携手重温爱情的甜蜜,相亲相爱,真是太会享受人生了。

陈曰生是我初中时的数学老师。命运的不公使他腿有残疾,走路都怕摔倒,直接拖延了他一生的理想和追求。不过,也应验了那句话:上帝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你打开一扇窗。当时学校里的另一位清秀貌美的冯玉花老师偏偏看上了他,二人结为夫妻,一时传为佳话。冯玉花老师给我们代过美术课,还负责学校排练文艺节目。贤妻的支持、家庭的幸福,为陈老师的事业提供了不竭动力,他教学成绩优异,后来当上了甘河联校的校长、城区朝阳小学书记。在所有的小学、初中老师中,我交往最多的是陈曰生老师夫妇,还在城区教师楼小区做了好几年的邻居。她女儿大学毕业后全力考研,家中屋子狭小难以静心,我就让她住进我尚未搬入的新居中,专心复习了大半年,终于金榜题名,后来有了满意的工作,成了北京一所著名医院的博士名医,我也为此很是自豪,真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啊,何况只是顺手帮助了我的老师呢。

退休后,陈老师也不轻闲。他骑着摩托车带着妻子串亲访友、看风景、游景点,双双出入,爱情的美酒愈久愈醇。每年高考结束后,他的家里就成了志愿填报的咨询站,许多慕名而来的家长们请他帮助选择孩子报考的学校,他也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做出了不少经典案例。当然,后勤工作全靠妻子来做,热情的招呼让家长们都觉得不好意思。

去年电影《芳华》热映,网上开始热议另一个名字——“中师生”,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后中小学教师,学历以中等师范为主,大量的乡村民办教师也通过政策扶助取得中师学历转为“公办”,称他们为“中国基础教育的基石”也不为过。本文中写到的老师,都是属于这个范围。历史曾赋予他们光环,但也在时代变迁的洪流中尝到了一丝委屈,嫌弃学历太低。真不能这样伤他们的心啊!历史不能忘记他们的付出,尤其是作为学生,更应当感恩这些老师的教诲。如今他们基本上都已退休,有的渐入耄耋,关心他们就是关心自己。

与我一起召集这次聚会的是荆燕萍。她是我的同学、同事、朋友,我俩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一起上到高中毕业,又一起在村子里当教师,可称为“发小”,年龄上我比她大10个月。不同的是,我当了十年教师后到了机关工作,她三年前在学校退休。也许我们之间太熟悉了,那些年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偶尔见面打个招呼,不经意间匆匆穿过了恋爱成家的阶段,彼此都用事业上的成绩作为告诉对方的最有价值的消息。眨眼间,她当了奶奶,我的孙女也刚刚出生。都有了空余的时间,老同学、老同事之间的联系也就多了起来,没有什么私事相求,没有什么职位高低,只为了一份珍藏的情感,只为了过好已经剩余不多人生时光的每一天。感恩老师,我觉得也应当感谢荆燕萍老师。最后写下几句话语,也是我心声的韵味:

敞开心扉守护好友谊,

真诚关注彼此的珍惜。

无论生命的历程有多久,

唯美相顾永远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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